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打算要在十月十那天,在彭城內辦一場大祭麽。。”


    我有些驚訝的問道。


    “還是關於神農氏的祭禮。。”


    “也是作為搬遷了新治所的新氣象啊。。”


    已經是淮北經略處置使的陸務觀,笑著呡茶道,


    “如今本鎮可是人心思新啊。。”


    “所以特地考據了徐地的這個古禮。。”


    相比外界的各種壞消息,作為淮北道建立的第一份內部報告,秋末階段性年終總結的經濟狀況,卻不是一般情況的好。


    雖然還有維持對新羅的冬季用兵和新增加了數州人口的負擔,這兩個日常消耗上大頭;但是因為北伐當中的繳獲和其他戰利品,再加上那些新羅諸侯所預繳和後續分攤的軍費和淄用;


    實際分配到淮北地方上的壓力和影響,已經被減小了許多了;甚至在淮北十七州的大多數地方,根本看不到也感受不到戰爭影響的痕跡和氣氛。


    計劃中利用農閑季節所進行的農田道路水利城防等群體性大工程,也在經過了前期的停滯和推延之後,也因為相對充裕的人力物力,而依舊如期開展起來;


    各地慶祝秋獲的祭典和社戲的準備章程,也都已經早早的報備上來了,相應的花費和人役,都是從地方公用的積餘中支給,而不用額外追加什麽費用。


    事實上,淮鎮的人口結構普遍年輕,幾乎沒有老人的存在,因為,基本沒有老人能夠長命到火鍋那幾年最佳男的戰亂時期,因此,其中年紀最大的一批,也就是正當四十多歲左右的傷殘退役老兵們。


    因此,至少在未來十數年的光景當中,淮地的社會體係正當是最有活力和幹勁的階段才是。


    另一方麵,則是在水陸物流通暢和經濟流通繁忙的加成之下,原本以六州為核心的淮東境內,已經逐步廢棄了那種相對小而全自給自足化的莊園山林經濟體係,而按照區域的特別和優勢,細化分工出許許多多的專業化種植,或是規模化養殖的大型農場和屯圍組織,


    然後再在兩府為首的宏觀層麵上的調配和引導之下,實現了更大範圍內的資源互補和循環流通效率;在開源節流、管理增效和有力提升組織動員能力的同時,也是將整個淮東大部分人口的生計和需求,變相的捆綁在了淮東特色的體係之內。


    這種良性循環的相對景氣和繁榮,甚至帶動和惠及了周邊新開拓地區的邊關人口和待檢疫的流民;至少他們被納入淮東的管理之後,雖然依舊不乏過勞死或是病死的例子,但是想要再有被餓死的機會,就是一件幾乎很困難的事情了。


    但是這個體係也有相應的局限性和主要弊端,就是對於整體大環境上的全局掌控和宏觀調控的相當依賴性;也就是說一旦失去來自上層的指導和調配,這些地方上的屯莊和其他聚居點組織,很容易就會陷入舉步維艱的困難與危機當中。


    但是這弊端和隱憂,對現今淮鎮的發展狀況來說,隻能算是次要問題,也並沒有凸顯的機會;反而過來說,這也算是從經濟命脈上,對於基層可能潛在的不安定因素和隱患,某種保險措施和反製手段。


    轉化成最樸素的現實層麵和相應宣傳口號,就是沒有淮鎮管理和保護,就沒有他們安穩下來的好日子;隻要是沒有能夠形成這種基本認識的人,就活該被這個體係所拋棄和排除出去。


    而且外界連綿不斷的戰火,和不斷湧入淮鎮治下的外來流民,也變相的進一步拉低了本地居民和外來移民的心理預期和知足的底限;畢竟,有了足夠數量悲慘遭遇和現身說法的範例,自然會格外提醒已經安定下來的人們,保有現狀的可貴與珍惜情節。


    從某種意義上說,他們都是我的試驗品和現成的社會學素材,用來不斷嚐試著走出一條獨樹一幟,具有淮東特色的社會進化路線來。


    一晃過去這些年,各種名目編管之外的人口,再次達到了淮東的四分之一,不過這其中絕大多數都是已經納入正常戶籍、稅賦和兵役管理的良性人口了。


    作為淮鎮經濟大方向的自發補充,一些民營行會的匠人技師和手工作坊主、中小行商的經濟成分,就是靠這部分相對自由一些的編管外人口所支撐起來。


    在這個期間,地方基層的吏員和最底層的辦事人員,也差不多都被逐漸替換或是重新改造過了一遍,而去除了舊時代留下的大部分痕跡和殘餘影響。


    等到他們再慢慢得爬到中下層的那些位置上,淮鎮建立以前留用下來的那些過渡人選;除了部分積極進去和適應新形勢的,繼續用來維持相應的競爭和活力,剩下就完全可以靠邊站給他們讓路了。


    另一方麵,


    三山島和芙蓉溝的金礦開采和冶煉鑄造,也是漸入佳境了。隨著蒸汽機械和傳送帶式的粉碎研磨過濾沉澱等流水作業,還有高熱值褐煤和熔鑄高爐,相繼投入到那些深坑和礦井之中,每個月出產的生金數量已經達到六千一百兩;


    然後除掉一些工業用途和名麵上展示產量的金錠之外;其他大部分又被就近摻雜少量其他銀銅錫等貴金屬成分,而秘密鑄造、軋製成當十緡、當三緡,大小兩種九分足色的金寶;


    用來在南方套購物產或是兌換麵值更小,更方便流通使用的大小銀寶、白錢和青錢,以滿足淮鎮境內各種中下層貨幣流通的需要。


    這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潛在貨幣戰爭,隻是規模還尚且不那麽引人注目而已。


    因為戰事造成經濟蕭條和貴金屬更易保值的緣故,黃金寶錢的兌換市價還要比官兌局的牌價,高上那麽一兩成;因此這些私鑄金寶的最終作價,可以達到八萬緡左右,如果是換成實物的話,具體的溢價還會更高一些。


    當然了,其實在我的直接過問下,還有一個保密度更高的特殊小部門,由那些被俘獲回來的前北朝宮廷匠人組成;


    他們的任務就是用這些貴金屬原料,成規模的用酸堿做舊手段,製造假古董和所謂的北朝宮廷器物,然後通過廣府本家的關係渠道拍賣和發售出去,以獲得更高的附加值和暴利。


    對於廣府本地的那些豪門不好說,但是對於海外藩的市場還是頗有需求的,比如花了大價錢買一兩件回去,做為傳家寶或是裝飾陳設的逼格,還是大有人在;


    不過國朝加緊對海外藩的攤派和征收項目的緣故,在這方麵的市場在近年有些疲軟了,所以這方麵的收入縮水了不少。


    但是隻要繼續維持下去的話,還是有著比較可觀的額外收益和進項的。


    不過,現實情況的發展,會給我那麽多正好以暇的埋頭發展和平穩過渡的時間


    帶著家人參加完,彭城神農祭的大型舉火提燈遊街和嚐百食活動的第二天,我就接到了某種形同噩耗的消息。


    先是荊湖生變而流寇肆掠不能製;然後是大雲教殺出閩地而東南沿海相繼亂起;在接下來,就連與江寧行台方麵的日常通訊往來,都已經暫時斷絕了。


    根據江北揚州方麵的眼線反饋,對岸的京口和潤州方麵,已經被遮天蔽日的煙火所籠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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