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訝的看著郭航,完全沒有想到他會再一次出現在我的視野當中。哦不對,嚴格來說我們還是第一次見麵,隻是我很好奇為什麽耀強會找這個殺手來保護我。


    就在這時,他忽然間問我抽煙嗎?我搖了搖頭說開車就不抽了。他嗯了聲從口袋裏拿出包煙來,我好奇的看著他抽的煙五塊錢的白盒白沙煙。我好奇的問他你不是香港人嗎?怎麽抽這個煙?他說香港人難道就不能抽這個嗎?而且我又不是香港人,隻是多年前犯了事兒逃到那邊去了。


    說著他從口袋裏拿出火機來,手伸長的時候我看到他的手腕往上有一條很猙獰的傷疤。知道這家夥是個悍匪,但也忍不住心頭微微一驚。好在我也不是那個初出茅廬的小子,撇了一眼之後便收回了目光問你殺過幾個人?他咧嘴一笑,奇怪的是抽煙的他牙齒竟然格外的白。


    他說殺了多少人?我已經不記得的了,反正我隻看錢不看人。聽到他這話我的眉頭微微一皺,心裏麵確實感覺找個這樣的人來也太不安全了,到時候被人反收買那我豈不是更危險了?但跟著他就說你也別擔心,我這人雖然認錢,但還是知道規矩的。雇傭我的人我就會為他服務到底,除非雇傭期到了不然我是不會接第二筆單子的。


    雖然這話是他說的,但我也不能完全的去相信隻是微微笑著點點頭。再次發動車子,緩緩駛進了金海灣。在停車場停下後,我便帶著郭航進去了家中。方蕊正帶著餘兒在沙發上看電視呢,見到我回來了身後還帶著個人便連忙起身。看出了她臉上的疑惑,我便起身介紹道,這是郭航是幫會裏的兄弟,以後幫忙開車。


    方蕊點點頭衝著郭航微微笑了笑,但是郭航卻並沒有太給麵子,淡淡的問我我的房間在哪裏?我愣了下,然後說樓上往右第二間,不過床鋪什麽的你得自己收拾一下。郭航哦了聲,提著他的帆布包就往樓上去了。


    我和方蕊都不由自主的看著他上樓,等人走後方蕊這才問我雲峰,這個人真的是你幫會裏的人嗎?為什麽我看他好像沒把你放在心裏。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梁,說實際上他是耀強給我找來的保鏢,脾氣有點怪你要是不喜歡就別搭理他。方蕊點點頭,郭航那種性子我估計很難有人願意接近了。


    他上去了後就關上了門,至於在裏麵我也不知道。但他沒打擾到我的生活也無所謂,不過對於他的來曆我還是很好奇,就給耀強打去了電話。耀強接電話後就笑著說我就知道你會給我打這個電話,是不是不放心郭航那個人?


    我毫不避諱的嗯了一聲,耀強就說要放一百個心那也不可能,畢竟他不是咱們兄弟。但是他的口碑卻是出奇的好,在他那個圈子裏從來沒有失信過。


    既然耀強都這樣說我也無話可說,雲峰會的人包括我們幾個在內其實都是普通人。隻能靠一股子的狠勁兒才能存活,真要做保鏢什麽的一點也不合適。既然郭航是那個圈子裏講信用有能力的人倒也可以用用,要付出的也隻是錢而已。


    想到錢我就問耀強,請他花了多少錢?耀強苦笑了兩聲,說他難道沒和你說嗎?我好奇的問說什麽?耀強說他要的錢不多,一個月一萬。我不由自主的瞪大雙眼了起來,說一個月一萬這可能嗎?耀強說他的故事挺精彩的,這也是我找他的原因,不過這事兒你還是自己去問問比較好。


    我說了聲好便掛斷了耀強的電話,走到了郭航的門口然後敲了敲門。郭航來開門手裏麵又夾著一根煙,見到我的時候問你要出去嗎?我說不是,想找你聊聊。哦你先等等,我拿點東西過來。


    郭航努了努嘴沒說什麽,我轉身下樓拿了幾瓶酒過來後他才微微笑了笑。親自給他打開了一瓶,遞給他說你喜歡抽煙應該也喜歡喝酒吧?酒量怎麽樣?他看了我一眼,說可能三個你也不是我的對手。我哈哈一笑,說會喝酒也是本事,來咱們先把這瓶酒幹了。他微微吃驚的看了我一眼,說幹一瓶?我點點頭道說一瓶自然是一瓶!


    說完,我仰起頭來咕咚咕咚的給自己灌酒。郭航見到我真不是開玩笑的,自然也沒有半點遲疑的喝酒起來。一瓶酒下肚,但是顧航喝起來還是比我快。喝完擦了擦嘴,我就笑著說你這也太快了吧,這要是和你拚酒的人不得被你給氣死?


    郭航彎了彎嘴說我一個人在這社會上闖著,甚至無時無刻都會被人弄死。除了煙酒,我連個女人都不敢有。所以別的對我都沒用,我就喜歡能和我喝酒抽煙的人。我略為有些驚訝的看了看,說上次你們動手不是兩個人嗎?郭航嗯了聲,道是兩個人,但那是你們找的。我們隻是合作過幾次,覺得單子容易就一起幹了。


    我點了點頭,開始扯到正題上我問他你這次接我們的單子為什麽開價那麽低?一個月一萬塊真的夠你用嗎?郭航笑著說夠不夠用都是看我怎麽用,你聽過一句話嗎?這一生若能安穩度日,誰又願顛沛流離?我對這句話似乎有一點印象,好像是某一本小說上的,但一時之間記不起來名字,隻能說聽過。


    郭航呼出一口氣來,說其實我很早以前就想過金盆洗手安安穩穩的生活了。但是一直以來我都找不到合適的機會,可能是找我的人絕對我下手太快太狠了吧,所以基本上第一次聯係之後就斷絕了聯係。而你們是很少第二次找我的人,也是那些聯係我的人裏麵給錢最痛快的。當然,來之前我也了解過你們這幾個人,雖然算不上很詳細,但感覺你們對我沒什麽威脅所以就選擇繼續合作了。當然,我也有個條件,那就是這邊一旦有什麽警察想找我麻煩的時候,你得幫我擺平。


    郭航的條件聽起來似乎很簡單,但實際上這個社會上沒幾個人願意和殺手有什麽牽連。而我也開始猶豫這個問題,真的和一個殺手攪和在一塊兒的話,那以後出了什麽事情是真麻煩。他們這幫人就用郭航自己的話來說,那就是認錢不認人,更簡單點說他們是冷血,無情的綜合體。


    但我從來是一個敢賭的人,賭不起我也不會撐到現在。僅僅猶豫了幾秒鍾後,我就說好,別的地方我不敢保證但在這座城市裏你遇到麻煩我幫你擺平!


    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從郭航的眼中居然看到了一絲格外的驚喜。我不太理解他為什麽會這樣的驚喜,但他高興就好,隻要他高興那麽他的危險係數就會降低很多。他也跟著說謝謝你,雖然空口無憑但我還是想說一句,以後隻要你不主動接觸雇傭關係我都會呆在這裏。


    我笑了笑也沒有繼續和他說太多,本來還想問點關於他過往的事情。但轉念一想郭航的過去如何和我並沒有關係,人與人相處其實不管是處朋友還是處戀人,之前的東西都不要太在乎在乎他以後怎麽樣就行了。不過出乎我意外的是,當我倆將拿來的酒都喝完了的時候,郭航突然從腰間拿出了一把東西來,然後放在床上。


    看到那東西的時候我心頭還跳了一下,雲峰會這樣的程度每當和人發生火拚什麽的都是棒子刀子之類的東西。而電視裏麵那些偏現實的黑幫影片裏也依然是這樣的武裝,至於槍說真心話除了張啟平那一支之外我真沒有見過第二把。郭航手上的那把就是我見過的第二把,他把槍拿出來之後還問我,你需不需要這東西?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弄個幾把過來,當然數量不可能多價格也很昂貴。


    能夠有渠道獲得這東西誰不想有?在普通黑幫之間的爭鬥中,有這個東西簡直就是無往不利的。不過我沒有表現出自己的激動來,而是淡淡的問他你這東西怎麽弄過來的?郭航說我當然有我的渠道,但現在不好告訴你,等時機成熟了再說這個事兒。


    我沒信任郭航,當然郭航也不會信任我。信任這東西是需要時間的。再次看了一眼那把槍,我笑著說行,幫我弄幾把,錢的事兒等你確定有幾把的時候我立刻給你。


    郭航笑著點點頭,然後我就走了出去。可能是我太沒見過什麽世麵,竟然對有槍這種事兒格外的興奮。我甚至都有些迫不及待想試試看開槍是個什麽樣的感覺,當然遮掩過的感覺我很快就給壓製了下去。


    這裏可不是國外,槍這種東西隻能藏著不能見光,屬於絕對的見光死之類的東西。而且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我也不會動用,也不希望有一天能逼的我去動用。


    但走出郭航的房間之後,我卻忽然間想到了一樁生意。不過那個念頭剛剛冒了出來,我就給壓製了下去。也許郭航有路子,但現在還不是時候。路要一步步走,飯要一口口吃。在我的眼前,已經有了一座隨時可能壓下來的大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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