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2618-6-23,pm10:05


    龍涎河流域,東部平原西麵。


    天琴第二集團軍防守陣地。


    雖然已經很晚了,但指揮車內依然進行著激烈的爭論。


    “二哥,你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家被人端了,不知道大哥和姐妹們還在受什麽樣的委屈,我都快懷疑你身上流的到底是不是我們舒穆家的血了!”


    穿著將官軍服,年齡不過十八九歲的年輕女孩正眉頭緊蹙,看著手上巴掌大的全息投影。


    那是一個坐著輪椅的年輕人,雖然投影的體積很小,隻有十多厘米高,如同小孩子的玩具人偶,但畫麵非常清晰,五官分明,可以反映出細小的表情變化。


    輪椅上的年輕人是舒穆冰塵,天琴第一集團軍的最高統帥,同時也是天琴公國公認的最強持劍樂師,領悟了天琴最強劍術“心劍”,達到了“手中無劍,心中有劍”的至高境界。


    年輕女孩則是舒穆香蘭,天琴公國的二公主,天琴第二集團軍的最高統帥。她符合一切天之嬌女的標準,出身高貴,長相漂亮,能力出眾,集造物主的萬千寵愛於一身。


    這對兄妹號稱“天琴雙壁”,各自掌管一個集團軍。


    在龍涎河流域內,舒穆香蘭的名氣雖然不及才貌更加出眾的傾城公主,蕾西·馬裏斯,但和白夜風華能夠分庭抗禮,毫不遜色。


    舒穆冰塵則為人低調,可能是天生殘疾的原因,很少在公開場合露麵。


    其實論實力和才智,舒穆冰塵不比司空聖傑差,甚至年輕一輩中有傳言,司空聖傑完全不是舒穆冰塵的對手,隻是司空聖傑經常參加公開活動,在媒體上露臉,所以人氣比較高。


    加上司空聖傑出自曉月公國,曉月公國是龍涎河四大公國之一,在五國同盟中地位斐然,而司空聖傑是曉月女公爵黛麗絲·曼特的愛將,賜予“伴月星辰”的稱號,因此五國聯軍的元帥才落到他頭上。


    “我親愛的妹妹,你關切家人的心情我能理解,但如果我們現在放棄陣地,反攻天琴堡,河對麵的白夜風華就會趁機率大軍渡河,到時候我們將落入前後夾擊的困境。”


    舒穆冰塵耐心地勸說,舒穆香蘭卻愈發地急躁,音量拔高,“二哥,我們兩個集團軍有三十萬人,按照最新的情報,偷襲天琴堡的部隊不會超過一萬人。”


    舒穆香蘭冷笑道,“等到白夜風華趕過來,我們已經在自己房間的床上看電視了。”


    “而且司空聖傑的八十萬聯軍就在北麵,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白夜風華就算渡了河,也不敢輕舉妄動。”


    “哥,你到底在猶豫什麽?是不是因為大哥沒能保護好父親,你不願意去救他?”


    舒穆衡遠在內殿弑父的事情並沒有傳出去,在場的人都被陳興控製起來,加上他們都選擇了投降,傳出去對他們沒好處,所以都心照不宣地選擇了沉默。


    因此兄妹兩人隻知道父親陣亡的消息,卻不知道是他們大哥殺害的。


    “哥!”說到最後,舒穆香蘭露出一副小女兒態,幾分嬌氣,幾分埋怨。道理說不服,她開始打感情牌了。


    舒穆冰塵沉默了好一會兒,歎息道,“他就是,也是我的親大哥。在大是大非麵前,我不會分不清的。”


    “眼下最好


    的方案,是等盟國調軍過來,守住防線,我們才能空出手來反攻。”舒穆冰塵耐心地勸道。


    “等他們開半個月的會,再調半個月的兵,隻怕我們家裏已經被糟蹋完了。”舒穆香蘭又開始急躁起來,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道,“哥,我的親哥,你怎麽還不明白呢。”


    “家是我們的家,人是我們的人,外人怎麽會替我們著想呢?”


    “你就覺得,憑我們三十萬人,就能打下天琴堡?”舒穆冰塵問道。


    “他們偷偷潛入過來的,撐死了就是一兩萬人,為什麽打不下來?”舒穆香蘭反問道。


    “萬一冰藍城皇後跑過來呢?”舒穆冰塵提醒道,“按照慣例,天琴堡已經算是她的控製區了。”


    提到至尊強者降臨的可能性,舒穆香蘭好一會兒說不出話來。她不得不承認,這種可能性存在,並且不小。


    但她最後還是嘴硬地辯駁道,“你都說是萬一了,那妖婦要是敢過來,就不怕她女兒把她家裏端了?”


    “葉陽白柳和蕾西帶著部隊在三岔河城附近駐紮,距離冰藍城隻有一河之隔。”


    舒穆香蘭的語速越說越快,有點兒咄咄逼人的味道,“那你說說看,對翠麗絲來說,到底是天琴堡重要還是冰藍城重要?”


    舒穆冰塵似乎被妹妹的氣勢壓倒,隔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你說得固然有理,但是你想過沒有……”


    “我們就剩下這點兒家底了。”他神色憂傷,“一旦失敗,我們就沒有機會了。”


    舒穆香蘭被憂傷的氣氛感染,變得沉默起來。正如哥哥所說,他們已經輸不起了。


    其實舒穆冰塵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那就是他不相信大哥。舒穆衡遠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這些年來,因為他天賦高,得到父親的器重,大哥沒少在背後做小動作。各種暗箱操作,層出不窮,就是擔心他奪走王儲之位。


    其實他根本沒有爭奪王位的想法,也沒有任何表現,但大哥就是不相信,暗地裏對他窮追猛咬。


    他之所以出來帶兵,就是不想留在王城,卷入到爭權奪利的是非之中。


    大哥一不修行,二不練劍,把所有的心思都花在權謀心計上,結黨營私,拉幫結派,天琴堡裏很多門閥世家都聽他的,其實暗地裏不知道出賣了多少國家利益。


    天琴貴族的私軍,甚至比正規軍還有錢。


    他擔心的是,他們回去所要麵對的,可能不僅僅是陳興,還有舒穆衡遠。


    天琴公國淪落到今日的地步,可謂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舒穆香蘭從小聰穎過人,哥哥能想到的,她自然也能想到,隻是嘴巴上不說而已。


    正當兩兄妹雙雙陷入沉思時,舒穆香蓮的女副官忽然來到休息室,眼睛忽閃,神色有些奇怪。


    “怎麽了?”舒穆香蘭問道。


    “二公主殿下,外麵有個自稱冰藍城丞相手下的改造人,送來一件東西。”


    “什麽東西?”舒穆香蘭眉頭輕蹙。她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


    “這……”女副官遲疑了一下,說道,“還是二公主自己看吧。”


    正當舒穆香蘭結束通訊,離開休息室來到指揮室,查


    看陳興派人送來的東西時,陳興本人正和舒穆衡遠在王宮的偏廳裏喝酒談話。


    “我很看好你。”陳興似乎喝多了,朝舒穆衡遠舉起紅酒杯,帶著幾分醉意說道,“以後整個紅國,都會是我們的!”


    舒穆衡遠臉色一凝,認真地說道,“大人文韜武略,智勇雙全,他日必定一統龍河,鑄就不世功名。”


    “哈哈哈,承你貴言了!”兩人碰杯,喝了口酒。


    陳興忽然收斂狂態,歎息道,“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可不容易啊……”然後他靠過去,推心置腹地說道,“想要成事,還是要靠兄弟們啊。”


    舒穆衡遠臉色一喜,誤以為陳興這是在許諾未來,當即站起來,單膝跪下,行君臣之禮,鄭重地說道,“臣下一定兢兢業業,竭盡所能,輔佐主上,一統龍河!”


    “好,好!”陳興一副醉醺醺的樣子,拍打著天琴大王子的肩膀,“有兄弟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放心了!”


    接著他話鋒一轉,又問道,“城裏那些門閥世家,情況怎麽樣了?”


    “臣下已經說服了大半,他們願意追隨丞相,尊女皇為冰藍城皇室正統。”舒穆衡遠麵帶喜色地說道。


    “好,很好!”陳興用力地摁住舒穆衡遠的肩膀,“等到了女皇麵前,我一定會給你們爭取最大的權利!”


    “感謝大人抬愛!”舒穆衡遠連忙拱手行禮。


    “如果有人來打天琴堡,他們派兵防守市區,沒問題吧?”陳興問道。


    天琴堡是城市,有城防體係,破了城防才到王宮。


    讓天琴的私軍打天琴的正規軍,這樣的畫麵無論怎麽看都很美。


    舒穆衡遠明顯地遲疑了一下,隨即說道,“稍微動員一下,幾十萬人還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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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嗯!”陳興連續點了幾下頭,醉醺醺地說道,“這樣就好,這樣就好……”


    “來,幹杯!”


    “幹!”


    兩人碰杯,一飲而盡。


    陳興靠在椅子上,搖晃著腦袋,十足的醉漢。


    “對了,還有個事情要問你。”陳興忽然像是想起什麽重要的事情,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大人請說。”舒穆衡遠畢恭畢敬地說道。


    “你們天琴堡哪家的姑娘長得水靈,你跟我說說。”陳興語調含糊地說道。


    “我們天琴公國,別的不多,美女可多了。”舒穆衡遠笑著說道。東部平原水土養人,天琴就是盛產美女的地方。


    “我要最漂亮的,最最最漂亮的!”陳興反複強調,要全城最漂亮的。


    “沒問題,大人,臣下這就給你去找。”


    “給我找十九個來,要漂亮的,好看的,全部都要是處女!”陳興用了九重奏就有十九個分身,剛好一人一個。他一邊抓著酒瓶,一邊威脅道,“但凡有一個不符合條件,我就唯你是問!”


    “好的,丞相大人。您放心,我保證全部都是百分之百的美女,百分之百的原裝貨!”舒穆衡遠拍著胸口說道,然後彎腰告辭,“大人,臣下這就去安排!”


    “去吧去吧,快去快回。”陳興醉醺醺地揮著手,就像在趕蒼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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