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過來的也好,走過來的也罷。隻要你們今日不交出西門清、歸海明等江湖敗類,就別想離開此地,往黃山方向跨出半步。”


    誰人如此狂妄?眾人朝聲音來處看去,隻見一個四十來歲的漢子,用長長的雙臂將身前的兩人一推,鑽出人群。一眼看過,服飾華麗,身材高大威武,大腦袋,國字臉,濃眉鷹眼,馬鼻牛嘴,要是勤勞的農夫見了,定會喝聲彩。


    卓一飛不認識他,白玉天不認識他,胡燕青、張燕兒、江瑩瑩三個姑娘不認識他。


    好像那個‘小艾’也不認識他,朝身旁問道:“這誰啊?”


    身旁回話道:“熊耳山的雷振翔雷大俠都不知道,艾煥威,不知該說你什麽好。”


    艾煥威道:“雷振翔雷大俠,誰人不知,隻是聞名不如見麵。”


    一漢子道:“這會見到了,高興不?”


    艾煥威道:“高興是高興。不過,他怎麽跑到江南來了?”


    一漢子很不耐煩說道:“嘰咕什麽,等會兒不就知道了。”


    雷振翔朝艾煥威等人瞥了一眼,朝前方說道:“謝慕白,你受傷了是吧!我雷振翔也沒想過要乘人之危。隻要你不多管閑事,留下寧鎮安、西門清、歸海明等人回你的天都峰去,今日就不跟你計較。如若不然,切莫怪我等不尊重長輩。”


    好些漢子一聽,有些彎曲的腰杆立馬挺拔了起來,瞬間威武塞滿一嘴,欲吐為快。


    先前那個被卓一飛數落了兩句的漢子快語道:“謝老頭,識趣點,速速交出寧鎮安等人,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為老不尊。”


    姬鳴說道:“錢若鬆,他謝慕白今日好像沒想過要吃敬酒,你想拿他怎麽樣?”


    錢若鬆冷笑道:“能怎麽樣,二十年前的白天宇就當是他的榜樣。”


    魏豹起得身來,怒喝道:“嘴巴給我放幹淨點。”


    錢若鬆朝魏豹等人看了一眼,冷笑道:“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青雲山莊的幾個餘孽。今日錢大爺我正在興頭上,將你們一並收拾了。”


    姬鳴道:“錢若鬆,他們的主子可是劍魔,你不怕啊?”


    錢若鬆大笑道:“劍魔又怎樣!一劍門的門人在我麵前,不也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真正做到了罵不還口打不還手,就盼著我得饒人處且饒人,高抬貴手。”


    一漢子起哄道:“那你怎麽做的?”


    錢若鬆走動兩步,洋洋得意地說道:“我還能怎麽樣,當然是將他們當龜孫子看待了。先給他們一巴掌,讓他們目中有人,再在屁股上踢上一腳,乖乖地給我表演起餓狗撲屎。”


    眾好漢附笑一片:“錢若鬆,真有你的。”


    魏豹等二十人跳將起來,正要奔離桌椅,被白玉天一個伸手攔下,氣憤憤坐了回去。


    白玉天道:“錢若鬆,餓狗撲屎的滋味怎麽樣?”


    錢若鬆哼笑道:“小子,你要是不急著知道,就去一劍門問問好了。要是急著知道,到我這裏來,我可以勉為其難,讓你親身體驗一下。”


    白玉天起得身來,慢步走離桌椅,來到錢若鬆的跟前:“那你勉為其難吧。”


    錢若鬆道:“轉過身去。傻小子!”


    白玉天很是聽話地轉過身,轉頭看著錢若鬆道:“那來吧!”


    眾人隻見錢若鬆歡歡喜喜一腳踩出,腳掌剛碰到白玉天的屁股,輕輕鬆鬆地往後彈飛起來,越過好些人的頭頂,摔出他們身後一丈有餘,一個屁股向後落地,嚎嚎大叫不止,好像踢向白玉天的那隻腳的腳骨全斷了。


    雷振翔極為吃驚,快語道:“你是誰?”


    白玉天冷冷一眼,冷冷回道:“你有什麽資格知道!”


    雷振翔大怒道:“小子,休得猖狂!”


    白玉天道:“在你麵前,我想猖狂就猖狂,不想猖狂就不猖狂,你左右得了嗎。”


    姬鳴道:“雷大俠,先廢了這小子,再去教訓謝老頭。”


    “廢了這目中無人的家夥!”“廢了他!”......好些漢子附和有聲,極為激切。


    白玉天見雷振翔無動於衷,挑釁道:“要不試試!”


    雷振翔見白玉天一屁股就將錢若鬆震飛兩丈有餘,內力著實驚人,自問應該不是白玉天的對手。但礙於臉麵,又不得不做出表示,朝白玉天說道:“小子,想你年紀輕輕,武功卻也不凡,假以時日,必成大器。今日可念你年少無知,不做計較,快快退下。”


    白玉天道:“我能不能成大器,是我的事,用不著你假好心。你若是有種,盡管出手,好讓我嶄露一下頭角,從此揚名立萬,鶴立雞群。”


    如此指桑罵槐,雷振翔受的了,眾好漢受不了。


    一漢子站了出來,大喝道:“小子,如此囂張跋扈,讓你孟爺爺來教你怎麽做人。”


    白玉天輕蔑一眼,不予理會。


    那漢子受到蔑視,極為難受,為了找回麵子,手中鋼鞭朝白玉天撲麵甩來。白玉天伸手抓住,輕輕一抖,內勁借著鋼鞭傳向那漢子的掌心。那漢子虎口一麻,鋼鞭脫手,往後倒退四五步,勉強站穩腳跟。


    眾好漢極為吃驚,好些人自問不是其對手,將滿載希望的眼神一起投向雷振翔,希望他能顧全大局,勇於出手,別讓大夥兒歡歡喜喜的來、灰溜溜地回,白跑了今兒這一趟。


    姬鳴見雷振翔安如泰山,巋然不動,大有一股坐視不理之氣勢,很是失望。為了讓雷振翔乖乖就範,相幫大家去除恐懼之心,一擁而上,殺死西門清、歸海明等人,想到了拋磚引玉。上前兩步,朝白玉天大喝道:“小子,先讓我來會會你,再讓雷大俠來收拾你。”


    白玉天道:“你真的想跟我動手?”


    姬鳴道:“誰包庇維護西門清等人,誰就是武林公敵,人人得而誅之。”


    白玉天道:“你竟然毫無羞恥,賊喊捉賊,請出手吧。”


    姬鳴先前被卓一飛偷襲一腳踢飛,丟了麵子,這次定要在白玉天這小子麵前找回場子。手中雙鉤一亮,朝著白玉天的身子疾速一個招呼:上攻咽喉,求個封喉見血;下攻下陰,想個斷子絕孫。


    白玉天後移兩步,桃木出鞘,前進三步,輕輕兩下點擊,打落姬鳴手中雙鉤,再一腳將姬鳴踢飛,動作行雲流水,完成於瞬息之間。


    旁觀者們個個心曠神怡,恍如夢中觀舞,心中大聲叫好,眼中直呼過癮。


    姬鳴癱坐在地,一時兩次受辱,早已顏麵盡失,心中暗暗歎息不止:“哎!交友不善,江湖武林再無正義可言,還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的好。看看十八年後,能不能誕生一個俠客,幫武林正道人士將腰杆子撐起來。”


    好些漢子好似聽出了他的心聲,喊出話來:“雷振翔,你若是俠客豪傑,就爽爽快快地說一聲,到底願不願為正道而出手相助,免得眾家兄弟因你而強出頭,自取其辱。”


    白玉天大笑道:“眾位,你們還是回去的好,免得在這裏白受我欺負。這姓雷的除了牛高馬大一身膘,就是欺軟怕硬,靠他來維護江湖武林正道,我看你們是所托非人。”


    眾好漢們一聽,歎息有聲,很是聽話地轉身,剛拔步離開,卻被一聲“慢著!”拉了回來。


    白玉天冷嘲道:“姓雷的,想通了,願做他們的衛道士了?”


    眾好漢見雷振翔拔出了手中寶劍,鼓勵有聲:“雷大俠,滅了這小子,匡扶正道。”


    雷振翔好像願意受人唆使,朝白玉天一劍刺去,勢要對白玉天挖心掏肺。


    白玉天很是從容閃身後退兩步,桃木出鞘,等著雷振翔的下一劍。


    雷振翔不失所望,一劍未中,劍鋒一閃,閃身上前,再來一劍,飛花逐月。


    白玉天避實就虛,手中桃木一抖,順勢將雷振翔的劍身一帶一撥,好如春風等閑度,花落滿樹枝。接著劍尖斜進,化成一根桃樹枝,向雷振翔贈送過去,形如冷嘲熱諷:自在飛花輕似夢,無邊絲雨細如愁。


    雷振翔哪受得了這等羞辱,寶劍回收,撥開桃木,順勢而進,一招“春風紋柳”使出,數十道劍影好如二月春風,剪向白玉天的全身。


    白玉天以劍化盾,化去雷振翔攻來的數劍,旁敲側擊,回禮一招“秋月凝霜”,劍尖徑指雷振翔的腋下,大有一股“春風早已失,秋風勢正疾”的味道。


    雷振翔從未想過白玉天年紀輕輕,劍法卻修煉的如此老辣,一時進攻有餘、防守不足,不是閃身躲避的及時,差點就中了白玉天誘敵深入的道,險些送了性命。


    眾好漢見雷振翔每一次出劍,不是被白玉天輕鬆化解,就是被反手相攻,受製於人,心中感慨良多,歎息有聲無盡。真是:愛他明月好,憔悴也相關。西風多少恨,吹不散眉彎。


    雷振翔聽到眾豪傑的歎息聲,為找回顏麵,猛然一劍刺出,管它好與壞,對與錯,隻為玉碎,不為瓦全,就算跟白玉天同歸於盡,也在所不惜。


    白玉天見雷振翔劍攜怒火,門戶大開,乘隙而進,待雷振翔抽劍回援之際,疾速一掌拍出雷振翔的胸口,用上了六分內力。


    距離太近,雷振翔剛來得及反應,胸口已中掌,身子接連後退,步子一步比一步不穩,一步比一步力不從心。退到第十步時,胸口氣悶,兩腿一軟,單膝跪地,血絲掛在了嘴角,隨風起舞不停。


    好些漢子見雷振翔跪地不起,很是失望,收回憐惜的目光,轉身而去。誰叫雷振翔技不如人,還跟他們交情不深,就算被人打死也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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