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後麵,徐芊芊已經淚光盈盈!


    楚依然的心開始收緊,徐芊芊這含淚的訴說連她都聽得動容,何況秦少嵐。


    她預感到秦少嵐已經被徐芊芊打動了!


    果然,秦少嵐說:“芊芊,我不知道你愛我有這麽深,為什麽不早一點告訴我?”


    “我不敢!”徐芊芊的眼淚滑了下來,哽咽著說:“我不告訴你,還能安靜地守在你身邊,如果我說出來,我怕你會趕我離開,那我就永遠都失去你了!”


    “傻女人!”秦少嵐輕輕抹去她臉上晶瑩的淚滴,說:“如果你說出來,至少有一半的機會,可如果你不告訴我,我就永遠不知道你在想什麽,不知道你有多愛我,那你就連一點機會都沒有!愛情是要爭取的,你不爭取,它就總是在遠方遊弋,你隻能欣賞,卻無緣觸摸!”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楚依然突然爆發出了一陣大笑。


    秦少嵐回頭看她一眼:“笑什麽?我說錯了?”


    “你說什麽了?”楚依然眨巴眨巴眼睛:“我在笑電視裏那兩個人,哎喲,笑死我了!”


    她笑得前仰後合:“兩個六十多歲的人了,黃昏戀,黃昏戀就黃昏戀唄,搞什麽愛情表白,什麽愛你在心口難開,什麽愛就要大聲唱出來!一聽就是小孩子玩家家酒,真愛需要說出來嗎?好搞笑,肉麻死了!”


    秦少嵐看了一眼電視,電視裏的確是兩個六十多歲的老頭老太在攜手漫步,他的臉陰沉得厲害,這女人就一點都不吃醋?看電視看得這麽入迷!


    徐芊芊在嗚嗚哭,說:“少嵐,我好怕失去你,好怕你不要我,好怕你趕我走,我是一個無家可歸的孤兒,你和幹媽給了我家,給了我溫暖和愛,讓我有了活下去的信心和力量,如果沒有你們,我不敢想像我怎麽活下去,不敢想像我怎麽麵對孤苦無依的人生!”


    在徐芊芊流淚的訴說裏,楚依然一直在大笑,一邊笑一邊點評著電視劇。


    秦少嵐終於忍無可忍了,他摟著徐芊芊回到他的房間,狠狠一腳踢上了門。


    終於把他們氣走了,楚依然繼續哈哈大笑,笑得眼淚嘩嘩流。


    如果不是她被銬在茶幾腳上,她早就拂袖而去了,誰願意看著自己心愛的男人在麵前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


    她走不掉,就隻能把他們氣走了,隻有眼不見,才能心不煩!


    楚依然一邊大笑,一邊抹著不斷滑下的淚水。


    秦少嵐的臥室門突然打開了。


    楚依然繼續抹著淚說:“哎喲,笑死我了,眼淚都笑出來了!”


    秦少嵐陰沉著臉走過來,啪地關了電視。


    楚依然叫起來:“你幹什麽啊?這麽好看的電視,我還沒有看完!”她拿著搖控板又按開了:“我把這點看完。”


    秦少嵐啪地又關了,她又按開,秦少嵐再關了,她再按開……


    這兩個人像較勁的彈簧,誰都不肯先服軟。


    秦少嵐終於怒了,火冒三丈地衝過來,搶過楚依然手裏的遙控板,狠狠砸在地上,遙控板摔成了幾塊,飛得到處都是。


    “你幹什麽啊,床奴也有看電視的權利……”


    秦少嵐一步跨過來,臉色猙獰地瞪著她:“你再說一遍床奴試試!”


    楚依然被他嚇住了,卻不服軟地說:“我……我說了床奴又怎麽了?你要吃了我?”


    秦少嵐手一伸,一把按住她的後脖子,將她的頭使勁往他身邊壓。


    楚依然急忙掙紮卻掙紮不掉,他按著她的脖子,將她的臉壓到自己麵前,他的嘴唇向她貼過來,湊近了她的嘴唇,並含住了。


    楚依然還來不及反應,隻覺嘴唇上一痛,她“啊”地一聲大叫,驚悸地感到,秦少嵐咬破了她的嘴唇!


    秦少嵐丟開她,說:“你再說這兩個字,看我敢不敢吃你!”


    楚依然的左手抹抹疼痛的嘴唇,拿下來一看,真的出血了!


    她氣得罵:“秦少嵐,你瘋了,還咬起人來了!”


    秦少嵐不說話,瞪了她一會兒,轉身走進他的房裏,用力關上了門。


    楚依然呆呆地看著他的房門,心裏想像著他們在房裏幹的事,越想越難過,又憤怒又傷心。


    過了一會兒,她突然笑起來,嘟噥著說:“還咬人,當真瘋了!我電視沒有看完,為什麽不讓我看完?遙控板也摔壞了,又不放開我,我都沒有辦法開電視,楚依然,你真可憐,像隻寵物狗一樣被人家拴在這裏。”


    楚依然躺在沙發上,為了掩飾自己的傷感,她開始哼歌,還特別選了一首快樂的歌來哼唱,顯得她很開心的樣子。


    秦少嵐又出來了,聽見楚依然躺在沙發上哼唱《嘻哈歌》:“跟著我來呀來呀來,看我的屁股擺呀擺呀擺,你是我的愛呀愛呀愛,我是你的菜呀菜呀菜,想吃我呀你就來……”


    這首歌是無名人氏唱的鄉俗俚語,雖然街頭巷尾傳唱甚廣,卻登不得大雅之堂,像秦少嵐這種曾經的天王巨星是極度排斥這種陳詞濫調的。


    他暴吼:“閉嘴!深更半夜,瞎唱什麽?”


    楚依然閉了嘴,過了一會兒,又不甘心地哼哼起來,隻是沒有唱歌詞。


    秦少嵐回到房裏,卻又不把門關緊,不一會兒,屋裏的聲音傳了出來,清清楚楚傳進了楚依然的耳朵裏。


    “脫了吧。”男人的聲音說。


    “嗯——”女人似乎在忸怩作態:“不嘛!”


    “乖,你不是說愛我嗎?愛我是不是應該為我獻身?”


    “可是,你又不愛我……”


    “誰說我不愛你?你要怎麽才肯相信我愛你?來,乖,脫了,我會讓你很快樂!”


    過了一會兒,屋裏傳出了“哼哼……啊啊……嗯嗯……”的聲音。


    楚依然對男女之間的那點事早已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一聽就知道這是男女兩人在幹活。


    這個女人的聲音她很熟悉,是徐芊芊的聲音,男人的聲音她也熟悉,是秦少嵐!


    她停止了哼唱,閉上眼睛,心裏有一種極大的屈辱感,因為她的心裏有一個聲音在呐喊:“秦少嵐!你跟徐芊芊上床了!你這個混蛋!”


    心裏哭著,眼淚卻止不住地滑了出來,她咬緊嘴唇,不讓自己發出哭泣的聲音。


    秦少嵐用了種種辦法想激怒楚依然,甚至當著她的麵和徐芊芊接吻,楚依然都無動於衷,他也怒了,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我就不信你楚依然真的對我沒有感覺!


    秦少嵐打開電腦,從一個文檔裏找出了一段視頻,這段視頻是徐芊芊和他以前拍攝的一部愛情戲的片段,他點開這段視頻放起來,然後輕輕走到門邊聽楚依然的動靜。


    這時候,他很希望楚依然對他破口大罵:“秦少嵐!你就是個混蛋!流氓!禽獸不如!”


    這至少說明她是憤怒的,而她之所以會憤怒,就說明她對他是有感覺的,說明她很介意他和別的女人上床!


    但客廳裏安靜得讓他憤怒,他失神地站在門後,心裏隻有一個聲音,楚依然不愛他,她從來沒有愛過他!


    他將視線投在床上,徐芊芊睡得很安靜,他從客廳把徐芊芊抱到床上後,徐芊芊嘀咕了一會兒,就醉得睡著了。


    他早就感覺到徐芊芊喜歡他,但一直不願意證實這一點,因為他的確沒有把她當戀人看待。


    不能說他不喜歡徐芊芊,但喜歡和愛是有距離的,他喜歡徐芊芊的一切,可是她卻不能像楚依然那樣裝滿他的心的角角落落!


    看著徐芊芊的睡臉,他的耳邊還有著她剛才酒醉後的心聲吐露,再想想他和楚依然之間的恩恩怨怨,他突然感到很累。


    現在想想,他和楚依然在一起總有許多狀況發生,他時時刻刻都在替她操心,時時刻刻都在為她提心吊膽,而當他傾盡全力幫了她以後,她總是轉身離開,他連聲謝謝都得不到!


    既然她不愛他,既然她的心不在他身上,那他又何必強求?


    和芊芊好好過日子吧,芊芊是一個好女人,她不需要他為她操心,更不需要他整天為她提心吊膽!


    而且她還是母親最喜歡的幹女兒,如果他和芊芊結婚,應該算是一件皆大歡喜的事情!


    秦少嵐突然就下了決心,決定要疏遠楚依然,要將她的影子從腦海中漸漸抹去,要慢慢接受徐芊芊,要多和她相處,培養感情,試著愛她,包容她!


    秦少嵐走到床邊,幫徐芊芊蓋好棉被,關了視頻,站在窗前發了很久的呆,然後關了燈,打開門出去了。


    他走進客廳,卻沒有看沙發上的楚依然一眼,不知道她已經睡著了。


    事實上,這些日子以來,楚依然都沒有怎麽睡好過,晚上和秦少嵐躺在一張床上,他總是在她的身上動來動去,她剛睡著又會被他弄醒。


    今天晚上她一個人睡在沙發上,可能因為哭了一場的緣故,很快就睡著了。


    秦少嵐關了客廳的燈,打開了一間客房的門。


    交往不等於要上床,他可以試著和徐芊芊認真交往,卻沒有跟她上床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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