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姐,你千萬不要跟曾設計師說,還有老板。要是他知道這個事情,我絕對待不下去了。”


    “可是我已經知道了。”低沉的聲音從門口響起,我和小優都是一驚,秦淮和徐哲藝竟然從天台的小門後麵走了出來。


    我差點跳腳:“你們怎麽在這裏?”


    秦淮看我:“這句話應該我問你吧。”我這才發現那個小門後麵是另一個天台,而那邊的地上是一地的香煙頭,明顯他們兩個已經待了有一段時間了。所以我們來的時候他們已經在那邊了。


    但是……


    “你既然在那邊,怎麽不跟我們說?”


    是啊,既然他們已經在那裏了,又為什麽不跟我們兩個人說,這樣的話,我們也不至於說了那麽多不足為外人道的話啊。


    “我認為這個事情,我有知情權。”秦淮的目光定定地看著我,“路喬,你這人還真是奇怪,人家都巴不得快點洗清自己的嫌疑,你怎麽偏要和人家反著來?”


    “阿淮,人家小姑娘都被你嚇哭了。”徐哲藝拍了一下秦淮,有些心疼地看著小優,“你看看,這麽清秀的小姑娘哭起來就不好看了。”


    我看著徐哲藝,腦中猛地閃過一個念頭。


    “徐哲藝,這小姑娘做那個事情也是被曾白給逼的,這樣回去肯定沒什麽好果子吃,你要是周圍缺人,不如把她給領回去?”


    秦淮皺眉看了一眼小優,又看著我。


    我有些搞不明白秦淮這眼神是什麽意思,似乎是不讚同。


    心裏頓時有些忐忑,想著自己是不是越俎代庖了。


    但是徐哲藝那邊倒是高高興興:“行啊,我周圍都是漢子,正缺一個軟萌的妹子。小優是吧,你以後就跟著我吧,順便也可以擋一下我的那些前女友。”


    小優的臉刷的就紅了。


    “你們先走吧,我還有點事情要和路喬說。”秦淮看了一眼徐哲藝。


    這兩人不愧是一起長大的,一個眼神就領會了對方的意思。


    他搭著小優的肩膀:“走走走,我們這兩個電燈泡還是不要打擾人家你儂我儂了。”


    看著兩人離開,我仰頭看秦淮:“說吧,想和我說什麽事情?”


    “那個小優不簡單。”


    我甩手就要走。


    “誒,你怎麽了?”秦淮連忙拉住我。我掙開他的手:“我說你這個人怎麽那麽喜歡用有色眼鏡看人家啊?”


    秦淮哭笑不得:“我隻用有色眼鏡看你,還是那個,特殊的顏色。”


    我被他突然開車給鬧得僵了僵臉:“你說什麽呢?那個小優明明就很單純,不然的話也不會被曾白利用。倒是你那個曾白城府才深,竟然想出這樣的辦法來整我。還真是大手筆啊。”


    “好吧。”秦淮妥協,“現在跟你說你也不會懂,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他湊了上來,兩人的距離有點近。


    秦淮本來就比我高了一個頭,現在兩人的距離,他低下頭的時候呼吸正好噴薄在我的頭頂上,那陣酥麻的感覺直接從頭頂直接順了下來,全身發麻。


    “路喬,我昨天晚上一直在想你。”


    我覺得我身體更僵硬了。腦海中頓時出現了某些不可描述的情節,目光從秦淮的下麵到了臉上:“我謝謝你對我那麽掛心。”


    秦淮抿嘴笑了笑:“嗯,不客氣。”


    下一刻,手臂一緊圈上了我。


    如果我抱秦淮,兩隻手最多隻能把手指頭勾在一起,可是他抱我卻是輕輕鬆鬆,然後下巴搭在我的肩膀上。現在都過了初夏,衣服穿得本來就不多,他的胡渣癢癢的,讓我的心也跟著癢癢的。


    “我一直想著跟你到這座樓的頂層,一個人在頂層太寂寞了。”


    “你還有個徐哲藝可以陪你抽煙。”我好心提醒他。


    秦淮失笑:“你明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我也知道你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我拉著秦淮的手放下,然後回過頭,“你說,曾白把我的設計圖拿走了,你怎麽賠我?”


    “你的東西還是你的,誰敢拿?”秦淮眼底都是淡淡的笑意。


    “可是安子說……”話說到一半突然頓住了,我慢慢抬頭看著站在我麵前笑得一臉惡劣的男人:“所以,是你讓安子騙我的?”


    “不是騙你,這個事情曾白跟我提過,可是被我拒絕了。你的設計是我教的,算得上是我們兩個人的結晶,怎麽可以被別的人染指?”


    我本來因為自己之前對曾白的揣測難得產生了些許愧疚之情,可是你聽到秦淮的話那點愧疚頓時就沒了。反而因為秦淮“結晶”兩個字有些尷尬。


    他還好死不死,手指戳了戳我的臉頰:“你的臉紅了。”


    “誰臉紅了。”我拍開他的手,“還有,什麽結晶不結晶的,那設計圖顧懷還指導過呢,難不成還要說是我們三個人的結晶。”話音未落,嘴唇上就是一陣劇痛。


    我捂著自己的嘴巴,瞪著秦淮:“你幹嘛?”


    “以後再亂說話,我就這麽懲罰你,看你還敢不敢?”


    帶著嘴上的傷回了設計部。


    安子湊上來,盯著我嘴上的傷口:“喬喬,你嘴巴怎麽了?”


    一想起秦淮那個揶揄的眼神,我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被狗咬的。”


    安子一臉吃驚:“什麽狗那麽厲害,還能咬到嘴巴上去?”


    他的聲音有點大,整個設計部的人都轉過了頭。我本來就想好好揍一頓這家夥,叫他跟秦淮合謀把我給騙過來,可是想著他剛剛還幫我擋了一下,又有些下不去手。就這麽猶豫,他又大喇喇地開口了:“剛才我看見你和秦總一起從電梯出來的,秦總怎麽沒過來啊?”


    我再忍不住,一腳踹向他的椅子。


    在公司不能太張揚,尤其是公司裏單身狗居多。為了不被人在牆上刷大字,上書:“秀恩愛死得快”,我跟秦淮達成了一致意見——在公司一定要低調。


    所以兩人才準備一前一後進設計部,可是現在被這個大喇叭一說,別說設計部了,就連隔壁的運營部都能聽見了。


    秦淮剛好在這個時候走了進來,聽見安子的聲音,眉毛微微一挑,其中冷意讓安子打了個哆嗦,絲毫不敢計較我剛踹他的那一腳,埋首畫畫。


    “阿淮,你怎麽來了?”


    曾白本來還忙著手上的設計圖,一副對周圍的一切毫不在乎的樣子。可是秦淮一來,她幾乎是第一時間放下了手中的設計圖,去抓秦淮的手臂,一邊還自作多情地說:“我的感冒好多了,都說了讓你好好工作,不要想著這個事情了。”


    安子下巴差點掉下來,看著曾白一個勁兒往秦淮的身上粘,揉了揉自己的手臂問我:“這人還要臉嗎?”


    “臉那種東西,估計早就被她論斤賣掉了。”我低聲回答他。


    安子拚命點頭:“還真沒準。”


    別說安子這種經曆過事情的人,就是設計部的其他人都能看出秦淮和她純粹就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曾白一次次的倒貼,剛開始的時候還有人感慨這女人還真是不容易,可是次數多了時間久了,就會覺得,女人還是不要太犯賤的比較好。


    秦淮推開曾白的手:“我隻是問一下你們的進度怎麽樣了。”


    曾白一臉的尷尬,看了我一眼。


    我頓時有種不好的感覺,然後就聽見她開口:“我覺得路喬的風格和我的可以綜合一下。她的東西很適合國內的市場,但是實用性不高,我們兩個綜合一下,不僅可以提高速度,還能讓整個設計更加完美。”


    “什麽啊!”安子馬上抗議,“綜合一下,那到底是你來綜合還是路姐來綜合,你真是想得出來。”


    曾白不動聲色地瞪了一眼安子,看向秦淮的時候照舊眼中盈了一汪清泉:“阿淮,我不介意自己的名字放在哪個位置,隻要你的工程能順利進行我就高興了。”


    這假惺惺的樣子,真是讓人惡心。


    “你的東西?”我不等秦淮回答,就哼了一聲,“你的東西不是還在打官司?我幹嘛要把我好好的東西,和那麽一個抄襲的作品結合在一起?曾白,你還真以為我傻啊?”


    “說的對。”安子在邊上應和。


    “行了。”fiona在邊上開口,看向曾白,“你們倆的設計本來就不是一個風格。公司也是讓你主攻現代家居,路喬主攻複古家居,你說結合,可是結合在一起就是不倫不類,你到底說複古好還是現代好?”


    曾白被fiona這一頓問給說的啞口無言。


    “曾白,你的官司不用打了。”


    秦淮突然開口。


    設計部所有人都抬起了頭。


    每個人都知道當時這個事情鬧得有多凶,而我更是差點離開了公司。怎麽突然就說官司不用打了?


    曾白也是一臉的憤怒,看著秦淮:“阿淮,你不要聽這個女人瞎說。”


    “小優已經去哲藝那邊了。”


    話音剛落,我就看見曾白嘴唇發白,聲音發抖:“你說什麽,那個賤人去徐哲藝那邊了?”


    “你說話幹淨一點啊,誰是賤人?”


    出口的是安娜。她和小優的關係算得上不錯,原本覺得曾白畢竟是公司外聘的設計師,不好得罪,但是現在看見她這麽侮辱小優,就覺得氣不能忍,直接破口還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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