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腦海中那些關於陳慶之的信息,陳政忍不住樂了。


    周牧年事已高,穩重有加,但銳氣不足,正缺一個優秀將領可以用來抵禦隨時都有可能進犯的十萬南越大軍。


    沒想到瞌睡來了送枕頭,眼前居然出現了陳慶之。


    曆史上的陳慶之可謂是戰績彪炳,是一名真正的傳奇名將。


    雖然領兵較晚,四十一歲才開始帶兵,但很快便展露軍事天分。


    曾經率領兩百騎兵夜襲,破北魏十五萬大軍的先鋒部隊後,全身而退。


    接著又親率七千騎兵大破魏將丘大千七萬大軍,接著再敗魏將元暉業兩萬人,短短幾個月的時間,領兵數千,連奪三十二城,威震中原!


    所以當時就有了一首關於歌頌陳慶之戰績和威名的童謠——名師大將莫自牢,千軍萬馬避白袍。


    “哈哈.....這下是撿到了寶貝。”陳政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南越十萬大軍壓境,氣勢洶洶而來,著實讓人頭疼。


    南周國總兵力現在加起來才一萬有餘,這些年被竇嶽荼毒禍害,戰鬥力十分低下。


    麵對十倍於己的南越大軍,以目前南周的兵力,很難有什麽勝算。


    曆史上不少著名以多打少的戰役,多是騎兵偷襲建功。


    所以在陳政看來,想要打贏南越大軍,騎兵必不可少。


    然而,沒想到出來微服私巡就遇到了這樣的傳奇騎兵名將,天助我也啊!


    曆史上記載,陳慶之家境普通,出身寒門,但酷愛下棋,簡直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


    看著不遠處想要擺棋糊口的陳慶之,陳政決定上前會一會。


    “先生這是以棋會友嗎?”陳政問道。


    陳慶之沒有料到才剛擺好棋局就有人上前詢問,略微有些詫異,隨即露出一抹和煦的笑容,應道:“並不完全是。”


    “哦,有什麽講究嗎?”陳政故意問道。


    陳慶之好像是第一次出來做這種事情,有些不太習慣,也覺得尷尬。


    “因為戰事四起,在下被迫四處流亡,已經三天沒吃飯,實在饑腸轆轆,餓的頭昏眼花。但又不想成為乞兒屈膝受那嗟來之食,想著身上沒有什麽本事,隻有這棋藝能拿得出手。


    所以便在此設下棋局,想著以棋會友,如果跟在下對弈,在下僥幸贏了的話,隻求一碗飯或者一口餅吃,別無他求。貴人莫要見笑,實在是餓的緊,無奈之舉,並非是想靠著棋藝謀生。”


    陳政見陳慶之局促不安的模樣,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


    因為陳慶之隻說了他贏的情況,沒說他一旦輸了該當如何。


    看他這窮困潦倒的樣子,怕是也拿不出什麽東西來。


    說的不好聽一些,分明做的就是無本生意,空手套白狼嘛。


    似乎是感覺被陳政看穿,陳慶之感覺羞赧難忍,腦袋垂的更低了。


    “行,那寡....在下便和先生手談幾局。”陳政怕再說下去陳慶之會因為羞愧難忍而跑掉,趕緊出聲道。


    魏忠賢趕緊找來一塊墊子,放在了陳政的麵前。


    以陳政那蹩腳的棋藝對陣陳慶之,結果可想而知,很快就被殺的片甲不留。


    手談幾局之後,陳政算是看出來了,陳慶之下棋果然和用兵一樣,有膽略,善用奇謀,令人應接不暇。


    “先生棋藝高超,在下認輸了。”陳政大咧咧的坦然拱手,主動服輸。


    事實上,就算再來十局,陳政也絲毫沒有獲勝的可能。


    衣衫襤褸的陳慶之也隨之回禮,說道:“在下也隻是僥幸而已,不過公子的棋風卻無比的霸道,大開大合,橫衝直撞,猶如飛天在天睥睨天下的氣勢。而且膽氣十足,有勇有謀,十分令人敬佩,若是潛心苦練,假以時日的話,棋藝必定大漲!”


    陳政笑了,說白了就是自己棋藝不精唄。


    不過陳慶之為了給他麵子,說法很是委婉,還順帶誇了誇。


    “既然你我如此有緣,不如在下今日做東,一起暢飲幾杯,再一起好好探討一下棋術,以棋會友,如何?”陳政誠心相邀。


    陳慶之有些拘謹,問道:“可否先吃點東西再暢飲?在下三天沒有進食......”


    “哈哈.....可以可以!”陳政朗聲大笑,朝魏忠賢使了個眼色。


    很快魏忠賢就在賢樂居二樓定了個包間,陳政示意魏忠賢也在一旁同桌坐下。


    不多時,酒菜上桌,魏忠賢給兩人倒酒。


    別看陳慶之餓了三天,行為卻極為克製,沒有狼吞虎咽,也不吃太過油膩的東西,選了些素食細嚼慢咽。


    陳政一點也不著急,靜靜的等著陳慶之填飽肚子。


    “不知兄台如何稱呼?”陳慶之很快便改口,自我介紹道:“在下陳慶之。”


    “陳政!”


    “那就喊陳兄了,多謝陳兄盛情款待,慶之感激不盡。”陳慶之主動舉杯。


    陳政笑道:“慶之兄弟不必多禮,你們以棋會友,萍水相逢也是緣分。”


    陳慶之有些尷尬,歉然道:“陳兄說笑了,我這也就是做的無本生意,虧得陳兄沒有揭穿,反倒是盛情相邀,慚愧慚愧!”


    原來這小子什麽都知道,有點意思。


    “慶之兄憑本事吃飯,是在下棋藝不精,哈哈.....這頓飯該請。”


    推杯置盞之下,兩人很快熟絡起來。


    陳政見時日差不多了,問道:“慶之,日後有何打算?”


    陳慶之飲了一杯酒,苦笑道:“居無定所,四處飄落唄。”


    沒辦法,現在的陳慶之乃至一劫流民,連戶籍都沒有。


    虧得陳政大開城門,要不然今晚很有可能凍死餓死在城外。


    “如今是大爭之世,萬國爭霸,列國伐交頻頻,都說亂世出英雄,慶之何不乘風而起,做一番大事業呢?”


    陳慶之聞言,苦笑一聲,連幹了三杯酒,這才歎了一口氣,說道:“哪有那麽容易。”


    陳政麵露驚訝,假裝說道:“哦,我看慶之確有大才,不是這庸碌之輩啊,有大才在這大爭之世必有大作為才是!”


    陳慶之長歎一聲,說道:“欲擇明君,也需引薦之人啊!”


    “哈哈.....慶之胸有溝壑,還需要什麽引薦之人?”陳政大笑。


    “慚愧慚愧,酒香也怕巷子深哪!陳兄有所不知,我本意向行伍,無奈體弱,難開弓箭,加上無人引薦,隻能當著流民苟活一世。”陳慶之連連搖頭。


    魏忠賢這時提醒道:“少爺,一介平民如果沒有引薦之人,確實很難有途徑出仕。”


    陳政這個時候才想起來,現在的南周和其他大部分的諸侯國類似,都是世卿貴族製度,無論官職還是文職,全都世襲罔替,也就是父親做官去世了,兒子可接替。


    這一國之中的官職本就不多,還都是一個蘿卜一個坑,平民哪有什麽晉升渠道。


    如果有些本事,再加上運氣好的話,也就能做做客卿門客而已。


    因為就算有了引薦之人,還要有晉身之資,拜門投柬、禮金、禮盒,打發門子,設宴酬謝,這些都是不菲的開支。


    尤其是對於平民而言,簡直就是天文數字。


    陳政舉杯道:“嗬嗬,將相本無種,男兒當自強,慶之,你太悲觀了。”


    將相本無種,男兒當自強?


    這十個字猶如一記重錘狠狠的擊中了陳慶之的內心,他抬起頭來,盯著陳政看了半天。


    這還是他第一次聽人說起這樣的話。


    陳政又說道:“古有‘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裏’的說法,慶之,如果現在有一個可以讓你青雲直上一展抱負的機會,你是否願意?”


    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裏?


    在短短的一瞬,陳慶之胸中那幾近熄滅的火焰似乎又重新燃起,滿腔的熱血也好像要噴發而出。


    “寡人現在就可以給你一個機會,你願不願意?”陳政又問道。


    等等......陳兄自稱寡人?


    陳慶之愣住了,顯然有些猝不及防。


    再一看身旁麵淨無須的魏忠賢,很快就猜出了麵前這個年輕人的真實身份。


    魏忠賢出聲道:“站在你麵前的正是我南周國國君!”


    “小民陳慶之拜見君上!”不等魏忠賢把話說完,陳慶之已然先於一步跪下行禮,恭聲喊道。


    “男兒何不帶吳鉤!陳兄,我南周如今深陷水火,正缺一位猛將,你可願做我南周的仁威將軍?”


    陳慶之久久沒有起身,心境難平。


    他一介流民,卻被一國之君屈尊對待,以棋會友,還稱兄道弟,一同吃酒暢飲,頗有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意味。


    在自明身份之後,仍以兄弟相稱,並許以高位。


    這份信任,何人能及?


    陳政沒有說話,也沒有再掩飾身上的王霸之氣,而是靜靜的看著陳慶之。


    緩緩抬頭來,陳慶之仔細打量著麵前這位年輕的國君,那高大的身影之上仿佛蘊含著氣吞萬裏如虎的霸氣。


    陳慶之心神微顫,何等見過這等場景,終於緩緩俯身,一字一頓道:“投軀報明主,身死為國殤!慶之必然不負君上所托!”


    “哈哈......好,很好!“陳政朗聲大笑,疾步上前,將陳慶之扶起,喝道:“今日長纓在手,何時縛住蒼龍!得此良將,寡人比不怕南越那十萬烏合之眾!”


    就在此時,陳政的腦海中突然想起了係統那冰冷而熟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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