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李崇明的怒吼聲,我掏了掏耳朵然後就把電話給掛了。


    他不是傻子自然能想到這一連串的事情和我有關係,隻是聽到不死不休這麽惡毒的四個字後,我感覺有些可笑。


    道上從來沒有所謂的對錯之分,真正的對錯在於誰輸誰贏而已。我搶了三刀會的地盤,搶了他們的生意。他們派人砍了我們甚至差點連徐婭的命都搭進去。我們之間是沒有對與錯的,有的隻是誰能最後活下來。


    我沒有和他廢話,甚至我都沒聽完他在說什麽就將手機給掛了。不過剛掛他又打了過來,我幹脆將手機給關機。芸姐穿著睡裙從衛生間裏出來,問我誰給你打的電話?我說李崇明,芸姐愣了下,然後問狗急跳牆了?


    我搖了搖頭說還不知道,不過估計也快了。不知道還要不要再加一把火,也許等不到吧。這兩天咱們估計得小心點了,吃一塹長一智,發生過的事情絕不能讓他再次發生。


    芸姐嗯了聲,走過來挽著我的手說咱們已經來了一兩個月了,再有個把多月的時間可就要過年了。你該好好想想,回家的事兒了。


    我額了聲,我是一個時間觀念不是那麽強的人,更不會去數著時間去過日子。但芸姐這麽一說我倒是真的有些意外,原來來這邊已經這麽久了嗎?都隻剩下個把月的時間就過年了。


    想到回家我心裏麵多少還是挺高興的,外麵的世界再好時間長了永遠還是家最溫暖。出來一年的時間了,也有快一年沒見到家裏那些人們了。唯一覺得不好的是,芸姐她還沒做好準備和我回家。


    我想努力下,所以我就和她說你過年真不去我家了?就算先不說咱們的事情,你去我家過年也沒什麽啊,我爸媽肯定會熱情招待你的。芸姐瞪了我一眼,說那到時候肯定會更不高興的,覺得咱們倆聯合起來騙他們。這事兒就這樣定了,過年的時候咱們各回各家吧,我也好幾年沒回去了呢。


    芸姐這麽堅持我當然不好強求她做什麽,點點頭我們倆都沒有再去談這事兒。換好了衣服後,我們就去了醫院換班。


    徐婭的情況一天比一天好,我們去的時候徐婭沒在躺著而是坐了起來。見到我們來了,徐婭就高興的說:“郭航剛剛和我打電話說他過兩天就能回來了,雲峰他現在回來沒事吧?”


    我愣了一下,但一想心頭卻是徹底的鬆了下來,看來郭航已經得手了。想到這兒,我就說:“沒事兒,隻要不太招搖就不會有事的。”


    徐婭呼出口氣,說:“那就好,我心裏蠻老擔心他了。對了,你們以後不用這麽經常跑來,我現在已經好了很多了。”


    我們笑笑沒有堅持,這幾天根本不能太大意。見到芸姐和徐婭在聊天,我就出去給曾豪打了個電話讓他安排幾個得力手下過來守著醫院這邊,也特別提醒了他要小心一點。


    曾豪很快就安排人過來,還給我安排了兩個人貼身保護。現在郭航不在也隻能這樣,並不是我自己托大覺得自己有多麽的了不起,隻是如果我出了什麽事情的話雲峰會和風影還是會受到很大的影響。


    人混到了一定程度,也許自己就已經不再是自己了。


    不過我們今天也沒有打算離開醫院,就是苦了那幾個小弟一直呆在醫院裏,光是無聊也就夠他們受得了。就連我自己,和他們幾個呆在一塊兒抽了好幾盒煙。不想虧待他們,所以買的煙都是好煙。


    一邊抽煙一邊吹牛打屁,雖然還是控製不住的誇張了些自己,但一看到他們那崇拜的臉色我心裏麵還是有一點點虛榮心作怪的。人啊,都是血肉做的,怎麽可能會完全放得下情緒呢?


    就這樣一直呆到了晚上,李崇明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知道萬鬆山死了開始著急慌亂了,竟然會在這個晚上發動了進攻了!


    還好我提前叮囑了曾豪讓他防備,所以今晚上李崇明的搗亂並沒有收獲到什麽效果。我接到曾豪的電話後,就告訴他:“現在咱們不管怎麽樣都不要出手,等著李崇明自己逼自己。不過你要把事情鬧大一點,隻要看到李崇明的人動手你就報警,電話直接打給董江。這個貪婪鬼拿了咱們的好處,要是什麽事情都不做的話那也太便宜他了。”


    曾豪按照我說的做了,一直持續到淩晨三刀會和風影的夜場都隻能用一個字去形容,那就是——亂!


    不過出乎我意料的是,在淩晨時分李崇明給我打了一個電話。這個電話我接聽了,他也不再和白天那麽的激動。


    “王雲峰,如果咱們之間非要弄出個輸贏的話,那就帶著你的人來吧。我在固強水泥廠等你,曾豪知道這個地方。”李崇明的語氣裏似乎透著一股子滿滿的疲憊,不知道為什麽我的心裏麵竟然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當然我不是同情他,隻是因為道上的生存規則都太殘酷了。有人闖進來,那就得有人下去!


    我知道李崇明是想和我來個了斷,但我對他的話將信將疑,所以一直沒吭聲。李崇明隨後又繼續說道:“道上的規矩我都懂,既然咱們都是道上人那就用道上的方法了結吧。我輸了我退出,你輸了你退出,敢不敢?”


    “怎麽個了結法?”我問,李崇明笑了笑說:“不僅僅是董江,很多人都已經做出了選擇。胡傑和萬鬆山都走了,剩下我一個人在這裏苦苦掙紮也沒意思。咱們都是拿著一把砍刀出來混社會的,拚刀吧我輸了三刀會你說了算!”


    李崇明剛說完,我就看到曾豪跑了過來。他氣喘籲籲,我並沒有給李崇明一個確切的答案就掛了電話。曾豪立刻說:“峰哥,是不是李崇明打的電話?你不能去,說不定這是他們的埋伏!”


    “你覺得這是埋伏嗎?但其實這是最好的解決方法,李崇明自己已經認輸了。他現在認輸還能保住自己那些幹淨的產業,要是和咱們繼續鬥下去,咱們會讓他有活路嗎?”我笑著說,我心裏麵那時候就已經有了想去見李崇明的心思。


    曾豪愣住了,說:“那要是他真的是算計咱們呢?”


    我想了想沒有回答曾豪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道:“董江現在是不是把他的人都撤回去了?”


    “嗯,是啊,這有什麽關係嗎?”曾豪還沒反應過來,我笑著說:“董江把人撤回去的意思就是讓我們自行了斷,董江現在不可能還偏著三刀會的。他們要維持穩定,那就必須讓一個人退出。隻要他和某些人眼睛不瞎,就能看的出來風影完全可以替代三刀會了。”


    “那峰哥你的意思是答應李崇明嗎?”曾豪問,我點點頭道:“去吧,我也不想天天這麽防著人過日子。一天兩天沒事兒,可和三刀會的恩怨根本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完事的。”


    曾豪見到我決定了也就點點頭,然後下去安排了人手。我剛準備回到病房裏麵和芸姐說聲的時候,她已經從病房裏走了出來。


    她的手上拿著一件外套,給我披上後就說:“待會兒小心點,我走不開,就不陪你去了。”


    芸姐的心裏肯定是不想我去的,但她卻能理解我。我輕輕的握住了她的手,笑道:“放心,我很快就會回來的。你看我雖然不是那麽壯,但好歹也是年輕力壯是不是?我不信我還幹不過一個四十多歲的老男人!”


    芸姐瞪了我一眼,我笑著就下了樓。很快曾豪回來了,他還是很小心的,安排了十輛麵包車,最前麵是他開著車載我去了那家水泥廠。


    我們到的時候就看到在水泥廠的空地上站著十幾個人,光這幅樣子倒也不算是要算計我們的樣子。


    我和曾豪下了車,曾豪站在最前麵。他依舊還穿著西裝皮鞋,我笑道:“你穿的這麽體麵和我了結嗎?”


    “我隻是想輸的體麵點而已。”李崇明淡淡的笑道,我說你就這麽沒有信心嗎?李崇明輕聲嗬嗬了下,說:“我身後邊的這些人都是三刀會裏的小頭目,你們都聽好了,今晚上如果我輸了那以後你們就是他王雲峰的兄弟!當然如果我贏了,那我將不惜一切也要把咱們三刀會失去的全部要回來!”


    我看了一眼李崇明身後的那十幾人,他們沒說話但一個個看著我的眼神卻還是有著些許仇恨的。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誰輸誰贏而已。


    曾豪這時拿了一把刀給我,我拿出一塊毛巾將刀牢牢的綁住。這塊毛巾曾豪是不認識的,隻有小馬哥他們才知道,隻有到重要關頭的時候我就會拿出這塊毛巾來。


    這塊毛巾餘兒洗過澡,說不定還撒過尿的在上麵。但對於我而言,這塊毛巾給我的意義是幸運!


    李崇明的手上也握著了一把刀,都是很普通的砍刀。我沒有任何輕視也不敢輕視的看著李崇明,這樣的了結法或許過於簡單。但其實對於一些混了幾年乃至於十幾年幾十年的混子來說,用砍刀來結束無疑是一種很好的選擇!


    “來吧!”李崇明腳往後一蹬,緊握著刀朝著我劈砍而來,這一刀我想用盡了他全部的力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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