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雅琴點頭:“你爹地年輕的時候長得很帥,又是大明星,崇拜他的女孩子很多。那年,你爹地的生日,他的粉絲們為他開了一個大型見麵會,全國各地的粉絲都趕來見他,一個來自r國的女人也來了。”


    秦少嵐的心情很緊張,他預感到,這個田野小紀夫和他似乎真的有血緣關係。


    冷雅琴繼續說:“你爹地見這個女人漂洋過海地來見他,很感動,他親自為她安排賓館,怕她不習慣,又對她噓寒問暖。不料,這個女人竟然因此愛上了你爹地,她勾引你爹地不說,還給他的水裏下藥,你爹地就這樣和她發生了關係。”


    秦少嵐忍不住問:“母親,那時候您在哪裏?”


    “我當時懷著你,”冷雅琴回答:“按照我們當地的風俗,我懷有身孕後要和你爹地分床睡,所以對他們的事情完全不知情。你爹地醒來後,見他和那個女人睡在一起,很生氣,就不再見她了,她沒有辦法,隻好哭哭啼啼離開了。後來我見你爹地悶悶不樂,就關心地詢問他,他對我說了實情,我如五雷轟頂一樣,驚得目瞪口呆。”


    “母親當時一定很生氣。”


    “是,我很生氣,但你爹地說,他是因為深感對不起我,良心不安才鬱鬱寡歡。我見他如此難受,不忍心再責備他,就原諒了他,從那以後,我們再也沒有了那個女人的消息。”


    “母親,”秦少嵐皺眉問:“您以前為什麽不對我提起這件事?”


    “這事已經過了三十年了,我都忘記了,”冷雅琴說:“在t國的時候,你說有一個人和你長得像,我還不相信,直到你出車禍昏迷後,他冒充你,你又醒過來,我才知道真的有一個人和你長得很像,這時候我才想到那個女人。”


    秦少嵐沉思片刻,說:“母親,這麽說,他真的是我的弟弟?”


    “什麽你弟弟?”冷雅琴不高興了:“我和你爹地就你一個兒子,那個女人的兒子和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別胡亂認親戚。”


    停了停,她又說:“你認為他是你的弟弟,他可從沒有打算認你這個哥哥,他到這裏來,就是想奪走屬於你的一切,如果他還念你們是兄弟,就不該來傷害你!”


    這天晚上,躺在床上,秦少嵐久久都無法入睡,母親的話,讓他證實大漠孤狼的確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可這個弟弟已經被青鷹會的人追得掉下懸崖了。


    他到底有沒有死?


    ……


    徐芊芊要回片場了,她仍然是一部新片的主演,同時在其他的片裏客串一些角色。


    新片還沒有正式開拍,還在挑選演員、熟悉劇情的階段,等到拍完公映,要一年以後去了。


    秦少嵐把徐芊芊送到了片場,徐芊芊主動過來吻了吻他,他沒有反對,也不熱情。


    在徐芊芊的嘴唇挨上他的那一刹那,他的腦海裏劃過了楚依然的臉,也劃過了她的嘴唇!


    他回到傾國之城,冷曉川迎了上來,不等他問,主動匯報:“我前天晚上把楚小姐送到賓館裏的,昨天我把她送到了火車站,她到南亞市去了。”


    “南亞市?”秦少嵐皺皺眉,“你看見她上的火車?”


    “是的,我把她送進站的。”冷曉川肯定地回答。


    秦少嵐沒有再問,轉身上樓去了,一邊走一邊思忖,楚依然到南亞市去找誰?


    他首先想到的是大漠孤狼,因為大漠孤狼出車禍的時候就在往南亞市去的路上,假如他沒有死的話,現在一定躲在南亞市。


    不過秦少嵐不相信大漠孤狼沒有死,假如他真的還活著,以青鷹會的勢力,不可能查不出來。


    既然這些天青鷹會完全沒有大漠孤狼的消息,就說明他必死無疑了。


    秦少嵐最後之所以願意放楚依然走,也是因為想著大漠孤狼已經死亡,楚依然不能再去找他了。


    不過從母親嘴裏得知大漠孤狼有可能是他同父異母的兄弟後,秦少嵐的心裏有些難受。


    秦少嵐和父親的感情很好,男人與男人的感情跟女人是不一樣的,父親離開後,他的心靈時不時地感到有一些孤獨。


    他總是想,如果父親還活著該多好,或者自己有一個哥哥或弟弟也很好,因為他和母親總是無法有深層次的交流,他的心裏話也從不願意對母親講。


    每當有心事的時候,他隻能對著父親的遺像傾訴,這時他特別渴望身邊能有一個哥哥或者弟弟,他能和他談心,他有困擾的時候,有一個兄弟能幫他拿主意……


    現在得知有一個弟弟,卻被他的人追得出車禍死掉了,他的心裏真的有一些難過。


    雖然這個弟弟是要來奪走他的東西,但他既然是父親的兒子,本來就應該繼承一部份,如果他主動送給弟弟一半,弟弟還會和他搶奪嗎?


    專製殘暴、剛愎自用的冷雅琴永遠無法體會秦少嵐的這種心情。


    作為青鷹會的首領,她很成功,但作為母親,不能不說,無法走進兒子內心世界的她是相當失敗的。


    現在得知楚依然到南亞市去了,秦少嵐的心裏又產生了疑慮,難道大漠孤狼並沒有死?楚依然和大漠孤狼在暗中一直有聯係?


    想到這一點,他突然間感到非常矛盾。


    一方麵他希望大漠孤狼死了,因為他不想讓楚依然去找他,如果大漠孤狼死了,就沒可能染指楚依然了。


    但同時,秦少嵐又希望大漠孤狼沒有死,這是父親的另一個兒子,是他的親弟弟,如果這個弟弟不染指楚依然,看在父親的份上,他可以原諒他以前犯過的錯誤,和他化幹戈為玉帛。


    隻是不管他有什麽樣的希望,現在對大漠孤狼的情況都一無所知。


    他隻覺得,在現場沒有找到大漠孤狼的屍體,就不能說他已經死亡,最多隻能說失蹤了。


    一個真正死了的人不可能複生,但一個失蹤的人卻是可以再出現的。


    秦少嵐疑慮重重地走進書房,打開電腦,試圖查找楚依然到南亞市是不是去找大漠孤狼。


    當然他什麽也沒有發現,因為楚依然到南亞市本來就是假的。


    楚依然買的的確是到南亞市的火車票,冷曉川也的確把她送進了站,但火車到了一個小站後要停五分鍾,她就溜了下來,隨即乘車返回了西津市。


    她放心不下的是阿彩,阿彩為她被冷雅琴打得滿身血,她如果就這樣一走了之,良心難安。


    如果阿彩有什麽事的話,她會內疚一生!


    楚依然回到西津市,買了假發和墨鏡,喬裝打扮後才去找阿彩。


    她直接到了西津市中心醫院,查到了阿彩住的病房。


    ……


    阿彩躺在病床上,和來照顧她的女傭閑聊。


    有人推門進來,女傭問:“你找誰?”


    這個戴墨鏡的金發女郎說:“我找阿彩,我是她姐姐。”


    阿彩聽出了楚依然的聲音,又驚又喜,剛要張嘴喊,楚依然將食指豎在嘴唇上,示意她別說破。


    阿彩明白了,馬上對女傭說:“這是我姐姐,她大老遠地來看我,我這裏也沒有什麽東西招待她,請你去幫我買點水果好不好?”


    女傭答應著出去了。


    這個女傭和楚依然幾乎沒有打過交道,楚依然又化了妝,所以女傭沒能認出她。


    楚依然走到床邊,摘下墨鏡,問:“阿彩,你的身體怎麽樣?我看見你流了好多血。”


    阿彩搖頭,不好意思地說:“我沒什麽事,我流血是來月經了。”


    “哦,”楚依然恍然大悟,鬆了一口氣說:“那就好,你其他有沒有傷著哪裏?嚴不嚴重?”


    阿彩搖頭:“沒有,其他就是一點小傷,已經上過藥了,醫生還開了吃藥,昨天晚上先生也來看過我。”


    “他來過?”楚依然有些意外,秦少嵐的母親和未婚妻在他家裏,他還能抽時間來看阿彩?


    阿彩點頭:“嗯,他來得很晚,可能淩晨一點左右了。”


    “哦。”楚依然點點頭,心裏暗想,看來他是在冷雅琴和徐芊芊睡著以後來的。


    她的心裏還有另一種想法:秦少嵐本性還是善良的,隻是他對誰都可以善良,唯獨對她惡劣。


    能用銀銬子銬她那麽多天,他對她當然很惡劣了。


    阿彩說:“姐,先生昨晚說你已經走了,怎麽又會來這裏?”


    楚依然點點頭:“是的,我已經離開了,因為放心不下你的傷,所以又返回來看你。”


    “謝謝姐,你還專門來看我,隻是,”阿彩不解地問:“你為什麽要離開?”


    “他母親不喜歡我,逼他趕走我。”


    “哦,”阿彩想起冷雅琴打她的凶狠,情不自禁打了一個寒噤:“姐姐,先生的母親好可怕!”


    楚依然也想起了冷雅琴以前對她的殘忍,她點點頭:“是的,她這個人很殘暴。昨天晚上把我嚇壞了,想幫你又夠不著。”


    阿彩說:“幸好往天先生給我留了電話號碼,說姐姐有任何事我都必須馬上向他報告。我看見管家來了,怕她報複你,就趕緊給先生打了電話,他才趕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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