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她能金蟬脫殼,說起來,要感謝夏子爵。


    那個和她相親的男人。


    她以為和夏子爵隻有那一麵之緣,卻未曾想過,夏子爵竟然是她的哥哥。


    而她,是夏家的千金,夏巧。


    這一切,都是安未然發現的,那個絕望的夜晚,她接到安未然的電話。


    她求她帶著她一起離開。


    安未然離開後,陸風四處都找不到她。


    原來,是夏子爵幫忙。


    夏子爵會幫安未然,是因為安未然說過她小時候的事,孤兒院長大,有一條項鏈,隻是,在她救了傅靳修的那個晚上後,項鏈再沒出現過。


    但安未然一直覺得那一條項鏈很獨特,上麵刻了一個字母,q。


    夏子爵找上安未然時,安未然也始料未及,夏子爵直接說明了來意,時歡和他的母親長得很像,第一眼就看出來了。


    他怕傅家不放人,會隱瞞什麽,才找到安未然了解情況。


    當時,安未然直接畫下了那一條項鏈,尤其是q那個字母,就是鐵證。


    夏子爵的項鏈,有這zj,都是名字的首字母。


    她當時很驚喜,也很意外,當然就做了親子鑒定,她和夏子爵是兄妹關係,原來,她的親人從沒放棄過她,就像當年,霍驍也沒有放棄過她。


    而唯一放棄她的,是那個將她從孤兒院帶回來的男人,傅靳修。


    他給了她最美的一切,也用最殘忍的方式毀滅。


    她閉眼,就能想到那晚,他說的話。


    他問她,愛他嗎。


    她點頭,愛,很愛。


    她以為,他回頭了,卻不曾想,他隻是要她將孩子打掉。


    她決然要離開那個讓她傷心的涼城,在安未然說出這一切的時候,她更加想要離去。


    唯一舍不得的,是她的父親。


    一切已經安定了,她偶爾能聽到父親的消息,他成親了,她為他感到高興。


    她很想念他,卻不能回去。


    時歡這個人,已經死了。


    有的,隻有夏家千金,夏巧。


    “巧巧,你快點啦。”


    “來了來了。”


    夏巧挽著安然的手往外走,看到女兒時,一顆心都融化了,“寶貝。”


    “媽咪。”


    傅允恩抱著夏巧就在她的臉上吧唧一口。


    夏巧的心跟著柔軟到了極點,親了親她的額頭,“乖。”


    “哥哥,你安排好帶允恩去吃什麽了嗎?”


    夏子爵笑得很寵溺,“這不是你這個當媽媽應該安排的事嗎。”


    夏巧笑了笑,“好好好,我來安排。”


    就在啟動車子要離開時,劉主任跑了過來,“夏巧,先別走,有個很重要的客人來了。”


    夏巧是個工作狂,女兒的生日都因為太忙沒請假,本來劉主任不好留她,但想到那貴客指名帶姓,他也沒辦法。


    “主任,能安排在下午嗎,我今天的確是有事。”


    傅允恩乖巧的窩在夏巧的懷裏,那一臉乞求的模樣讓劉主任於心不忍,但那邊的貴客實在是不好得罪,“這樣,我給你放一個星期的假,先把這位貴客搞定再說,你看可以嗎?”


    劉主任已經做了很大的讓步了,夏巧不好拒絕,看著懷裏的允恩,隻能抱著她,親了親額頭,“允恩乖,媽媽之後陪你一個星期好不好。”


    允恩很乖巧的點頭,“允恩會乖乖不吵媽咪。”


    夏巧心裏很愧疚,低頭,又親了親她的臉頰,這才把目光看向夏子爵和安未然,“今天,就拜托你了。”


    “好啦,工作嘛。”安未然表示理解。


    夏子爵也點了點頭,“下班了打電話,我來接你。”


    “嗯。”


    ……


    劉主任帶著夏巧來往停屍房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這屍體,怕是不好處理,焦屍不說,還是冰凍過,據說死了好多年了,也不知道為什麽這麽久不火化下葬。”


    聽得夏巧毛骨悚然的,誰這麽變態,不安葬死去的親人,還將別人冰凍著。


    “你可要好生應付,如果實在畫不了,得拒絕,別逞能。”劉主任又叮囑。


    “嗯,我知道,您放心。”


    說著,兩人已經到了,當夏巧看到屋子裏站著的兩個男人,她瞳孔猛地縮緊,呼吸變得十分沉重。


    她做夢也沒想到,她接待的人,竟然會是傅靳修和陸風。


    她想逃離,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傅靳修和陸風向她看了過來。


    傅靳修呼吸猛地一滯,瞳孔收緊,他看著麵前的女人,除了驚喜之外就是不可置信。


    她真的是他的時歡。


    她還是那麽明媚漂亮,隻是多了一絲女人該有的韻味,整個人更成熟美麗,不再是六年前那個丫頭。


    “歡……”傅靳修喉嚨上下滾動著,像是被誰扼住了脖子,無法呼吸,好半天,隻吐出了這麽一個字。


    夏巧一個激靈,她不受控製的轉身就跑。


    傅靳修快步追了上去,在轉角處將夏巧禁錮住。


    夏巧不停的掙紮著,“放開我。”


    她自己有多狼狽隻有她自己才明白,那個她深愛的男人,明明已經遠離生命六年了,他突然就這麽出現了,這麽的驟不及防。


    她的心仍然動了,又痛又難受,還有著那種無法壓製的思念。


    “不放。”


    “放開。”


    傅靳修不知道用什麽來形容此刻的心情,當初,時歡明明已經離開了,可當陸風去北城談一個項目時說在一次晚宴上好像看到時歡了,他瘋了一般的高興。


    他希望是陸風看錯了,這樣,就不會有失望。


    但他又驚喜,這麽說,時歡沒有死。


    他讓陸風仔細回憶,陸風說,就看到她挽著夏子爵的手離開,和時歡很像,當時以為見鬼了,後來調查了監控,的確是時歡。


    監控室的人回答陸風說,夏子爵旁邊的女人叫夏巧,是夏子爵的妹妹夏巧。


    陸風想,時歡死了已經成了定局,告訴他,或許,隻是長得一樣。


    可他哪裏相信世界上會有長的一模一樣的人,而且,夏家在涼城的時候,他就沒聽說過有個和時歡一模一樣的妹妹。


    除非有血緣關係,除非孿生姐妹。


    不然,他不會相信。


    但當麵前這個夏巧看到他時那眼底驚駭的神色,他就確信了,這是他的時歡,是她。


    “我不放,時歡,我再也不會放開你的手。”


    “你真的認錯了。”時歡搖頭,“先生,我不是什麽時歡,我是夏巧。”


    傅靳修看到時歡的決絕,胸口猛地一痛,他呼吸變得很難受,眼眶有些酸澀,幾乎用盡所有力氣,才一字一句的開口,“我沒有認錯,時歡,你怎麽能這麽狠的心,就這麽離開我,連解釋的機會也不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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