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所有人去看那邊的火情,衛生間裏一片冷清。我剛出來,就看見兩個男的走了進來。


    “你們走錯地方了。”我用英語說。那兩個人目光直勾勾地看著我,我心道一聲不好,剛想進單間,卻見那兩人衝了上來,然後一左一右架住了我。


    “救……”話沒出口,就聞到一陣乙醚的味道,暈倒前我似乎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


    不知道睡了多久,就覺得有人用腳踹我,我下意識護住肚子,猛地清醒過來。


    那不是腳,而是一雙,假肢。


    我突然想起昏倒前看見的那個人,和眼前這個人對上了號。


    “曾白,好久不見。”我努力讓自己的表情鎮定一點,但是怎麽都控製不住。


    應該是擔心我逃跑,曾白不知道在我身上捆了多少繩子。一層層疼得我滿頭冷汗。


    我就這麽躺在冰涼的地上,用力讓肚子朝上,不至於凍著。


    曾白注意到我的動作,又用她的機械假肢踢了我一下。好在她似乎操縱不是很熟練,這一下不是很疼。


    “你要幹什麽?”


    我看著她,突然覺得曾白有點讓我不敢認識了。之前她還想著假裝,可現在她麵部扭曲,根本就像變了個人。讓我覺得她下一刻就會把我給謀殺肢解。


    “我要幹什麽?”她突然笑了,“你說我能幹什麽?把你帶到這裏來,當然是折磨你啊。路喬,看到我,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我根本不想去理會她的黑色幽默,這種驚喜和意外,多來幾次我都要得心髒病了。


    “你怎麽不說話了?”她突然上前,掐住了我的下巴,“你是不是看不起我?這條腿是不是很難看?如果不是你,我怎麽可能變成現在這副鬼樣子?”


    曾白猛地鬆手,我差點仰摔下去,下意識拉住了她的手。


    曾白本來就站不穩,被我那麽一拉,直接朝著我栽了下來。就在她要砸上來的時候,突然畫麵就跟靜止了一樣停住了。


    曾白被人拉了一下坐回到輪椅上,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我的麵前。


    “顧懷。”我看著眼前的男人,慢慢開口,“是你把我帶到這裏來的。”


    在衛生間看到的人就是顧懷。我早就該想到,他們知道我到了這裏,就會對我下手。隻能怪我太不小心才著了他們的道。


    “路喬,好久不見。”顧懷麵無表情,以前看見的那個溫潤男子,那個跟我一起在小巷裏漫步的人,就像是逐漸遠去,模糊了麵容。


    那種悶悶的感覺在我的心裏發酵,我覺得喉嚨口就跟堵著點什麽東西,開口卻是:“你能解開我的繩子嗎,我不會跑的。”我看了眼四周,這是個廢棄的倉庫,不知道為什麽,那些人綁架總是喜歡帶到這種廢棄的倉庫,難道就不知道這種地方反而好找嘛?


    如果是我的話,肯定要帶到那種小區,尤其是人越多越好,這樣找起來也麻煩,逃走也容易。


    我晃了晃腦袋,覺得自己估計真的被嚇傻了,怎麽這個時候還會想那麽多有的沒的。


    就接著說:“我根本不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逃不出去的。”


    “不可以。”曾白拉住正要上前的顧懷搖頭,“你不能給她鬆綁。”


    “她還是個孕婦。”顧懷淡淡地說。


    “她有什麽資格懷孕,我都不能懷孕了,她憑什麽能懷孕?”曾白的表情已經接近瘋狂,作勢就要上來打我。


    顧懷拉住她:“曾白,你忘了你答應過我什麽。”


    “不能鬧出人命。”她喃喃地說的,然後痛苦地捂住了臉,“不公平,這不公平,憑什麽她能活得那麽開心,而我卻是這個不人不鬼的樣子?”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顧懷抱住她,眼看著兩人又要在我麵前上演瓊瑤阿姨的經典橋段,我咳了兩聲:“我真的不會跑的,你們能不能先幫我鬆綁?”


    回歸自由的第一時間,我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氣。


    這種無拘無束的感覺真的好好啊。


    我有點不明白了,既然不是那我威脅秦淮,也不是拿我出氣,那他們為什麽要把我帶到這種地方?


    正要問,就見顧懷變了臉色,直直地朝著我走了過來。


    我嚇了一跳,以為他要對我做什麽。卻見他手一伸,竟然從我背後取下那個黑色的拉鏈扣子。


    “你要幹什麽?”我後退一步。


    顧懷咬牙,我幾乎都能看見他額角的青筋。


    “秦淮還真是小心。小白,我們走吧。”說著,把那個黑色的東西扔在地上,拽住我的手就要往外走。


    “那是什麽?”我回頭看地上。盡管十分微小,我卻能看見那裏麵似乎有些零件。


    “跟蹤器。”顧懷臉上的笑容有點難看,“你難道不知道嗎?他帶你過來就是為了躲開我們,卻沒想到,我們還是跟到了這裏。”


    我停在了原地,覺得自己根本消化不了他說的這些話。


    什麽叫做秦淮帶我過來就是為了躲開他們。難道是因為秦淮早就知道曾白和顧懷要對我下手,所以才會帶我到這個地方。


    而那一段時間的忙碌,不是我想的那樣為了籌備訂婚儀式,而是在尋找這兩個人。


    所謂的訂婚儀式,不過是為了讓我安心。


    我突然有種五味雜陳的感覺。


    他的行為是為了保護我,但是這種保護在某種意義上卻害了我。要是我早就知道這個事情,我不可能會在衛生間沒人的情況下進去,再不濟,也要找人跟我一起去。


    郭女士就在外麵,碰到情況不對我也會及時出聲。


    但是就是因為他的隱瞞,把我置於這種境地。我知道現在的我沒有生命危險,但是誰也不確定這兩個人會不會一時興起把我給殺了,到時候就是一屍兩命。


    我摸了一下肚子,尖銳的感覺讓我猛地反應過來。


    秦淮走之前堅定地為我套上了戒指,他那麽仔細的人不可能就一手準備。


    想到這裏,我偷偷摘下戒指,藏進了內衣裏。


    顧懷再怎麽無賴,也不至於從我的內衣裏麵找東西吧。


    “所以你們現在要幹什麽?”


    “你是不是傻了?秦淮說不定馬上就要追過來了,我們會在這裏坐以待斃嗎?”曾白一臉不耐。我被顧懷拽著上了車,然後綁在了駕駛位上,甚至擔心我喊出來,還用膠帶蒙住了我的嘴巴。


    那種感覺真的太難受了,我十分期待有個警察叔叔能來解救我,但是這個國家根本沒有國內那麽多的交警,隻要不闖紅燈,不犯錯,警察叔叔絕對不會上來抽查的。


    我覺得自己的心碎了一地,隻能期待真的和我想的一樣,戒指裏秦淮也放了追蹤器,到時候就能追上來。


    車子一直往北開,我們本來就是在兩國交界處的一個城市,再往北就是另一個國家。到時候事情估計會更加糟糕。


    或許是上帝以及那些四方神明老祖宗們真的聽見了我的禱告,又開了一個多小時,車子竟然——拋錨了。


    “還不行嘛?”曾白不時地往後看。


    顧懷的腦袋幾乎都要埋進引擎蓋裏,搖了搖頭。


    他本來就是個藝術家,簡單一點的換個輪胎什麽還會,但是這種情況根本就是無能為力。


    “那怎麽辦?”曾白一臉焦慮,冷著臉又拒絕了一個上來想要提供幫助的人。


    我在車子的後座,不能動也說不出來話。


    而且真的擔心要是自己說話,被他們兩個被崩了怎麽辦?要知道這個地方持槍上街可是合法的。


    所以,我就保持著一個十分別扭的姿勢,默默看著他們兩個人努力。但是這輛車子明顯到了壽終正寢的時候,哼都不哼一下。


    我想著自己晚上估計就要在這過夜了。


    畢竟他們不敢叫修車的人,接下來說不定會再買一輛新的車,接著北上。


    “誒,活計。”一個陽光的聲音突然傳來。


    曾白已經用她的冷臉逼退了不少人,而且他們幾次三番的拒絕讓周圍的人都有點不舒服了。這個笑得一臉燦爛的男人該不會是傻了吧?


    “我們不需要幫忙。”曾白緩緩開口。


    男人還是笑眯眯的:“但是我覺得你們後麵的那個小姐需要幫忙,是嘛,漂亮的小姐?”


    我終於看清楚了那個男人的臉,分明就是艾利克斯。


    他竟然會出現在這個地方,著實讓我吃驚。


    艾利克斯是秦淮的朋友,他知道我在這裏,估計秦淮馬上就能知道我在這裏了。


    一高興,剛想說話,卻發現自己的嘴巴被綁住,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艾利克斯還在演戲:“不知道那位小姐怎麽了?”


    “羊癲瘋。我們擔心她自殘才會把嘴巴堵起來,還把她捆在椅子上。”曾白皺了皺眉,又重複了一遍,“我們不需要你的幫忙,你可以走了。”


    “那不行,我要問問那個小姐,是不是真的有什麽問題。小姐,你們還是配合一下我們的工作咯。如果那位小姐是真的羊癲瘋,那我們應該把她及時送到醫院去治療啊。我聽說羊癲瘋治療的早還能痊愈呢。”


    “哦,是嘛?我們會送她過去的。”曾白口不對心。場麵僵在了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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