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鑲翠說好了?”


    陶然緩緩地搖搖頭。


    “檀之,你可嫌棄的這重生的身份?”


    宇文修的眸子眯了眯,唇角的笑淡淡綻放,恍如三月的桃花開。


    “有什麽可嫌棄的,當初你這重生的身份貌似還是我給你的,不是麽?”


    宇文修把玩著陶然那素白的手指,語氣之中多了一抹慵懶的邪佞之氣。


    陶然的臉上登時就生出了一抹羞赧。


    “那你為何要給我這樣一個重生的身份?”


    陶然這一次仔細的盯著宇文修的眸子問道。


    “你想要對付宇文淵,而我恰好也要對付宇文淵,所以我才想要這麽試試。”


    宇文修執起她素白的手放在唇邊輕輕的一吻。


    “不成想,我竟然是給自己生生的造出了一個妻子,我覺得很慶幸。”


    宇文修唇畔的笑意不像是假的。


    陶然斂下了眸子裏的笑意,說道:“那你可後悔,按照檀之的優秀,自然是可以匹配更好的閨秀,這個閨秀心地善良,溫婉大方,而我,心腸刻毒,心胸狹隘,滿身都是缺點,怎麽辦才好?”


    宇文修邪佞的在陶然的唇角烙印下一吻。


    “可是我喜歡。”


    這個吻很快就使得陶然的呼吸紊亂起來。


    宇文修索性就攫取住了陶然的後腦,將這個吻加深了幾分。


    一吻罷了,陶然的呼吸急促的喘息,胸脯也開始上下起伏,映入了宇文修的眼中已然是一片勾人的誘惑。


    宇文修的眸子不禁深了幾分,一片眷戀繾綣的柔光。


    陶然輕輕地將素手按在了宇文修的唇瓣上,努了努嘴說道:“不準隨便的親吻我,小心被人看到。”


    宇文修氣悶的說了一句。


    “誰敢!”


    接著便附在陶然的耳邊低語。


    “然兒,你我已然是許久不曾……”


    陶然的耳畔登時就紅了幾分。


    “噓,外麵有好多人呢,不許輕舉妄動。”


    “喂!”


    *


    三日之後,一行人回到了京都城。


    這大晉國動蕩了有一年之久的內亂終於是平定了。


    宇文修被宇文越封為了大將軍王,而陶然本來便已然是超一品夫人,便也沒有再行加封之禮。


    一時之間,宇文修和陶然在京都城的風頭一時無兩。


    陶然在這個時候,悄無聲息的去拜訪了蘇家。


    看到這個京都城裏顯赫的貴人陶然出現在了蘇府的門口,蘇府的人是無比詫異的。


    陶然看著前世自己曾經生活了十幾個年頭的地方,眸子裏滿滿的都是緬懷。


    沒有一會,便有蘇府的官家李德福上前來行禮。


    “蘇府管事李德福,拜見齊王妃。”


    陶然看著自己麵前李德福那熟悉的麵孔,眸子裏生出了幾許的熱淚。


    “李管家速速請起。”


    說著,陶然便不自覺的上前扶起了李德福。


    李德福看到了陶然的舉止,更是納悶了不少。


    “不知齊王妃大駕光臨,所為何事?”


    陶然說道:“我聽聞蘇府的老爺乃是擅長丹青之人,眼看著齊王爺的生辰便要到了,我便冒昧來府裏,想要求一幅蘇老爺的字畫,不知官家可否代為通秉一聲?”


    李管家聽到陶然的話,登時就釋然了不少。


    蘇府依然從很久之前便退出了這京都的政權圈子。


    已經嫌少和這些京城顯貴人家打過交道了。


    剛看到陶然的時候,李管家生生的生出了一身的冷汗,生怕是自家惹到了齊王府。


    聽到了陶然的來意,李管家鬆了一口氣。


    注意到了官家的態度,陶然這才恍然的意識到,自己現下已然不是蘇落梅了,而是陶然。


    即便是自己貿貿然的去見了父親,見到了母親,甚至是見到了自己那個從未蒙麵的親妹妹,可是他們都會接受自己麽?


    這一切都是一個未知數。


    陶然便懷著忐忑的心情等候在了一旁的花廳裏。


    這花廳乃是蘇家待客的花廳,陶然前世的時候曾經有很多時間來這個花廳裏款待自己的那些小姐妹們,可是想不到陶然竟然也會有坐在這個客廳裏,忐忑不安的等著自己的母親過來的一天。


    想到了前世,陶然生出了恍如隔世之感。


    就在這時,花廳外麵傳來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陶然回眸看過去。


    隻見蘇氏身穿著一件海棠色的褙子,褙子上滾了一圈暗金色的鑲邊,下麵乃是一身暗金色的裙擺,這樣的妝容看上去十分的素淡,可是這素淡的裝扮卻是掩飾不住蘇氏那已然憔悴日漸衰老的容貌,陶然依稀還能在五官和輪廓之中看出蘇氏年少的影子來。


    一種激動的心情瞬間就從胸膛翻湧過來。


    陶然急急地上前走了一步。


    母親兩個字險些就脫口而出,可是陶然還是按捺住了激動的心情,上前一步,款款的對著蘇氏行了一個晚輩禮。


    “見過蘇夫人。”


    蘇氏看到陶然行了這般的大禮,登時就慌亂了。急忙也要對蘇氏行禮,可是還不曾等蘇氏行禮,陶然便按住了蘇氏的手。


    “蘇夫人,不必這般的多禮。”


    蘇氏見到陶然這般奇奇怪怪的行為,便忍不住詫異的抬了抬眸子。


    陶然開始和蘇氏款款的說起來。


    如何敬仰蘇先生的才學,想要在求蘇先生一幅畫。


    在陶然滔滔不絕的講述之中,蘇氏逐漸的褪去了對陶然的戒心。


    一番的寒暄之後,兩個人很快就說的投機起來。


    蘇氏發覺齊王妃這個女子,竟然在很多的地方和自己有著相同點,就連不少自己喜愛的東西,齊王妃都是能夠說出一二的。


    很快,陶然便成了蘇府的座上客。


    時機成熟了之後,陶然便講自己前世今生的事情都全盤脫出,告訴了蘇氏,蘇氏開始的時候是抗拒相信的,可是在陶然熱淚盈眶的眸子裏,聽到陶然說出了自己小時候的一些秘密之後,母女兩個終於是抱頭痛哭,蘇氏終於是認下了這個女兒!


    陶然的妹妹現下已然是長到了十三四歲的年紀,儼然是即將開花的花骨朵,看著這樣熔岩鮮嫩的妹妹,陶然感覺很是欣慰。


    蘇氏很快就將陶然的事情,告知了自己的丈夫,雖然蘇無識開始的時候很不相信,可是很快也和蘇氏一樣接受了陶然這個女兒。


    陶然看著蘇氏日漸衰老的容貌,將空間裏的一瓶還顏丹給了蘇氏,蘇氏和蘇無識在吃下了丹藥之後,很快就恢複了之前的容貌。


    看著彼此變得年輕的容貌,蘇氏和蘇無識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陶然將長壽丹也分別給了自己的父親母親和妹妹。


    幾個人分別都吃下了這些丹藥,雖然不敢說能夠長生不老,但是維持身體健康應該是不會有問題的了。


    陶然問過蘇氏和蘇無識可願意跟隨著自己前往修仙界?


    可是卻被蘇氏和蘇無識給拒絕了,隻是將妹妹蘇落竹交給了陶然。


    陶然便將蘇落竹也帶到了齊王府去。


    將蘇落竹在齊王府裏安頓好了之後,陶然遇到了宇文修。


    陶然將蘇落竹的事情告知給了宇文修。


    宇文修的眸子裏有幾分的異色,可是卻沒有拒絕陶然的安排。


    陶然看的出宇文修眼中的勉強,她說道:“我知曉這件事比較為難你,畢竟落竹沒有半分的修為。”


    宇文修說道:“這倒不是,我隻是擔心落竹的安危,若是將落竹留在這凡間的話,我可以找個人先來給落竹啟蒙,畢竟若是貿貿然的講落竹帶入修仙界,也是十分的危險的。”


    聽到了宇文修的話,陶然眸子裏便生出了幾分的愧疚。


    “原來是這樣,那算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啦?”


    “難道不是麽?”


    陶然的臉上登時就浮現出層層的笑意來。


    “檀之,我覺得我現下很幸福,我如願的和我前世的父母和妹妹相認了,之前的仇人也死掉了,現下這大晉國又是一片太平。”


    宇文修對著陶然的臉頰狠狠的捏了捏。


    “既然覺得幸福,那日後便好生的對待你的夫君,如何?”


    “莫非我對你還不夠盡心盡力麽?”


    陶然反詰的說道。


    “你說呢?”


    陶然的臉頰登時就紅彤彤的一片。


    她拍開了宇文修的手掌,飛快的朝著蘇落竹的院落跑去。


    “我先走了,我不理你了。”


    去見了蘇落竹,陶然將宇文修的擔憂告知了蘇落竹,蘇落竹病沒有任何的異議,雖然小姑娘的年紀還小,但是卻被蘇氏教養的很懂事很乖巧,和當初的蘇落梅相比較,蘇落竹少了幾分的活潑,多了幾分的乖巧,是個十分可愛的小姑娘。


    而且蘇落竹的麵貌其實是和陶然的麵貌有著很多的相似之處的。


    隻是蘇落竹美的更加的清雋。


    蘇落梅美的則是清豔絕倫。


    宇文修的辦事效率也不可謂不快的,沒有多長的時間,便給蘇落竹請了一個啟蒙的導師。


    蘇落竹雖然看著性子柔弱,但是卻很能吃苦。


    從開始修煉到能夠引氣入體,才算的上是踏入了修仙的第一步,當初這第一步,陶然足足的用了好幾個月。


    鑲翠用的時間更是陶然的兩倍。


    可是蘇落竹在勤學苦練的基礎上,加上陶然給她淬煉筋骨用了無數的空間靈水和空間靈藥,沒有一個月的時間,蘇落竹便引氣入體了。


    可是引氣入體隻是最基礎的階段,而陶然和宇文修已然是打算踏入修仙界了。


    陶然便給了蘇落竹無數的空間靈藥和空間靈水,將這些東西都放入了一個儲物戒指裏麵,送給了蘇落竹,並且告誡蘇落竹,不準將這儲物戒指的事情告知給任何人。


    蘇落竹乖巧的應下。


    陶然和宇文修辭別了宇文越,雙雙的踏上了修仙之路。


    陶然和鑲翠剛剛在兩日之前和好如初。


    鑲翠的性子相比較起之前變得沉默了不少。


    臨行之前,陶然去見了鬱繡珠,鬱繡珠再度懷了孕,成了這闔宮之中最得寵之人。


    李裘潔雖然名義之上是皇後,但是母族的勢力不顯,加上對這後宮之事不善於打理,徹底的被架空成為了一個名義上的皇後,而鬱繡珠雖然沒有皇後的名分,卻是行使著中宮的權利,至於陶莫愁,在誕下了一個公主之後,再加上宇文淵的造反給陶莫愁帶來了不小的牽連,陶莫愁變得更加的沉默寡言,辭行的時候,陶莫愁竟然破天荒的對陶然說了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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