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論財力,湯家確實家大業大,不知道甩出蕭家多少個彎。但是論背景,蕭家也是不遑多讓,尤其是在某些方麵,那是有著絕對的話語權的。


    聽完檀玄說完蕭笛家的背景,雲如意忍不住苦笑了起來,說道:“沒看出來,你找的女朋友還挺有背景,早知道這樣,我有何必把她弄得昏睡過去呢,真是多此一舉了。”


    說完,雲如意便又動手將蕭笛弄醒。


    “蕭笛,醒一醒,醒一醒……”


    蕭笛悠悠轉醒,扭頭看著雲如意問道:“白姑,有什麽事兒嗎?不好意思,剛才有點困,坐車上就睡著了。你是哪裏有不舒服嗎?”


    “沒有,沒有,是檀玄有事情和你說,喊了你幾聲你都沒醒。”雲如意辯解道,幸好車內光線有點暗,而且蕭笛剛醒來,還迷迷糊糊的,不然雲如意可就不止臉紅了。


    檀玄等人回來的時候都已經是上午了,還在途中參與了一下大燕京的早高峰。看到檀玄他們平安歸來,春姑高興壞了,當然,在春姑眼裏,隻要檀玄平安無事就行了,其他人什麽情況和她沒什麽關係,就連同樣是被她看著長大的大嘴都不好使,就別說其他沒認識幾天的人了。


    “少爺,事情都處理完了?”春姑又是端茶又是拿水果的,一直忙活個不停,趁著別人回房間的時候,她便湊到檀玄的身邊小聲地問道。雖然她沒有和檀玄他們一起去山裏,但是她同樣跟著擔驚受怕。


    檀玄沒有故意隱瞞,搖了搖頭,說道:“隻是擋住了頭一波攻勢,雖然打得對方落荒而逃,但是白姑和大嘴她們都受了傷,隻能算是慘勝,何況那個老魔頭還沒有親自出山,不知道他們還有什麽底牌,所以就撤了回來,我打算死守這個院子,如果守不住,我也要和他們來個魚死網破。”


    “情況惡劣到這種程度嗎?”春姑很是揪心地問道,因為她從檀玄的話中已經聽出了檀玄決絕的態度。


    沒等檀玄回答,春姑態度堅定地說道:“不管怎麽樣,你隻要想好了,春姑就毫不遲疑地支持你,選在這裏挺好,至少咱們占了一個地利。而且咱們上下一心,也占了一個人和。有什麽需要春姑幫忙的,你盡管吩咐。需要法器符籙這類的嗎?這麽多年,我還有些門路,能搞到不少好東西。不過有一點,這次你別又把我甩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外人都可以舍生忘死地幫忙,你不讓我參與,你讓我這老臉往哪裏放。死就死了,我又不是沒死過,活著我伺候你,死了我繼續伺候你,你別想把我甩開。”


    “嗬嗬……”第一次見到春姑和自己赤頭白臉的,檀玄忍不住苦笑起來,“春姑,這次我不會不讓你參與了,就像你說的,死有什麽可怕的,大不了全家人都死在一起。不用你準備什麽,你照顧好其他人就行了,我一會兒就和蕭笛出去,我們已經定好了要準備的東西。”


    “好的,那你放心吧,少爺,家裏我一定會安排好的。”


    檀玄和眾人打了一聲招呼就和蕭笛走了,沒有人問他們去幹什麽了,這個時候大家都知道了檀玄要誓死一戰的決心,該養傷的養傷,該準備的準備,都在盡量地完善自己。在檀玄和蕭笛剛走沒一會兒,湯淼和大嘴也開車出去了。


    大嘴和湯淼雖然是晚出去的,但是卻是先回來的,隻是湯淼的臉色不是很好看,板著臉,沒個笑模樣,隻是背上多了一個登山背包,回來後就把自己鎖到了房間裏。而大嘴則是背了一大包的藥材,回到門房就把自己泡進了浴缸了。


    檀玄和蕭笛回來的時候已經晚上了,鬼鬼祟祟的,回到自己家還偷偷摸摸的,跟做賊似的。和湯淼大嘴他們一樣,他們兩個也不是空手回來的,買了一車的吃喝東西,而且還神神秘秘地拎了一個皮箱。回來後便讓春姑將車裏的東西辦到正房,而他和蕭笛則是直接去了地下暗室,並且沒用任何人跟著。


    等檀玄和蕭笛從地上暗室出來的時候,手裏的皮箱已經空了,至於裏麵曾經裝過什麽東西,別人根本無緣得見。


    簡單地吃完了晚飯,檀玄公布了一個決定,“大家以後都住在內院,如果出現情況,大家可以在第一時間匯合到一起,也可以第一時間撤到地下暗室,畢竟現在那裏已經是他們的最後一道屏障了,當然不希望還沒用到就已經沒用了。”


    夜漸漸深了,整個院子裏都安靜了下來,但是院子裏的人沒有幾個能踏踏實實地睡著,就連檀玄也是如此,連衣服都沒有脫,直接和蕭笛和衣而臥,此時此刻,他們也沒了做平日裏愛做的那些事的心情。夜色中,兩個人的眼睛又黑又亮。


    蕭笛小聲問道:“老公,你說今天晚上他們還會來嗎?再來的話是不是就是那個老魔頭親自出馬了?畢竟風萬裏已經被你傷成那個樣子了,即便接上那些殘肢,也不能這麽快就恢複戰鬥力。”


    檀玄說道:“他們今天來不來不好說,但是我猜這次來也不會是老魔頭親自出馬。打了小的,來了老的,這種事情如果傳出去他們還怎麽在江湖立足了,我估計這次來的還是風萬裏,頂多再帶幾個得力的住手。”


    “如果隻是風萬裏,咱們這一次不是還一樣收拾他?”


    “收拾是要收拾,但是難度可要比上次增加不少啊。而且這次之後,我估計那老魔頭就要自己動手了。”


    “為什麽?”蕭笛不解地問道。


    檀玄嗬嗬一笑,說道:“因為有再一再二,沒有再三再四。”


    檀玄和蕭笛你一句我一句地聊個沒完,直到窗外天光大亮,裂天穀的人也沒有找上門來。


    “他們不會白天來吧?”蕭笛打著哈欠問道,緊張的時候不知道困,現在天亮了,心裏一輕鬆,困意就再次降臨了。


    檀玄笑著說道:“像他們這種做見不得人事情的,哪有白天來的,來也要挑後半夜來,前半夜來了都怕被別人看到。好了,睡吧,踏實地睡一覺,看來你說的沒錯,風萬裏傷得不輕,想恢複過來還需要一些時日呢。”


    說完,檀玄將被子猛在頭上便睡了起來,這兩天太缺覺了,能補趕緊補。


    天亮了,小院內反而更安靜了,沒有了竊竊私語,更沒有人在院內走動,就連一直早睡早起的春姑也難得的沒有離開自己的屋子,外麵的街上更是半天也難得過一輛車。


    “當當當……”


    檀玄睡得正香的時候,突然被一陣敲門聲給吵醒了。


    “誰呀?”檀玄出了臥室,打開了堂屋的門。春姑道歉道:“對不起,少爺,打擾你休息了,門外來了一個人,點名要見你。”


    “有人見我,來的是什麽人?”檀玄立刻睡意全無,他在燕京可沒什麽熟人,屈指可數就那麽幾個,而且現在還在院子裏呢。


    “不知道他什麽人,問他他也不說,是個胖子,點名要見你。”


    “現在要找我的,一定是裂天穀的,我看看他們想耍什麽把戲。”


    說完,檀玄攏了攏衣服往外就走。


    “檀玄,你等一下。”雲如意從西廂房裏走了出來,緩步來到檀玄麵前說道:“你們的對話我都聽到了,小心有詐,風家父子詭計多端,還是我幫你去看看吧。”


    “不用。”檀玄立刻否定了雲如意的建議,“他點名見我,我如果不去見他,弄得就像我怕他了一樣,咱們不能弱了士氣。”


    “你……”


    雲如意還想勸阻,但是檀玄已經轉身從她身邊過去了。不僅檀玄出去了,就連蕭笛也出去了,倒是真的做到了夫唱婦隨。


    “白姐姐,你別著急,我跟少爺去看看,有事我再通知你。”


    春姑也不放心檀玄,一陣風似的追了出去。


    檀玄來到門口,發現大門外確實站了一個胖子。胖子三十來歲,個頭不高,也就一米七左右,但是看著至少也有二百來斤,實實在在的一個胖子,站在太陽底下,他臉上的汗滴滴答答往下淌,看著跟水洗的似的。手裏拿了一張皺皺巴巴的紙,在臉邊使勁搖晃。


    看到胖子,檀玄就迷糊了,他沒從胖子身上看出任何異樣,妖魔鬼怪所有異類的氣息都沒有,胖子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要說怪,也就是怪胖的,可是關鍵是檀玄完全沒見過這個人。


    “你是……”


    “你就是檀玄?”


    沒等檀玄問完,胖子便打斷他的話問道,而且聽口氣還有些不耐煩。


    檀玄點了點頭,說道:“我就是檀玄,不知道您是哪位,找我有什麽事?”


    胖子瞥了檀玄一眼,說道:“我是誰不重要,說了你也不認識。”


    檀玄被懟得一陣苦笑,問道:“那你找我幹什麽呢?”


    “我這有封信,是別人讓我交給檀玄的,既然你是檀玄,那你就收著吧。”


    說著,那人把手裏當作“扇子”的紙遞了過來。


    “這是給我的信?”檀玄不太確定,看著卻沒有去接。


    胖子不樂意了,瞪了檀玄一眼,說道:“你也不廢話麽,這信是給檀玄的,你說你是檀玄了,不是給你的,那是給誰的?”


    檀玄賠笑道:“大哥,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說這信沒個信封嗎?”


    胖子一臉不高興地說道:“這紙都是那老騙子偷別人的呢,你讓他去哪兒給你找信封去,直接貼張郵票給你郵寄過來得了唄,還用我送啥玩意。給你,愛要不要,大熱天的,連口水都沒喝到,我跟你扯啥犢子呢。”


    說完,胖子直接把那張折得皺皺巴巴的紙扔在檀玄身上,轉身氣呼呼地走了。


    “這……大哥!”檀玄接過紙還想解釋解釋,結果那個胖子根本不聽,連頭都沒回。


    “這是誰寫的信啊?不會信裏有詐吧?”蕭笛湊上來提醒道。


    “有什麽詐,有炸彈啊?”檀玄受那胖子影響,說話也沒有了好語氣。結果話一出來,蕭笛可沒慣著他,伸手就給他掐得立刻服軟了。


    “管他有啥呢,看看不就知道了。”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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