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麽回事?”張義仁頓時來了興致,他也想知道,這兩個女人當初到底是怎麽結仇的,會讓露露用那樣無恥的手段來設計他,用以對付薑麗。


    “其實原因很簡單,當初我剛進酒店做小姐,就認識了露露她們,我是學心理學的,在心理學人士的眼裏,所有人都是有心理疾病的,更何況是小姐這個群體,她們本來就是擁有眾多心理問題的群體。”


    “那是怎麽鬧僵的?”


    “我那時候也是剛走上社會,沒什麽經驗,在一起瞎聊的時候,她們問起了我的情況,我就說了,她們聽說我是學心理學的,就很好奇,讓我給她們看看。”薑麗說到這裏,忍不住苦笑了一下。


    “看看?她們這是把你當算命的了?”


    “誰說不是?她們隻是好奇,當遊戲玩,而我卻認真了,中國人諱疾忌醫的毛病很嚴重,特別是心理方麵。我把我看到的問題都告訴了她們,以為這樣會對她們有幫助,可沒想到卻戳到了她們的痛處,最後搞得不歡而散。”


    “你都說了些什麽?”張義仁很好奇。


    薑麗苦笑著搖了搖頭:“你不要問了,就算我說了,你也聽不懂,而且,有些事情,你還是不要知道為妙。”


    “是關於哪方麵的?我大學也聽過心理學選修課,你給我講講唄。我真的很想知道嘛!”張義仁追問道。


    薑麗被張義仁追問得煩了,沉吟了片刻之後,道:“你小的時候,大人應該教過你不要相信陌生人吧?”


    “嗯,教過的。”


    “但是他們有沒有教過你,熟人也不能相信?”


    “這個真沒有。”


    “你知道嗎?大部分對未成年女性的侵犯案件,都發生在熟人之間,甚至是親屬之間。很多人在童年受到那樣的心理創傷,記憶都已經忘卻了,但是在深層次的潛意識裏,會有很嚴重的創傷存在,在幼年時期,她們一旦受到那樣的侵犯,整個人生觀都會崩塌。”


    “啊?”張義仁吃了一驚,他真不知道還有這種事情,特別是親屬之間的這種事情,讓他覺得惡心。小孩子那麽單純,這些畜生竟然也下得去手,更何況,對方還是自己的親戚,這就更讓人不能理解了。


    “因為熟人和親屬對小孩子來說,就代表著信任和安全,可是侵犯卻來自他們,你想想,這對孩子的心理傷害有多嚴重?當時那一批女孩子當中,有四個人都遭遇過這樣的事情,隻是有些記得,有些根本就不記得,我隻是從她們描述的情況做出了這樣的推斷,可是卻讓她們覺得十分丟臉。”


    “這可也不怪你啊,犯不著因為這個結仇吧?”


    “這事情的確不怪我,可是我把這一切說出來,就等於揭開了她們的瘡疤,她們因此對我厭惡痛恨也很正常。露露是這裏麵最嚴重的一個,從那之後,她就一直針對我。”


    張義仁這才明白這幫女人之間恩恩怨怨的來曆,可是這一切的起因讓他十分感慨。其實露露會因為這個恨上薑麗,雖然看起來很不合邏輯,可是如果從深層次方麵考慮,卻是合情合理的。


    因為中國人講究家醜不能外揚,遇到這種事情,大多都是秘而不宣,到最後受傷的隻有孩子。如果孩子把事情告訴父母,很多時候得到的不是父母的保護,而是責罵。露露的事情被薑麗說了出來,她惱羞成怒也是很正常的。


    薑麗跟張義仁說,其實這些小姐當中,有些人即便成年之後,回到家依然會成為被侵犯的對象,而且那些男性家屬在侵犯她們的時候,更加的振振有詞:你做雞,被那麽多男人睡過,老子睡你一回又怎麽了?


    這是一個相當悲慘的事情,真實存在,卻不為社會大眾所知道,法律和社會能給予她們的保護也相當有限。


    正因為如此,很多在東莞的小姐,比如露露這種,遇到像阿傑這樣的人渣,即便知道對方不是什麽好鳥,可是為了心裏那一點點的歸屬感,寧願供對方吃喝嫖賭,玩樂買馬,卻依然不舍得分手。


    因為這種畸形的感情,是她們心中最後那根維係夢想的救命稻草,“有男朋友要”,是她們用來安慰破碎心靈的最後一劑麻醉藥。


    張義仁在得知露露的悲慘遭遇之後,腦子裏一直在想這件事,以至於上班的時候都有些走神,好在他這兩天的工作就是尋找印刷廠,打電話了解報價,倒也沒出什麽岔子。


    到了下午快下班的時候,張義仁完成了詢價工作,做了一張表格,打印了出來,壓在了文件夾裏,準備等柯總監明天來上班的時候,交給他。


    閆明亮看到了張義仁的動作,伸手把那張報價表搶了過去,看完之後,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阿仁,你這報價肯定不行,咱們是要做精品物料,你這都是最低價的東西,拿出去不上檔次的。你這個到老柯那裏肯定不過關。”


    “不可能吧?!我選擇都是性價比最高的,質量好,價格又低的那些,怎麽可能不過關。”張義仁有點不樂意了,他辛辛苦苦幹這幾天,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好不容易才選出這些物美價廉的印刷廠,閆明亮一句話就給他否定了,他當然不開心。


    “小方,你看看,這物料可能過關嗎?我跟小張說了,他還不信。”閆明亮說著,把那張報價單塞給了正在玩遊戲的舒學方。


    舒學方停下了手中的鼠標,拿著報價報看了幾眼之後,也跟著笑了起來:“挺好的,人家阿仁那麽賣力,怎麽可能不過關?”


    說完,他朝著閆明亮擠了擠眼睛,張義仁看在眼裏,心裏頓時覺得很不舒服,卻礙於情麵,不能發火。他氣衝衝的把報價表一把拽了回來,放回了文件夾裏。


    這一切被一旁的朱飛看在眼裏,等到下班的時間一到,他就立刻從位置上走了過來,拍了拍張義仁的肩膀,說道:“阿仁,走,一起出去吃飯去,好好聊聊。”


    “聊聊?”張義仁有點迷糊,朱飛這是要跟自己聊什麽?


    朱飛衝著閆明亮的方向努了努嘴,張義仁頓時明白過來,朱飛這是有事情跟自己說。


    吃飯的地點依然是那家河南麵館,張義仁在路上問朱飛,朱飛隻是笑著說,等吃飯的時候再講,這裏不合適,張義仁心裏煩悶,就把目光轉向了街道兩邊的商鋪。


    離聖誕節已經很近了,附近商鋪都已經貼上了聖誕裝飾,貼出了促銷海報,張義仁看到那些聖誕海報,心裏猛然一個激靈:商鋪可以搞聖誕節促銷活動,我弄鈴聲這生意,為什麽不能搞促銷?反正搞手機鈴聲原本就是無本生意,大不了搞個什麽贈送一次免費改鈴聲的機會,錢賺了不說,還能增加顧客的忠誠度。


    想到了一個發財門路,張義仁原本煩躁的心情頓時好多了,路過紅樹林的時候,他竟然還有心思往裏瞄兩眼。


    紅樹林的情形依然,小姑娘們穿著暴露的坐在沙發上,等待著客人的上門,她們隔著透明的玻璃櫥窗,看到了路過的張義仁和朱飛,立刻扭動起身姿,不停的拋媚眼給他們。


    可惜的是,張義仁現在對這些發廊妹早就沒了興致,至於朱飛,他大概有,卻不舍得錢:這種事情總不能老讓張義仁請客吧?那也太說不過去了。


    來到麵館,點了兩份燜麵,又叫了兩份涼菜,兩個人喝著啤酒聊了起來。


    “飛哥,你說找我聊聊,是想跟我說閆明亮他們什麽事?”


    “老柯是不是把找廣告物料商的事情交給你了?”


    “是啊,我找了好幾天了,每天都在跟人磨嘴皮子,都快累死了,閆明亮個叼毛還說肯定不能通過。”


    “他說的沒錯,你這肯定通過不了。”朱飛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啊?!為什麽?!”


    “你以為在優雅工作的,都是在為老板打工?誰不是想給自己多弄點錢,你知道采購部為什麽一直被張總把持著嗎?因為那才是整個公司最肥的地方,報價高一點,吃點回扣,大把大把的鈔票就流進人家的腰包裏了,你以為靠那點死工資,張總買得起別墅?老柯這是想跟張總學,推廣部的推廣物料采購,他爭取了很久才爭取到主動權,就是想弄點黑錢花花。”


    “啊?!不是吧?”張義仁覺得貪汙受賄這種事情都好像是電視劇裏演的,跟自己的生活實在是太遠了,現在知道自己的身邊就有,他有些無法接受。


    “這有什麽?東莞這些大大小小的企業,哪個公司的采購部不是富得流油?那些做采購的妹子,一年下來就能買別墅了,你說能吃多少回扣?”朱飛不屑的說道。


    “那老柯還跟我說,要我選最好的印刷廠,好好做這批物料。”張義仁覺得朱飛的心理可能太陰暗了。


    “你是沒理解老柯的意思吧?他這種人,可能會隻想著讓企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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