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奉赦探親,回到了廣府之後第二天,大內和幕府方麵,也反應迅速的追加了一大堆,綾羅衣袍冠帶的賜給之物,其中最顯眼的,就是一輛代表身份和品秩的白銅犛車,以示我如今正當寵眷之時。


    然後,是前往皇城大內的首山宮,拜謝天子及大相國的恩賞。


    相比前一次的偏殿拜揭和更早時候,隻能和其他人一起在殿外階下謝恩,隨著如今我身份的水漲船高,這一次覲見被安排在了十六殿之一永安殿。


    直接被引到了水磨雲石的殿中內四柱位置。


    距離天子也更近了一些,可以清晰的看見金屏玉扇的禦座上,這位身著紅金小袞的吉祥物陛下,個頭上又長高了一些,說話的聲音中也少了正太的清鳴,而多了些變聲期的沙啞。


    由於大相國抱恙在身,因此,隻是派了一名陪同整個會見過程,順帶不冷不熱的傳達了幾句嘉勉的官樣話,然後就退下了。


    但是接下來平淡乏味的覲見過程中,卻出了個小小的意外和插曲,


    據說在澄海公世子偽造婚書的事件中,這位少年天子也多少出了些力,雖然沒能派上用場,因此,我不免多說了一堆感謝表忠的套路話語。


    結果這位少年天子,就突然從禦座上站了起來,快步走到我的麵前來。


    這個意外之舉,當場惹得周旁的內侍和宮人嚇了一大跳,而各種撲倒跪求在地喊道“陛下慎行”“不合禮數啊”的一片嘩然。


    於是我出來的時候,還握著那塊據說是天子親手雕琢的玉牌,很有些不明所以然。


    難道這就是新版的衣帶詔麽。隻可惜我既沒有董屠戶橫行無忌的本錢,也沒有袁本初四世三公的家世背景,就連西園八校尉之一的曹阿滿的資格都沒有,


    我不免做如此胡思亂想到,然後對著負責接引的曹吉祥道


    “陛下都是這麽.”


    我組織下言辭繼續道


    “這麽抬愛臣下的麽。。”


    這一次內揭,依舊是宮內邸侯曹吉祥,全程陪同在我身邊的支使前後。


    作為本家逆襲事件中出過力的受益者,他得到了天子親伴寧老公的提攜,而從單純跑腿的黃門眾,進入了中官的階層,如今也名正言順的置了外宅納了一妻一妾,可謂春風得意的很。


    但在我麵前,還是相當的恭斂體麵,一如既往當初那個小黃門般,跑前跑後的奔走周全的,這不由讓我對他高看幾眼。


    “也不是了,僅限於若幹親貴重臣而已。。”


    他的回答讓我寬心了下來。


    “還有些是左近宗室,都是得過天子的親賜之物。。”


    既然是大家有份的東西,自然是沒有什麽可以擔心和需要避嫌的,看來是我多想了。


    隻是在出宮的時候,我突然看到太廟的方向,有人牽著一隻白色的大狗,在禦道上溜達著。不由驚奇道


    “宮中還有養獒犬麽。。”


    “這是本朝的祥瑞啊。。”


    曹吉祥


    “大名鼎鼎的小白狼啊。。”


    “可是世享五品俸祿的皇漢之犬。。”


    “據說祖上乃是聖祖梁公親手調教過的名種。。”


    原來這是天下第一等名氣的犬種,據說最早出現在乾元年間,由當時的名將仆固懷恩,在塞外擊破阿不思突厥後,從聖地白狼山所獲的“神聖之狼”幼崽。


    後來獻於雍國公主之後,就已然成了宮內外極受歡迎的寵物。後來又因為有內侍發現,小白狼最善分辨胡漢之別,


    而被賜“忠保漢柞”的金牌受五品祿,自從繁衍出許多後代來,成為當時大名鼎鼎的一係名犬。


    也是現今守祭太廟的某種吉祥物和象征一一。而小白狼此種雖眾,但能獻於皇家的,都必須是那種毫如銀霜,蓬如流蘇,不見一絲一分雜色的,萬中選一的極品類型。


    接著,是前往兵部報備親隨的軍額和兵備,任何隨將帥進入廣府五城的親衛之士,都要經過這個流程,才能獲得某種臨時駐留城內的許可。


    然後是,前往樞密院登名掛籍,領取新的告身文書。將我在軍前一係列的追授、贈賞的後續手續和程序一一補全入檔。


    最後,才是前往宗藩院,以宗嫡子的身份,代表羅藩辦理更替身屬國爵與世爵相應的最新備案陳條。


    走完整個過程,也花了我兩天時間。


    接下來時間,則輪到我依照投帖上門的親疏遠近,開始一一拜會酬應那些親故之家。特別是對於那些曾經出力幫襯的盟友世交來說,更需要鞏固和維係的。


    比如到龍雀園聽取鹿公的教誨。


    年近古稀的鹿公還是那麽鑠毅清明,見了持以晚輩之禮的我,也是難得開懷大慰和精神振作的講了許多話,隻是話說多了會些前後不搭的重複淩亂起來,但還是給了我不少官場朝堂上的指點。


    就連那位一貫頗為矜持的陸侍郎,或者說陸通政,也變得親切和睦了許多,隻是在外形上略顯的有些憔悴和老態,不免增加了絲縷白發。


    還頗為開明的把女兒陸裳叫了出來,口口聲聲“世兄”“官長”,向我當麵詢問起情郎和兄長的日常情形。


    接下來,又前往顏府,與顏公為首的退養宿老,一番相談甚歡。又重新調和協理了相互之間的親緣關係。所謂的交深言淺,一切盡在不言而喻中。


    隔天又應京學杜次座之邀前往京大,以體製內的成功人士身份,給那些新舊不一的莘莘學子們,做幾場言傳身教式的講授,


    在京師武備大學堂,則象征性參與了新增的銃戰課目編選工作,然後在一次教職員工的招待會,接受了幾個推舉給我的名額。


    前往修繕完部分的梅山別館,拜會我那位陳阿姐,進一步加深兩家密切往來與日常協力,還意外碰見了正在府上做客的,新北人黨的幾位重要成員。雖然沒見到那位孫大將軍,但在場各人也多少表示了,有所期待與合作的意向。


    最後才拜訪了劉樞密的府上,得到了那位故舊劉延慶,已經率殘部從北伐中逃出生天,如今正在中路軍馬所退守的襄州一代效力的消息,而表示了某種形式的寬慰與釋然,


    曾經烜赫一時的新軍七將,現今隻剩下三個。而且除了我的部伍比較完整之外,另外兩個都是苟延殘喘而已。


    這個結果,讓人不免有些唏噓歎然了。


    ps、中暑嘔吐惡心調養中,所以暫時隻有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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