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峰幹涸的水池裏有一處隱蔽的洞口,洞口上滿是泥土的木板被人打開,突然感覺地麵一陣震動,木板上的泥土隨著震動紛紛掉落。隻見洞口生出了一個長著人的石柱,那人口中念念有詞後,就被石柱甩到了地麵上,摔的呲牙咧嘴。


    烏凡揉了揉屁股,心想果然使用法訣時一定要心態平和,控製好力氣,弄不好別說摔得再狠一點,怕不是直接就要上天了。重獲新生的烏凡感覺一切都是那麽的美好,雖然這片荒山上沒有什麽美景,可看慣了洞穴的裏麵那狹窄的空間,荒涼的北峰如同仙子一般變得楚楚動人。


    烏凡將那木板原封不動的蓋好,又用土訣弄了些泥土把木板遮蓋住,然後搭了幾個台階一步一步的走了上去,四處看了看發現北峰還是和來時一樣荒涼,於是便沿著原路返了回去。走著走著眼前的空間就變得明朗了起來,前麵是一片空曠的地麵,再前麵不遠處就是來時的吊橋了。


    烏凡便走邊低聲自言自語:“已經過了這麽久,怎麽還沒人來找我,袁大哥他們聽說我被帶走之後,應該不能這麽不講義氣,肯定是有什麽理由,八成應該是呂純從中作梗吧。”烏凡暗自瞎猜著,他猜中了事情的主謀,卻怎麽也想象不到真正的原因。


    他低頭走著走著突然感覺眼前一黑,好像撞到了什麽東西,把他彈了回去。烏凡心中一驚,下意識就要念起法訣,而後一想如果現在暴露了自己的法訣,加上自己腦子裏著一月來所學的東西,肯定會惹得殺神之後。於是便作勢向後一倒又滾了幾圈,倒也是拉開了一段距離。


    可是當他向前看去,發現什麽都沒有,心裏嚇了一跳,難不成大白天見鬼了?小心翼翼的向前摸索著,發現突然就再也無法向前了。雖然看不見,但是眼前如同有一道牆,無論他怎麽用力都無法前進一毫。怪不得北峰裏什麽都沒有,原來是被設下陣法了,雖然烏凡是第一次接觸,但是從奇書裏也算是早有“眼“聞。


    抬頭望去,天上有鳥兒飛過,可就在接近北峰的時候仿佛撞到了什麽,向下掉了一段距離,然後就向遠處飛去了。上麵不行就走下麵,烏凡摸著看不見的牆走了一段距離,這邊外麵有幾塊巨石將視線擋住。他隱蔽的用了一下土訣,發現隻有法陣裏麵的泥頭被挖開了,中間仍然被完整隔開。


    烏凡無奈了歎了口氣,現在真是剛出虎穴又入狼窟,才從把自己困了一個月的山洞出來,現在又徹底被困在了北峰。他本想高聲喊幾嗓子,如果喊來的是宗門弟子有辦法還好說,可畢竟是呂純把自己放進來自生自滅,估計隻有他有辦法讓自己出去。可他必不會讓自己出去,甚至會給自己補上一刀,所以便放棄了。


    沒有辦法,烏凡回首看了看高高的北峰,心想反正也不知道還要被困多久,自己為何不去上麵探索一番。萬一也有丹藥豈不是美哉,心裏想著烏凡帶著小跑向山上跑去。


    北峰因為久無人居,上山的石階也幾乎被野草覆蓋,但好在石階很大,草的生長環境很艱難,所以中間還是有一條路可以容下一人行走。左右兩側的樹木歪歪扭扭的生長著,四周一片死寂。


    也許是之前吃的丹藥的緣由,這次上山烏凡竟然絲毫沒有感到疲憊。不到一刻鍾,他就跑到了山頂,北峰的山門仿佛被什麽炸毀了一般隻剩下兩個滿是裂縫柱墩,而且上麵也變的春意盎然。


    烏凡又向前沿著石路走了有一會,發現北峰看樣子也人煙鼎盛過,曾經的屋宇樓閣成為了滿地的斷壁殘垣都被爆炸盡數被瓦解。烏凡看著建築物倒塌的方向,推斷出中間一處建築應該便是爆炸的源頭,心想這北峰難不成是玉壺宗的法術測試之處?


    因為學會了五行訣,現在的烏凡翻箱倒櫃倒是得心應手,這一地的石磚瓷瓦他的土訣下,四處飛散,劈裏啪啦的飛到一邊。看見稍微完好一點的能儲物的東西便是取來查探一番,頗有些勇者俠盜風範。雖然說不上收獲頗豐,倒也是少有所得,撿過一塊被燒焦了邊的破布把這些瓶瓶罐罐的仔仔細細裝了起來,到有了幾分居家過日子的感覺。


    一路撿著“破爛”,烏凡來到了一個還算寬敞的小廣場,廣場上被斷成幾截的屋頂遮掩住,底下仿佛壓著什麽東西,烏凡用法訣一點點的把這些屋頂移開,看清了下麵的東西不禁嚇的媽呀一聲,跑了出去。


    過了好一會,感覺沒什麽動靜,烏凡嘴裏念著阿彌陀佛,雙手合十,鬼鬼祟祟的回來了。原來隻見屋頂下是幾具幾乎被風化的骷髏,這在一起的幾具骷髏,骨頭焦黑,甚至有的部分都已缺失,而稍微遠一點的那個倒是幾乎沒受到波及,而且好像微微泛著紅光。


    烏凡心想這幾個應該就是引起爆炸的罪魁禍首了,雖然不知道他們是誰,但既然在玉壺宗,而且是很多年以前,烏凡不由得沉聲悼念著:“各位玉壺宗的老前輩,小子初來乍到被奸人困於北峰,無意路過,無心驚擾,如果各位有什麽未了的心願,請托夢給現在玉壺宗的呂純真人,希望各位前輩早日投…”烏凡心想,看這樣子,應該差不多已經投完胎了吧,於是改口道,“希望各位前輩以後安安穩穩的,別搞什麽爆炸了。”


    仿佛聽到了烏凡的話語,這幾個骷髏仿佛更加腐敗暗淡了。烏凡在一旁的樹林前挖了幾個坑,找了一塊頗為規整的石頭立在前麵。準備讓這幾具露天的骷髏安個家,烏凡輕輕地將前幾具骷髏,安置好,實在找不到的零件,烏凡用土訣捏了幾個。捏的時候心想,如果以後玉壺宗混不下去了,這也算是有一門手藝混飯吃了。


    閑話少說,烏凡把這幾具前輩的骷髏都已經安置拚湊好了,看上去倒也像那麽回事,看天色雖然尚早,但是自己還不知道接下來有什麽著落,便心想著這最後一具骷髏安置好,一起埋了之後,自己也要上路了。


    烏凡走到最後一具骷髏前,發覺這骷髏保存的不僅僅是完好,關節處仿佛被若隱若現的紅光粘住,甚是神奇。他心想這個人難不成是那三個人的老師,屍身是腐而不散,真的神奇。烏凡忍不住貼近身仔細觀察,可是他此時突然鼻子一癢,就打了個噴嚏。


    “阿嚏!”一個噴嚏帶著一股熱氣直衝骷髏的麵門,這骷髏仿佛被按了開關,兩眼紅光一閃,蹭的一下站起身來。烏凡嗷的一聲,渾身毛發直立,嚇得連滾帶爬的四肢著地的跑了開去。帶著哭腔喊道:“前輩莫怪,小子一時沒忍住,你能消消氣躺下嗎?我一會第一個先埋了你,不是,是先讓您入土為安。”


    這骷髏眼中的紅光緊緊鎖住了烏凡的方向,伸手抄起旁邊一個木棒就向烏凡砸來!烏凡腦子裏的法訣已經亂成了一鍋粥,隻能向一旁躲去。骷髏見一擊未成,便又抬起一塊石頭追趕而去。


    烏凡此時不僅僅害怕還特別鬱悶,都說去玉壺宗可以學得一身本事,光宗耀祖。可自從他前一天來了玉壺宗,第二天就被困山洞裏了,好不容易學了點法術還算是偷學的,不能光明正大的使用。終於逃離山洞了,北峰又把自己困住了。這次來峰頂尋找點希望,可是希望的燭火還沒被點燃,就被兩個眼睛裏點著燭火的骷髏追的抱頭鼠竄。


    如果這次交代在了這裏,後人的記載上怕不是要多了一個笑話,“昔有弟子,名曰烏凡。入宗次日,困於洞也。幸而出洞,又困北峰。出峰無門,轉而上山。遇骷髏怪,卒。”心裏不禁暗暗落淚。


    漸漸地烏凡跑不動了,回頭一看那骷髏咚咚追的不亦樂乎,心裏的恐懼慢慢減少,變的冷靜了起來。一邊跑一邊尋找趁手的武器,不遠處的地麵上,半人高的雜草裏,立著幾個燒焦的草人。烏凡心思一動,這裏應該是練武場,他趕緊掃視了一下,發現在不遠處的草人上斜插著一柄大刀。


    於是他縱身一跳,就要去拔刀,卻恰巧又躲過了身後扔來的石頭,烏凡聽到石頭砸到地麵的聲音,回頭一看也是嚇出了一身冷汗。趕忙回身拔出刀,暗道一聲對不住了,回頭便向骷髏刺去。


    隻聽當啷一聲響,烏凡感覺手裏一麻,這一刀仿佛刺到了一塊石板一般,刀尖哢嚓的一聲就碎裂了。而骷髏上隻留下了一個白印。骷髏卻看上去沒有什麽感覺,一掌推開刀身,拳頭就要往烏凡身上招呼過來。緊急關頭,烏凡神情一凝,喝道:“火金木土水,土金水木火,火來!”


    隻見一團火球呼的一下向骷髏飛去,那骷髏不知為何,給人一種十分懼火的感覺,趕忙雙臂交叉擋住了火球,然後便呆愣了一下,眼中的紅光好像暗淡了幾分,又抄起身邊的一根半壁寬的石柱砸了過來。烏凡刀身一橫,擋了下來,沒想到骷髏氣力頗大,砸的他是矮了矮身子,勉強站住。


    在和骷髏的過招中,他對於力量的運用也熟練了許多,絕不多用一分,也絕不少用一豪。漸漸的和骷髏打的有來有回,好像兩個人在進行實戰訓練一般。而在此過程中烏凡也嚐試和骷髏交談,但是絲毫沒有給他活物的感覺,這個骷髏完全隻是憑著條件反射在進行招架和攻擊。


    又聯想到剛才他施展火訣時候,骷髏的反應,烏凡心中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心神一動,低聲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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