“我老家在大山深處的魚泉村，前幾年還是交通基本靠走，通訊****。”王石蛋也老神在在地感慨道。
利澤凱眼中的譏諷一閃而消逝：“理解，大陸那些山村的貧困讓人難以想象，我捐助過大山裏的希望小學，一年到頭，能吃幾回豬肉都算不錯了。”王石蛋聽出了利澤凱語氣的輕蔑，還有那種已經滲進骨子的優越感，點了點頭道：“嗯，山裏窮，也沒啥可以吃的，我們饞嘴了，就下河隨便捕點魚蝦，最多的是黑魚，雖然凶猛，但魚肉鮮美，典型的高蛋
白低脂肪，還沒肌間細刺，老少皆宜，還有去瘀活血，滋補壯陽，收肌生津，怯寒調養等療效，野生的七八十元一斤。”
利家人都被王石蛋那跟舌尖上的中國解說聲音迷住了，沒有嚼巴浪魚飯越嚼越香的勁兒。“還有石頭魚，這是野魚的一種，體色金黃，屬於冷水魚，喜歡吃附著在石頭表麵的生物，生長周期長，肉嫩，肥美，味道非常鮮，一條魚隻有二三兩重，這些冷水野魚估計你們也沒吃過，呃，體色銀白的
雅魚吃過吧，這種野魚肉質肥美，富含脂肪，後來才知道價錢老貴了，一斤幾百元吧，燉出的魚湯那個香啊，能把你的饞蟲都勾出來。”王石蛋繪聲繪色道。
利澤凱喉嚨有個吞咽動作，臉上浮出懷疑神色，“這麽名貴的野魚，你一年能吃幾回？”
“每逢陰雨天，山溪漲水，魚龍觀後院的野魚就噴出來，一天能噴幾萬斤野魚，我第一桶金就是從倒賣野魚開始的。”王石蛋嘿嘿笑道，臉上也有幾分小得意。
利超人，你給我說巴浪魚飯，我跟你說野魚，這就是農村有句老話，雞刨豬拱，各有各的道，看看誰跟誰洗腦？
利家老大利澤巨，完全就是按照利超人思維模式培養出來的，看了一眼利超人的臉色，“阿石，你不可能頓頓吃野魚吧，何況要是沒下雨呢？”“沒下雨就進山打獵啊，山雞野兔都吃得我們不愛吃了，要是能打著大家夥，野菜就不說了，連野生藥材都多，隨便進山扯幾把，拿到集市去，也能賣個幾百元，好有青羊，麂子，梅花鹿，還有狼肉，用帶肥膘的豬肉炮製出來，那豬也是放養吃野菜的豬，那才叫香呢，我們山村有句老話，隻要和豬睡，啥都香噴噴。”王石蛋嘖嘖感歎道，還掃了一眼桌上的青菜白粥鹹魚幹，那意思是我吃的啥，你們吃的是啥
，甭看你們是香江豪族，也隻有流口水的份。
厲澤巨心想，你個大山裏的小農民，吃的是河鮮野味，綠色無汙染的蔬菜，吃的方麵我們爭不過你，咳咳兩聲問：“阿石，那你住的呢？”
這是拿利家的豪宅說事，半山山坳，背山麵海，周圍綠樹環繞，空氣清新，建得像個歐洲古堡一樣。
王石蛋看了一眼電視，慢吞吞問：“你們這電視能上網嗎？”
“能。”利澤凱見王石蛋有意壓他大哥的風頭，點頭道。
“搜一期我做的直播，直播我們魚泉村的。”王石蛋道。
利澤凱拿著手機一陣操作，將王石蛋那期直播放了出來。王石蛋指著電視裏的魚龍觀，尼瑪，灰白的巨石圍牆，烏瓦不鏽鋼門窗，顯得既古老又現代，“這麽說吧，我買下的魚龍觀，其實也是我祖上的，是五進的院子，前院紫藤堂，有四棵千年紫藤，左邊桃花院，右邊梨花院，中間楠木堂，還有後院十幾畝藥圃，十來畝水潭，有飛瀑流下，現在後院這座山，種了上千畝果樹，那邊還有石窟，是我們手工釀製鹿血醇，猴兒酒的作坊，以前也是個有幾百年的老酒窖
。”
大家都看呆了，麻蛋，這宅子多大啊，周圍環境多好啊，要吃點魚蝦，直接湖裏撈，雞鴨豬羊也有，想吃就宰，利家的豪宅能比嗎？
利雁寧很喜歡這種幾百年古宅，羨慕道：“阿石，你家都可以拍宮廷戲了。”王石蛋繼續得瑟：“也不是很寬敞，拍個仙俠劇宗門完全可以不用重新布景，梨花院外有幾十畝核桃樹，野生獅子頭，利先生，明兒我送你們兩對，現在核桃林樹上還種植著仙藥樹石斛，每逢春夏時節，開
著綠色的花，景色當然不能跟維多利亞港比了。”還不算寬敞，你這破道觀都好幾百畝地了，前院辦成了一個小型醫院，中院掛牌的是生命醫學研究所，你不裝逼我們還是好朋友，利澤巨忽然像發現什麽，問道：“你這道觀是重建的吧，你們老屋在哪兒？
”“村裏家家戶戶都是明清傳下來的老宅子，房前屋後種著花草，每戶人家都有養魚的大石缸，比起月入幾萬的香江市民，是要寬敞那麽一點點。”王石蛋不客氣道，利家靠房地產成為首富，讓香江房價奇高
，人才外流，經濟停滯不前，他們心裏就沒點b數嗎？
何止寬敞一點點，魚泉村每一家的院宅，放在香江都特麽是豪宅！
“以前山裏交通不便，不過現在開發了旅遊，交通也便利了，距離省城也就兩個多小時車程。”王石蛋道。
“那你們山村這也不缺，那也不缺，你還跑到城市來幹什麽？”利澤巨沒好氣道，他這話都有點耍無賴了。
王石蛋道：“我到香江來推銷青山綠水的悠閑生活，讓人們在緊張忙碌之餘，身體和心靈都享受一下慢生活，這是冠冕堂皇的話，其實，我們山村也缺啊！”
“缺什麽？”利澤巨跟利澤凱不約而同問道。
“缺媳婦。”王石蛋老臉一紅，有點不好意思，撓了撓後腦勺，“現在年輕人都跑到大城市來了，住幾個平方米的鴿子籠，放著家來寬闊房子不住。”
利超人嘿嘿笑了起來，笑得阿寧小臉紅透，扯個謊跑出了餐廳。利澤巨心裏咯噔一下，阿寧不會對王石一見鍾情了吧，來的太快了吧，轉頭一瞥王石蛋那小農民樣，心裏不是滋味，女兒就像一盆盆栽，自己精心栽植，澆水，施肥，剪枝，眼看茁壯成長，花開正豔的時
候，來了一個小賊，將盆栽給偷走了，他還不心痛得抽抽，哼了一聲，“山裏的農民就是粗俗，什麽缺媳婦，難聽死了。”
王石蛋笑咪咪道：“利安可，話醜理端，誰說山裏農民粗俗，琴棋書畫我都略懂一點點。”
利超人一下來了精神，“我家阿寧也是從小學習琴棋書畫，阿石，要不，你畫兩筆讓我瞧瞧？”
“那好，有宣紙嗎，我就作幅畫送給利先生賞玩。”王石蛋一點也不謙虛道。
眾人白粥青菜鹹魚幹也不吃了，簇擁著王石蛋到了書房。
利雁寧聽說王石蛋要作畫，好奇心大起，也不感覺羞澀了，主動捋起袖子為他磨墨。
利澤凱不明白，“還磨墨幹什麽，直接用墨汁寫就行，免得耽擱時間，現代社會，一切都講究方便快捷。”
王石蛋跟利雁寧目光交接，會意一笑，“人磨墨。”“墨磨人！”利雁寧立刻接道，接著又給家裏長輩解釋道，“研墨的過程，心慢慢趨於清靜，而不是在一種浮躁的心境下來畫畫，研墨的過程也是創作構思的過程，亦是修心養性的過程，墨一研，屋裏麵有一
種墨香飄散，讓人精神愉悅。”此時的墨香散了出來，阿寧繼續解釋道：“一般人用用墨汁可以，但對於書畫大師來說，對筆墨紙硯都要有特殊的要求，要適合你才行，我們老師說，尤其是畫工筆或畫大寫意的，對紙和墨的要求就不能太
次，得非常嚴格才行。”
墨一磨好，王石蛋開始作畫，他全無生澀之感，仿似一位沉浸書畫多年的國畫大師般沉穩，又仿似沉浸在創作的世界中，跟周圍格格不入。
阿寧偷偷地拿出手機，拍視頻，不過隻拍王石蛋怎麽作畫的手，發到中文大學同學圈子裏。
王石蛋筆下出來的是寒山老鬆，老鬆枝葉舒展，直衝畫外，不見首尾，而鬆針運用勾、點等多種筆墨形態，皆一揮而就，一切盡在似與不似之間，但將老鬆的神韻刻畫得入木三分。
而山石則以濃淡不同的大塊水墨潑、皴而成，風格疏放，不求形似，卻畫出了國畫大寫意的境界。
此時中文大學同學圈有人問：“阿寧學妹，這是哪位國畫大師作畫？”
“同問。”
“同問+1”
……
王石蛋此時在鬆樹下畫了一老道，眉眼低垂，正懷抱著掃帚，靠著鬆樹酣然大睡，就連一邊的胡須都吹得微微向外蕩起，而樹上落葉，飄飄灑灑，紛紛而下。
利澤凱看了一陣，小聲嘀咕道：“這畫畫得既像又不像，老道不掃落葉，在睡覺，幾個意思啊？”
王石蛋開始在畫上題字，他的書法極為嫻熟，功底深厚，如他的潑墨寫意畫，縱橫不羈，洋洋灑灑：
“寒山拾得酣然睡，懷抱掃帚夢未回。
不掃樹葉掃心扉，自是無礙也無為。
我輩凡人名利客，怎堪識破此中味？
醒時作夢夢時夢，大夢先覺知是誰？”
這時候中文大學的一位書畫教授也點開了群，驚歎道：“這字，這畫，這意境，落葉未掃掃心扉，睡大覺，哈哈，不愧是老道！”利澤凱多少明白了點這付畫的意思，忽然聽見他爸利超人在他耳邊喃喃道：“我輩凡人名利客，怎堪識破此中味？不掃落葉掃心扉，應該自我檢討，放下名利心啊，阿石到底是家學淵源啊，我們利家就算三
代，也積累不了這種世家底蘊。”怎麽我家就成了暴發戶了？利澤凱心頭一驚，不是說好給王石蛋洗腦的嗎，怎麽老爺子被他一個小農民洗了腦？
利澤凱眼中的譏諷一閃而消逝：“理解，大陸那些山村的貧困讓人難以想象，我捐助過大山裏的希望小學，一年到頭，能吃幾回豬肉都算不錯了。”王石蛋聽出了利澤凱語氣的輕蔑，還有那種已經滲進骨子的優越感，點了點頭道：“嗯，山裏窮，也沒啥可以吃的，我們饞嘴了，就下河隨便捕點魚蝦，最多的是黑魚，雖然凶猛，但魚肉鮮美，典型的高蛋
白低脂肪，還沒肌間細刺，老少皆宜，還有去瘀活血，滋補壯陽，收肌生津，怯寒調養等療效，野生的七八十元一斤。”
利家人都被王石蛋那跟舌尖上的中國解說聲音迷住了，沒有嚼巴浪魚飯越嚼越香的勁兒。“還有石頭魚，這是野魚的一種，體色金黃，屬於冷水魚，喜歡吃附著在石頭表麵的生物，生長周期長，肉嫩，肥美，味道非常鮮，一條魚隻有二三兩重，這些冷水野魚估計你們也沒吃過，呃，體色銀白的
雅魚吃過吧，這種野魚肉質肥美，富含脂肪，後來才知道價錢老貴了，一斤幾百元吧，燉出的魚湯那個香啊，能把你的饞蟲都勾出來。”王石蛋繪聲繪色道。
利澤凱喉嚨有個吞咽動作，臉上浮出懷疑神色，“這麽名貴的野魚，你一年能吃幾回？”
“每逢陰雨天，山溪漲水，魚龍觀後院的野魚就噴出來，一天能噴幾萬斤野魚，我第一桶金就是從倒賣野魚開始的。”王石蛋嘿嘿笑道，臉上也有幾分小得意。
利超人，你給我說巴浪魚飯，我跟你說野魚，這就是農村有句老話，雞刨豬拱，各有各的道，看看誰跟誰洗腦？
利家老大利澤巨，完全就是按照利超人思維模式培養出來的，看了一眼利超人的臉色，“阿石，你不可能頓頓吃野魚吧，何況要是沒下雨呢？”“沒下雨就進山打獵啊，山雞野兔都吃得我們不愛吃了，要是能打著大家夥，野菜就不說了，連野生藥材都多，隨便進山扯幾把，拿到集市去，也能賣個幾百元，好有青羊，麂子，梅花鹿，還有狼肉，用帶肥膘的豬肉炮製出來，那豬也是放養吃野菜的豬，那才叫香呢，我們山村有句老話，隻要和豬睡，啥都香噴噴。”王石蛋嘖嘖感歎道，還掃了一眼桌上的青菜白粥鹹魚幹，那意思是我吃的啥，你們吃的是啥
，甭看你們是香江豪族，也隻有流口水的份。
厲澤巨心想，你個大山裏的小農民，吃的是河鮮野味，綠色無汙染的蔬菜，吃的方麵我們爭不過你，咳咳兩聲問：“阿石，那你住的呢？”
這是拿利家的豪宅說事，半山山坳，背山麵海，周圍綠樹環繞，空氣清新，建得像個歐洲古堡一樣。
王石蛋看了一眼電視，慢吞吞問：“你們這電視能上網嗎？”
“能。”利澤凱見王石蛋有意壓他大哥的風頭，點頭道。
“搜一期我做的直播，直播我們魚泉村的。”王石蛋道。
利澤凱拿著手機一陣操作，將王石蛋那期直播放了出來。王石蛋指著電視裏的魚龍觀，尼瑪，灰白的巨石圍牆，烏瓦不鏽鋼門窗，顯得既古老又現代，“這麽說吧，我買下的魚龍觀，其實也是我祖上的，是五進的院子，前院紫藤堂，有四棵千年紫藤，左邊桃花院，右邊梨花院，中間楠木堂，還有後院十幾畝藥圃，十來畝水潭，有飛瀑流下，現在後院這座山，種了上千畝果樹，那邊還有石窟，是我們手工釀製鹿血醇，猴兒酒的作坊，以前也是個有幾百年的老酒窖
。”
大家都看呆了，麻蛋，這宅子多大啊，周圍環境多好啊，要吃點魚蝦，直接湖裏撈，雞鴨豬羊也有，想吃就宰，利家的豪宅能比嗎？
利雁寧很喜歡這種幾百年古宅，羨慕道：“阿石，你家都可以拍宮廷戲了。”王石蛋繼續得瑟：“也不是很寬敞，拍個仙俠劇宗門完全可以不用重新布景，梨花院外有幾十畝核桃樹，野生獅子頭，利先生，明兒我送你們兩對，現在核桃林樹上還種植著仙藥樹石斛，每逢春夏時節，開
著綠色的花，景色當然不能跟維多利亞港比了。”還不算寬敞，你這破道觀都好幾百畝地了，前院辦成了一個小型醫院，中院掛牌的是生命醫學研究所，你不裝逼我們還是好朋友，利澤巨忽然像發現什麽，問道：“你這道觀是重建的吧，你們老屋在哪兒？
”“村裏家家戶戶都是明清傳下來的老宅子，房前屋後種著花草，每戶人家都有養魚的大石缸，比起月入幾萬的香江市民，是要寬敞那麽一點點。”王石蛋不客氣道，利家靠房地產成為首富，讓香江房價奇高
，人才外流，經濟停滯不前，他們心裏就沒點b數嗎？
何止寬敞一點點，魚泉村每一家的院宅，放在香江都特麽是豪宅！
“以前山裏交通不便，不過現在開發了旅遊，交通也便利了，距離省城也就兩個多小時車程。”王石蛋道。
“那你們山村這也不缺，那也不缺，你還跑到城市來幹什麽？”利澤巨沒好氣道，他這話都有點耍無賴了。
王石蛋道：“我到香江來推銷青山綠水的悠閑生活，讓人們在緊張忙碌之餘，身體和心靈都享受一下慢生活，這是冠冕堂皇的話，其實，我們山村也缺啊！”
“缺什麽？”利澤巨跟利澤凱不約而同問道。
“缺媳婦。”王石蛋老臉一紅，有點不好意思，撓了撓後腦勺，“現在年輕人都跑到大城市來了，住幾個平方米的鴿子籠，放著家來寬闊房子不住。”
利超人嘿嘿笑了起來，笑得阿寧小臉紅透，扯個謊跑出了餐廳。利澤巨心裏咯噔一下，阿寧不會對王石一見鍾情了吧，來的太快了吧，轉頭一瞥王石蛋那小農民樣，心裏不是滋味，女兒就像一盆盆栽，自己精心栽植，澆水，施肥，剪枝，眼看茁壯成長，花開正豔的時
候，來了一個小賊，將盆栽給偷走了，他還不心痛得抽抽，哼了一聲，“山裏的農民就是粗俗，什麽缺媳婦，難聽死了。”
王石蛋笑咪咪道：“利安可，話醜理端，誰說山裏農民粗俗，琴棋書畫我都略懂一點點。”
利超人一下來了精神，“我家阿寧也是從小學習琴棋書畫，阿石，要不，你畫兩筆讓我瞧瞧？”
“那好，有宣紙嗎，我就作幅畫送給利先生賞玩。”王石蛋一點也不謙虛道。
眾人白粥青菜鹹魚幹也不吃了，簇擁著王石蛋到了書房。
利雁寧聽說王石蛋要作畫，好奇心大起，也不感覺羞澀了，主動捋起袖子為他磨墨。
利澤凱不明白，“還磨墨幹什麽，直接用墨汁寫就行，免得耽擱時間，現代社會，一切都講究方便快捷。”
王石蛋跟利雁寧目光交接，會意一笑，“人磨墨。”“墨磨人！”利雁寧立刻接道，接著又給家裏長輩解釋道，“研墨的過程，心慢慢趨於清靜，而不是在一種浮躁的心境下來畫畫，研墨的過程也是創作構思的過程，亦是修心養性的過程，墨一研，屋裏麵有一
種墨香飄散，讓人精神愉悅。”此時的墨香散了出來，阿寧繼續解釋道：“一般人用用墨汁可以，但對於書畫大師來說，對筆墨紙硯都要有特殊的要求，要適合你才行，我們老師說，尤其是畫工筆或畫大寫意的，對紙和墨的要求就不能太
次，得非常嚴格才行。”
墨一磨好，王石蛋開始作畫，他全無生澀之感，仿似一位沉浸書畫多年的國畫大師般沉穩，又仿似沉浸在創作的世界中，跟周圍格格不入。
阿寧偷偷地拿出手機，拍視頻，不過隻拍王石蛋怎麽作畫的手，發到中文大學同學圈子裏。
王石蛋筆下出來的是寒山老鬆，老鬆枝葉舒展，直衝畫外，不見首尾，而鬆針運用勾、點等多種筆墨形態，皆一揮而就，一切盡在似與不似之間，但將老鬆的神韻刻畫得入木三分。
而山石則以濃淡不同的大塊水墨潑、皴而成，風格疏放，不求形似，卻畫出了國畫大寫意的境界。
此時中文大學同學圈有人問：“阿寧學妹，這是哪位國畫大師作畫？”
“同問。”
“同問+1”
……
王石蛋此時在鬆樹下畫了一老道，眉眼低垂，正懷抱著掃帚，靠著鬆樹酣然大睡，就連一邊的胡須都吹得微微向外蕩起，而樹上落葉，飄飄灑灑，紛紛而下。
利澤凱看了一陣，小聲嘀咕道：“這畫畫得既像又不像，老道不掃落葉，在睡覺，幾個意思啊？”
王石蛋開始在畫上題字，他的書法極為嫻熟，功底深厚，如他的潑墨寫意畫，縱橫不羈，洋洋灑灑：
“寒山拾得酣然睡，懷抱掃帚夢未回。
不掃樹葉掃心扉，自是無礙也無為。
我輩凡人名利客，怎堪識破此中味？
醒時作夢夢時夢，大夢先覺知是誰？”
這時候中文大學的一位書畫教授也點開了群，驚歎道：“這字，這畫，這意境，落葉未掃掃心扉，睡大覺，哈哈，不愧是老道！”利澤凱多少明白了點這付畫的意思，忽然聽見他爸利超人在他耳邊喃喃道：“我輩凡人名利客，怎堪識破此中味？不掃落葉掃心扉，應該自我檢討，放下名利心啊，阿石到底是家學淵源啊，我們利家就算三
代，也積累不了這種世家底蘊。”怎麽我家就成了暴發戶了？利澤凱心頭一驚，不是說好給王石蛋洗腦的嗎，怎麽老爺子被他一個小農民洗了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