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等我一下。”


    陳佑遠起身,快步地朝著葉凝走去,很是粗魯地將人拉走了。


    折下一片花朵在指尖把玩,花瓣被一片片地扯落,最後叫來了服務員將桌上的狼藉處理幹淨,冷卿禾這才起身,往同樣的方向去了。


    江星也正欲跟上,被警告的眼神掃過,很不情願地站在了原地。


    憤怒,指責,拉扯,原本一個不屑於這般低三下四的女人,此刻儼然成了潑婦的模樣。


    冷卿禾慢慢地踱過去,靠近二人,用著不緊不慢的聲音道:“看來陳少還有私事要處理,那我就先走一步了,我們,下次再約。”


    陳佑遠被搞得焦頭爛額,眼見著冷卿禾又要離開,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他狠狠地推了葉凝一把,厲聲道:“我帶給你的那些資源,足夠你利用了,我們之間到此為止,以後的路自己走吧。”


    “陳佑遠......”葉凝慘笑:“你還真是絕情。”


    “絕情?”陳佑遠不屑道,“你我之間不過是互相利用的關係,你難道是真的喜歡我才跟我在一起?現在倒想起談感情了,不覺得可笑嗎?”


    葉凝被噎得說不出話來,滿腔的怒氣直衝腦門,見到冷卿禾到來,就如見到世仇般,轉身就撲了過去。


    冷卿禾偏了偏身子,很好地躲過了葉凝的攻擊。


    葉凝險些摔倒,好不容易穩住了自己,尖叫出聲:“姓冷的!”


    “葉小姐。”冷卿禾無所畏懼,反而趨近了幾步:“你也是個體麵之人,何故如此?”


    葉凝恨不得毀了那張毫無表情的臉:“冷卿禾!你心思歹毒,水性楊花,就不怕不得好死嗎!”


    “無所謂。”冷卿禾淡然一笑:“我隻在乎怎麽活,並未想過怎麽死。”


    葉凝死死地握著拳,狠毒的目光緊盯著對方:“你對得起他嗎!?”


    “我無需對得起誰。”無視於對方的憤怒,“我得提醒葉小姐一句,言多是會必失的,還是要謹言慎行的好,以免讓別人覺得不光彩。”


    即將要出口的謾罵硬生生咽了回去,葉凝突然安靜了下來。


    她比誰都明白,這話是什麽意思。


    冷卿禾在警告她,如果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她便會將她被侮辱的事情公開。


    不敢相信,如果公開,她在這個地方,還如何生存下去。


    她不敢賭,也賭不起。


    輸了,徹底的輸了,確切地說,她就從來沒有贏過。


    “頭疼。”冷卿禾揉著自己的太陽穴:“陳少先處理私事,我們還是下次再約的好。”


    陳佑遠想挽留,嘴張了張又閉了回去,眼睜睜地看著佳人遠去了。


    冷卿禾早早地回到了家,將自己泡在了浴缸裏許久,直到水溫漸漸的涼了下來才從裏麵出來,裹上浴袍走入房間,鑽進被中後,便沉沉地睡去了。


    這幾天她確實有些累了,不管是身體上還是精神上,都很累。


    自從那個人離開後,她的睡眠質量好像又下降了些,這是她無法解釋的現象,很不想承認,如今回到家中,竟不由自主地尋找他的影子。


    可惜每次都是落空。


    他哪裏可能會在呢。


    身邊有什麽動靜,讓本就淺眠的人很快清醒了過來,隨即臉頰上傳來溫熱的氣息,驀然睜眼,冷卿禾錯愕地看著眼前的男人,思緒停滯了片刻才道:“你?”


    清澈的眸中透著些許的血絲,肉眼可見的疲憊看著讓人心疼,隻將人拉起抱入懷中,聞著熟悉的氣息,低沉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裏聽起來別樣的溫柔。


    “是不是嚇到你了?”


    看起來特別像一場真實的夢,冷卿禾伸出手碰了碰他結實的腰間,“你......”


    太過於驚訝,一時間竟詞窮了。


    “你總不聯係我,我不放心,所以回來了。”輕撫著柔軟的秀發,直到此刻才感覺整顆心是定下來的:“卿禾,我好像生病了。”


    “是不是最近太累了?”對他的主動,她再也做不到無動於衷。


    “不是。”他輕點著她的唇,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是心病。”


    相思成疾,無藥可醫,隻有親眼見到她,抱著她,才能痊愈。


    他有時候也會嘲笑這樣的自己,怎麽會變得如此感情用事,放著大好的光明前程不顧,隻為了尋求內心最渴望的東西。


    她的出現,像是激發了他一直被隱藏的情感和欲望,現如今一發不可收拾,想要她,也想要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


    “我以為你還要很久才會回來。”依偎在他懷中,不再做任何的抗拒,大概一路風塵仆仆,身上帶了些汗水的味道。


    “那邊的事差不多......”突然意識到什麽,激動中帶著不確定:“你......在等我回來?”


    “不是。”她突然離開了他的懷抱,將自己裹入薄毯中,刻意地避開他的視線。


    他笑了笑,沒有一絲的生氣,“我身上的味道一定不好聞吧,我先去洗個澡。”


    門被輕聲地關上,房間頓時又安靜了下來,恍恍惚惚得是那麽的不真實,但身上殘留的他的餘溫,讓她真真切切的感覺到了他的存在。


    他回來了......


    就像一束月光,在黑暗裏鑽進了她的心房,有著貪戀的熟悉感。


    外麵沒有任何的動靜,原以為他洗完澡後一定是回到書房休息了,沒曾想他又推門而入,自如得像是進自己的臥室。


    看著他繞到床的另一邊,掀開被子,鑽了進來,剛要開口指責,卻被一把拉了過去,強行攬入懷裏。


    “季謙珩。”談不上有多生氣,隻覺得這樣的行為是不是太鳩占鵲巢了些。


    “嗯?”如此肌膚之親,很難讓人自控,季謙珩努力地克製著衝動。


    “你該去書房。”


    “不去了,書房的那張床太小了,睡得不舒服。”


    “你......”懷中的人正要發作,突然感覺到了什麽,臉上一陣滾燙,燒得人十分的不自在。


    就算她再不懂男女之事,也該知道此時某個敏感部位膈應著她的是什麽,觸電般地將手從他的腰間移開,冷卿禾不知所措得想要逃。


    等季謙珩意識到對方窘迫的時候,身下的人兒已經羞得滿麵通紅。


    苦笑不已,他已經竭盡所能地在克製,努力讓自己做個正人君子,可身體......


    季謙珩自己也覺得尷尬,清了清嗓子想解釋,可懷中的人兒一番掙紮之後,睡衣的肩帶自此滑落,露出了大片的肌膚和春光。


    “卿禾......”一雙含情脈脈的眼神,熾烈而渴望,因欲望的叫囂而微微沙啞的嗓子,讓彼此都明白,接下來很可能會發生些什麽。


    冷卿禾強裝著鎮定,“季謙珩,你......”


    她想讓他馬上出去,離開房間,哪怕是離她遠遠的,也好過眼下這樣......


    “可以嗎?”季謙珩翻身而上,強迫身下的人與之相對。


    羞恥感取代了怒火,身下的人變得支支吾吾:“你,你......不可以。”


    “晚了。”


    來不及再次出口,唇已被堵住,輾轉反複間悄然探入,讓反抗的人失去了最後一絲力氣,軟弱無骨地任其為所欲為。


    手不自覺地探入,順著白皙光滑的肌膚滑動,指尖流淌的溫情,點燃了全身的每一處。


    掙紮變成了無力地攀附,尋求救命稻草般死死抓住男人的衣服,所有的理智轟然倒塌,冷卿禾的腦子裏變得一片空白。


    溫柔又占有欲極強的親吻,宣誓般地占有著每一處,撩撥著彼此的欲望,幾乎要決堤之時突然停了下來。


    季謙珩忍著身體的疼痛,一臉的哭笑不得。


    額頭上滲出點滴的汗珠,冷卿禾微喘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她別開臉去:“我,我說了,不......可以的。”


    原來她說的不可以,是指身體的不方便,而不是......


    翻身到另一邊,做了好幾次的深呼吸,渾身的燥熱依舊不散,無奈之下,季謙珩快速地下床,奔去了衛生間......


    再回來時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笑著將羞愧難當的人拉進了懷中。


    “卿禾。”輕拍的手,安撫著難以啟齒的人,“最近為什麽跟陳佑遠走得那麽近?”


    此次回來,最擔心的莫過於此。


    冷卿禾輕哼一聲:“我就知道......就不該信了林律師,他哪裏真的會替我隱瞞。”


    “不能怪他。”季謙珩輕聲解釋:“對我來說,沒有什麽比你的安全更重要,陳佑遠是什麽樣的人,你比我更清楚,他也是擔心才會如此。”


    “無所謂。”輕描淡寫得好像在談論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他想告訴你是他的自由,反正對我來說沒什麽差別,我想跟誰走得近是我自己的事。”


    “什麽叫沒什麽差別?”季謙珩漸漸收斂了笑容:“卿禾,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當然知道。”白皙的手指漸漸收攏:“陳佑遠雖壞,但對我,還算不錯。”


    季謙珩以為自己聽錯,“卿禾,你說的不是氣話?”


    “氣話?”從懷中抽出,冷卿禾半坐在床頭,漫不經心地整理著自己的睡衣:“我有什麽氣可生的呢?”


    確實。


    她好像對什麽事都是那樣的清心寡欲,要真有讓她生氣的,大概就剩自己的死纏爛打了,可從前她的確會生氣,但現在,季謙珩已能感覺到,她已經開始慢慢接受他了。


    他很清楚,她是非常討厭陳佑遠的。


    既然不是意氣用事,那該是什麽原因?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舊卿複燃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孟夏知時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孟夏知時並收藏舊卿複燃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