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止那拍出去的手掌忽然淩空轉向,速度快得不可思議地一把將郝瑟往旁邊一撲,兩人一起跌倒在屋頂上,壓碎了一堆琉璃瓦,劈啪劈啪地往下掉。。


    也多虧了這屋子足夠高大,導致屋頂坡度可以相對平緩,否則二人得直接滾下地麵。


    剛才那一瞬,景翊的後背處,從衣服內,嗖地彈開數把薄如蟬翼的刀刃,像刺蝟一般豎起。


    如果郝瑟的手掌拍上去,必然重傷,那柳葉刀,刀刃可是削鐵如泥的。


    景翊自己也完全沒料到郝瑟會如此湊巧地拍他,但衣服上的機關一旦啟動,就無法收回,隻能往前猛地一撲,盡量避開她。


    琉璃瓦又碎了一地。


    而李止,也是萬萬沒想到郝瑟突如其來的舉動,這徹底打亂了他的計劃。當聽見輕響的時候,也明白了景翊背上有特殊暗器機關。


    如果是他拍過去,倒是可以及時發覺並險險避開的。


    可郝瑟這一攪合,他大驚之下,不得不收手,並強行啟動功法將速度達到最大,把她往側方撲到。沒辦法,景翊那機關啟動太快,平常速度根本無法讓她安全避開。


    而強行啟用功法的後果就是,他會短時間力竭。


    在郝瑟和李止滾在一起的時候,景翊神色更冷,手掌反轉,就往李止身上拍過去。


    這一掌,凝聚了所有內力,一旦拍準,李止插翅難飛。


    心念如電的李止,在撲到郝瑟的瞬間,就已想明白即將到來的困境,眼神掃過郝瑟,一咬牙,抱住她就地一滾,和她換了個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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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次,他在下,她在上,她的後腦勺貼著他的臉。


    而景翊的掌風,近在眼前,風雷之聲鼓蕩耳膜。


    李止一瞬不已地盯著景翊,薄唇咬得發白。這一掌,如果不收,郝瑟必然當場肝膽破碎而亡,而他,也多少會受傷。


    他在賭,再一次賭。


    賭景翊對這個少年究竟有多在意。


    風雷之聲戛然而止,景翊那手掌,硬生生止步在某一馬平川上,天地相接。


    郝瑟看著那該死的位置,臉皮隱隱抽動了一下。


    這貨在幹啥?


    剛要出聲,臉色發白的景翊,突然嘴角溢出一絲血跡,也跌倒在郝瑟身上,這一下,他在上,她在中,他在下。


    三人重疊在一起,像個夾肉漢堡包。


    景翊的額頭,撞在郝瑟額頭上,咚的一聲。而他的唇,也壓在了她的唇上。


    郝瑟的後腦勺又連環反應,撞了背後某人高挺的鼻子。


    三人同時嘶了一聲。


    郝瑟:仙人板板。


    最上麵的景翊,忽然伸出舌頭,舔了一舔。


    嗯,果然很香很軟很甜,和百花樓裏感覺一樣。


    嗯,接下來,狗子會不會哭鼻子?


    郝瑟:“……”


    這貨在幹啥?


    被壓的李止一翻滾,漢堡包開始底朝天。


    這一次,李止的頭,撞在郝瑟的後腦勺上,咚的一聲響。


    郝瑟被這一撞,額頭也咚的一聲撞在景翊的額頭上,她的唇,反壓在了他的唇上。


    三人再次同時發出嘶的一聲。


    郝瑟怒目瞪圓,想罵句MMP.


    這兩貨在幹啥。


    最底下的景翊,居然笑了一下。


    郝瑟一怔,唇上的觸感,柔軟溫潤,非花非木的氣息隱隱傳來,實在好聞。


    想起這家夥剛才舔了她一下,郝瑟壞心思一起,衝他一眨眼,突然在他唇上輕輕咬了一下。


    嗯,狗主子被輕薄了,呆會要不要哭鼻子?


    景翊再一個翻身,漢堡包又翻了回來。中間的牛肉餡有種被壓扁的感覺。


    一聲輕微的哢嗒聲被掩蓋在三人這奇奇怪怪的翻滾中。


    ……


    從李止出手到三人成漢堡包,過程描述起來挺長,實則不過轉瞬之間。


    被當了漢堡包牛肉層的郝瑟,腦子一直是懵的。


    就這轉瞬之間,她又經曆了天上地下視覺轉換,翻來滾去不斷變化,最後還是這麽個讓人尷尬又無語的漢堡包姿勢。


    此刻的她,腦袋渾渾噩噩的,壓根不知道就剛才那瞬息之間,睿王殿下和燕南世子已經暗中交手數次,相互算計,最後以她為關鍵點結束了這場暗中較量。


    這兩人,一個代表皇室利益,一個代表世家利益。從嶄露頭角那一刻起,就鬥得不死不休,如今,仍然各有損傷,沒分出高下。


    地麵上,留下來還沒走的容綏,是唯一一個目睹了整個過程的人。


    他仰著頭,目光在三人身上來回掠過,有些一言難盡,最後垂下眼睫。


    剛才那一番漢堡包翻滾裏,加上那出發點意味不明的一舔一咬,無論是景翊還是郝瑟,因為唐金澤那話而產生的各種情緒,都已經消散得七七八八了。


    “都給我滾開。”郝瑟一把推開壓在身上的景翊,骨碌一下從李止身上滾下去,躺在屋頂上,罵了句:“仙人板板,總算搞定赤魔了。”


    反手拍了一下躺在旁邊的景翊,“幸虧及時發現了他那武器的漏洞啊。”


    “對了,我正要問你呢。”景翊也不管李止了,這問題,他一直想問,卻沒機會。


    李止也挺好奇地看向郝瑟。


    兩人知道,到現在,這架,自然是打不起來了。


    那就......一起玩吧。


    本欲起身的兩人,見郝瑟大刺刺地躺著,似乎還挺享受的樣子,幹脆也不急著爬起來了,也舒舒服服地躺平,雙手枕在腦後,看著星空。


    從容綏的角度看去,那三人,並排躺在睿王府最高的屋頂上,挺悠閑地看著星星,和諧地“聊著天”。


    今夜星空確實挺美,流雲千裏,如白綢練一般蜿蜒鋪向遠方。星光璀璨,如玉帶一般鋪滿整個天空。


    容綏眼睛微微抽了抽,也抬頭跟著看起了星星。


    郝瑟伸展了下被吸血赤魔挾持得發酸發痛的身體,大長腿自然而然地往景翊身上一搭,開始徐徐講起了她是如何發現那明月弦的漏洞,從而和景翊配合默契地拿下吸血赤魔的。


    “因為我腦子突然一疼,然後似乎是記憶深處,曾經見過或者聽說過類似的暗器。具體哪裏來的記憶,我想不起了。但是我卻清楚地記起了,這個暗器的破解之法。


    “表麵看,這東西沒有任何破綻。


    “可那些金絲弦,是三百六十度旋轉運行的。每隔一定時間,在正南方位置,會出現一個漏洞,但是卻會轉瞬即逝。


    “如果精準抓住那個時間和方位插入武器,可以剛好和金絲弦錯開。因此,這算是這個暗器唯一的缺陷。”


    郝瑟一口氣說完一長段話,將放在景翊身上的長腿,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


    李止側頭,目光掃過,睫毛微微抖動。


    郝瑟繼續補充:“這也是,為什麽受害者心髒處的傷口整齊平整得沒有一絲毛刺,因為明月弦的弦刀,太過鋒利,速度太快。所以削胸骨宛如刀切豆腐,不整齊才怪。”


    景翊表情挺滿意,剛才狗子和他的唇語,還有天衣無縫的配合,讓他覺得,瞬間甩開了李汝應一大截。


    心情一下就好了起來。


    李止靜靜聽郝瑟講完,並未言語,也看不出啥表情,隻有那冷白衣袍隨風輕舞,涼涼的。


    現在,他終於明白景翊和郝瑟是怎樣破除那明月弦的。隻是想起兩人那種默契,那種關鍵時刻,毫不猶豫指揮對方的信任感,不知為何,心裏微微有些憋悶。


    餘光再次看到郝瑟那長腿,直接搭在景翊肚子上,隨意得好像搭在自家東西上,心裏憋悶感覺更甚,不覺移開了視線,盯著星空不語。


    “行了,大boss都打了,下去洗洗睡了。”郝瑟一拍雙手,挺身而起,卻被一股力量一下又扯回去,同時伴隨三聲哎喲之聲。


    這一扯,三人都微微一愣,徐徐低頭,各自看向自己腰間。


    隻一眼,臉色就不約而同古怪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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