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是這一封?”王子君一臉的好奇。


    “嗯,不管追什麽女孩子,都是這一封情書。”他看向我,“看來,連徐哲藝都看出來秦淮喜歡你。我還真沒想到,秦淮能為她做到這個份上。”


    要是原本,我的臉上還帶著剛被人表白的羞澀,現在聽見顧懷這句話,頓時覺得胸口發堵:“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說完,又覺得自己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揉了揉自己的胸口,深吸口氣:“你傷的那麽嚴重,該不是連腦子都不好用了?”


    “我是腦子不好用了,希望你的腦子能好用一點。”


    “我會把你的話當成最衷心的祝福的。”我看著顧懷,他是我崇拜了多年的偶像,可這兩次的見麵實在都不是愉快的經曆,導致他的影響值在我的心裏刷刷刷地下降。


    這種偶像破滅的感覺實在不是很美好,我覺得自己有些受傷。


    “你們在打什麽啞謎?”王子君永遠是一個房間裏最搞不清楚狀況的人,聽到我和顧懷你來我往地說了那麽多話,卻沒有一句她聽得明白的,頓時就有些著急和不滿。


    “沒事。”我剛想擺手,就被王子君一巴掌拍開。她的眼睛本來就大,生氣的時候瞪起來並不嚇人,卻有幾分可愛。這時候的她氣呼呼地看著我,有些賭氣地說:“不說就算了。”說完,背過身,成了一個鬧脾氣的孩子。


    我倒是司空見慣,王子君這人從小到大就是這麽個性格,即使二十多歲了還改不了。有些無可奈何,剛想要接她的話,就被顧懷給打斷了:“我很喜歡你,不希望你成為秦淮和曾白之間的犧牲品。”


    這話,我聽明白了,或許我之前想的沒錯,曾白和秦淮之間的確有誤會,隻是兩個人都沒有說清楚。


    雖然秦淮現在表現得對曾白很絕情,可是所有的恨都是建立在愛的基礎上,現在有多恨,當初愛的就有多深。這兩人不過是缺了一個讓彼此解釋的機會,隻要解釋清楚了,就跟顧懷表達的意思一樣,根本就沒我什麽事。


    一個假冒的女友,就算你日久生情了,不過也是一個感情的備胎。


    “你說清楚!”王子君平地一聲吼。


    直到顧懷出去,王子君才反應過來,跳著腳問,“什麽叫做犧牲品?媽的,連話都說不清楚的男人,有什麽資格喜歡我們喬喬。”


    罵了半天,才發現我一直都沒有說話。


    “喬喬,你怎麽了?”


    “沒事,君君,這些花我不要了,你拿回去吧。”


    王子君一愣,有些不好意思:“喬喬,這花是人家送你的,你不收多尷尬啊。”


    “醫院放紅玫瑰,讓人看見不好。”我隨便找了個借口。


    “可是你是單間的,根本就不用考慮別人啊。”王子君才想起打量我的房間,四下看了看:“嘖嘖,你這個房間設計得真不錯。醫院的病房搞的跟酒店一樣,這人比人真是氣死人啊。”


    我想說,在g市的時候,那房間才叫一個豪華。這個隻能是算是一般般,但起碼在我的經濟能力之內。


    看著王子君懶懶散散的樣子,我又重申了一遍:“把花拿走。從哪裏來的,你想辦法給我送哪裏回去。”


    王子君撇嘴,拿起桌上的那一束花就要走。


    “等一下。”


    王子君一臉賊兮兮地轉過頭:“怎麽,你後悔了?”


    “你等一下。”我根本沒去看她的表情,翻身下床,直接把自己埋進了從家裏收拾出來的衣服裏。找了半天,才算是把自己想要的東西給找到了,遞給王子君:“你把這東西給秦淮。”


    我手中是秦淮之前給我的圍巾,那天的場景我已經忘得差不多了。卻記得秦淮把這一條圍巾圍在我的脖子上,到了最後竟然怎麽也忘不了那個帶著秦淮體溫的圍巾,忘不了那個讓人難以形容的深夜。


    王子君接過那條圍巾,臉上的表情讓我形容無能。


    “喬喬,我怎麽覺得你在割肉?”


    “什麽割肉?”我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我隻是覺得,該斷不斷,反受其亂。”說完,長長歎了口氣。


    “好吧。”她一臉無奈,把圍巾裝進她隨身的包裏,“不過起碼,你要告訴我秦淮的聯係方式是什麽。”


    “不用了。”我正想找手機,就聽見秦淮的聲音從門口的位置傳來。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他的臉色還是很不好看,進來的時候我幾乎都能感受到空氣中瑟瑟的冷風。


    王子君絕對是最不會看形勢的,直接從包裏拿出那條圍巾往他麵前遞:“喏,你的圍巾,既然人來了,讓我少跑一趟。”


    我心裏瘋狂地吐槽了一句:“讓你走那麽點路跟讓你自斷雙腿一樣。”可對王子君我能有什麽說什麽,對顧懷我也能毫不留情地回駁,偏偏現在,在秦淮的麵前,我竟然有種做壞事被抓包的感覺。


    “那個,你這條圍巾放在我這裏也有段時間了。這價格應該挺貴的,所以……”


    “扔了吧。”


    我瞪大眼睛:“你說什麽?”


    “既然你不要,那就扔了吧,我不缺這一條圍巾。”這種話,就像是你覺得要了人家很寶貝的東西,然後珍藏著,最後卻發現那對人家來說,壓根就是無關緊要的一樣。


    心頭一口悶血,要不是我頭還暈著,絕對上去和他拚命。


    可我還沒下手,那頭王子君已經充分發揚了閨蜜的精神,一把將手中的圍巾扔出了窗外:“虧喬喬還藏得那麽嚴實,合著就是一破爛。”


    “哪個混蛋把圍巾往下扔?”


    樓下爆發出一聲大吼,王子君身子一僵,挪到窗口往下張望。一個男的手中拿著圍巾,仰著頭往上看。


    “喬喬,我下去處理一下。”


    看著王子君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我也別過臉不去看秦淮。是的,一個人家不要的東西,就我傻乎乎藏了那麽長時間,甚至到醫院都打包帶了過來,合著現在,都成了他人眼中的笑話。


    房間裏一時間安靜得可怕,我受不了這樣沉悶的氣氛:“你走吧,還有,讓徐哲藝不要送花,我不喜歡玫瑰。”


    “是我讓他送的。”秦淮的話倒是讓我有些意外。原來還以為這是徐哲藝自作主張,現在看起來,倒是我冤枉了徐哲藝。


    “我跟他說,我想追你,問他怎麽辦。他告訴我,女孩子都喜歡花,喜歡情書,喜歡所有浪漫的元素。那封情書我抄了很久,盡管覺得有點奇怪……”


    “奇怪你還抄?”一想到那個情書的內容,我就覺得鬱悶,那種中小學生的水平,根本就不帶看的好嗎?可是想到秦淮趴在桌上一板一眼抄情書的樣子,又覺得有些樂不可支。


    “哲藝說,他用這封信追到了很多女生。”


    我差點就吐血了。你和徐哲藝能一樣嗎?人家是用同一封情書追不同的女孩子,但是人家還有一張嘴啊。你秦淮不是上天入地無所不能,之前還能把我撩到手腳發軟,怎麽關鍵時候要用這麽低的段數,成了一隻實打實的弱雞。


    “你還喜歡什麽,我可以在蛋糕裏給你藏戒指,也可以給你一個驚喜,不管什麽要求,我都能滿足你。”最後,他還非常華麗地來了一句總結,“要什麽你都可以說,我有錢。”


    我看著秦淮,他臉上的表情十分急切,似乎隻要我一答應,我們就可以直接結婚入洞房了。


    我們就這麽互相看著對方,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在病房裏響起:“秦淮,你那麽著急,是因為曾白吧?”


    今天的秦淮完全變了一個性格,除了曾白,那個突如其來的變數,我實在是想不到另一個可以讓秦淮性情大變的原因。


    “不是。”


    那一瞬間的沉默,已經讓我整顆心都沉了下來。一切都是昭然若揭,他還有什麽話好說的。他喜歡的人一直是曾白,那所有的漠視,所有的傷害,都是在報複當年她的不辭而別。我就是那個被替代的炮灰女,還好我不喜歡這個想腳踏兩隻船的渣男,不然就真的要泥足深陷了。


    “你出去吧,找上我是你最錯誤的決定。”我看著秦淮,一字一句,“秦淮,那些設計圖,我不畫了。老子要辭職,不幹了!”


    看著他腳步打著飄出去,我突然有種很爽的感覺。王子君剛好在這時拿著那條圍巾走了上來,我瞪了她一眼:“拿回來幹什麽?”


    “我聽樓下的人說這個是阿瑪尼的限量款,我想回去用這個給我們家貓做個窩。”


    我:“……”隨她,隻要讓那個男人的一切離開我的生活範圍,我管她用圍巾做貓窩還是狗窩。


    聽著王子君說著她對貓窩的勾畫,我眯著眼睛,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夢裏,秦淮坐在我們坐過的公園的長椅上,一臉愉悅地看著我:“路喬,我找了個新的女朋友,你要看看嘛?”


    我一邊往後退一邊搖頭:“不,我不看。”


    “你看看吧,正好幫我看一下!”


    我想捂住眼睛,可是不管我怎麽捂,都能看見秦淮從身後拉出一個女孩子,那人緩緩抬起頭,竟然是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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