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穩穩地在齊王府門口停下。


    因為早早的就得知了消息。管家早早的就帶著浩浩蕩蕩的一群人在門口恭候,陶然在宇文修的攙扶之下下了馬車,看的到的便是那一片的姹紫嫣紅。


    雖然現下乃是冬日,可是這宇文修後院裏的女人打扮起來仍舊是不遺餘力,當中最為打眼的莫過於那紫竹了。


    紫竹穿著一件煙紫色的襦裙,挽著一個別致的半翻髻,隻在額頭的位置垂下了指尖大小的一縷南珠流蘇簪子,這樣別致的裝扮,將紫竹身上那超凡脫俗的氣質襯托的更打眼了。


    尤其是紫竹那一雙眼波瀲灩的眸子,更是襯托的紫竹身上帶著一股自然天成的嫵媚。


    而且紫竹的五官和宮中的綠竹的五官十分的相似,隻是綠竹的身上透出的是一種清雅脫俗的味道,而紫竹的身上散發出來的則是一種嫵媚天成的感覺。


    看到這一幕,陶然忍不住蹙起了眉心。


    之前的時候,陶然絲毫都沒有考慮到宇文修後院裏的男人,因為他的身邊隻有她自己,她便隻以為他們之間沒有其餘的人了。


    可是看到了這一群的鶯鶯燕燕,陶然又覺得開始頭疼起來了。


    宇文修察覺到了陶然的變化,伸手輕輕地交握了下陶然的素手。


    陶然便對著宇文修勉強揚起了一抹笑。


    管家這個時候走上前來,躬身說道:“王爺,王妃,您們舟車勞頓,一路辛苦了,老奴備下了接風宴,不知是要先沐浴還是先用膳?”


    宇文修如常的看向老管家,“先不急著用膳,還是先沐浴吧。”


    說著便牽著手走到了宇文越的馬車麵前。對著宇文越說道:“七弟先在花廳裏稍後片刻,我稍後就來。”


    宇文越淡淡的頷首,眸子稍顯冷淡的帶了陶然一眼。


    陶然沒有回應宇文越。


    宇文修便牽著陶然的手越過了重重的人潮,鑲翠和石頭雙手中間拉著朔望跟隨在兩個人呢的身後。


    原本這些翹首以盼著宇文修能夠垂青的人頓時便斂下了失望的眉眼。尤其是紫竹,看著宇文修眉眼未動的越過自己,看著宇文修看著陶然的時候,那眸子裏全然的柔光,指甲狠狠的掐入到了自己的掌心。


    王爺,你怎麽可以眼中隻有王妃一個人?


    難道你不是之前那個疼我寵我的王爺了麽?


    陶然在那脂粉堆裏承受著無數人或者是羨慕或者是嫉恨的眸光,自然是壓力頗大,但是好在沒有一會的時間,便從人潮之中衝出了一張熟悉的麵孔。


    點朱!


    點朱穿著一件海棠色的襦裙,雀躍的撲上前來。


    那晶亮的眸子裏全然都是對陶然的儒慕之情。


    “王妃,太好了,您……您終於回來了!”


    可能是畏懼於陶然身邊的宇文修,點朱怯怯的看了一眼宇文修。


    陶然對著點朱點點頭。


    “走吧,點朱,咱們回去安瀾院。”


    聽到陶然的話,點朱立刻高興的哎了一聲。


    “鑲翠~”


    看到了身後的鑲翠,點朱急忙高興的叫了一聲。


    鑲翠也高高興興的拉著點朱的手,點朱和鑲翠都是之前從丞相府之中走出來的,自然是比較起其餘人要親昵不少。


    隻是點朱在看到鑲翠拉著的朔望的時候,忍不住遲疑的問道:“鑲翠,你拉著的孩子是誰?”


    朔望作為一個陌生人跟隨在宇文修和陶然的背後來到了齊王府,自然是承受了不少人奇怪的目光。


    此刻聽到點朱提到自己目光便變得有些怯怯的。


    鑲翠說道:“這個孩子是王爺和王妃在雲隱城的時候收養的一個孤兒,名字叫做朔望,具體的事情,等會咱們回去安瀾院了,我再跟你說……”接著鑲翠便對朔望說道:“朔望,這個是點朱姐姐,快點叫人。”


    朔望視線看向點朱,但見點朱那鵝蛋臉上全然都是溫柔的笑意,朔望心中那一點點的戒備便全然卸下了。


    “點朱姐姐!”


    “哎,好乖的孩子,姐姐這裏沒有別的東西給你,便將姐姐的這個荷包送給朔望吧,小朔望以後可以用這個荷包來裝銀子哦?”


    點朱說著,便將自己腰上掛著的那個青竹圖案的荷包遞給了朔望。


    朔望生平還從未見到過這般圖案精美的荷包,看到了之立刻滿臉都是驚喜之色。


    “哇哦,姐姐的荷包真的好漂亮啊,朔望很喜歡。”


    點朱看著朔望那晶亮的眼睛,忍不住上前捏了捏朔望的小臉蛋。


    朔望這段時間經過了一段時間的修養,原本身上那斑駁不堪的肌膚已經被養的水嫩嫩的,臉蛋圓嘟嘟的看起來十分的可愛。


    “喜歡就好,咱們一起進去吧。”


    看著鑲翠和點朱的身影逐漸的消失在眼簾裏,紫竹院裏氣不過的人忍不住抱怨說道:“看看,現下那安瀾院裏的一兩個婢女都要比咱們的日子過得舒心的多,也不知道王爺是怎麽想的,居然看都不看咱們一眼,我隻要想到這裏,便是滿滿的不舒服,難不成我要老死在這紫竹院裏不成?”


    那個美人的抱怨落入了身邊同伴的耳中,卻是另外一番滋味。


    “你可別抱怨了啊,咱們啊好歹還是不曾侍寢的,若是王爺大發慈悲放咱們出去,咱們好歹也是能夠找到好的歸宿的,可是有的人呢就不一樣了,之前王爺未曾娶妻的時候,她可稱得上是王爺身邊的紅人,可是現在卻成了這不尷不尬的人,簡直和那冷宮裏的人沒有任何的區別。”


    說著,那個人的視線餘光還似有若無的朝著紫竹的方向瞟了一下。


    這個人呢說的話,頓時就逗得剛剛開口的人噗嗤一聲笑出來。


    有時候人的心理就是這麽奇怪,若是自己過得淒慘的話,可能會難過會悲傷,可是若是有人過得比自己更淒慘的話,那便像是得到了最好的安慰。


    兩個人頓時咕噥著湊到了一起,看著紫竹的方向嘀嘀咕咕。


    紫竹的臉色頓時驟變!


    她黑沉著臉匆匆的離開了齊王府的門口,朝著自己的院子走去。


    大丫鬟護著紫竹,臉色也不虞。


    不少的人看到了紫竹,便在背地裏竊竊私語。


    這更使得紫竹的心情鬱悶,回到了屋子裏便靠坐在椅子上嚶嚶哭泣起來。


    *


    回到了安瀾院,點朱早已經吩咐人在湯池裏住滿了熱水,冉冉騰升的空氣之中,陶然羞紅著臉頰幫宇文修褪去了身上的衣袍。


    等陶然將宇文修幹淨的衣袍放在了一側,正準備走出湯室的時候,卻被宇文修一把捉住了陶然的手腕。


    “然兒,你留下來,跟我一起洗。”


    聽到宇文修的話,陶然猛然抬起了眸子,她的眸子裏濕漉漉的,像是籠罩了一層細細的霧水。


    “不,不必了,檀之,我自己在淨室裏洗一下就好了。”


    宇文修看著陶然的眸子一字一頓。


    “我要和你一起洗。”


    陶然頓時支吾起來。


    “我……”她貝齒咬住了自己的櫻唇,像是下定了決心,才抬眸看向宇文修:“檀之,我沒有準備好。”


    宇文修喉骨中便溢出了層層的笑聲來。


    伸手捏了捏陶然的臉頰。


    “你想什麽呢?我隻是想和你一並入浴而已,不然的話,誰來幫我擦背?”


    陶然的臉頰頓時滾燙!


    她穩住了自己的呼吸,這才羞赧交加的說道:“好。”


    宇文修卻是不依不饒的說道:“然兒莫非是整日都在想著和本王圓房這件事?若是然兒這般期盼的話,本王也不妨成全了然兒的心願……”


    說著,宇文修便上前了一步,作勢要剝開陶然身上的衣衫,可是陶然卻快一步格擋住了宇文修的手臂。


    “不必了!我沒有這麽想!”


    陶然的聲調高了幾分。


    等她的視線對上了宇文修那揶揄的視線時候,臉頰倏地更滾燙了。


    “我去拿浴巾。”


    浴巾乃是用粗棉布製成的,可以將澡豆的泡沫打在浴巾上,用來擦拭身體。


    宇文修看陶然這般不自然,便也不再逗弄陶然,緩緩地跨入了湯池之中,身體浸淫在了湯池之中。


    等陶然轉身的時候,看到的便是男人那水汽繚繞的湯池當中背靠著池壁閉目養神的樣子。


    男人那古銅色的肌膚映入了陶然的眼簾,便帶出了她臉頰一陣高過一陣的燙意。


    但是她盡量的將自己的視線離開宇文修的身上,拿著浴巾緩緩的朝著宇文修的額方向走去。


    可是還沒等她將浴巾放在宇文修的身上,宇文修便一個力道狠狠的將陶然也拽入了湯池之中,陶然狼狽的入了水,發出了巨大的一聲噗通聲。


    等陶然抹開了臉頰和頭發上的水漬的時候,就撞入了宇文修那一雙灼熱的眸子裏,宇文修的眸光帶著強烈的掠奪的意向。


    陶然的身子猛地打了一個寒顫,忍不住將自己濡濕的身子沉浸在了湯池之中。


    宇文修注意到了陶然身體的變化,上前鉗製住陶然的肩膀,將陶然緊緊地攬在自己的懷裏。


    “怎麽了?然兒,你感覺很冷麽?”


    宇文修說話的時候,口中的氣息都噴薄在了陶然的脖頸上,陶然覺得自己的氣息也似乎隨之變得紊亂了不少。


    她打了一個冷戰,環繞住了自己的身體,急忙撈起了浴巾,對宇文修說道:“抱歉,我來幫你擦背。”


    宇文修按住了陶然的手臂,將湯池裏的水朝著陶然撩撥過去。


    “好了,你別亂動了,不然的話,你會受寒的。”


    陶然感覺到頭頂不斷的有熱水朝著自己的臉頰蜿蜒流下來。


    眼前的宇文修在熱氣氤氳中,麵孔益發顯得清雋出塵。他略帶一些粗糲的指尖摩挲著她的臉頰,帶來了一陣一陣的酥麻戰栗,陶然忍不住別開了自己的臉龐。


    “不會的,我快些幫你擦背,然後我便去換衣服了。”


    說著,陶然便舉起了手中的浴巾,朝著宇文修的後背招呼過去。


    可是宇文修卻直接伸展長臂,將陶然身上的外衫褪去。


    “反正你身上都已經濕了,不如你來跟我一並洗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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