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勤兒向來性子,品性都是極好的,就是出身不太好,”寧曦兒故作惋惜的歎了一聲!“可如今已經到了適婚年紀,還不得我這個作姑姑的多操心操心”


    “那曦兒可有什麽好的人選?”軒轅問道


    “唉,本以為楠溪進了太子府,能為則兒為姬氏生個一兒半女,可誰曾想楠溪那丫頭竟然會背著則兒與人做出那種苟且之事,真是讓我這個做姑姑的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如今還連累勤兒,唉~”寧曦兒顧左右而言他,將話題引到了寧楠溪身上。


    軒轅也是長歎一聲“是啊!楠溪也是本皇親眼看著長大的,可是連本皇也想不到事情竟會變得如此難以收場,”


    “所以,妾身仔細想了想,不如就讓勤兒給則兒做個妾室吧!一來也好幫襯著照顧照顧則兒,二來楠溪也好跟勤兒多學學為人妻的義務”寧曦兒終是說出了今日來的主要目的。


    寧其將姬睿澤受傷昏迷不醒的事情告訴她之後,她在心中便有了計較,好再一早便將寧楠勤送進了太子府,如今隻需去求那一紙詔書,寧楠勤進太子府便是鐵板釘釘的事情了。


    軒轅的目光短暫的遲疑了一下。這簡直就是要把他姬氏吃定的前兆,一個寧楠溪剛剛解決掉,他們就迫不及待的送個寧楠勤去補上。


    如果不是寧氏盤根錯節上萬年,他豈能甘心被牽著鼻子走。


    “既然曦兒都如此說了,本皇還有什麽可拒絕的道理呢,這件事本皇就全權交於你了!”軒轅輕拍了幾下寧曦兒的手,微微一笑。


    “可不知則兒那邊是何想法,陛下要不要與則兒商量商量再做打算呢?”寧曦兒“好心”的提醒道。


    “這種事就不用與則兒說了,怎麽說你也是他的半個娘,更何況勤兒那丫頭本皇瞧著也甚是喜歡,知書達禮,溫婉可人,則兒有個這樣的賢內助是他的福氣啊!”軒轅說完哈哈大笑了幾聲。


    聽到軒轅的話,寧曦兒心裏的石頭才算是落了地,起身屈膝道“那妾身這便替我那侄女兒謝過陛下了!若是無事,妾身先行告退”


    軒轅揮揮手“一家人何必說兩家話呢!也好,你回去給勤丫頭好好籌備籌備,別太寒顫了,本皇還有些事要處理,晚膳便不過去了!”


    寧曦兒告退之後,軒轅的臉才慢慢冷硬下來,緊了緊拳頭“真是好算計!”


    半晌軒轅才想起後傾還在密室裏,便轉動了一下硯台,光滑的牆壁再次拉開,露出黑洞洞的甬道,後傾從裏麵貓著腰走了出來。


    “後傾愚鈍,不知接下來該如何做,請陛下明示!”後傾等了許久,軒轅都沒有開口,隻得自己開口詢問。


    “先不要動那個女人,如果三日後則兒還未醒過來,再抓她不遲!”軒轅的目光裏寒光閃閃。


    “是!”後傾抱拳道。


    “繼續盯緊太子府,如果再出任何差池,唯你是問!”軒轅道


    “末將遵命!”後傾的脊背都開始有些發涼,作為為一個將軍,戰場上的真槍實彈他不怕,但是作為一個男人,他確實怕極了後院裏屬於女人們沒有硝煙的戰場。


    翻過層層雪山,跨過道道溝壑,青莞一行四人才到了永獄崖頭。


    女魃指著一間被冰雪覆蓋了的草屋“我們去那裏麵吧!怕是今晚要在裏麵過夜了,夜晚風雪太大,不安全”


    青莞看了一眼草屋“公主對這條路甚是熟悉得緊,我們這一路都沒怎麽繞路,還躲過了野獸和暴風雪,真不像是來過一兩次的人啊!”


    和青莞三人一路走來,女魃倒是健談了不少“莞兒姐姐說的哪裏話,我也隻不過是心煩意亂的時候來這裏一個人清靜清靜罷了”


    “是嗎?女魃姐姐的臉可是都紅了喲~”黎慕茶將臉湊到女魃的身前,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盯著女魃不放。


    “小慕茶休要胡說,是雪太大了!人家才沒有臉紅呢。”女魃慌忙的別過臉,不去和黎慕茶對視。


    黎慕茶卻更是笑得得意洋洋“師姐師姐,你看,我說吧女魃姐姐害羞臉紅了,她還不承認呢~!”


    離千羽看著三個青春靚麗的女孩子在風雪裏打鬧嬉戲著,無奈的搖搖頭,一抹紅裳隱隱綽綽便進了草屋。


    草屋裏什麽都有,收拾一番之後,他們還小炒了幾個素菜,四人便圍在桌前,吃起了他們進入永獄崖後的第一頓飯。


    “莞兒姐姐,聽父皇說東皇大人的脾氣有些古怪,想要見到他怕是不容易吧!”女魃道。


    青莞翻了翻碗裏的米飯,一臉頹廢“是啊!我也沒多大把握能見到他呢!”


    黎慕茶邊吃邊含糊不清的來了一句“船到橋頭自然直!”


    離千羽則是嘴角勾起,從寬大的袖口中取出兩個用黑布包裹的東西放到桌子上,“明日將這兩樣東西和青龍劍交給東皇,我保你們能見到他”離千羽說得氣定神閑,一臉篤定。


    “千羽,難道你不跟我們一起去嗎?”青莞眉頭微皺,她習慣了他在身旁,無論前世或是今生,她都不想在離開他半步,一刻都不行。


    離千羽淺淺的梨窩若隱若現,寵溺的刮了刮青莞的鼻頭“我就不陪你們了,我在這裏等你們的好消息,別怕~不會有事的”


    看她二人如膠似漆,黎慕茶倒是不覺有他,反觀女魃,一臉的羨慕和自嘲,眼中的憂鬱更盛了。


    次日,天剛蒙蒙亮,推開屋門,厚厚的積雪嘩啦啦掉了一地。


    青莞站在冰天雪地裏,大雪紛飛,伸了伸懶腰,情不自禁的跳起了舞。


    一抹紅影佇立窗前,離千羽微微勾起唇角,眼中那翩然起舞的青色靚影慢慢淡化開來,全都是愛意和寵溺。


    午後陽光正好,鋪撒在白茫茫的雪地上,像渡了一層金,晃得人睜不開眼。


    青莞、黎慕茶和女魃站在永獄崖頭遙望對麵層巒疊嶂的寂滅山脈,突然虛空開始扭曲了起來。


    一身著黑白八卦道袍,墨發高束,五官立體,手持拂塵的年輕男子從虛空中走了出來。


    “三位道友請留步,若在向前一步,便是懸崖,萬劫不複!”男子的聲音很有親和力。


    看他穿著打扮,青莞便對其身份有了一個粗略的肯定,伸出手,手中便多了昨日離千羽給她的黑布包。


    “弟子青莞遠道而來,誠心拜見東皇大人,然不得其門而入,望道長能夠通傳一聲,青莞感激不盡!”青莞將手裏的黑布包和青龍劍雙手奉於男子麵前。


    男子眉頭微皺,仔細打量起了青莞,“家師已退隱山林,不問世事多年,不知道友如何得知家師身處何地的”


    青莞淡淡的說道“青莞也是多方打聽,最後才從人皇處得知東皇大人隱於寂滅山脈的”說著還用眼神看了看女魃,“這便是白虎國的女魃公主了!”


    男子點點頭,表示自己清楚。“好,那三位便稍等片刻,待得家師應允後,燕拾在來接三位!”


    燕拾一甩拂塵,接過青莞手中的黑布包和青龍劍,嘴裏默念口訣,虛空再次扭曲,出現一個漩渦,燕拾走進了漩渦當中,消失在三人麵前。


    燕拾拿著青莞交給自己的黑布包和青龍劍來到一片滿院開滿梨花的院子裏,院子中間擺了一張長長的案桌,一個身著黑白八卦道袍,三千銀發垂於腰間的男子正手持毛筆,肆意的揮灑著。


    “師父!山門前來了三個女道友,說是想見見您,這是他們讓弟子轉交的信物”燕拾的聲音不溫不火,將黑布包和青龍劍遞給了東皇太一。


    “噢~是何人呐!這寂滅山脈已經幾千年無人踏足,今日倒是稀奇了!”放下筆杆,撫了撫袖口,伸手便去接燕拾遞過來的黑布包。


    眼角瞥到那把青龍劍,東皇太一的眉頭都快擰成了一個結,“持劍之人可是一身白衣?”


    燕拾搖搖頭“不,將劍交給弟子的是個青衣女子”


    知道自己這個弟子從不撒謊,東皇太一也不再問,手掌亮出一抹紫光,像著虛空一劃,青莞、女魃和黎慕茶在永獄崖頭的一幕就出現在了東皇太一麵前。“可是這三人?”


    燕拾肯定的點了點頭!


    “太像了,簡直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樣!”東皇太一喃喃自語


    打開黑布包,裏麵呈現出約有千年年份的何首烏和當歸,東皇太一苦笑一聲“若能放下,千年之前便已放下,何須等到今日!”


    “燕拾,將青衣女子和粉衣女子帶進來即可!”東皇太一收起何首烏和當歸,將青龍劍又放回到燕拾手中。


    青莞三人隻在永獄崖頭等了半刻,虛空扭曲幾下,燕拾再次出現在三人麵前,略有尷尬的說道“真是抱歉,讓各位久等了!”


    說著看了看女魃的臉色,“家師隻請你青莞道友和這位小道友,公主怕是白跑一趟了!”


    女魃隻是淺笑“無妨,我本就是陪莞兒姐姐來的,如今目的算是達成了,我也該回雪城了,莞兒姐姐,小慕茶,後會有期~”


    青莞接過燕拾遞過來的青龍劍,對女魃行了江湖抱拳禮“後會有期!”


    看著女魃漸行漸遠的身影,青莞隻得長歎一聲,她自是知道女魃最後的命運,可是她幫不了她,一切都要看她這一世的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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