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前台的姑娘一見他們手牽手的回來立馬笑顏如花的把房卡遞過來,笑吟吟的說,“祝二位入住愉快。”


    景顏忍不住笑著低下頭去看羽笙有些閃躲的眼睛,手裏牽著她的力度也收緊了些。


    看著電梯裏的那個數字慢慢的往上加著,羽笙似乎聽到自己心髒已經砰然的跳亂了順序,大腦有些嗡嗡的胡亂轉著,心裏反複的想著他在車上的那句話,所有的第一次,都想和你一起做…


    走出電梯後,她的腳步都不知不覺的變慢了,景顏也不著急,索性放慢了腳步陪她一點點的往房間走去,邊走著邊用那低沉溫潤的聲音輕哄著,“我們已經結婚了,合法了,寶寶。”


    這段路仿佛走了一世紀那麽長,終於走到了房間門口,景顏一手牽著她,一手拿房卡去開門,看她可憐的垂著頭,忍不住歎了口氣,“嘴上說著合法了,現在卻總有種帶壞未成年小姑娘的感覺。”


    羽笙忍著笑意抬頭看了他一眼,卻發現他明顯的就是心口不一…


    房門剛打開,他便擁著她一個旋身進了房間,門被用力的帶上,而她,直接被他緊緊鎖到了牆上,那雙眼睛亮的像是裝了這水晶燈的光華般灼熱。


    僅一秒鍾的對視,他那溫熱的唇瓣便用力的落了下來,從一點點的研磨,到慢慢撬開她的牙關,唇齒相依間,他極有耐心的將她點燃,等她回應。


    直到那雙小手終於主動的環到他的頸後,她並不熟練的也開始試著探入他的城池,像是得到了默許,他才稍一用力將她提起,就那麽掛到腰上往床畔走去。


    許久,感覺到了他氣息變得熱燙,羽笙喘著氣將他輕輕推開,濕漉漉眸子就那麽看著他,聲音還帶著一些虛軟,“我想去洗澡…”


    景顏也深呼吸的舒了口氣,又輕輕吻了她一下,蜻蜓點水般的一觸及離,聲音帶著壓抑的低啞,“乖,去吧。”


    她下床往洗手間走去,剛走到門口又被他突然牽住了手,“一起洗好不好?”


    羽笙用力的掙了一下,頭都沒敢回的立馬溜進了浴室,把門緊緊的關上…


    景顏望著那落荒而逃似的身影不禁低低的笑了兩聲。


    那天把他引到房間,摒著呼吸主動吻他的小姑娘,那個下著雨的夜裏,要吃蛋糕,又一幅倨傲的模樣,說自己是壞女人的丫頭,那個口口聲聲說著,吃你,等他貼過去,她又害怕的躲開的小家夥…


    ***


    她覺得自己像是洗了一個小時那麽久,穿著浴袍出來的時候景顏正倚在床頭吸著煙,他那清雋的臉廓在那層白霧裏若隱若現,而指尖的那抹猩紅又讓她倏地恍惚了一下,總覺得離幸福太近,近到前麵一步便是摸得到的天堂,柔軟的,溫暖的,而後一步,便是萬劫不複的地獄,而她,隻要一旦陷進去,就再也沒有機會逃離。


    她是極端的,也是奮不顧身的。


    透過那煙霧,他微眯著眸子看了她一眼,隨即低低的笑起來,“洗了這麽久,看來一定是洗幹淨了。”


    看著他指尖的那點猩紅,她忽然說了句,“我也想試試吸煙是什麽感覺。”


    他穿過那團白霧,幾步走過來,一隻手輕捏起她的下巴,讓她仰起頭正迎上自己,側過頭吸進去一口指尖的香煙,隨後便低下去封住她的唇瓣,慢慢的將那白煙一點點的渡給她。


    末了,他將手裏的煙頭點滅,問她,“什麽感覺?”


    她似乎被嗆到了,眸子像是被水光濯洗過,清亮亮的,輕咳了兩聲才說,“我還沒來得及去感覺。”


    他低低的笑了起來,勾起她一縷發絲,“乖,自己把頭發擦一下,我去洗澡。”


    她突然又轉身牽住他的手,“什麽時候開始吸煙的?”


    他不輕不重的捏了下那瘦若無骨的手指,“四年前,你剛離開的時候。”


    他也偷偷地折騰過自己,隻不過是誰都沒有告訴罷了。


    ——————


    相比自己洗了一個小時那麽久,他就像是隻用了自己洗個臉的時間。羽笙剛把吹風機打開,就見他穿著寬鬆的浴袍推門出來。


    她別過臉安靜的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假裝一副什麽都沒注意到的淡定樣子…


    他直接站到她身後接過了她手裏的吹風機,調好了溫度和風速開始幫她吹頭發。


    手法倒是一點沒生疏,和小時候沒差。


    指腹劃過頭皮的輕柔,微微的癢著。


    好在短發幹的很快,約莫五分鍾他便停了下來。


    羽笙在鏡子中裏看到他慢慢閉上眼睛,俯下身子將下巴貼在自己頭上揉了揉,輕聲說,“短發很漂亮,以後我都不會強求你做任何你不喜歡的事情。”


    她看著自己脖子上那塊雕刻著一片羽毛的玉石不由得彎了彎唇角。


    ——————


    一陣耳鬢廝磨後。


    她含含糊糊的說著,“景哥哥,我準備好了。”


    他的吻開始變得灼熱,細細密密的,吻過她的唇瓣,然後一點點向下蔓延,到了那白皙的脖頸,他忍不住輕輕的咬了一下,聽她小小的悶哼了一聲,心裏像是受了什麽蠱惑,開始更加迫切的想要更多…


    腰間的那根帶子也不知何時被解開,好在床頭隻開了一盞小燈。


    他一點點的吻過那微凸的鎖骨,漸漸向下,極有耐心的侵略著她每一寸的皮膚。


    而他所及之處,都是一陣酥麻,像是被小螞蟻啃噬著心髒一樣,引得她隻好用力的咬著下唇。


    直到他的吻細細密密的落到小腹,她像是忽然想到什麽,壓抑著呼吸輕聲叫他,“景哥哥。”


    “嗯?”


    他抬起頭,清亮的眸子像是攏了一層迷離的淡光,那清雋的臉廓在這微弱的熹光裏看的並不太清晰,可卻又溫柔的像是化開了的蜜糖。


    她還不知道該怎麽開口,隻是紅著臉用力的咬了咬嘴唇。


    景顏餘光看到床頭放的眼罩,忽而一笑,傾身過來拿到手裏,“寶寶,把眼罩戴上吧?”


    “啊?”她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


    景顏沒有跟她再解釋什麽,直接將那眼罩給她戴好,腦補出某些畫麵後忍不住低低的笑了兩聲,“乖,躺好,不許摘。”


    眼睛重新陷入黑暗後最大的問題就是所有的感官都變得異常清晰。


    隨之而來的酥麻感引得心髒都是一陣戰栗,從未有過的感覺像是一股微弱的電流迅速的蔓延了她全身上下的每個毛孔。


    她忍不住的彎起了腿彎,卻像是更加給了他方便進攻的姿勢…


    他抱著虛軟的她翻了個身子,後背那副逼真的素描圖就這麽映進眼底,蝴蝶骨之下,一直蔓延到腰窩,那一筆一劃,像是刻到了他心上一樣,甚至可以想象的到,她是怎麽咬著嘴唇一言不發的忍了下來。


    他有些心疼的皺了皺眉,然後一點點的將吻細細密密的落下。


    她已經渾身軟的像是無骨蟲,終於被他重新翻回身子,他的唇上還帶著自己身體淡淡的味道,貼上她的唇瓣時她還有些不還意思…好在那種味道也並不反感…


    “寶寶,”他低啞著聲音叫她,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質感,“可能會很疼,咬住我的手腕。”


    他的手腕送到了她的嘴邊,還挑逗似的輕輕蹭了一下那已經異常敏感的唇瓣…


    終於要把自己交給他了,相比分開時的撕心裂肺,這種疼又算什麽?


    不過她還是很配合的咬住他的手腕,但隻是很輕很輕的咬了一下…


    而在景顏此刻的感受看來,這更像是邀約…


    於她而言,伴隨著痛感一起襲來的,更多的是那種塵埃落定的安然。


    …


    床單已經被汗水涔濕,他牽過她的小手十指交叉的緊緊握住,開口時的聲音還帶著一絲繾綣。


    “除了牽手,所有的第一次都是與你一起,這是我最大的幸運。未來我需要學習的東西還有很多很多,我會慢慢去學,你隻需要耐心的等等我,”話落,他又輕輕地吻了下她的臉頰,眼底像是瀲灩的水光,清澈,溫和。


    “我們再做最後一個交易怎麽樣?”


    羽笙抬起濕漉漉的眸子認真的看著他。


    “我陪你長大,你陪我變老,好不好?”


    她幾乎是沒有猶豫,當即衝他勾了勾小拇指,“拉鉤。”


    我當然願意。


    或許他並不知道,這是她那些年來唯一也是最美的心願。


    ——————


    “心笙”小店在兩天後重新開始營業。抄襲事件已經將安雅推上了輿論的刀尖,在大家一致的全都站在羽笙這邊後她自然灰溜溜的承認了那幅所謂的“原稿”是她對照情人手的素描臨摹出來的。她並沒有提到任何一點關於羽溪的消息,所以大家也順水推舟的理解為她是由於一時的眼紅而做出這個衝動的決定。


    而這次事件又像是一次成功的“炒作”,使得“情人手”這三個字一時間裏成為了大家口中的熱點。


    店裏的生意已經火爆到羽笙和盛安安兩個人完全顧不過來了,索性把景律師也搬去做了服務生。


    但後來大家好像更多的都是去看人的…


    她的畫中人,有全世界最清亮的眸子,最溫暖的手掌,肯給予她自己全部的耐心全部的愛,肯陪她描繪著她所有想要的未來。


    她終於徹底的脫離了之前的圈子,有了自己的一片小天地,守著自己所愛的人,做著自己喜歡的事情。


    這種一眼就可以望到老的生活,便是她最想要的。


    ——————


    今年的第一場雪似乎下的很早。


    七點多的光景,店裏像往常一樣慢慢安靜了下來。


    陰鬱了一整天的小雪也開始撲簌著從天而降。


    羽笙解下腰間係的灰色工裝,推門跑去外麵。


    她伸出手捧著,看那手心慢慢飄進去的雪花,像是一朵朵柔軟的羽毛,細膩,清淺,一觸及化,淡淡的雪水潤濕了那幹燥的掌紋,又一點點的融進皮膚。


    很快,地下就被染白了薄薄的一層,幹淨的她都不忍心踩上去。


    她眼中的世界,因為他的存在,所有的事物都不知不覺開始變的美好起來。


    迎麵拐進來一輛黑色轎車,車燈明亮亮的晃到了她的眼睛,她吃痛的眯了一下,對方卻很快的暗了燈。


    重新睜開眼睛的時候景顏正停了車推門下來。


    他微皺了下眉,幾步走到她的麵前,先把她的兩隻小手緊緊握進手心,送到嘴邊呼著熱氣。


    她安靜的看著他微垂著眸子那麽疼惜的模樣就輕輕的笑起來。


    “寶寶,”她的手很快的暖過來,他直接將那兩隻小手放進自己棉衣口袋裏繼續暖著,這才抬起頭遇上她的目光,“今天所裏剛贏了一個案子,大家都吵著要去慶祝一下,我過來跟你請個假,今天要晚點回家,順帶,也要把你接過去給大家正式認識一下。”


    羽笙無奈的瞪他一眼,這是什麽思維邏輯?而且還是從一名被大家稱作天才的律師口中說出來的?


    不過,分開來看,晚點回家親自過來跟她請假,介紹她給所裏的員工認識,這兩點她還是很受用的。


    他像是輕易的能看到她心底每個細小的想法,先抬手幫她輕輕地拍掉了發上的幾片雪花,這才不緊不慢的說,“前麵一句是在學著適應婚後生活,以後的每次晚歸我都會提前告訴你,並且征得你的同意,當然,這種情況是非常少的,我不會因為普通的應酬就把你一個人孤零零的放在家裏,而且,隻要你願意,沒有特殊情況的話我都會帶你一起去。還有,後麵一句,是今天的重點。”


    “我可以回去補個妝嗎?”


    女人的思維和男人好像永遠不在同一條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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