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真的是死性不改,居然繞過我找了林巧兒。


    林巧兒一聽說有生意了,哪裏有不答應的道理,上一次畫符文賣的錢用的都差不多了。


    如果再不找點外快,就快山窮水盡了。


    林巧兒當即就答應了。


    我去校外找林巧兒,準備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告訴她,看到他們二人正拿著東西外出。


    和我撞個正著。


    林巧兒的性格我是知道的,阻攔他們肯定是不現實的,我隻能讓他們答應帶我一起去。


    道士通過丁丁和陳長風老師約定在家裏見麵。


    不過陳長風老師的家並沒有在市區,而是在城東郊區,距離有些遠。


    我們三人乘坐了公交車,轉了好幾路才到。


    當我站在陳長風老師家門前的時候,道士想要去敲門,林巧兒攔住了他。


    巧兒站在院門前,朝著裏麵左看看右看看,眉頭擰成了川子。


    我和道士也學著巧兒的樣子盯著,道士摸著自己的下巴,小聲說:“根據我這麽多年的經驗,這房子有問題,怨氣重,看來裏麵肯定有厲鬼。”


    道士的話有模有樣,我倒沒看出什麽異樣。


    不過陳長風老師的家,看上去應該有些年頭了,略微陳舊。


    可能是因為老師在家裏經營著小院子,裏麵滿是花草,而且牆壁上的爬山虎已經上了牆,苔痕上階綠。


    這小院子看上去特別有味道,古典中透著一些儒雅的氣息。


    林巧兒在旁邊什麽話也沒說,就要上去敲門。


    道士拉住了她,忙問:“小仙姑,你看出什麽門道,和我說一說。”


    林巧兒笑了笑,說:“沒什麽門道,我就是覺得這個房子很特別,挺漂亮的。”


    說完林巧兒輕輕扣了一下木門上的銅門扣,那厚重的扣子敲打門的時候發出了沉悶的聲響。


    過了一會兒,一個中年男人拉開了門。


    男人眼窩深陷,頭發稀疏有些枯黃,穿著倒還端莊,應該就是這棟房子的主人陳長風老師。


    他先是上下打量了我們三個,說話的聲音很小。


    “是你們?”


    道士搶先回了一句,說:“陳老師,是我們,咱們約好了。我祖上是茅山道士,這位姑娘是捉鬼的仙姑,這一位……陪我們來的。”


    道士的話就像是我是多餘的。


    陳老師將門打開了,我們進去後將門關上了,他走在前麵小聲說:“按理說我應該去找外麵的道人,不過學生們相信你們,那我也就信你們一次。”


    林巧兒沒有說話,道士走到陳老師的跟前,問:“陳老師,既然你請我們來,要不你就給我們簡單說一說情況,我們也好心裏有個底。”


    陳長風老師將我們請到了客廳裏,他們家的客廳很大,客廳裏最顯眼的就是那堵書牆。


    整整一個牆壁的書,估計能有幾千冊書。


    林巧兒和道士坐在沙發上了,陳長風老師端來了茶水,遞給我們三人。


    我端著茶來到書牆旁邊,一本一本摸著,有些書很古老,類型很齊全。


    陳長風老師坐到了林巧兒和道士的對麵,小聲說:“這些日子經常做夢,夢到以前我教過的一個學生。”


    林巧兒和道士幾乎是異口同聲問:“學生。”


    “對,學生。不過這個學生已經死了,自打我開始做夢之後,感覺整個人的身體就日漸消瘦。”他撩起了衣袖,臂膀露了出來,就像是一層人皮粘貼在骨頭之上。


    經他這麽一說,的確有些怪異,做夢還能讓人身體變差的,我倒是第一次聽說。


    道士脫口而出:“老師你是不是覺得,是那個死去的學生在纏著你,如果是的話我們今天晚上就幫你除了。”


    林巧兒一直沒說話,陳長風老師見她不言不語,小聲問:“仙姑,你怎麽看?”


    她終於回過了神,笑著說:“做夢後身體消瘦,也不能確定就是死去的學生纏著你,有可能是精神壓力大導致睡眠不足,所以身體才變差的。”


    對麵的陳長風老師低著頭,聲音低沉,小聲說:“可是我能感覺她就在這棟房子裏,雖然我看不到。”


    道士在一旁用腳蹭了蹭林巧兒,問:“小仙姑,你覺得這事應該怎麽辦?”


    林巧兒站立了起來,將杯子裏的茶水全都喝光了,說:“還能怎麽辦,要不我今天晚上就留在這裏,看看這鬼到底是怎麽害人的。”


    陳長風老師也站立了起來,朝著林巧兒麵露微笑,說:“謝謝仙姑,酬勞五千,你看這數怎麽樣?”


    聽到五千的時候,我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這陳長風老師出手還真的闊氣,五千林巧兒能交一年的房租了。


    他從茶幾下麵的一個抽屜裏拿出了一疊錢,那些錢很新,遠遠的就能聞到錢的味道。


    “這裏是一半,二千五,還請仙姑收下,等事成之後,我再付另外一半。”


    道士匆匆忙忙將錢拿到了手上,不停數著。


    一切都談妥了,林巧兒和道士去住準備了東西,買了公雞和黑狗,還買了一些黃紙。


    公雞留著晚上用,黑狗殺了放了血,倒入墨鬥裏,用毛筆蘸了畫了許多符文。


    我幫不上什麽忙,就在書牆旁邊一本又一本翻閱著。


    在書牆上的右下角居然發現了一本熟悉的書,就是昨天晚上看的那本《追憶似水流年》,沒想到陳老師這裏也有。


    我抱著那本書在書牆旁邊看了好一會兒,看得正入神的時候,陳長風老師走到我的身邊。


    他目不轉睛望著我手上的書,說:“你也喜歡看這本書?”


    我是偽讀書者,所以談不上喜歡,如果再碰到嘉怡,到時候談起這本書至少不用這麽尷尬。


    我笑著回答:“談不上喜歡,一半都沒有看到。”


    陳長風老師笑著說:“如果你喜歡,那就送給你,放在我這書牆裏我也沒多少時間閱讀。”


    “送我可不合適,就當我借,可以嗎?”


    陳老師一臉祥和,微微笑著。


    “老師送你一本書,還客氣啊!”


    他這樣一說,我倒不能拒絕了,我將那本書拿在手上,答應了接受這本書。


    天色快黑下來的時候,陳長風老師說身體不舒服,要上樓去休息。


    道士恭恭敬敬送上了樓,客廳裏麵就剩下我們三個人了。


    我們三人也挺無聊的,我坐在沙發上繼續看著那本書,林巧兒湊了過來問我看什麽書。


    白日裏沒機會說,現在倒是有時間了,我將昨天晚上遇到的嘉怡告訴了林巧兒。


    卻沒想到林巧兒居然拉長了臉,她的重點居然在我居然又遇到了漂亮姑娘,還說我親了她就要對她負責。


    不停纏著我,是不是用手捏著我的皮肉,以示抗議。


    我受不了她的虐待,隻能一個人帶著書去了旁邊的餐廳。


    餐廳和客廳隔著一個屏風,隔著屏風就能聽到林巧兒在客廳裏大聲罵著:“氣死我了,該死的林生。”


    我也不回答。


    看書特別費眼睛,而且入神的時候就容易犯困。


    差不多快到下半夜的時候,我竟然躺在餐廳的桌子上睡著了。


    睡了沒一會兒,就感覺身上冷冰冰的,我抖擻了一下身子,環顧四周,才發現原來餐廳的窗戶沒有關。


    冷風從窗戶灌入進來的時候,才涼了身子。


    我的身體顫抖了一下,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朝著窗戶走去。


    沒走幾步,我才發覺放在桌子上的那本書正一頁又一頁翻著,也許是風刮的,我也沒太在意。


    等我在窗前將窗戶關了,準備回到餐桌旁邊繼續睡。


    我趴在桌子上,眼睛盯著那本書。


    一頁書翻了過去,第二頁書翻了過去,可是現在已經沒有風了,無風自己翻動的書。


    我吸了一口涼氣,心裏緊張得不行。


    我慢慢站立了起來,然後向後挪動著身子,快要到餐廳門口的時候身後一陣公雞低沉咯咯咯的聲音響起。


    等我回頭的時候才看到林巧兒竟然站立著,手中抱著那隻公雞。


    我小聲嘀咕了一句:“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林巧兒並沒回答我,朝著那本自己翻動的書地方大聲吼了一句:“哪裏來的小鬼,仙姑在這裏還不趕快現形。”


    說完就將手中的公雞給拋了出去,那隻公雞咯咯咯的聲音更加響烈,撲著翅膀就朝著那本書飛了去。


    公雞飛到那本書上,爪子抓著書紙。


    在餐廳裏一陣疾風而起,那陣風從我們的腳下躥了出去,飛到了客廳裏。


    客廳裏麵的東西倒的倒,掉的掉,就像有人在客廳裏麵翻著東西。


    道士在沙發上麵睡著了,聽到了客廳裏的動靜,一下子就被嚇醒了,愣神喊了一句:“是不是鬼來了?”


    他從沙發上起來後,手上掏出了符文,拿著符文對準了四周。


    客廳裏的疾風順著書牆,然後來了樓梯,徑直往上麵躥。


    這鬼東西要上樓,陳老師可在樓上。


    林巧兒大叫一聲:“給我站住,再跑我可對你不客氣了。”


    她立馬將手指咬破,然後在手上畫著符文,這符文很熟悉,如果貼在額頭上就能看到鬼了。  咒語念完,林巧兒在自己的額前一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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