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姐要轉告我的事情?為什麽她不能自己來和我說呢?


    聽完青姨的話我就冒出了這個問題,而後心頭自嘲一笑,她現在哪裏還敢出來見我啊。


    對著青姨點點頭,我說有什麽話您說吧,我聽著。青姨瞥了我一眼,問我你現在很生曉芸的氣吧?我目光直視著青姨,但是卻沒有說話。青姨哼了聲,很肅然的說當初我就勸過你別動真情,曉芸結婚了她有自己的家庭,你們倆怎麽可以摻和在一起呢?


    也許是我的心智還不算太成熟,這個時候我竟然頂撞起青姨來。我說我知道她有家庭,但是她過的不開心!你有見過那樣的夫妻嗎?丈夫長年累月的不在身邊,她過的有多苦你難道沒有看到嗎?


    青姨呼出一口氣,說我知道,而且我全都看在眼裏。但那又怎麽樣?她過的再困難,但她的頭上都架著一副枷鎖!你以為現實中的生活真是網絡上的那些新聞嗎?她要做什麽都得承受難以想象的壓力,這個壓力是你不懂的!而且她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她就算做出這樣的選擇也是最為正確的,因為她還在擔心你!


    “擔心我?”我忍不住笑了起來,青姨說你別急著反對,等我說完了你再問問自己她有沒有對不起你。我知道你現在有一定的成就了,在外麵知道你的人見到你都得喊一聲峰哥,事實上你也的確可以自豪。但我問你,你有去知道陳宇陽是什麽人嗎?他敢那麽直接去找你,你到現在有過半點的防備嗎?


    青姨的話讓我一怔,我的確沒有去調查過陳宇陽。倒不是我覺得調查不到什麽,鋒芒就是專門做這種事情的,隻要認真的去找總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我沒有這麽做的原因有一個,那就是我的內心深處其實沒有將陳宇陽太當做一回事。我總覺得是芸姐主動放棄了,而我隻能是被動接受這樣的結果。


    但青姨說了這些話後我也很快反應過來,或許事情沒有那麽簡單吧。可我還是硬著頭皮說,那又怎麽樣,他要來找我隨便他來就是。我真不是那麽任性的人,可人都有軟肋。無疑青姨的這些話擊中了我的軟肋,讓我即使心裏麵已經承認了卻也沒有嘴上承認。


    青姨冷笑了兩聲,說雲峰,自從我來到這裏因為工作的問題並沒有太和你怎麽相處。但至少曉芸我不覺得比你了解的少,她一直都不曾和我說過她丈夫的事情,這一次她和我說的清清楚楚。你應該知道她有個弟弟吧?那個多年前死去的弟弟?


    我疑惑的看著青姨但也跟著點點頭,芸姐是有著一個弟弟。她們姐弟倆的關係很好,隻是後來她弟弟出了事,而且可以肯定的是她弟弟混過黑幫。青姨並沒有怎麽停頓,接著說她弟弟已經是陳宇陽得力手下,現在你知道陳宇陽以前是做什麽的嗎?


    我的心頭終於驚起了一絲漣漪,因為不管從哪裏看陳宇陽都絕不像一個黑社會。不對,青姨說的是以前!


    “青姨,你的意思是他以前是黑幫的,那他現在是做什麽的?”我問道,青姨哼了聲看來你還是有點理智的,陳宇陽早過了你這個階段,而且他已經漂白成功!現在的他看起來隻是一個成功的商人,但他要是真想對付你就算地域不同你也不是他的對手,他的關係網和你的關係網那是一個天一個地啊雲峰!


    我討厭被人看不起,更討厭聽到我不如誰誰誰的話。可有時候就算我不喜歡也得聽,雖然青姨說的不是那麽的詳細,但我知道青姨不會閑著沒事來嚇唬我。腦子裏也跟著在聯想著一個個的可能,終於我想到了一件事情,問青姨,台勝的老板是不是就是陳宇陽?


    一直以來我都沒見過台勝的老板,就連芸姐也沒有告訴過我台勝的老板叫什麽。隻是台勝的事情基本上都是芸姐說了算的,所以我才有了這樣的懷疑。青姨笑了笑,說台勝名義上是沒有老板的,因為老板就是曉芸。但曉芸這個的老板,是陳宇陽送給她的,而陳宇陽是那家公司最大的股東之一。一家那麽大的廠子,陳宇陽能說服其他人說給就給曉芸,雲峰我想問你你有那麽大的能力和魄力嗎?


    就算我再怎麽不想承認,卻也知道自己辦不到,完完全全的辦不到!青姨見我不說話,就道這些話都是曉芸和我說的,不是為了打擊你,而是為了保護你。你從一無所有到能擁有現在的一切有多難得可能你自己還不明白,但你身邊的人哪一個不知道?曉芸這時候如果選擇你,我可以保證你可能連命都保不到!


    我咬緊了牙關,生活往往就是這麽的現實。你不如人的時候就得忍著,再也不能那麽任性的想搞誰就搞誰,因為你還沒有去挑釁的權利。隻是在我無奈的同時,心裏麵更是痛的厲害。如果給我選擇,我情願不知道芸姐這樣做的目的。那樣至少我還能開心點還能自欺欺人一點,可如果不想辦法告訴我,到時候陳宇陽真的要做什麽的話我就一點準備也沒有了。


    青姨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捏了捏,用著她的動作安慰我,說雲峰別再堅持了,你現在還年輕該注重的是你的事業而不是你的感情。你知道陳宇陽是怎麽發家的嗎?他是一個無所不作的人,隻要能壯大自己的事情他幾乎都會去做。是,我很欣賞你現在的做事風格有底線有原則。可你太有底線太有原則了你知道嗎?既然你都已經一腳踩進那個泥潭裏了,為什麽還要顧慮那麽多?該放手去做的時候就去做,你要想最快的時間裏壯大自己沒有錢是不行的。


    我沒有太去聽懂青姨的這些話,因為我所聽到的訊息已經足夠多了,我需要消化。就好似一個學生在聽講的時候如果老師說的知識麵太多太雜,那學生一定得自己花時間思考才能完全理解。但不管怎麽樣,我真的很感激青姨,當然還有那個不能來見我卻依舊心係著我的女人。


    我起身對著青姨感激的點點頭,說青姨謝謝您,很多事情我的確太幼稚了。您說這些話,我都會認真的想。但有些事情我從來沒後悔,也從不會後悔!青姨無奈的呼出一口氣,說行了,該說我的我已經說了,怎麽做還是得你自己去做。再怎麽不濟,瀚海也是你的家,黃達標都幫你做好退路了。


    我笑著嗯了聲,但心裏麵卻完全沒有表麵上那麽的輕鬆。別人越是對我好,我就越是內心沉重。欠債好還,可是人情這東西有時候是需要一輩子去還的。


    走出瀚海集團的時候,我也不知道腦子裏在想著什麽。隻不過我剛準備開車回去金海灣的時候,耀強卻給我打來了一個電話。我問他有什麽事情,耀強就說給我安排了一個司機。我一時沒反應過來,問他給我安排司機幹什麽?耀強說是蘇總讓我必須安排的。


    蘇總不就是青姨嗎?我愣了愣還回頭看了一眼瀚海大廈,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後說那行,你讓人來金海灣吧。對了,他叫什麽名字?耀強說郭航。


    這名字聽起來挺秀氣的,但是耀強嚴格挑選出來的人我想應該有些能力,所以也沒有和耀強說什麽掛掉電話後我再次深深的看了一眼青姨的辦公室方向。


    有時候我都在問自己何德何能能讓他們對我這麽好,那時候我真的不知道人的關係往往都是這樣的。當你遇到一個人的時候,你就會遇到他身邊的人。當他對你好的時候,那些真正待他好的人也會待你好。尤其是那個人不在了或者很難再見到了,他們都會將一部分的感情轉移到你的身上。


    這種人我一直都覺得是幸運兒,而我就是其中的一個。我沒那個勇氣當著青姨的麵給她鞠躬,所以我隻能看著青姨辦公室的方向心裏麵默默的說了一聲謝謝後開車往金海灣而去,也不知道那個郭航要多久才到,我提前去等著他也省的別人在外麵著急。


    不過後來我覺得自己想的有點多,郭航的確比我早一點到達金海灣。保安不讓進去後,他就自己蹲在路邊上抽煙。我到金海灣的時候,他估計是知道我的車牌號直接走到我車麵前。還好我刹車夠及時,不然的話還真有可能直接撞上去。


    我停下車看著眼前的這個黝黑漢子,問他你攔我車做什麽?他麵不改色的問,你是王雲峰?我點點頭也反應了過來,你是郭航?他嗯了聲,然後直接開門坐在了副駕駛座上又不說話了。


    性格冷淡的人我見過,耀強就是記得剛見麵的時候他就不苟言笑的。就算是現在除非是有事情要商量,不然的話耀強的話也不多。而坐在我副駕駛座上的郭航則是幹淨利落的不行。


    我問他:你是鋒芒堂的人還是風影的?


    他說不是。


    我問那耀強怎麽找到你的?


    他說電話。


    我翻了翻白眼繼續問,你和他怎麽聯係到的?


    他說上次我幫你殺了個老頭。


    聽到這話我眼珠子一下子瞪大了起來,這貨是個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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