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森林的一個高地上麵一個身上覆蓋了大量樹枝的男人通過望遠鏡看著書房的窗口,另外一隻手小心的按住耳邊的耳麥,“少將,夫人從書房的窗戶上跳了下來,現在正往森林這邊的方向趕來,是否要進行狙擊。”


    湛逸聽著耳麥中傳來的聲音,一隻手搭在自己的膝頭輕輕敲打著,手指上還纏著一根不知道從哪裏扯過來的絲帶,那是他剛剛在自己的口袋中發現的。


    蕭和昶瞠目結舌的看著麵前這個人,目光聚集在他手指上繞著的絲帶,“我就不相信你會隨身攜帶這麽女性化的東西,還不快老實交代你這東西是從哪裏得來的,你這可是有了百煉鋼化成繞指柔的打算。”


    湛逸沒有回答好友的話,直接對連著耳麥的那邊的狙擊手下令,“一旦找到機會即刻擊斃,不必匯報。”


    埋伏在高地上的那個狙擊手一愣,自己隻是按照蕭副官吩咐的試探一下,想著這個從房子裏麵跳下來的女人到底也是少將的夫人,再怎麽樣也不會下殺手的吧,但是湛逸的決定到是讓他大吃一驚。


    湛逸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就摘下耳機倒在汽車後座的座椅上,閉著眼睛對著好友說話,“我睡會,你替我盯著,隻要她沒走到我身邊來就不用叫醒我。”湛逸在說完這句話後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麽,停頓了一下之後就繼續說,“若是她再躲過兩次狙擊之後,所以人全部把真彈換掉。”


    蕭和昶看著麵前的這個人,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隻是張揚的笑著什麽也沒有說,清逸好聽的聲音在車廂中飄著。


    湛逸是個什麽樣的人,自己可是清楚的很,要說讓湛逸發出卸掉實彈的命令的原因是因為鄒語柔是個女人的話,打死自己都不會相信的,若是他有了這個同情心的話,當年就不會在康莊殺盡偽裝成村名的敵軍家眷了,更不會有了冷血少將的名頭了。


    若是因為鄒語柔的天賦的話,也完全沒有必要,放過鄒語柔的原因肯定不會簡單了,隻怕這一場所謂的演戲都是某人想要和自家妻子玩的情趣而已,否則他怎麽會說女主角不來就不要叫醒他這樣的話呢。


    蕭和昶看了湛逸手中捏著的耳麥一眼,嘴角勾起一道弧度,看起來竟像是一隻笑的奸詐的老狐狸。


    可是你自己把指揮權交到我的手上的喲,那就讓兄弟我幫你一把,順利追到你家小媳婦,不用感謝我。


    隨後,蕭和昶立刻打開車門走了下去開始自己的指揮大業。


    “現在你們全部聽我指揮,立刻把實彈換掉,一旦發現你們家少將的小媳婦,就盡力把她往指揮部這邊引來。”


    耳麥的那邊傳來疑惑的聲音,“副官,你確定要換掉實彈?狙擊那個女人不是少將親自發的命令嗎?要知道少將今天可帶了好幾個狙擊手就是為了這個目的的。”


    說話的是,今天在湛家狙擊失敗的那個狙擊手。


    蕭和昶冷笑兩聲,收起臉上嬉皮笑臉的表情,倒像是一個指揮的樣子了,“隻要你還是一個兵,你就得聽從上級的命令,立刻換子彈。”


    這一次回答蕭和昶的隻有一個字。


    “是。”


    蕭和昶抬頭看著遠方緩緩升起的初陽,笑的花枝亂顫,心中的小得意壓都壓不住。


    此時的森林中,語柔正潛行在兩顆大樹之間,不過一個瞬間,語柔似乎察覺到了什麽,連忙往地上一滾,一顆子彈就落在了她身邊的土地上麵,鬆軟的土地上麵立刻就出現了一個彈坑。


    剛剛開槍的那個狙擊手看著鏡頭下的那個女人再一次躲過了自己狙擊,內心從驚訝再到平靜,再到再激不起半絲波瀾。


    語柔立刻朝著子彈射來的方向看去,毫不意外的看到一個綠色的身影在移動著,那是狙擊手打完之後開始換位置,再次找一個高地隱藏射擊。


    從離開湛家的那一刻到現在,短短三個小時間自己已經躲過不下十次的狙擊了,而且每一個狙擊的方向都不相同,甚至有的狙擊之間相差的時間很短很短,依語柔看來,這些狙擊手恐怕都是特意針對自己的,並且人數還不下四個。


    射擊的角度和力度都似乎想要將自己置之死地,由此語柔心中徹底排除了仇家尋仇這一點。


    因為,若是仇家尋仇的話,活捉自己一定比擊斃自己的利益大,湛逸這個人在外麵慣會做戲了,在外人看來,自己和湛逸之間可是一對‘恩愛’的‘模範夫妻’,更何況就現在的這個狀況,再敵人的眼中,活捉了自己不僅可以威脅湛逸,還可以威脅原主的父親,運用的好的話,甚至可以打破湛逸和原主的父親之間的聯盟。


    而且語柔總感覺自己似乎是在被引往某一個特定的方向。


    車廂中,閉著眼睛的湛逸眉頭微微皺起,似乎睡的並不安穩。


    睡夢中,湛逸處在一個滿目隻有白色的空間之中,在這裏沒有任何的生物。


    湛逸沉著一張臉看著這一方天地,耳畔邊不斷的傳來呼喚的聲音,可是左右看去並沒有旁人的存在,耳畔的聲音不近不遠,那一聲聲呼喚連聲調都沒有變過。


    “往前走,過來吧……往前走……”


    那一聲聲的呼喚似乎有魔力一般,湛逸感覺自己的意識都開始變得模糊了,不過一瞬間的時間,湛逸混沌的意識就回歸了清明。


    耳邊的呼喚已經沒有說明白變化,湛逸看著眼前蒼茫的天地,隨後直接閉上了眼睛感受著周圍的一切。


    等到再次睜開眼睛的那一刻,他清楚的看到一個穿著白色的像極了古代衣裳的男子,在男子的腳下似乎踩著的是一個法陣,這個法陣的輪廓還在不斷的發著光,昭示著法陣正處在運行之中的狀態。


    站在祭台上的男子轉過身來,男子雖生了一張好麵皮,但繃著的臉讓人感到高不可攀,尤其是他的那雙猶如淬了寒冰一般的眼眸,深邃的讓人看不到邊際。


    湛逸看著男子,心中竟然生出一種熟悉感,似乎有種在照著鏡子的錯覺。


    男子轉過身之後,這個祭台化為一片烏有,原本還彌漫在四周的白色霧氣消散的一幹二淨,直到這個時候湛逸才看到自己腳下站著的根本就不是什麽地麵,而是不斷的泛起波瀾的水麵,漣漪一圈圈的從白衣男子的腳下散開。


    湛逸低頭看了眼腳下踩著的水麵,卻看到了水中倒影的一張驚為天人的臉龐,仔細看,這張臉龐在眉宇間與自己還有幾分相似。


    湛逸詫異的抬起頭,原本站在祭台上的男子卻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麵前,男子雙腳離地,漂浮在半空之中,華麗的衣裳從他的身上逶迤而下,落在湖麵上不斷的驚起漣漪。


    湛逸就這樣看著男子用著審視的目光看自己,就像是在看著被擺在菜市場的桌案上任憑挑選的大白菜一樣。


    湛逸寒著臉問著麵前的這個男人,“你是誰?”


    男人的嘴角翹起一抹譏笑,笑而不語的飄回祭台之上,隻輕輕一揮袖,原本消散的白霧再次聚攏在一起,湛逸隻感覺自己的身體處於一種急速倒退的狀態,風不斷的在耳邊呼嘯著。


    在呼嘯而過的風聲中湛逸似乎聽到一聲縹緲的歎息。


    “誒,你終歸是要回來的。”


    湛逸猛地驚醒,睜開眼睛看著汽車的頂棚,他不知道的是,自己此時的眼神與在夢中看到的那個白衣男子的如出一轍。


    隻是這一點,他是不會發現了。


    湛逸重新端正的坐了起來,卻發現自己的後背竟然有了一片濕濡,湛逸皺了皺眉頭之後就從旁邊的座位上拿過一件軍裝外套穿上。


    這時湛逸才發現蕭和昶並沒有老老實實的待在車子裏麵指揮,推開車門走了下去之後就看到自己手下的那些個兵正和一個少女對峙的場麵。


    少女衣衫襤褸,手持匕首放在男人的脖頸上,刀刃就抵著他,男子則是一臉輕鬆的開著玩笑,套著近乎,看起來絲毫不把自己的生命當做一回事。


    “小嫂子,你這樣子不太好,萬一你手抖了,你家老公就會少去一個有力的左膀右臂,然後一怒之下可能還會做出什麽不言而喻的衝動事情,比如跳崖什麽的,還有呀,小嫂子,就咱們倆這身高差,你舉著刀也挺累的不是嗎?不如我自己舉著吧,嫂子,你看怎麽樣?”


    而少女則一臉煩躁的表情,握著匕首的手指指節隱隱泛白,毫不掩飾的將自己的情緒表現出來,說話的聲音多少還帶著幾分冰冷。


    “閉嘴,我就沒有見過你這麽囉嗦的男人,湛逸要去跳崖殉情就讓他去吧,我剛好可以繼承了他的遺產了。”


    正在對峙的男女正是蕭和昶和鄒語柔。


    湛逸就站了車門口的方向,或許是因為蕭和昶的聒噪,語柔並沒有發現湛逸已經從車上下來了,而湛逸聽著她口中的那句,‘要去跳崖殉情就讓他去吧,她剛好可以繼承自己的遺產。’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好了,臉上又重新掛起了冰冷的笑。


    此時的他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開始在意起那個女人的言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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