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大步走向校長室的申蕾步伐慢了下來,最後直接麵對著許明凱嚴肅認真的問:“你剛才說的是認真的嗎?”申蕾真的非常想離許明凱遠一點再遠一點,她就算以前和他有過什麽,但是經曆了這麽多事情之後,她和這個男人的距離就應該越拉越遠才對,可眼下這個節骨眼,應該替她擋風擋雨的男人卻不知道跑去了哪裏,許明凱這個混蛋卻始終如一日的守在她身邊,就算他這是趁人之危也罷,起碼沒有消失不見。


    許明凱已經察覺到了申蕾的猶豫,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一把抱住了申蕾,“蕾蕾,為了你,我什麽都願意,你已經扣了不少的分數,如果今天這事再歸咎到你頭上,這份工作你肯定不保了,讓我來吧。”


    申蕾本想掙脫許明凱這不清不楚的擁抱,可是眼下這個形勢,別說孩子有沒有什麽安危,就單單憑借這個讓學生走失這件事就足以讓她失去這份工作了,她確實又擔憂的,再怎麽堅強的一個女人,也要萎靡下來了。


    “蕾蕾,你聽我說,你就把責任都推到我身上就可以了,我一個大男人,又是教導主任,學生犯錯自然要管教,校長不會太難為我的,你見機行事就好。”許明凱囑托完,申蕾沒有回答也沒有否定他的提議,兩個人朝著校長室走去。


    距離校長室還有十幾米的長廊裏,有兩個身影晃來晃去,申蕾根本沒心思去在意,可是那身影卻朝他們走了過來,申蕾定神一看居然是唐七七和趙天來,兩個人有點緊張但馬上就放鬆下來,換上看熱鬧的欠揍表情。


    “申老師,我聽說你們班上好像又出事了,哎,你真是命苦啊,天天有這麽多操心事……”趙天來幸災樂禍的表情幾乎快要笑出聲來,唐七七一臉無辜,努力做同情狀,同樣不招人待見。


    許明凱不想申蕾和他們多言,拉著申蕾快走,卻聽到唐七七在身後問趙天來:“趙老師,這兩個人什麽關係啊,不會是姘頭吧?”


    趙天來則漫不經心又意味深長的回答:“誰知道呢,這申老師像來多情,許主任到底有沒有身份誰曉得,但是關係不普通就是了。”


    許明凱和申蕾都沒有回頭,但是申蕾清楚唐七七這個仇她是結定了,早晚有一天她要給唐七七這個不懂事的丫頭一個教訓,管她背後到底有誰在撐腰,但是現在她分身乏術,什麽都顧不上了,連背後講她壞話的人她都沒有精力去還擊,做一個女人真難,她這樣的漂亮女老師真的太難了。


    校長室門口,申蕾和許明凱還沒有進門,就聽到裏麵鬼哭狼嚎的,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學生家長在鬧,申蕾一推開門,隻見幾個學生家長一股腦的衝了過來,把申蕾圍住,大聲的嗬斥和問責,兩個學生的爸爸已經伸出拳頭朝申蕾的臉上砸去,被許明凱擋住了。


    “各位家長,請你們不要這麽激動,學生已經有警察去找了,我們報警了,待會就能得到消息了,而且大莊鎮這麽小,孩子玩累了也就回家了,你們不要這麽激動。”許明凱安慰兩個孩子的家長,可是家長似乎並不想聽這些,大概他們早就對學校和老師有很多意見,恰好借這個契機,就可以敲學校一筆,畢竟自己的孩子學習很差,以後也未必有什麽出息了。


    “你少跟我在這裏廢話,我孩子早上什麽事都沒有的來上學,現在卻告訴我孩子不見了,我問問你,你要是我們,你們找誰算賬,是不是老師和學校,你們有孩子嗎?沒孩子你們懂什麽?要不是老師罵孩子,孩子會跑?”學生家長處於完全崩潰的狀態,什麽話都聽不進去,一味的指著鼻子罵,校長在一邊唉聲歎氣的,什麽都管不了了。


    “如果你們想講道理,那麽就心平氣和的坐下來,不要一味的職責和謾罵,你們難道不想知道你們的孩子到底為什麽被老師訓嗎?你們知道自己的孩子到底品行有多惡劣嗎?”許明凱沒有給申蕾說話的機會,一直搶著回答。


    家長們根本就不聽這些,隻是要人,因為他們也都是種地養豬的農民,沒有什麽文化,根本就不懂管教孩子的德行和為人出事,所以孩子能做出那樣的事情也不足為奇。


    “什麽?你再說一遍?我們兒子摸女孩的胸?你這個老師真是血口噴人,這麽大的孩子懂什麽,他們會主動去摸女同學的胸,這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你們就是栽贓懂嗎?不要以為我們家長不在場,就可以什麽屎盆子都扣在我們孩子的頭上,這個啞巴虧我們可不吃。”學生家長簡直胡攪蠻纏,壓根不承認孩子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那好,我們不如找女同學來對證吧,如果你們孩子回來了,第一件事就是要對這女孩子道歉……”許明凱把話題扯到了女學生的身上,那兩個男生的家長徹底瘋狂了,大概是害怕自己孩子的醜行被揭穿,不想靠近事實的真相。


    “我們不管,我們就要見到我們孩子,摸女孩子的胸怎麽了?男的誰沒摸過女人胸!?女人誰沒被摸過!?女人長了一對胸不就是被男人摸的,我們孩子怎麽犯下滔天大罪了!你們在這裏跟我裝白蓮花,我告訴你們,孩子給我們弄丟了,我讓你們人財兩失……”


    這學生家長的話讓申蕾大吃一驚,看來和他們講道理是不可行了,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快點把人找到,這樣才能堵住他們素質地下的嘴。


    “許主人,你把家長帶到咱們的會議室吧,在去食堂叫一些飯菜給他們,他們中午還沒有吃飯,申老師,你留下來。”校長說。


    申蕾看了看許明凱,許明凱也微微點了點頭,示意申蕾要按照剛才兩個人商量好的內容去說,然後才帶著家長們走出了校長室。


    “申老師,你自己說吧,你這樣三番五次的給學校惹事,是對學校不滿還是對我?你知道這給我的工作帶來多大的困擾嗎?”校長一拍桌子,嚇得申蕾顫了一下。


    “校長,您認為這件事情我的責任到底有多少呢?我會把學生趕出去嗎?您現在這麽責備我真的太不應該了,我可是帶著我全家人找了整整一上午。”


    “你的責任?你不承認自己的責任嗎?不是你的責任難道是我的責任?”校長似乎也沒有把男生猥褻女生的事情當做一回事,隻字不提。


    “那好,你說沒有你的責任,那就把事情發生的經過跟我從頭到尾的說一遍,我倒是要看看責任到底是誰的?!”校長坐下來,斷端起茶杯,不緊不慢起來,說實話他也不覺得兩個男生會在大莊鎮裏走丟,畢竟鎮子沒有多大,孩子們上下學都不需要家長接送,對每條街道都輕車熟路的。


    申蕾把事情講完,一直講到她和馬家母女二人全鎮找了一上午,最後縣裏的劉警隊從她手裏接著打算上山找的經過,校長沒有覺得絲毫不妥,說到許明凱很生氣要開除學生的時候,校長還點點頭故作深思狀。


    “這麽說,是許主任的這句話把兩個學生嚇到了?”校長一臉質疑的問,眼神裏帶著耐人尋味。


    申蕾點點頭,“大概是吧,可能他們非常怕,許主任平日裏也比較嚴肅,跑出去大概是自然反應……校長,你不應該太輕信那些孩子家長的話,哪有老師看到男學生欺負女學生還會坐視不管的,隻能……”申蕾話音未落,校長室的門被大力的踹開了,隻見一個女人披頭散發,像瘋了一樣闖進來,嘴裏嘟囔著:“我女兒呢?你們把我女兒怎麽樣了?我饒不了你們!”看來這個女人是那個女學生的媽媽了,申蕾看到這個媽媽的動作和表情,懷疑這個女人大概是個精神病。


    “是你嗎?你就是那個惡毒的老師嗎?就是你讓男學生去摸我的女兒是嗎?”女人的手很髒,抓在申蕾的白色衣服上,馬上就印上了清晰的汙印記。


    申蕾擺脫女人的手後,一直不停的解釋,可是女人嘴裏隻有一句話:“哈哈哈,媽媽被人玩,女兒也被人玩,我們真是一家人……哈哈哈”


    校長也跟著崩潰了,捂著腦袋不知道怎麽辦好,申蕾覺得,轉機來了,把這個女人帶到男生家長那裏,應該就用不著學校這邊單方麵手足無措了,事情總歸會按照一個因果的方向發展的。


    申蕾把女人帶到了會議室,在她耳小聲的說到:“別擔心,你女兒沒事,我及時製止了他們,你的女兒情緒也都穩定了,這是那兩個男生的父母,你們聊聊吧!”


    瘋女人兩眼發直,男生的爸媽一直吵吵鬧鬧,一下子就消停了,都不約而同被這女人的眼神驚到了。


    “你們兒子呢?讓我摸摸他們的……”女人陰森森的說著,手已經伸出來,筆直的朝男生的爸爸們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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