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阮傑之所以要選擇黃昏,正是因為黃昏乃陰陽交匯之時。這個特殊的時辰兩個世界的“氣”有所相撞,將蘇玄魂魄召回的幾率更大一些。


    時間尚早,黑西裝先領著阮傑和夏嬰到了他們的住處。住處就位於療養院裏麵,是個獨棟的小別墅,據說是專門給家屬準備的。


    一路上夏嬰看到不少令人咋舌的車牌,各個看起來非富即貴,讓人感慨這療養院肯定也是一汪深水。


    等進了小別墅之後,黑西裝留下了個電話,道:“阮先生和夏小姐有什麽事的話打這個電話找我,午飯一會會有人送來,請二位好好休息。”


    夏嬰點了點頭,問道:“常雪一會過來嗎?”


    黑西裝一愣,然後道:“常小姐忙完了會和你們聯係的。”


    夏嬰“哦”了一聲,顯然有點不高興。


    黑西裝走後,夏嬰忍不住對著阮傑道:“阮哥,我怎麽覺得我們被坑了啊!”


    阮傑坐在沙發上,道:“嗯。”


    “可是常雪沒有必要坑我啊……”夏嬰苦著臉走到阮傑身邊坐下,鬱悶道。


    “救人心切吧。”阮傑回道。


    夏嬰歎了口氣,道:“哎……”


    阮傑掐掐夏嬰的臉,道:“歎什麽氣?”


    “我覺得這件事情好複雜啊……你說那個蘇玄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說起這個,阮傑皺了下眉頭,若有所思道:“我懷疑常雪給我們看過的那塊玉是一種媒介。”


    “媒介?”夏嬰奇怪道。


    “嗯,”阮傑道:“那枚玉佩上有著一股很奇怪的力量……我總覺得墓主人還是被禁錮在墓中的,而玉佩吸收了蘇玄的魂魄,轉換進了墓中。”


    夏嬰目瞪口呆,道:“我怎麽感覺你說的有點像科幻小說裏麵的傳送器……”


    阮傑笑了一下,道:“可惜那座墓我們知道的太少了,如果今晚完全沒有辦法召到蘇玄的魂魄,這個假設才成立。”


    如果招不到怎麽辦呢?夏嬰沒有問出來。


    門鈴響了兩聲,夏嬰起身去開門。門外站著穿著廚師服的男人,道:“請問是夏小姐嗎?我是做飯的。”


    做飯的?


    夏嬰忍不住覺得奇怪,難道這裏的午餐還是現做?


    阮傑在屋內,夏嬰也不怕遇到什麽壞人,她側身讓廚師進來了。廚師背著包進來後和阮傑打了聲招呼,然後直覺走向了廚房,看樣子比夏嬰還要熟悉小別墅的構造。


    夏嬰跟去廚房,廚師問道:“兩位有什麽忌口的嗎?”


    夏嬰搖搖頭,道:“這是……做什麽啊?”


    廚師一愣,道:“蘇先生點名要得蘭州拉麵,夏小姐要是想換的話,也可以。”


    夏嬰一下子想起來剛剛在病房阮傑好像問過自己要不要吃蘭州拉麵,沒想到這點小事蘇二還記得。她忍不住笑道:“就這個,我能在一邊看看嗎?”


    廚師自然點頭說沒問題。


    蘭州拉麵起源於唐代,講究“一清二白三紅四綠五黃”。廚師的所有食材都是提前準備好的,在這裏直接加工就行。夏嬰靈機一動,道:“能不能讓我來?”


    廚師微笑,道:“當然。”


    於是夏嬰在廚師的指導下,手忙腳亂的做了兩碗拉麵出來。


    阮傑在沙發上玩手機,玩著玩著發現老婆怎麽半天沒出來。剛剛準備起身去看看便見夏嬰端著兩份拉麵從廚房走出來。阮傑趕緊走過去接過餐盤,道:“怎麽不叫我?”


    夏嬰嘿嘿一笑,道:“快嚐嚐好不好吃!我親自下的呢!”


    廚師收拾完東西,給兩人打招呼離開了。阮傑又去廚房拿了兩雙筷子出來,道:“這蘇二還挺有眼色。”


    夏嬰接過筷子嚐了口麵,感慨道:“我下的真好吃。”


    阮傑讚同道:“嗯,你下麵真好吃。”


    夏嬰:“……”


    她惡狠狠瞪阮傑一眼,凶道:“你再這樣我就不理你了!”


    說完這話,夏嬰自己也覺得好笑,怎麽搞得像個小孩子一樣?動不動就是我不和你玩了?


    兩人忍不住笑作一團。


    和心愛的人在一起啊,每天嘴角都是上揚的。


    別墅裏能玩的東西不少,甚至還有個小型台球室。吃完飯後夏嬰便興致衝衝拉著阮傑進了台球室,眼睛冒光道:“你會打嗎會打嗎!”


    阮傑挑眉,夏嬰花癡道:“哎,以前上學的時候看人家打台球都好帥啊……”


    阮傑二話不說,去一邊的架子上選了一根球杆。桌子上的台球是擺好的,夏嬰看到阮傑微彎下腰,背部露出了好看的曲線,他試了幾個位置,然後一杆打了出去。


    母球擊中,原本三角形的球堆頓時四分五裂,更有個黃球滾入了球洞!


    阮傑站起身子,略帶挑釁地看了眼夏嬰。夏嬰熱不住臉紅心跳,頓時覺得誰都沒有她家阮傑帥氣。


    阮傑道:“來。”


    夏嬰就像魔怔了一樣上前,阮傑將球杆遞到了她的手裏,夏嬰喏聲道:“我不會……”


    “我教你。”阮傑的聲音在夏嬰耳邊響起,夏嬰稍稍彎腰,學著阮傑的動作。


    “是這樣嗎?”夏嬰側頭問阮傑。


    阮傑站在夏嬰身後,兩個人貼在一起,阮傑將頭搭在夏嬰肩膀上,然後環住夏嬰握住她的手道:“是這樣。”


    周圍的空氣開始灼熱了起來,夏嬰覺得自己有點喘不上氣,偏偏身後的阮傑還帶著點懶散道:“來,打出去。”


    夏嬰整個手臂都是軟而無力的,阮傑怎麽動她就怎麽動。一杆打出!她感覺到阮傑的力量順著她的手臂傳遞到了球杆上!


    母球落袋。


    阮傑悶笑,夏嬰沒好氣道:“不打了不打了!”


    阮傑放開了夏嬰,門鈴聲傳來,夏嬰正好有機會逃脫,道:“我去開門!”


    門外站著的人是常雪,常雪進了屋,阮傑才漫不經心從台球室出來。夏嬰操心道:“吃飯了嗎?”


    常雪點點頭,夏嬰拿過桌子上擺著的一瓶礦泉水遞給了常雪。


    常雪沒喝水,而是對夏嬰道:“夏夏,對不起。”


    夏嬰:“?”


    “怎麽了啊……”夏嬰很快反應過來,道:“雪雪你不要這樣。”


    常雪臉上現出了幾分淒苦,她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腹,然後道:“蘇玄的事情……我實在沒辦法。蘇家也找過很多人,科學的,不科學的,都試過了……我實在沒辦法了。”


    夏嬰頓時心疼了起來,柔聲對著常雪道:“沒關係啊,我們一起想辦法,現在不是有所緩和了嗎?”


    阮傑站在一邊沒有吭聲,常雪看了眼阮傑,然後道:“那個墓的主人是個女人,陪葬的金銀珠寶倒是不少。石棺上刻著秘術,隻不過我看不懂。”


    說著,常雪拿出了一個相機,道:“我隻照下來了部分,大多都是模糊不清的……”


    相機是一款水下相機,在特殊環境下的拍攝效果其實已經很好了。不過相片依舊隻能模模糊糊看到一塊,閃光燈所照到的棺槨上刻著夏嬰不認識的字,還有很大一部分因反光看不清。


    阮傑皺眉,常雪道:“已經找人去修複照片了,不知道能修複到什麽狀況。還有那塊玉……玉是從墓主人的身上拿下來的。”


    說到此處,常雪臉上露出了一絲痛苦的神情,道:“進去之前蘇玄就說過,墓裏的東西絕對不能碰……誰想到……”


    常雪眼裏閃過一絲怨恨,沒再說下去。


    按照他們的說法,凡是碰了那塊玉的都不會有什麽好下場。前麵已經死了兩個人了,蘇玄陷入昏迷,可常雪卻沒有什麽反應。夏嬰忍不住覺得奇怪,問了之後常雪也是一愣,然後臉上顯出幾分奇怪,道:“我確實……沒有什麽反應。”


    夏嬰歎了口氣,十分擔心自己的閨蜜。


    阮傑突然道:“你在蘇家能說上話嗎?”


    常雪皺了下眉,道:“不管說不說得上話……如今這個情況,蘇二肯定會以蘇玄為重。”


    阮傑又道:“下墓這種大事呢?”


    常雪的表情有幾分猶豫,不過她還是道:“如果是為了救蘇玄的話……”


    阮傑了然。


    “蘇玄昏迷前曾說過,這塊玉是由什麽羅山玉製成的,阮先生可有聽過?”常雪像想起了什麽一樣,突然補充道。


    不過讓她失望的是,阮傑對玉這方涉獵不多,並不知道。


    常雪有點失望,她現在絞盡腦汁在想有什麽線索,生怕錯過了一點能救蘇玄的機會。


    夏嬰能看出來,一個下午常雪都是坐立不安的。


    好不容易到了時間,蘇二專門過來接三個人到病房。進了病房之後,阮傑在地上畫了圖案,然後讓保鏢把蘇玄抬下來。


    蘇家的保鏢說一不二,全程沒人問為什麽,配合的特別好。阮傑蹲下身將一截白色的蠟燭放在了蘇玄頭前,夏嬰認出這是自己曾經在香王祭台用過的那根蠟燭!


    可沒想到蘇二看見蠟燭便忍不住上前幾步,壓抑著自己的震驚道:“這是犀蠟?”


    阮傑點了下頭。


    常雪忍不住問道:“犀蠟是什麽?”


    蘇二看著那一小截蠟燭,喃喃道:“東晉溫嶠燃犀角借光見鬼神……能通靈的犀角必須是通天犀,本就是無價之寶。這犀蠟……傳說燃之便可聚魂,沒想到世間真有此物!”


    蘇二說完這段話,肅然向阮傑行禮,道:“阮先生大恩大德,蘇家沒齒難忘!”


    夏嬰在一邊眨巴眼,這玩意很珍貴?自己上次好像燒了一大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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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花花qaq昨天因為生病沒有更新,今天雙更補上。


    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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