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建議是……再等一等。”


    眼見衛莊與紫女二人都沒啥反應。


    林朝辭的食指輕輕敲桌。


    示意自己有話要說。


    隨後,接道:“我想到了一位絕對會站在我們這邊的人,隻不過,他從未出現在幾位的視線裏,幾位可能想不到他是誰,不妨給我點時間,或,我把他的身份、行蹤、過往告訴給紫女姑娘,由紫女姑娘去接觸,怎麽樣?”


    “聽起來,似乎與我有關係呢?”


    紫女笑吟吟的回了一句。


    韓非則是眼前一亮。


    抓住林朝辭話裏的詞匯。


    語氣輕鬆歡快,插嘴道:“林兄,你都用上“我們”二字了,我可以把這視為一種你認可我的回應嗎?”


    “如果你願意,當然可以。”


    “有些話,原本我就是打算放在這個特殊的日子裏跟伱說的,隻不過,我不清楚你對我想說的話會是什麽態度,所以,如果讓我說,我還是希望你能耐心些,等知道一切真相後,仔細思考利弊後,再把我當做自己人也不遲。”


    “不過,我說的這些都是建議,如果你有更好的見解,也可不必理會我說的那些不成熟建議。”


    說著,林朝辭把目光從韓非身上挪開。


    放到了紫女與衛莊的身上。


    漆黑如墨的眸子似乎能看穿在場每個人的心思。


    稍加斟酌,語氣坦坦蕩蕩:“如果紫女姑娘與衛莊兄也想聽,我倒是不介意,就是這些話的分量比較重,如果兩位自覺沒有掉腦袋的魄力,沒有翻天的勇氣,我建議兩位還是不要聽了。”


    衛莊挑眉,手握長劍。


    寡言少語,卻信心十足:“如今我們做的本就是掉腦袋的事。”


    紫女頷首,表示讚同。


    話鋒一轉,總結道:“如此說來,我們倒有了三件事需要依次處理——第一件事就是我與在座的三位聚到一起,為一個目標共同努力,成為戰友,而我們的目標總體可以稱之為改變腐朽的韓國;第二件事就是林先生有一件事要和大家說,至關重要;第三件事可能與我個人有關,也就是對姬無夜拿替死鬼抵命,這個替死鬼空出來的職位該如何處理;那麽,現在,大家還有什麽要補充的嗎?”


    韓非搖搖頭。


    林朝辭默不作聲,表示沒有。


    衛莊倒是插了一句,算是做個防患於未然的補充:“我認為,有必要與另一個我們嚐試接觸,也許,他們會給予我們意想不到的收獲,這個話題出現的稍有些早,可我們確實需要認清我們的態度,究竟是在那條老路上縫縫補補,還是另辟新徑,可以把這當作對未來的假想去聊。”


    “好,那就是四件事。”


    紫女采納了衛莊的諫言。


    因為衛莊說的不無道理。


    改變腐朽的韓國,隻是對內。


    他們的目光要放的更長遠一些。


    且,今天終會變成明天,而明天也終會變成後天,如不一步三算,隻是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鍾,就算他們改變了韓國,也不過是給其他人做嫁衣。


    對於重新修正後的四件事。


    不管是韓非,還是林朝辭,乃至衛莊和紫女,都沒什麽可補充的,故此,還是由韓非挑起了這個頭,笑道:“既然如此,那就從小往大了說吧,小事更好解決,也不會幹擾我們的思維,不然,商量大事時的意見出現分析,說著說著,就有可能把那些小事忘的一幹二淨了……”


    “我沒問題。”


    “附議。”


    “可以。”


    林朝辭三人默契的回應道。


    等了一秒鍾。


    林朝辭這才開口:“關於職位一事,是四件事中最小的,那我也就直說了,紫女姑娘手下有一位名叫弄玉的姑娘,琴彈的很不錯,她的身上有一塊火雨瑪瑙,這塊火雨瑪瑙其實是昔日一位韓國將軍送給火雨山莊莊主長女的定情信物,後,世事多變,這位韓國將軍被友軍坑害,疑似身故,而這位火雨山莊莊主的長女,也在生下弄玉後,在火雨山莊滅門一案中,被迫遺棄弄玉,後改嫁給另一位因嫉妒而坑害這名韓國將軍的韓國將軍,隻是,不管是胡夫人,還是這個坑害友軍的韓國將軍,都不知道當年那位被坑害的將軍並未死去……”


    林朝辭話還沒說完。


    熟悉韓國達官顯貴的紫女就開口了。


    表情稍顯意外,語氣裏也不知不覺多了幾分遲疑:“你是說,韓國左司馬劉意與曾經的右司馬李開?”


    “劉意是姬無夜的人。”


    “李開就一定不是姬無夜的人。”


    “天底下,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會因為任何理由,跟一位坑害自己、霸占自己妻子的男人冰釋前嫌。”


    “也沒有任何一個坑害過別人、霸占別人妻子的男人,會允許這樣一個已死之人繼續活在這世上。”


    “養恩與生恩並重。”


    “李開可用。”


    “哪怕劉意並未被姬無夜當作替死鬼扔出來,李開此人,有了機會,也定會心甘情願的成為我們手中的一柄利刃,一柄永不背叛我們的利刃!”


    林朝辭的語氣稍顯激昂。


    不過,這可不是利用別人。


    這隻是就事論事。


    任何一個知道此事的人,都會默認這套小算盤,隻因這是劉意與姬無夜在十幾年前造的孽,如今還回來,隻能說該,跟推波助瀾的人沒關係,不僅如此,恐怕李開還要感謝他們給了他一個報仇的機會,這分明是雙贏好吧!


    “既然如此,確實可以一用。”


    紫女點點頭,不過,話鋒一轉,還是留了三分餘地:“但此人品行如何,我還是要考量三分的,但不管怎麽說,我還是代表弄玉謝謝你,後麵的事交由我處理,三天後我會給出一個結果,究竟是行還是不行,到時自有分曉。”


    “這是他目前的身份。”


    林朝辭從兜裏拿出一個小本本。


    又從身上摸出一支鋼筆。


    擰開筆帽,在上麵寫了兩筆。


    隨後,扯下這張紙條。


    將其隔空遞去,順便問了一嘴:“能否讓我長長見識,聽聽你究竟用什麽方法判斷他的品行呢?”


    “讓弄玉在他麵前露一麵。”


    “我會叮囑弄玉。”


    “讓她露出那枚火雨瑪瑙。”


    “再自設險境,讓他聽說。”


    紫女看著紙條上的身份,意外挑眉,語氣倒是平淡的很,話並未停下,堅持說完了結果:“如果他敢來,就算合格,如果他不敢來,那就證明他不是個男人,知道女兒遇到危險也不敢上,這種人就算投靠我們,也頂多是可用,而非可靠。”


    韓非、林朝辭、衛莊皆默不作聲。


    默不作聲其實就是默認。


    因為這種事,稱讚總感覺怪怪的。


    一想到弄玉孤苦的身世,別說本就寡言少語的衛莊了,就算是沒心沒肺的韓非也不想多聊此事,聊的多了,總感覺像是把弄玉看做棋子似的。


    故此,避而不談,隻是尊重弄玉。


    即便他們尊重沒用。


    思想工作什麽的,還是要紫女做。


    “那麽第二件事……”


    韓非拖長了調子,見林朝辭與衛莊都沒開口的意思,也就知道了自己想說的事在四件事中的排名,沒賣關子,直接道:“就是關於我們流沙的成立了,其實我想過,要不要換個名字,可我想了很長一段時間也沒想好新名字,也就繼續沿用流沙的稱呼了,我也想過,要不要在流沙前加上一個新字,變成新流沙,隻是後來想了想,還是不搞什麽特立獨行了,聚散流沙……聚散流沙……這名字還是挺不錯的,名字這玩意,本就是給人用的,天下並非隻有一個流沙,但我們的這個流沙隻是我們的流沙,這不衝突,和另一個流沙比,我們少了幾個熟人,多了一位新朋友,要是大家都沒意見,我們的流沙元老就先這樣定下了——我、林兄、衛莊兄與紫女姑娘,大家覺的怎麽樣?”


    紫女嘴角動了動。


    林朝辭也似乎想到了什麽。


    衛莊是個麵癱。


    很難看到他有什麽表情。


    故此,在誰都沒開口反對之下,這條離譜的提議就這麽離譜的通過了,隻有寥寥幾人打出了一個“6”字。


    比如說,還不知情的弄玉。


    比如說,也不知情的張良。


    再比如說……此刻,另一邊,還在皇宮裏練劍的紅蓮,突然打了個噴嚏,百思不得其解的撓撓頭,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親哥把自己給踢出去了。


    也就沒心思說六不六了。


    求收藏,求評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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