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麽還是不信呢?老柯工資那麽高,沒必要做這種事情吧?要是被抓到了,那可是很嚴重的。”張義仁還是無法接受。


    “工資高怎麽了?誰還嫌錢多?那你就等著瞧吧!你這個采購報表肯定過不了。”


    “我不信。”張義仁覺得自己選擇的物料那麽適合,就算柯總監想要吃回扣之類的,也不會全盤否定這些印刷廠。


    對於張義仁的堅持,朱飛隻是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不再勸誡,在他看來,張義仁真的是太單純了。


    吃過飯,跟朱飛分開之後,張義仁去了小市場擺攤,也許是聖誕節的臨近,讓很多寂寞的打工者都有了購物消費的衝動,張義仁的生意也好了不少,這讓他對聖誕節推出優惠活動的信心更大了。


    他決定擺攤結束,就去附近的廣告店問問,打印個活動條幅什麽的,多吸引點顧客,再弄個聖誕節特別鈴聲什麽的,生意肯定會更好。


    因為天氣寒冷,快到十點鍾的時候,小街上就沒什麽人流了,張義仁估摸著也不會有什麽生意,於是就決定收攤,準備回去。


    就在他收攤的時候,忽然聽到遠處的燒烤攤傳來了一聲熟悉的笑聲,這笑聲十分耳熟,他不由得轉頭看去,那燈光下熟悉的笑臉,不是米婷又是什麽人?


    米婷對麵坐著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人,個子瘦弱矮小,兩個人正在吃一盤烤魚,米婷一邊吃,一邊還在笑著跟對方說話,她的笑眼好像彎月牙一樣好看,可是看在張義仁的眼裏,卻有股說不出的心痛感。


    這男人是誰?米婷才跟自己結束感情幾天,那麽快就找到了一個新男人?張義仁的心裏像是紮了一根刺一樣,總覺得膈應得慌。


    他站在原地,愣愣的看了足足有好幾分鍾,直到隔壁賣書的老板招呼他,他才回過神來,把東西收起來,存到後麵的店鋪裏,這才背著電腦包,站在暗處,朝著烤魚攤的方向看了過去。


    米婷和那個年輕男人看起來十分親密,那男人還用筷子給她夾了一塊魚肉放進她的碗裏,她並沒有表示拒絕,選擇吃了下去。


    張義仁看到這一幕,心裏更加難受了。中國人的飯桌文化很有講究,能在一個鍋裏吃飯,說明關係就已經很親近了,如果一個人用筷子夾菜給對方,而對方沒有任何抵觸,那關係就更加親密了,特別是單身男女,那就意味著接吻的障礙已經被清除了。


    正當張義仁站在一旁,看得心裏大冒酸水的時候,一個男人的聲音忽然在他耳邊響了起來:“仁哥,你看啥呢?是不是在看那個小姑娘?我跟你說,這種事兒躲一旁看沒用,你要是真想追她,就去坐旁邊吃飯唄,把那個男的給擠跑。”


    張義仁轉過頭一看,正是書攤老板,對方一臉討好的微笑,手裏還遞過來了一根香煙。張義仁接過香煙,對方又慌忙幫他點火,他長長的抽了一口煙之後,點頭道:“你說的對,我躲在這兒怎麽看都沒用,我這就過去找她,謝謝你了哈。”


    “看您說的,以後仁哥多多關照咱就好了。”書攤老板差點笑開了花。


    張義仁狠狠的抽了幾口,把煙抽完之後,煙頭扔在地上踩滅,背著電腦包直奔烤魚攤而去。


    他故意坐在了米婷隔壁的桌子上,對著老板喊道:“老板,來一份烤魚,快點!”


    正在吃烤魚的米婷聽到他的聲音,筷子猛然一顫,魚肉掉到了桌子上。那男人看到米婷的不對,趕忙問道:“婷婷,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米婷低著頭,不敢抬頭,也不敢說話,這下,坐在她對麵的男人更加著急了:“婷婷,你到底怎麽了?是不是肚子疼?我去給你倒杯熱水。”


    一旁的張義仁聽得心中好笑:原來這也是個喝熱水包治百病的男人。


    男人大多很笨拙,遇到女人不舒服或者生理期,說來說去就那一句:你多喝點熱水。


    其實張義仁比人家強不了多少,不過作為旁觀者,他倒是挺有自信嘲笑別人的。


    張義仁一直坐在一旁看好戲,等到那男人端來了一杯熱水,遞給米婷,他才裝作剛發現米婷的樣子,開口道:“咦,米婷,你怎麽在這裏?”


    那男人立刻警覺起來:“你是誰?”


    張義仁站起身,走到了對方麵前,他發現對方個子隻有一米六五的樣子,比自己快矮了半頭:“我是米婷的同事,你是誰?”


    “我是她未婚夫,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那男人挺著瘦弱的胸脯說道。


    張義仁被這個答案給弄懵了:未婚夫?米婷都要結婚了?這才過了幾天啊?!都直接有未婚夫了?


    張義仁轉過頭,看向米婷,隻見米婷一直低著頭,也不敢抬頭看他,倒是一旁的男人急眼了,他也看出張義仁跟米婷之間似乎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憤怒之下,他伸手推了張義仁一把:“你他媽的看什麽看?那是我老婆!”


    張義仁本來就窩著一肚子的火兒,被對方推這麽一下,哪裏還忍得住,一把揪住了對方的衣領子,對方個頭本來就小,再加上身體瘦弱,他雙手用力,竟然把對方給舉了起來。


    “殺人了!殺人了!”那男人扯著嗓子喊了起來,聲音高亢淒慘,讓張義仁想起了兒時過年殺豬時的情形。


    事情都到了這一幕,米婷當然不可能再裝聾作啞下去,她站起身,冷著臉道:“張義仁,你想幹什麽?我跟我男朋友出頓飯,你有什麽權利管我?你再這樣亂來,我以後就再也不理你了。”


    米婷這姑娘,心思其實很單純,要是換個別的女人,也許就會說要報警了如何,而她的威脅,竟然是以後不理你了。


    可張義仁偏偏吃這套,他趕緊把米婷的男朋友放了下來,衝米婷道:“是他先動手的,我就是過來打個招呼。”


    米婷的男朋友被放下來之後,喘息了幾口之後,也意識到剛才自己那樣殺豬一般的尖叫,似乎有點太丟人了,為了挽回麵子,他用手指著張義仁,叫道:“你打人,我要報警!”


    張義仁頓時樂了:“你報警唄,我看警察來了怎麽說。”


    他才不擔心對方報警,別說他沒動手打人,就算動手打人了,小享這邊的警察也不會拿他怎麽樣。


    那男人看到張義仁這樣,氣不過,真的掏出了手機準備報警,被米婷給拉住了:“走吧,我不舒服,想回去了。”


    那男人還要說話,被米婷拽了一把,再也沒有了跟張義仁對視的勇氣,被米婷給拽走了。


    倆人走了之後,一旁偷偷看熱鬧的烤魚攤老板這才敢走上前來:“仁哥,你的烤魚好了,要不要端上來?”


    張義仁心裏窩著一股火,現在隻想大吃大喝一通來發泄:“端上來,再給我拿瓶二鍋頭。”


    張義仁心中煩躁異常,他怎麽看不出米婷一直在護著那個男人,這讓他心裏像是有根刺一樣,疼得慌。


    一個人喝悶酒是最容易喝醉的,張義仁很快就把那一瓶二鍋頭給喝了個精光,烤魚倒是沒動幾口,他付過帳之後,攔了輛出租車,說了銀豐路的地址之後,就靠在椅子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接下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下的車,回到住處的,他的大腦徹底斷片了。


    等到第二天早上醒來,他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身上蓋著溫暖的羽絨被,可是身邊卻沒有薑麗的身影。


    他穿好衣服,起身走到客廳,卻發現薑麗正傻傻的坐在沙發上,盯著電視機發呆,電視機屏幕上此刻播放的是廣告,她卻毫無所覺。


    張義仁心中有些隱隱不安,走到了薑麗的身旁,坐了下來,摟住她的肩膀:“麗麗,怎麽了?我昨天晚上心情不好,喝多了,是不是亂吐了?”


    薑麗卻毫無所覺,依然盯著電視機屏幕。


    張義仁摸了一下薑麗的手,這才發現,薑麗的手冰涼的像石頭一樣,臉色也有些發青,不由得心疼道:“麗麗,你坐在這裏多久了?都怪我,我不該喝酒的,喝酒真的是太誤事了,以後我不喝了。”


    可是不管他說什麽,薑麗都像個木頭人一樣,坐在那裏,一動也不動。張義仁終於慌了,他摟住薑麗,雙手捂在她冰冷的雙頰上,把她的臉轉的麵向了自己:“麗麗,到底怎麽了?”


    薑麗的雙眼空洞一片,讓人有種說不出的心疼,張義仁的心裏開始慌了,他懷疑自己昨天晚上喝醉了之後,不知道說了什麽胡話。


    “麗麗,你不要嚇我了,我昨天晚上喝醉了,要是說錯什麽話,那肯定都是無心之言,你不要生我的氣。”


    張義仁晃了好久,薑麗終於從那種癡傻的狀態中恢複了過來,她睜著無神的眼睛,看了張義仁很久之後,艱難的擠出了幾個字:“張義仁,我們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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