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的氣氛在馬車中蔓延開來,憐惜這次沒有開口。


    白陌羽蒼白的臉上攀上一絲紅暈,看起來比剛剛蒼白臉色的樣子要好看的多。


    “你先說吧。”


    憐惜點頭,也不矯情,張開就將準備說的那些話給盡數說出。


    “你身上的病是病也不是病,乃是從娘胎中帶出來的毒,雖看似寒毒實則又不是寒毒。


    而且我懷疑在你幼時又被人下了一次毒,恰巧那次的毒與你體內的毒起到了一個抗衡的作用,不然你也不會活到現在,這些個情況你知道嗎?”


    白陌羽看著憐惜愣了一會,自己小時候中毒的事情連自己父親都不知道,麵前的這個看起來比自己還要小上兩三歲的人又是怎麽知道的。


    一個麵前的這個女孩子是旁的什麽家族派來的間諜的想法從白陌羽的腦海中升起,不過一瞬之間,這個念頭就被白陌羽給拍了下去。


    “你知道?”


    憐惜聽著白陌羽的問題,笑著指了指白陌羽的手腕。


    “諾,你的脈搏告訴我的呀。”


    “你是煉丹師?”


    憐惜點頭,原本也沒想要瞞著麵前的這個人,在自己給他把脈的那一刻,憐惜就想著如果能的話,就一定要治好他。


    畢竟,帥氣的小哥哥即是王道,看著也是養眼的很。


    “你之前想說的是什麽?”


    憐惜一問到這個問題,病美人說話的聲音依舊是平靜無波的,但是憐惜卻眼尖的看到了病美人紅紅的耳朵尖。


    “方才在客棧,在下本無意冒犯,隻是想要盡快將姑娘帶走,畢竟在下的身子骨委實弱了些,唐突了姑娘,還請姑娘恕罪。”


    憐惜一聽這話,心中僅有的那些不快也頓時煙消雲散。


    憐惜也知道麵前這人當時是為了幫自己,首先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再者病美人什麽的最有愛了。


    “沒事沒事。”


    說完,憐惜又似想到了什麽,連忙對著白陌羽拱手道謝。


    “小女子莫憐惜謝公子救命之恩。”


    白陌羽的耳朵尖上更加的紅了些。


    而此時的白家,一個生的年輕大氣的夫人急匆匆的從身後的府邸中走出來,在她身後還跟著一個男子。


    若是仔細看看就不難發現,追出來的那個中年男子的臉龐生的與白陌羽有近八分相似,看起來這個中年男子年少時也是個美男子。


    此時,中年男子的臉上還帶著焦急,他對著前麵的那個婦人喊著。


    “夫人,走慢些,莫要著急,你身子骨弱,見不得風,陌羽那孩子這個時候還在路上,沒這麽快回來的。”


    走在前頭的那個婦人已經到了白家的大門口,才有功夫停下來搭理自己的丈夫。


    “陌羽那孩子總算開了個竅,好不容易拐了個女孩子回家,而且是當著周家和那些個家族的探子承認的未婚妻,我怎麽能不著急,我兒子和未來兒媳婦可都在那輛馬車上呢。”


    白夫人還沒說,白家家主就從侍女的手上接過一件薄披風給妻子係上,忍不住埋怨著自己兒子。


    “他又不是不認得路,還要你這麽巴巴的跑來大門口接他嗎?在說了,臭小子帶著媳婦回來,你這個當婆婆的也不用站在大門口接人呀。”


    就在這個檔口,一輛馬車就從遠處的街道上向著白家的方向行駛而來。


    站在大門口的一個小丫鬟遠遠的就看到馬車的靠近,欣喜的對著白夫人匯報。


    “夫人,少主和少主夫人回來了。”


    此時坐在馬車上的憐惜心中還在盤算著要用著什麽辦法才可以治好白陌羽的病,完全沒有想到此時白家的眾人已經給自己定下了一個名分。


    馬車緩緩停在了白家的大門口,白陌羽最先從馬車上下來,看到自家父母似笑非笑的站在大門口處,以及站在他們身邊的那個下屬,心中就明白了八成。


    白陌羽對著父母微微彎腰一拜,白夫人則對著白陌羽揮手,示意他轉身去將馬車上的人扶下來。


    白家大門口除了白家夫婦和白家仆人之外,還有一部分是不近不遠的跟著的那些各家派出來的探子。


    此時,馬車上掛著的珠簾被掀開,伸出一直如極品羊脂玉般美麗的皓腕,一個穿著紅衣的明豔美從馬車上彎腰走出。


    少女一出馬車就看到了站在白家門口的那一對掛著和藹微笑的夫婦,和一大群吃瓜群眾,臉上明顯閃過一絲錯愕,但隻在一瞬之間,錯愕被端莊大方的微笑所代替。


    憐惜心中詫異。


    這是,什麽情況,為什麽我會有種見公婆的錯覺,這是什麽神開展。


    就在這個時候,站在馬車下麵的白陌羽將自己的手伸了過來,憐惜也就順手搭著他的手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就在憐惜腳尖落地的那一刻,憐惜的耳邊傳來了病美人的輕聲細語。


    “外頭還有很多探子,請繼續扮演我的未婚妻,回去之後我會解釋的。”


    憐惜抬頭看了病美人一眼,幾不可查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回配合演出的。


    神識微微放開就發現馬車周圍的那些個探子都是之前在客棧的那一批,可見他們是一直跟在自己和病美人的身後了。


    憐惜跟在病美人的身邊走到白家家主與夫人的身邊,將手交疊著放在身側對著兩人盈盈一拜。


    “東方見過伯父伯母。”


    白陌羽聽到憐惜開口自稱東方,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心中雖不解她為何要自稱東方,但終究還是沒有表現出來。


    憐惜的禮還沒有行完就被白夫人給攙了起來。


    在白夫人接觸到憐惜的手的那一刻,憐惜就感受到了一陣冰涼,而且無意間碰到白夫人的脈搏,憐惜心中也就有了個數。


    眼前的這個女人身上的才是寒毒,恐怕白家的水也是蠻深的,不然怎麽會連一家主母都被人給暗算了呢。


    “好孩子,來了就好。”


    說完,白夫人就要將自己手中的那個白玉鐲子往憐惜的手上套。


    此時正在各個眼線的監視下,憐惜也不好推脫,也隻得收下白夫人的那個鐲子,等到進去之後再還給白夫人。


    當下,憐惜也就攙著白夫人,跟著往白家的院子裏麵走去。


    而白家家主和病美人則一前一後的跟在兩人的身後。


    就這樣,白家的大門被轟的一聲關上,隔絕了那些個探查的眼線。


    白家花廳中,白夫人和白家家主並排坐在主位上,憐惜和白陌羽就站在兩人的身邊,花廳中的那些個侍女在奉上茶水之後就離開了花廳中。


    白夫人拉著憐惜的手,剛一接觸到憐惜溫熱的手背就想到了什麽,緩緩將手縮了回去。


    憐惜看著白夫人也想到了什麽,伸手主動握著白夫人的手。


    “我幫您暖暖手吧。”


    白夫人連連應聲。


    “哎,乖孩子,伯母手涼莫要冷著你了。”


    憐惜對著白夫人微微笑了笑,而後也就走到他們的麵前再次行了一個禮。


    這一次不是在白家大門中家中小輩向長輩行的那種禮,而是依著江湖規矩拜見前輩的那種禮,並將白夫人給出的那個玉鐲子雙手奉上。


    “晚輩莫憐惜感謝令公子救命之恩,還請兩位前輩原諒先前的欺瞞,晚輩並不是令公子的未婚妻,這玉鐲如今物歸原主。”


    說完,憐惜就站在兩人的麵前動也不動一下,靜靜的等著下文。


    白家夫婦還沒有開口說話,病美人也站了出來對這件事情進行一個澄清。


    “爹,娘,莫姑娘說的確實句句屬實,是兒子強行以未婚妻之名將莫姑娘給來回來的,還請爹娘恕罪。”


    白家家主早就知道會發生現在的情況,畢竟之前在書房就聽到了屬下原原本本的匯報。


    先下他所疑惑的隻是這個姑娘為什麽要來到破荒州這麽個地方,又怎麽會取了個假名出來行走江湖呢。


    而白夫人則有些頭昏腦漲了,先前她也隻是在書房外頭聽到下屬稟報,自家兒子在客棧中找了個姑娘當媳婦,卻沒有想到還有這麽一茬,一時間,白夫人的臉色就有些蒼白了。


    憐惜趕忙走到白夫人的身邊幫她把脈,順氣。


    白夫人緩過來之後看到還在忙碌著的憐惜,心中的那絲驚訝也消化得差不多了。


    本就是自己隻聽到一半信息產生的誤會,還險些毀壞了人家姑娘的名節,人家姑娘沒有當場反駁自己就已經夠仁至義盡了,現在又還在為自己忙碌著,自己又什麽好意思怪人家姑娘呢。


    白家主和病美人也緊張的看著白夫人,但並不敢上前,隻得這樣看著憐惜幫她順氣。


    白夫人伸手拉著憐惜的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臂。


    “孩子,是伯母誤會了,你別怪伯母和臭小子就成。”


    憐惜轉頭看著白陌羽,心中默默念著。


    不怪不怪,都是小事,可況病美人生的標致,顏值即正義嘛。


    白夫人見憐惜也沒什麽反應,隻看著自家臭小子,心中的那點子心思又活絡了起來。


    白夫人對於自家兒子的這張麵皮還是很有自信的,若不是這孩子的身子骨弱又性情冷淡,這會子想嫁給臭小子的姑娘都要從白家排到城門口了。


    “孩子,你覺得我家臭小子怎麽樣?”


    站在一邊的白家兩個男人聽到這句話,心都揪了起來,一個擔心自家媳婦會亂點鴛鴦譜,另一個的耳朵尖上則渡上了一層粉紅,生怕自己會聽到點什麽不好的。


    憐惜乍一聽到白夫人的問話,也沒多想,嘴一溜就將心中的話給說了出來。


    “病美人生的標致著呢,嬌弱易推倒的樣子看著就讓人心生歡喜。”


    憐惜說完之後立刻就意識到了什麽,轉眸看著已經接近石化的白家三人。


    默默的在心中唱起來涼涼。


    涼了涼了,在人家家裏當著人家父母的麵說人家是個病美人,生嬌體弱易推倒什麽的,赤裸裸的壽星公上吊,找死了喂。


    最先反應過來的還是白夫人,她默默的看了自家兒子一眼。


    因患病白陌羽的臉上常年缺少血色,加上又經常穿著一身白色衣裳看起來確實有幾分弱不禁風的感覺。


    仔細一看,確實是個生嬌體弱易推倒的病美人。


    這孩子說的也沒錯呀。


    至於白家家主則是一個完完全全的妻奴,隻要自己媳婦開心了就一切好商量,至於兒子,他已經長大了。


    就在憐惜以為自己徹底涼了的時候,白夫人突然笑了起來,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兒子笑而不語。


    唯獨病美人一人站在原地石化,持續不斷的懷疑人生。


    身嬌體弱易推倒……病美人……


    而白家主則將視線轉到憐惜的身上,原本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卻突然看到了憐惜腰間的那個蓮花狀的玉牌,當即端出一副嚴肅的模樣,沉聲問著憐惜。


    “你與玄真的蕭沉淵有什麽幹係。”


    憐惜聽到這句話之後立刻警覺的往後退了兩步,擺出了準備攻擊的姿勢。


    “你是何人?”


    白家家主也不解釋直接朝著憐惜攻擊,就連白夫人的呼喚都阻止不了他。


    此時的白家主雖是赤手空拳,但是其表現出來的實力遠遠拿著那把魔武的周家家主還要強橫幾分。


    憐惜在他的手上莫說是有還手之力,就連抵擋防禦都是勉勉強強。


    病美人一看到自家父親對憐惜出手,原本想要上去分開兩人,卻被白夫人伸手攔住。


    “別急,你爹隻是在試探那孩子,不會傷著你媳婦的。”


    白陌羽猛的自家娘親用著調笑的語氣說著憐惜是自己的媳婦,整個人都僵硬在了原地,這一次別說是耳朵尖了,就連臉頰上都爬上了淡淡的紅暈。


    此時憐惜也猜到了白家家主的意圖,在他的招招式式中除了最初的那幾下根本就沒有殺氣,到了後來更完全是在給自己喂招陪練。


    時間約摸著過了一炷香的時間,白家家主終於停下了攻擊,而憐惜也氣喘籲籲的站在花廳中。


    憐惜抬起手對著白家家主拱手行禮。


    “晚輩謝前輩賜教。”


    隻是下次賜教的時候能不能打聲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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