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麵從這一刻開始發生巨大的變化,場中更是鴉雀無聲了起來,服務生的臉上蒼白如紙,就連李崇明此刻也是如此。


    不過李崇明終究是老江湖了,所以很快就恢複了鎮定,幹笑著說葉總,您這個玩笑可真的一點不好笑。我李某人開門做生意,怎麽可能會有出老千這種事情?


    其實賭場有老千這是很多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就看自己是不是比那些老千更會賭。當然也不乏更多的腦子有問題的人,總覺得這個世界無處都透著愛和光明。但存在是心知肚明的,一旦擺到了台麵上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那個叫做葉總的男子冷笑了一聲,說:“今晚上我和肖女士一起過來您這個場子玩,本來也沒想著贏錢就圖個開心。可是從一早我就懷疑你們這賭場有問題,我和肖女士一晚上光是輸,兩個人加起來都去了一兩百萬,愣是一分錢都沒有贏過。看來,李先生這是把我們當肥羊給宰了。”


    台灣女此刻也是憤怒了起來,喝道:“原來李先生的場子就是專門欺負我們這些新來的,先是我和葉總,然後又是王總,李先生玩的一手花樣啊!”


    李崇明的臉都黑成了鍋底,但還是死鴨子嘴硬的說:“好,既然你們都認為我們出老千,那三位還是找出證據來吧!”


    “要證據是吧?好!”說著,那位葉總眼疾手快的就伸手縮進了服務生的袖子裏,立刻摸出了幾張牌來!


    這一下所有人都怒了,大聲拍著桌子說:“李崇明,你居然敢坑我們!不行,今晚上老子輸的錢你必須退還給我,否則的話你的這家場子也別開了!”


    所有人都叫了起來,而李崇明則是眼神仿佛要殺人似的盯著那個服務生。可惜服務生整個人都蒙圈了,他自己都不知道牌怎麽進的袖子裏。雖然出老千了,但哪裏會用這麽低級的手段?


    可是仍憑他們怎麽解釋也不會有人相信了,而我的心裏麵已經恍然大悟了。這就是曾豪和那位葉總還有肖女士聯合好的一出戲,怪不得來的時候曾豪就讓我擺好看戲的姿態。


    我將桌子上的籌碼全部擺好了起來,笑著說:“李總,這生意人講究一個誠信,我桌麵上的六百萬,你寫個支票吧。”


    李崇明今晚上注定要賠個焦頭爛額,至於他想賴賬那也是不可能的。今晚上所有人都有頭有臉的人物,他李崇明除非是真的不想在深圳混了,否則這錢他一定會拿出來。


    至於他今晚上具體要賠多少錢,那就不是我操心的事情了。就是想想李崇明才接手幾天而已,之前賭場的錢都被萬鬆山賺了,現在他剛接手就得賠償這麽一大筆錢,想想都替他心酸。


    李崇明似乎也明白了什麽,目光冰冷的看著我們幾個,然後冷笑著說:“好,既然諸位都這樣了,那今晚上的損失算我一半。但這筆錢不是因為我們出老千,四海打開門做生意也從來不會玩這樣的花樣,我會把這件事情調查清楚的。”


    說完,李崇明寫下了支票給我,其他人也按照所輸掉的一半賠償金額。有些事情點到即止,今晚上玩的太大了。估計四海開業到現在也不知道發生過幾次這樣的豪賭,動輒幾十幾百萬的,逼急了要是真把我們全困在這兒也是麻煩。


    拿到了錢自然就不會有人再鬧情緒,我拿著三百萬的支票走了。那位葉總和肖女士稍後才出來和我們在一家咖啡店碰麵,見到他們來了我站起來客氣的笑道:“兩位,今晚上多謝你們了!”


    他們笑著搖搖頭,然後將手上的箱子遞給了我說:“王先生,這是您的東西。”


    “額,兩位這應該是你們的酬勞吧?”我有些詫異的說,他們相視一眼道:“我們夫妻其實最為厭惡的就是賭博,但我們卻非常樂意破壞任何一家賭場。至於我們的報酬,曾先生已經付給我們了。”


    原來這兩個人還是夫妻,我心裏都忍不住想就他們那神不知鬼不覺的賭術,估計都是富豪夫妻檔了吧?曾豪把他們請來,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錢!


    他們倆將錢放下後也沒有和我們多說就走了,我對這對夫妻還挺感興趣的。不過曾豪說曾哥你別看他們夫妻的賭術那麽高,但你知道他們收了我多少錢嗎?


    我說最少也得百萬起步吧?曾豪苦笑著搖頭道不要,我隻給了他們十萬。我雙眼一下子瞪大了起來,說十萬塊?那怎麽可能?!


    曾豪道:“當然賭資得我們自己出,不過十萬對於他們而言是真的很廉價。在很多年前他們也的確是賭場裏頗有名氣的夫妻檔,隻不過賭場上從來沒有絕對的贏。用他們話來說那就是一山還比一山高,所以在一次變故後他們從賭場上全身而退。老老實實的創業,如果有人找他們揭露別人的賭場騙術的話,他們才會出山。”


    不得不說就是我和芸姐都覺得這對夫妻很是奇怪,不過曾豪說到變故,我忍不住問道他們身上發生什麽事情了嗎?曾豪歎息了聲說以前他們嗜賭如命,結婚每兩年生了一對龍鳳胎。但他們為了籌集賭資,將一對龍鳳胎給賣了。等到有一天他們幡然悔悟,想要要回自己的孩子,卻發現天下之大他們早已經找不到。


    我和芸姐都是愣住了,完全沒想到在他們的身上居然還發生過這樣的事情。芸姐也跟著歎息了聲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我想他們心裏麵估計要帶著一輩子的痛了。也隻有經曆過這樣痛苦的人,才能不把金錢放的那麽重要。


    我們都沒有再去談論那對夫妻,咖啡也沒有喝完就離開了。拿著三百萬的支票,箱子裏還裝了不少錢。我忽然間覺得,就算是販毒也沒有這麽賺錢吧?


    不過這種事情可一不可二,我也從來沒想過要靠賭術去賺錢。嗯,主要還是我少了那根筋。


    回到家後今晚上也就沒了其他的事情,各回各家我和芸姐躺在床上聊了會兒,也就睡了過去。


    就是今晚上李崇明估計是睡不著了,但僅僅隻是這樣嗎?明天會更精彩的!


    早上醒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多日來心中積攢下來的鬱悶掃除了不少,一早醒來興致挺不錯。早早的醒了,卻和芸姐在床上賴到了九點多。


    起來後洗了個澡更是神清氣爽,曾豪毫不意外的跑了過來。隻是在他的臉上卻帶著一股子難以抑製的驚喜,我看到他不有笑著問:“這是有什麽喜事嗎?”


    曾豪說:“峰哥,天助咱們啊!今天李崇明不是有個小區在出售嗎?但是看房的現場打了起來,好多家戶主一起圍毆,打的頭破血流連警察都驚動了。”


    聞言我的臉上也露出了滿滿的驚訝來,說:“咱們去看看。”


    很快,曾豪開著車把我們載到了那個小區。雖然人都被帶走了,但現在還是能看到一些打鬥過的痕跡。這幫人也是夠狠,連一些綠化種下去的樹苗都跟連根拔起了。


    看到這一幕,我就說:“光是這樣還不夠,僅僅隻是受到一些影響而已。要想讓他的房子沒人敢住,還得加點量!”


    “今晚上就準備,保證他這裏剩下的房子賣不出去,賣出去的也會有人要搶著退掉。”


    我點點頭,想到萬鬆山的事情我就問:“那有找到萬鬆山和誰聯係嗎?”


    “還沒有,不過今晚上應該就有消息了。其實咱們有個更快捷的方法,就是感覺挺缺德。”曾豪撓了撓頭說,我問什麽方法?曾豪說萬鬆山的老婆和孩子都在這邊,我們其實可以控製他兒子然後逼問萬鬆山的老婆。


    聽到這兒,我點點頭說:“能有別的方法就別用這種方法,古代還有罪不及妻兒呢。徐婭的事情,和他老婆孩子沒關係。”


    曾豪嗯了聲然後開車把我們送了回去,晚上曾豪給我打來了電話,然後發了一個地址給我。


    我收到地址後,就撥通了郭航的電話。郭航很快接聽,淡淡的問我:“知道萬鬆山在哪兒了嗎?”


    “嗯,我會發短信給你。打電話是提醒你小心點,千萬不要留下什麽罪證在現場,尤其是不能讓人聯想到是你幹的。”我小心的提醒道,郭航嗯了聲說:“知道了,我也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這一次我會更小心的。我保證,他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和郭航彼此都沉默下來,過了幾秒鍾後我就笑著說:“你去準備吧,等你解決了萬鬆山回來,李崇明也該完蛋了。徐婭這兩天恢複的挺好的,你也不用擔心。”


    郭航說了聲好然後就掛了電話,我知道今晚上萬鬆山肯定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我相信郭航的能力,也相信他的堅持。我唯一擔心的就是郭航事後會遺漏一些可能暴露的小細節,但想也沒用郭航比我跟更明白怎麽處理。


    不過打完這個電話我並沒有急著去做什麽,就是在沙發上坐著,等到曾豪又給了我一個電話後,我放心了下來這才回到了房間中。


    沒有出乎我的意料,我還是被李崇明的電話給吵醒了。盡管當時天色已經大亮,但李崇明的這個電話還是有點太早了。


    我一接聽,李崇明就在那頭咆哮著吼道:“王雲峰,我和不死不休,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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