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安靜,陸晉聲音不乏蠱惑和調戲。與此同時,那令人心慌意亂的黑色瞳仁兒閃著妖冶的波光,像是要勾引誰。


    “你有病吧!”


    確定了是調戲,我直接怒罵。


    陸晉一怔,繼而調戲的笑意盡收,他一把把我給翻過去——


    “看來你不喜歡我。”


    他說話間我人整個趴在枕頭上,合著這句話就是試探我?感覺手上一鬆,是他鬆綁了。


    “臭流氓!自戀狂!”


    鬆綁後第一時間我就抬手打過去。


    長得好看照打不誤。會破案就了不起?今日設計薄以涼外加坑我……這是叔叔可忍,餘白不可忍!可我揚起的巴掌沒打到他,被一瓶紅花油給擋住。


    紅花油旁邊兒是陸晉人畜無害的笑臉:“專門給你買的。還有——”


    “炸彈的確是假的。”陸晉話音落後,我另隻手也揚過去:“你還想騙我!”


    “真的,沒騙你。我請你吃飯。”陸晉態度挺好,且再度擋住了我的手。一瞬間,我恨不得一口“呸”他俊臉上——


    “誰要吃你的東西,我怕毒死自己!”


    我說完,負氣放下兩隻手,而陸晉也放下紅花油,“我給你放桌上了……”他說話時,我眯眯眸。


    之前的事兒不說,這一碼歸一碼。他今天的確過分!我這一身衣服都被汗水浸泡濕透!瞄著陸晉的側影,我腿上雖然還沒鬆綁,不妨礙我一個兔子蹬鷹的踹過去——


    必須抓緊時機!


    真踹著了!


    “嘶。”


    那邊兒陸晉倒抽一口氣,可他人沒被我踹下去。


    他還坐著。


    我確定我這一下踹的不輕——


    嘖嘖,下盤夠穩!


    我收回腿,往旁側一滾,在安全距離下,迅速給自己解綁。而在我解綁時,陸晉起身……他站起來的瞬間,我迅速摸起床邊兒——


    永遠會放置的球棒!


    一言不發,死死盯著他。


    丫再過來,非揍死他。


    好在他沒回頭,他往門口走,聲音依舊冷傲:“行了,消氣就好。我在門外等你。”他說完,步履如常的走出去,而我抿抿唇,再抿抿,直到門關上,我鬆了口氣,放下球棒……


    幾分鍾後,我換好衣服出來意外的看見陸晉幫我修門。也不知道他從哪裏找來的扳手螺絲,看樣子已經修好了。


    “修好了。”陸晉當著我的麵兒關了門。的確好了。


    我拖著行李箱看他,“那可以走了嗎。”


    陸晉點頭,把地上工具箱抱起來送去雜貨間。


    我擰了擰眉,這是我家,他竟然比我還熟……在我拖著行李箱下樓時,陸晉要幫我拎包兒被我拒絕——


    “陸組長,有件事我要和你聲明一下,從現在開始除非工作必要,請不要和我說話。謝謝!”


    我說完,也不管陸晉表情如何了,快步往下走。可沒走幾步,我覺得他在看我,看的我後背有些火燒,一不注意就“砰”的一下踩空摔地上。


    靠。


    疼!


    疼得我快哭出來。可思及背後還有陸晉看著,我立刻爬起來,清清嗓子,“我沒事,快走!”


    我說完,把自己摔破的手迅速插入口袋裏。


    陸晉沒說什麽,到了車邊兒——


    這次,他開車。


    ……


    我們再回到專案組時,已經快中午。一進門,溫柯城就主動遞上了報告給陸晉。


    而看見溫柯城,我突然理解薄以涼那句“蹩腳的計劃”。


    如果真出事,溫柯城是必不可少的一員,他簡直是警犬。


    可我又想到陸晉在薄以涼走出去後說的那句——


    “你破了例。”


    也許,陸晉也是故意為之……故意讓薄以涼看出來?


    在陸晉看著分析表時,我從旁側提箱子迅速上樓,卻被溫柯城喊住,“餘白。”


    “嗯?”我回頭,他細長的眼眸看向我的口袋,“我那兒有藥。”溫柔柔的聲音帶著十足的安撫。我估計他是覺得我被綁淤血了,事實上也的確如此。隻是——


    我現在不僅僅是淤血的事兒。


    我搖搖頭道:“不用,小事兒,我先上去了。”


    我說完,趕緊往樓上走。我口袋裏的這隻手方才一定摔破了,路上一直火辣辣的!


    這件羽絨服我很喜歡,如果染了血我會很難受。


    我說完,快步跑上去——


    “嘶,疼疼疼……”


    一到房間裏,我抽出手時就倒抽口氣。因為手一直放兜裏,破皮的地方都和口袋裏的布黏在一起了。


    抽出來那瞬間疼得我眼淚直冒。在我使勁兒甩著手吹氣時,卻突然在腦海裏冒出來一幅畫麵,“嘿嘿”笑了。


    我那一腳踹的不輕……


    陸晉……會不會在出房門後也這樣呢?


    “哎喲……我的腰……”我一邊學著他扶著腰的樣子一邊自言自語的傻笑,這笑著笑著也不那麽疼了。


    陸晉給的紅花油我沒帶,放在家跟他的破煙盒在一起。


    警局工作經常磕碰,我自己也有紅花油!搓好手腕和腳上淤痕又包紮好後我才下樓,這一下樓——呆了呆。


    桌上放著外賣。


    清一色德望居,夠大手筆的!


    “吃飯。”從洗手間走出來的陸晉聲音冷冷,而一聲“吃飯”令下,除了井然,眾人全出來了——包括薄以涼。


    “是德望居!”顧小木眼睛放光大聲說話時,井然也出來了,“德望居!”井然出來時,顧小木瞄了他一眼,“資料上顯示,你不是隻吃自己做的嗎。”


    “德望居不一樣,幹淨。”


    井然說完,溫柯城接下去話茬,“嗯,是很幹淨,佐料也放得很足。頭皮,牙齒,眼珠,手指頭……”


    “哮天犬!你還讓不讓我吃飯了……”


    井然說溫柯城時,顧小木已給薄以涼和我端好碗筷,一副翹首期盼的樣子看向陸晉,沙發四個,陸晉一個,薄以涼和顧小木一個,溫柯城和井然一個,我一個。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我和陸晉剛巧正對麵……


    我一抬頭就能看見的那種。


    秉著眼不見心不煩的政策,我始終低著頭!


    “組長,這一桌子,得小一萬塊錢吧!”顧小木詢問時,陸晉道,“這頓飯,一算我賠罪,二算慶祝早日破案,吃吧。”


    賠罪?誰家的賠罪,這麽清傲?分明沒有賠罪的態度!卻是我正要說什麽一抬頭見陸晉瞄著方便麵,神色倨傲,“但這頓飯花費巨大,那箱泡麵歸我……”


    他話沒說完被薄以涼冷冷打斷:“泡麵是我給小師妹買的,你問她願不願意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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