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小型手槍抵到了她的額頭,上官馳冷冷的說:“以為那瓶子裏裝的真是硫酸嗎?這樣是不是讓你們解脫的太快了?你不用怕,我不會一槍就要了你們的命,不會就這麽讓你們死了……”


    他上前一步,俯身在她耳邊說:“我一定會讓你們生不如死。”


    說完這句話後,他便帶著一幫人離開了包廂,原本驚悚不已的包廂裏,突然就安靜了下來,直到司徒嬌再次醒來,暴發出歇斯底裏的痛哭聲,才又重新打破這份安靜。


    “媽我的臉,我的臉是不是毀了?是不是跟鬼一樣了?”


    她失控的大喊大叫,阮金慧抱住她:“沒有,你的臉還是好好的,剛才那裏麵裝的不是硫酸,隻是白開水而已。”


    母女倆抱頭痛哭,到這時候,還沒有一絲對司徒雅的愧疚,有的,隻是無盡的恐懼。


    回到家中,司徒長風一見妻子身上的鞭傷,便驚恐的問:“這是怎麽了?”


    “老公,我們完了,我們快逃吧……”


    “逃?為什麽要逃?”


    司徒長風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上官馳不會放過我們的,他一定會想盡辦法對付我們,他說要讓我們生不如死……”


    “為什麽?我們又沒得罪他,他為什麽要說這樣的話?”


    阮金慧與女兒綁架司徒雅的事並沒有告訴老公,所以司徒長風對此並不知情。


    看瞞不下去了,她隻得一五一十的把事情和盤拖出,司徒長風聽完,突然咆哮的吼一聲:“你們有腦子沒有啊?招惹誰不好要去招惹司徒雅?你們以為她還是當年那個任你們欺負的小孩子嗎?!”


    阮金慧嗚嗚哭了起來:“我們哪知道上官馳會插手這件事,我們也是受了她的羞辱後咽不下這口氣……”


    “咽不下也要咽,就算她那天打了你和阿嬌又怎麽樣,你們打她的次數還少嗎?”


    “她豈止是打我們?她還帶人砸了我們家!”


    司徒嬌忍無可忍的怒吼。


    “砸了就砸了,我不是都跟你們說這件事算了嗎?為什麽就不聽我的?為什麽要愚蠢到去綁架她,還毒打她?!”


    “還不是因為我們覺得上官馳不會插手這件事。”


    “他怎麽不會插手?那是他妻子,妻子挨了別人的虐待,是個男人都不會不管不問的!”


    阮金慧像是撿到理一樣,仰起下巴問:“對,是個男人都不會不管不問,那現在你的妻子也被別人虐待了,你打算怎麽辦?”


    司徒長風腳一跺:“你是自找的!”


    他頭痛欲裂的坐到沙發上,雙手揪著頭發,已經預感到這次是觸了老虎的眉頭,怕是日子要不好過了。


    阮金慧諾諾的走過去:“老公,事情會不會很嚴重?要不我們收拾逃吧?先保命要緊。”


    事到如今,就是再生氣又能怎樣,事情已經發生了,留在這裏也隻會是死路一條,他沉默了許久後,痛心的說:“三天後離開,這三天讓我把資金周轉一下。”


    上官馳信守承諾,天黑前回到了醫院,手裏還買了一束火紅的玫瑰,這是他第一次買花給司徒雅,心情竟然比當事人還要激動。


    推開病房的門,卻臉色驀然沉下來,在司徒雅的病床前,坐著一個他很不待見的人,便是暗戀司徒雅的江佑南。


    “你怎麽會來這裏?”


    他不悅的質問。


    江佑南站起來,撇一眼仍舊在沉睡的司徒雅,輕聲說:“我來看看她。”


    “她有我會照顧,你可以走了。”


    他毫不留情的下逐客令,一想到剛才一進門,看到江佑南撫摸他妻子的臉,心裏就十分十分不爽。


    江佑南沉吟數秒,挪步往病房門邊走來,經過上官馳身邊時,突然停下來說:“如果不能保護她,那就趁早放了她,會有人給她安定和幸福。”


    上官馳忍無可忍的伸手抓住他的衣領,把他按在牆壁上警告:“再敢對我妻子有非份之想,就別怪我不客氣。”


    江佑南也不是省油的燈,反抓住上官馳的衣領,切齒的說:“我對她的感情光明正大,我比你認識她的時間早,而你隻是比我運氣好,幸運地成了她選中的目標。”


    砰,上官馳一拳砸在他臉上,江佑南擦了擦嘴角的血債,揚手還了一拳,就在戰爭一觸即發時,司徒雅被驚醒了,她吃力的喊道:“你們要在一個病人麵前上演武力表演嗎?”


    兩人怔了怔,忍下了各自的怨氣,互瞪對方一眼,上官馳走到了司徒雅身邊坐下:“沒事,你繼續睡。”


    她沒好氣的挑眉:“是不是我繼續睡,你們繼續打?就在這寫著靜字的病房裏?”


    江佑南聞言,意味深長的瞥她一眼,轉身離去。


    待病房又恢複寧靜後,司徒雅心疼的伸手撫摸上官馳的半邊臉,生氣的訓斥:“都多大的人了,還跟個衝動的孩子似的,動不動就打架。”


    “那個家夥實在太欠打,剛才我一進門,他就像現在你摸著我的樣子摸著你,你說我怎麽能忍的下去?”


    “隻是撫摸一下臉龐而已,又不是什麽過分的舉動。”


    “這還不過分?今天是摸臉龐,明天誰知道他還會幹出什麽事來?”


    上官馳明顯生氣了:“哎我說司徒雅,你怎麽每次總是偏袒姓江那小子,你是不是對他有什麽男女之情?”


    “又吃醋了。”


    司徒雅歎口氣:“怎麽動不動就吃醋,吃醋是女人的專利,別弄得跟女人一樣好不好?”


    “誰說吃醋是女人的專利?吃醋是在乎的象征,因為在乎所以才會吃醋,若是不在乎,管你跟哪個男人好。”


    他視線睨向一旁的花瓶,指著那花說:“這誰送來的?”


    “不知道,應該是江佑南吧。”


    “真醜。”


    上官馳起身把花瓶裏的滿天星拽了出來,換上了他買的紅玫瑰,笑著說:“這樣看起來是不是美多了?”


    “應該是心裏美多了。”


    司徒雅哭笑不得的調侃。


    “幾天不修理你,你就皮癢了是吧?”


    上官馳向她撲過去,使勁咯吱她的腋窩,司徒雅一邊笑一邊躲閃,突然嗷一聲:“好痛……”


    “哪裏痛?”


    上官馳緊張的抱住她,查看她身上的傷勢。


    “後背。”


    他將她翻個身,掀開她的病服,露出潔白的後背,看著後背上一條條紅色猙獰的裂口,心疼的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是不是很難看?”


    司徒雅小心翼翼的問。


    他馬上回答:“不難看,我們小雅不管什麽時候都是貌美天仙。”


    話畢,便俯下身吻她那些傷口,他吻的極盡溫柔,原來還有些疼痛的裂口,在他的親吻下,竟是慢慢不疼了。


    門哧拉一聲打開,一下子走進來好幾個人,上官老爺,上官夫人,還有上官晴晴,赫然見到這一幕,都尷尬的背過身:“天哪,你們在幹什麽?”


    老夫人急急的開口。


    司徒雅窘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她一下子躺到病床上,扯住被子蒙住了頭。


    上官馳倒是不怎麽覺得尷尬,起身問:“你們怎麽都來了?”


    “我們來看看媳婦。”


    上官老爺回答,視線移向躲在被窩裏的司徒雅:“媳婦,你好些了嗎?”


    “恩,爸我好多了,謝謝你們來探望。”


    她緩緩扯下頭上的被子,臉上的紅暈還沒有完全消退,不自然的瞅著婆婆手裏的保暖壺:“媽,那是什麽?”


    “哦,我讓呂嫂給你熬得雞湯,快趁熱喝了。”


    老夫人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坐到她的旁邊,把雞湯盛到碗裏,端到她麵前。


    “媽,我來。”


    上官馳接過那碗雞湯,放在嘴邊吹了吹,送到司徒雅嘴裏。


    司徒雅很是尷尬,尤其是看到公婆一臉不懷好意的笑。


    “我們兒子終於學會疼人了。”


    老夫人兀自感歎,上官老爺馬上附和:“就是啊,真令人欣慰。”


    “行了,誇我的話別當著我麵說,媳婦你們也看到了,沒事的話就回家吧。”


    “哥,你咋這樣啊,我們才來幾分鍾就趕我們走了,我們又不是來看你的。”


    上官晴晴不滿的衝他扮個鬼臉,小跑到司徒雅麵前:“嫂子,這是我買給你的禮物,看看喜歡嗎?”


    司徒雅接過去,一根很精致的胸針,她微笑點頭:“謝謝,我很喜歡。”


    “咦,這麽醜,還喜歡,什麽眼光啊。”


    上官馳不屑的聳聳肩。


    “怎麽,連妹妹的醋也要吃嗎?”


    司徒雅這一句反問的話,把一屋人都逗笑了。


    臨時走,老夫人把兒子拉到一邊訓斥:“你不能再隨心所欲了,要忍著點,她現在還有傷再身呢。”


    “忍什麽忍?我又沒把她怎麽樣。”


    上官馳沒好氣的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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