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不過如果你想吃,你可以放點在你的那邊,這樣就可以兩全其美了。”


    沈墨琛卻立馬放下了蝦,對我說:“你看一下這上麵有哪一些東西你不能吃的,或者不想吃的,我叫他們來端出去。”


    “不用吧,你不是要吃嗎?”


    “既然是陪你。”沈墨琛說:“自然是要菜色都是一樣的,不然我害怕你看著我吃嘴饞。”


    “......好吧。”我說:“不過,真的沒必要讓人端出去,就放著就好,省得人家一趟又一趟的跑,怪累人的。”


    “你還挺關心人家的。”


    沈墨琛邊說,邊問我:“這個蔬菜沒什麽問題吧?”


    “嗯。”


    我說:“那當然啊,感同身受啊,之前我也在飯店幹過小時工,知道這個有多累人。”


    “你還做過這些事情?”沈墨琛不可置信地問。


    “對啊。”想到之前做過的那些事情,現在都覺得累,不過因為現在身邊有他了,已經覺得沒什麽了。


    “你能想到的,不能想到的事情,我基本上都幹過。”我說。


    “我能想到的,不能想到的,都幹過了?”他說:“我還從來沒有問過你這些事情。”


    他眼裏忽然生出了痛心的目光,說:“要不你跟我說說,我想知道你以前都是怎麽生活的。”


    我拿著筷子的動作頓了一下,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想了一下,淡淡地說:“其實也沒有什麽想要說的,都過去了,而且,我現在有你了。”


    我現在有你了,之前的,痛苦的,傷心的,都無所謂了。


    沈墨琛靜靜地看著我,不說話。


    “好了,我們快吃吧。”這麽說著,我往沈墨琛碗裏夾了一些菜,催他:“快點吃了,陪我去逛逛街吧。”


    “好。”


    於是一頓飯倒也吃得順暢,飯後陳總不讓沈墨琛付錢,沈墨琛也懶得跟他客套,收起了錢包,又跟他說了幾句什麽,便往我走來,攔住我,說:“走吧。”


    “嗯。”


    剛出門,沈墨琛忽然意識到什麽,連忙護著我到了車裏坐著,說:“你等我一會兒。”


    說著,他就跑遠了。


    “喂……”


    我看見他跑進了一家商場,心想著難道他去買喝的去了?


    不一會兒,他便回來了,拉開門坐進來,遞給我一雙微微有些厚的腿襪,說:“穿上吧,要是逛街,一會兒會冷。”


    “你剛剛……就是去買這個了?”


    “嗯。”


    手裏拿著他遞過來的腿襪,明明沒有什麽溫度,卻覺得就是溫度的來源。


    “怎麽?感動得換不了了?”沈墨琛湊近,說:“要不要穿上這個也要為夫幫你啊,嗯?”


    我立馬反應過來,推他過去,紅著臉說:“去,越來越不正經。”


    “對老婆正經的男人你見過嗎?”


    “我才不和你貧。”


    我知道他的車是貼了膜的,外麵看不到裏麵,而且這個也隻需要穿上去就行了,所以我覺得並不為難。


    等到換上之後,沈墨琛才帶著我出去。


    “走吧。”


    誰知他又拿出了一條絲巾出來,說:“把這個圍上。”


    他問:“冷不冷?”


    “你還買了這個?”


    “嗯?”他說:“這樣,還冷嗎?”


    “不冷了。”


    這條裙子本來也不薄,加上沈墨琛剛剛買來的腿襪,就更是試不到冷了。


    “好,走吧。”


    “嗯。”


    靜靜地走了一段路,途中經過了很多店麵,有賣衣服的,也有嬰兒店。


    我拉著沈墨琛進去逛了一下,看著裏麵那些小孩子穿的用的,總覺得目光所及之處都是幸福的模樣。


    “怎麽樣,這個喜歡嗎?”沈墨琛看我趴在一個天藍色嬰兒車麵前,從身後抱住我,問。


    有外人投來羨慕的目光。


    “喂……”我站起來,推了推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注意點形象了,這還是在外麵呢!”


    “怕什麽。”沈墨琛說著,放開我,也站在嬰兒車麵前來,說:“挺可愛的,要不要買?”


    我想了一下,還是搖搖頭:“先不用買,還不知道性別呢,到時候要是個女兒,這個顏色不合適。”


    “好。”沈墨琛呼了一口氣,說:“聽你的。”


    最終什麽都沒有買,我們就出來了。


    我敢保證,要是沒有沈墨琛在,我肯定要被幾個店員狠狠鄙視,因為我們在裏麵停留了這麽久,竟然什麽都沒有買。


    後來遊蕩著,我們竟然走到一條河邊,這是b市比較著名的風景區,所以即使現在已經晚上八點多了,還是有很多人從這裏走過,大多都是遊客,有些是跟團遊的,導遊為她們介紹的聲音傳過來,讓我這個純正的b市人也有些驕傲了。


    我們站在橋上,回頭看沈墨琛,他的目光放得很遠,看到正前方很遠的那些船上去了。


    橋下偶爾有兩隻船渡過,甲板上亮著暖黃色的燈,劃船的男人有時還會吆喝兩聲,仿佛置身大自然深處的感覺。


    對岸的高樓上,卻忽然有煙火升上天空綻放。


    “哇……”我不禁歡呼了一下,在沈墨琛懷裏,仰頭看著天空中散開的煙火,伸出手去想要觸摸,說:“竟然有人放煙火哎,沈墨琛,看來我們剛剛決定來這邊,真的是來對了。”


    沈墨琛愛憐地摸了摸我的後腦,笑了,說:“是啊,看來你的選擇是對的。”


    “那是。”我說:“我直覺一向不錯。”之前就有人跟我說過,這條河邊,有時候運氣好的話,來會碰上放煙火。


    看來今天我的運氣確實算很好的。


    “嗯,好好欣賞吧。”說完,沈墨琛偏頭在我額頭上吻了一下,我回頭看他,他卻已經在看天上的煙火了。


    光暈打在他精致的側臉上,是我看過最美的景。


    後來,我們在這樣的煙火下,在b市最出名的河邊,擁吻,有風把我們頭發吹到彼此臉上,卻都沒有在意,沈墨琛把我擁在懷裏,像是要吻到天荒地老去。


    路人、遊人通通被我們忽視了,我們眼裏隻有彼此。


    ......


    後來我才知道,那天那一場煙火,並不是我運氣好剛好碰上了,而是有人故意的。


    故意提前準備好,故意在那個時候綻放的。


    他說:“我一生中最親愛的女人,我想要把世間上最美好的東西,全部都給你搬到麵前來,我要你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那個人,就是沈墨琛,我這輩子最愛的男人。


    ......


    隻是這一生中,變數太大。


    當晚,煙火結束之後,我忽然想起了我媽媽,於是我直接把心裏想的話告訴了沈墨琛。


    “那我們現在回去看看?”


    “可以嗎?”我問他。


    “可以。”沈墨沉說:“反正車就在前麵不遠處,現在沒有堵車,我們很快就能到了。”


    “好。那我們去看看媽媽吧。”


    我們步行回到了剛剛那個地方,開車往我家走。


    一路上很暢通,大概半個小時,車子就停在了我家門外的小區。


    車子剛挺好,我們還來不及下車,卻聽到外麵的聲音:“舒曉峰,你給我站住,你這個逆子!”


    我猛地反應過來,立馬往窗外看過去,正好看見舒曉峰手裏拿著什麽東西衝過來,看樣子又是偷了什麽東西被我媽抓到了,沈墨琛和我立馬下了車。


    “舒曉峰,你給我站住!”我媽從後麵追著過來了。


    “舒曉峰!”我突然叫了一聲,他猛地回頭,但看見沈墨琛之後,步伐更加快了,沈墨琛很快追上他,把他堵在路上,拉著他過來。


    “你們做什麽?”舒曉峰說:“放開我。”


    “老實點。”沈墨琛說。


    他到底還是害怕沈墨琛,隻是這樣一句簡單的話,就讓他立馬就閉了嘴。


    我媽很快跟上來,喘著粗氣,我上前扶住她:“媽,他又幹了什麽?惹你這麽生氣?”


    我知道我媽的脾氣,要是事情不大,她決定不會像現在這樣追出家門,因為她覺得丟臉。


    “曉曉......墨琛......”她緩和了一下,重新開口道:“你們兩個人怎麽會在這裏?”


    “我們過來看看你。不過這是怎麽回事?”


    “沒什麽,我讓他大晚上不要出門,他還不相信,不聽話跑出來了,我就跟著追出來了。”


    “怎麽可......”那個“能”字還沒有說出口,我媽就給我一個眼神暗示,又看了一眼沈墨琛,大概的意思就是不要在沈墨琛麵前談這些事情,她不想麻煩事沈墨琛。


    “好吧,那我們回家慢慢談。”


    舒曉峰卻反抗道:“我不要回家,你們放開我,我現在已經成年了,你們沒有權利控製我的自由。”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我媽也怒了,站到舒曉峰麵前去,他被沈墨琛控製著,手動不到。


    “再說多少遍都是一樣的。”舒曉峰說:“我不回去,回去做什麽,回去看你怎麽不公平的?有時候我真的想問問你,為什麽我這個親生的兒子,在你心目中還抵不過一個從福利院抱回來的女兒?你到底是怎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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