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實在是想不出在這個廣安市,有誰能在秦淮的眼皮子底下搞小動作。這倒不是說秦淮有多麽厲害。隻是那樣的身份卻搞這種八卦的小事情,這人是不是太閑了?


    還是那個人的目標其實不是我,而是沙於揚?


    故意用這樣的緋聞消息來抹黑沙於揚,然後達到某種見不得人的目的?我以前就聽說有人用明星的豔照來威脅她們為自己賣命,可我們的那個照片,也算不上豔照吧……


    “喬喬。”敲窗戶的聲音把我從那一團漿糊中解脫出來,沙於揚的臉在窗外出現。


    “你怎麽在這裏?”付了錢出門,我看著沙於揚。我直接到了沙於揚公司的樓下,原本還能以為編劇隻要在家裏工作就好,還真沒想到沙於揚竟然還有公司。


    而這公司的名字也是頗有特色,叫做“十一月生”,估摸著,就是十一月建立的吧,簡單粗暴。


    沙於揚撓了撓後腦勺,臉上泛著一層紅暈:“剛剛接到你的電話我就出來了,怕你到的時候找不到我。”


    “你怎麽在這裏啊?”一個柔和的聲音傳來,我順著聲音看去,一個穿著碎花長裙的女孩子抱著一個雙肩包站在沙於揚的身後。那女孩兒長得十分清秀,看人的時候那眼神就像是會說話。


    這樣的女孩兒我見得不多,但是一眼就看出這姑娘是大家族中從小被精心嗬護長大的。心裏不由有些奇怪。沙於揚是一個著名的編劇,但是怎麽會認識這樣的女孩兒,畢竟就那麽一眼,我就能斷定這姑娘渾身上下的行頭加起來不下十萬。


    沙於揚眉心微不可查地皺了一下,然後回過頭看著女孩兒:“顧顧,我不是說讓你等我一下嗎?”


    顧顧?這名字還真有意思,占足了人家的便宜。


    “我等了你很久了,小楓說你在這裏,我就過來找你了。”顧顧有些委屈,看著沙於揚的眼神就像是受驚的小鹿。倒是我有些不忍了,責怪道:“你幹嘛對一個小女孩兒那麽凶啊?”


    顧顧感激地看了我一眼,怯生生地說:“媽媽說晚上讓你到我們家吃飯。”


    合著,這姑娘是喜歡沙於揚的,還到見家長的地步了?


    “不去。”沙於揚直接拒絕了。


    小姑娘都要哭了,眼淚汪汪地看著我。我這人算不上心軟,可這姑娘看著就柔柔弱弱不諳世事的樣子,我還真是不忍心了。


    “吃個飯怎麽了,還能毒死你啊?”


    “不會的,不會毒死你的。”顧顧連忙搖手,卻忘了自己的雙肩包一直被抱在懷裏,隨著“撲通”一聲,整個包落在了地上。


    她臉一白,慌忙撿起地上的包,打開了拉鏈。裏麵是一個精致的花瓶,看起來卻是有些年代了。瑩白的小手小心翼翼地捧起花瓶,看著花瓶沒碎才小小聲地鬆了口氣:“原……”


    沙於揚瞪了她一眼,她一頓,連忙改口:“沙哥哥,這是我剛買的花瓶,他們說這是什麽青花瓷,你喜歡嗎?”


    青花瓷?


    我幾乎要被這三個字嚇傻了。怪不得剛剛她捧出來的時候我覺得那個花瓶那麽眼熟,原來就是教科書裏畫的青花瓷。據說這東西價值連城,甚至是有市無價,每一件傳世之作都是國寶級的文物。


    怪不得剛剛顧顧一直抱著自己的雙肩包,換成是我要是包裏揣著這麽個巨額炸彈,我也不敢放下來啊。


    但是這姑娘心也太大了吧,這東西不是應該好好地裝在盒子裏,怎麽就被她這麽大大咧咧地放在包裏?


    我看了一眼兩人,沒準她隻是想給沙於揚一個驚喜,卻沒想到這驚喜差點就成了驚嚇。


    沙於揚隻是淡淡看了一眼那個花瓶:“眼光不錯。”


    顧顧原本還有些蒼白的臉色頓時浮上一層紅暈,她微垂著頭,兩鬢的碎發讓她有種十分恬淡的美:“這是爸爸陪我一起選的,他就說你肯定會喜歡的。”


    我站在邊上看著他們兩個,莫名就想起以前很喜歡的一首詩:“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同居長幹裏,兩小競無猜。”


    “幫我謝謝你爸爸。”沙於揚接過那個花瓶,十分“無情”地說:“但是晚上我還有事情,不能和你回去吃飯。”


    “那我和你一起做事。”


    “你有什麽事情?”


    我和顧顧幾乎是異口同聲。沙於揚估計沒想到顧顧會這麽說,也約莫沒想到我會這麽問他,當場愣了一下,看我:“你來找我,不是和我一起吃飯嘛?”


    “那我也去。”我還沒反應,就被顧顧拉住了胳膊,“沙哥哥,我也想和你們一起去。在家裏隻能和爸爸媽媽一起吃,我想和你一起吃飯。”


    “不行。”


    “好。”我看了一眼沙於揚,責怪:“人家小姑娘都這麽說了,你怎麽忍心讓她失望?”


    沙於揚一臉鬱卒地看著我,扭頭沒好氣地對顧顧說:“好吧,你也一起來吧。”


    最後選擇的是一家火鍋店。


    蒸騰的熱氣讓三個人的臉都有些模糊。沉默讓氣氛有些尷尬。我還想著報紙的事情,索性先開了口:“那個報紙的事情,你知道嗎?”


    “我知道。”沙於揚還沒說話,顧顧先開口了,“爸爸說會讓人把報道壓下來的。”說完,她像是想起了什麽,突然從包裏拿出一張紙,對著我比了比,臉色一變:“你就是那個神秘女子?”


    沙於揚搶過顧顧手上的紙,掃了一眼:“讓你爸爸不要摻和這個事情,我自己能解決。”


    我從沙於揚的手上抽過顧顧剛剛拿出來的紙,上麵竟然是一張高清的照片,我的臉清楚地幾乎能看見臉上的毛孔。


    這東西,一看就是原圖。


    “你是哪來的?”對真相的執著讓我表情有些扭曲,顧顧有些被我嚇到,小聲說:“這是爸爸問報社的人拿的。”


    報社。


    我頓時又沒了底氣。


    現在很多報社都有專門的線人來提供不同的新聞,難道這隻是一個偶然,其實並沒有我想的那麽複雜。不過是那些人看見沙於揚和我,然後順手拍了照片。又因為沙於揚最近太火,為了吸引讀者,就這麽刊登出來了?


    可要是這樣的話,秦淮又怎麽解釋?


    他既然看見過那些照片,又怎麽可能容忍照片流出。說不定,他根本不在意這個事情。


    各種思維在我腦海裏碰撞,讓我的大腦隱隱作痛。


    “我知道了。”把紙遞回給顧顧,我瞪了一眼沙於揚——跟一個小姑娘說話,溫柔一點!


    沙於揚一臉無奈地點了點頭,夾起一個丸子放進了我的碗裏。顧顧眼巴巴地看著他,他撇了撇嘴,把另一個丸子放進了顧顧的碗裏。


    一頓飯吃的毫無樂趣,唯一讓我心情有些波動的,就是那麻辣的感覺。嘴唇幾乎被辣的失去了知覺,那頭顧顧一直吐著舌頭扇風,沙於揚還顧忌著自己的麵子,但是整張臉已經紅到了脖子根。


    迎麵兩束燈光照了過來,司機一直按著喇叭。我眯著眼睛看那輛車,一張刀削斧刻的臉映入我的眼簾。


    秦淮!


    車子直接停在路邊,車門打開,秦淮修長的腿先從車裏伸出落在地上,然後整個人從車子走了出來。


    這一係列動作就像是慢鏡頭的國際大片,在我眼裏成了兩個霸氣而深情的字——矯情!


    矯情的秦淮邁著模特的步伐,收割著兩邊少女的心,朝著我們走了過來,然後在我麵前站定:“你就那麽迫不及待?”


    “什麽迫不及待,我是來解決報紙的事情的。”在秦淮的麵前,我總是無理由地開始心虛。


    秦淮“哦”了一聲:“那你解決的結果怎麽樣?”


    我瞬間卡住了。


    剛剛被顧顧那麽一打斷,我竟然忘了跟沙於揚說那個事情了。怎麽解決還不簡單,我看得多了。沙於揚肯定有自己的公關團隊,到時候開個新聞發布會,發個微博什麽的不就能解釋清楚了嘛?


    可關鍵是,解決的方法是很簡單,但是我們根本就沒有商量過啊!


    “秦淮哥哥!”顧顧的聲音插入我們兩人凝滯的氣氛中,我覺得我最近的運氣著實挺好,每次下不來台的時候都有人救場。


    秦淮才看見顧顧,臉上閃過一絲驚訝:“顧顧,你怎麽在這裏?”


    “我來找沙哥哥。”顧顧笑眯眯的。


    “你們認識?”這廣安市是真小,這段時間我真是越來越能體會得到了,怎麽身邊的人,我覺得是八竿子打不著邊的,卻都能認識?


    “有點生意往來。”秦淮簡單地解釋了一下,又看著顧顧,“可是你不是和……”


    “秦總來我們這裏有事嗎?”


    從秦淮出現開始,沙於揚一直沒有說話。這下突然開了口,原本秦淮要說的話頓時就被打斷了。


    作為長期的上位者,對於別人打斷自己的說話,秦淮自然是很不愉快,擰眉看沙於揚:“你覺得我還能為了什麽?”


    沙於揚看了我一眼:“可是秦總,我們晚上還要去唱歌,到時候我會送喬喬回家的,您就放心地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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