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的清晨習慣把前一夜的驚天動地統統過濾幹淨,雖說林鹿昨晚將實(jian)情(qing)用微信的方式告訴了王天天,但她仍然有種夜不歸宿的忐忑不安。


    她起得早,精心做了一頓早餐安撫王天天昨日落單的心情。


    林鹿端著餐盤找到王天天的房間,硬生生將她從美夢中吵醒,害得她抓狂致極。她是閉著眼來開門的,但鼻子被食物的味道喚醒了,就很沒原則的原諒了眼前這位擾人清夢的家夥。


    她飛快地洗漱完畢,整個人趴在桌子上開始狼吞虎咽起來,嘴角邊沾著醬也不去管。


    王天天邊吃邊興奮地描述了昨晚發生的很多趣事和八卦,比如她和愛豆於頡一起喝酒後合影留念,又比如某個貴公子和網紅嫩模玩大尺度真人秀……


    林鹿聽她講得生動澎湃,心想她因為和時斂森春風一度,居然錯過了那麽多好戲。


    王天天和心有靈犀一般,一五一十說完人家的,這才得空盤問起林鹿。


    “鹿鹿,你們是不是泰坦尼克號看得太多了應景生情啊,這一整晚愛得死去活來活來死去的,想過我被拋棄的感受嗎,像隻流浪狗一樣無家可歸……”王天天說得聲情並茂,誇張的模樣就差老淚縱橫了。


    林鹿笑得眉眼彎彎:“不要緊,我們等會兒多喂你一些狗糧。”


    “鹿鹿!你學壞了!”王天天聽到這樣的回答,整個人都炸裂了,這還像是老實本分的林鹿會說出來的話嘛,話語裏透著滿滿的腹黑!


    實則,沒有人會相信,林鹿天性本就如此。隻是,她從小被生活的難辛磨礪得分過懂事早熟, 養成了習慣事事替人操心著想的性格。


    同學室友在一起,她像個知心能幹的大姐姐,是人家失戀時候的垃圾桶,亦是人家懶癌時期的小保姆。她任勞任怨,崇尚與人為善的信條,以及吃虧是福的原則。


    大概戀愛會讓人重回本真,或許因為時斂森是性情中人,一並激發出那個不為人知的林鹿。


    林鹿心裏說道,我一直都沒有學壞,約是我從來就不是個純粹的好人。


    壞人可以表現七情六欲,而好人似乎隻能選擇禁欲。


    兩個人你來我往拌了很久的嘴,王天天最後拍板說了句公道話:“鹿鹿,即使你最後做不成時家少奶奶,憑你的手藝,就算開家小飯館也衣食無憂了。”


    林鹿笑而不答,其實話裏的無奈她怎會不懂,嫁入豪門豈是她這種等閑之輩想嫁就能嫁的?


    現實像巨大的海浪打得她劈頭蓋臉,她比誰領悟得透徹,她和時斂森相愛是一回事,談婚論嫁又是另外一回事。


    隻是,她愛他,所以也就沒有想那麽多的結果。無論發生什麽結果,她希望仍然跟著心走。


    林鹿像沒事人一樣收拾完桌上的狼藉,趁這個空隙,也收拾好了心情。


    船艙外豔陽高照,林鹿和王天天走出去吹吹風,沒走兩步就聽見一陣高過一陣的尖叫。


    好幾個男士們用著名貴的漁具正坐著釣魚,身邊圍著一群鶯鶯燕燕,她們十分不專業,見人釣上來一條魚,不論大小就是清一色的一通尖叫。


    男人們也不怪罪她們這樣無知浮誇的舉止會把魚嚇跑,甚至享受她們崇拜的目光,反正又不是真的隻為釣魚而出海。


    王天天鬱悶不已:“男人們在釣魚,女人們在釣凱子,真是分工明確,天下太平。”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其實都是你情我願啦。”林鹿說。


    王天天反駁:“最多算各取所需吧?”


    林鹿無法反駁,無言之際,恰巧遇見沈靜從背後輕輕搭住她和王天天的肩膀:“玩得開心嗎?”


    林鹿笑著回視她,輕輕點頭。


    王天天不再和以往般,與沈靜針尖對麥芒,像是在默認對於這次的生日邀請十分滿意。


    私人遊輪上開派對,近距離接觸偶像,多國廚師做的頂級料理……


    加之,認識了一個幽默風趣、臭味相投的言子承。


    若不是沈靜,王天天這輩子都離這樣的場景遙不可及,於她而言,她是向往且沉醉其中的。王天天本不是喜歡追逐名利的性格,但經曆了這一次夢幻般的周末,她突然變得理解沈靜的決定和選擇。


    盡管王天天有過短暫的迷離和恍神,但她清醒的知道,她永遠不願成為第二個沈靜。


    昨晚的狂歡她不是不膽戰心驚的,當沈靜不止單獨周旋於袁小誠身邊,當她毫無尊嚴被當成一隻寵物般戲弄,當她大庭廣眾之下被逼著做些羞恥的事情……


    王天天不敢再仔細回想下去,一想起還是心有餘悸的,她都沒敢告訴林鹿發生的這些不雅之事。


    倒是沈靜,大約摸爬滾打至今對此也習以為常,沒事人一樣,害王天天先打起了退堂鼓,害怕直視她坦蕩的眼睛,不願多說什麽。


    “沈靜,昨天人太多了,沒機會給你生日禮物。”林鹿抱歉地說。


    “那現在給我也為時不晚呀。”沈靜笑著回她一句。


    見狀,林鹿直接走向她和王天天的房間,禮物放在她的雙肩mini包內,她和王天天分別準備了一份。


    來的人,隻有林鹿和王天天是給她準備了生日禮物的,其餘全是出來尋歡作樂,袁小誠壓根沒提是為她慶祝生日。


    沈靜又怎麽真的看不出,慶祝生日是假,別有目的是真。


    林鹿送了沈靜一對珍珠掛墜耳環,雖不是知名大品牌,但是做工精美,設計獨特,戴在耳朵上會給人眼前一亮的感覺,優雅裏帶些小清新。


    沈靜表現得很喜歡,當場就摘了自己的鑽石耳釘,隨手擱在梳妝台上。她戴上林鹿送的那一對,對著鏡子左照右照,愛不釋手極了。


    “林鹿,我太喜歡了,還是你最懂我的喜好!”


    喜歡歸喜歡,其實最適合這對耳環氣質的人是林鹿,王天天在心裏默默地評價。


    王天天送的禮物相對中規中矩一些,是一瓶很受年輕女性推崇的小眾品牌香水,但對於王天天這樣的窮學生而言,價格接近四位數,不算便宜了。


    可是對於這個遊輪上的一切來說,它廉價透頂了。


    三個人漫無目的坐著說了會兒姑娘之間的體己話,沈靜這樣的人,三句不離感情。


    王天天聽得想睡覺,本來就沒睡醒,揮了揮手作別:“困死了,我去補個覺,我們繼續聊。”


    “林鹿,我帶你去三層轉轉吧,咱倆一塊兒做個精油按摩。”沈靜情緒很高。


    林鹿覺得是個不錯的提議,就跟著她上了三層。


    “林鹿!”與她擦肩而過的一刻,梁奇叫住並未注意到他的林鹿。


    此時,林鹿已經走遠了一些,聞言後立在原處回頭,怔怔地望著一身休閑裝且突然出現在這裏的人。他麵容清雋,從長相到著裝都透著一股書卷氣,給人第一眼的印象就是斯斯文文的,說不定還很好欺負的那種。


    林鹿震驚了一臉,回過神後,仍是回以相同的淺笑:“師兄。”


    這是繼那次深夜造訪之後,兩人第一次碰麵,林鹿是有些猝不及防的,反倒梁奇,給林鹿一些些有備而來的錯覺。


    他們之間說沒有一絲介蒂是不可能的,不過梁奇懂得如何化解這種尷尬,隻是當林鹿脖頸的吻痕落入他眼簾時,他眼裏的笑意更濃了幾分,像是為了打破沉悶無言的僵局,說出的話刻意帶著幾許曖昧:“林鹿,還沒消氣呢?”


    林鹿知道他指的是什麽,一時不好接話,沈靜畢竟不是當事人,好奇地問:“你對林鹿做了什麽?”


    梁奇答非所問:“能不能把她借我十分鍾?”


    沈靜道行不淺,知道兩人有事,挑了眉,眼裏挑釁與挑逗各摻一半:“這我可做不起主。”


    梁奇不甘勢弱:“哦?”


    這時,樓上突然傳來一道低回的男聲,非常唐突且語氣不善地介入他們的談話:“她的確做不了主,能不能借走林鹿,這得我說了算。”


    不用看也知道是誰,他居高臨下望著樓下表情迥異的三位,氣勢和位置上占盡了絕對的優勢。出聲的人根本就不把目光看向梁奇和沈靜,像是覺得浪費,而是隔著轉角樓梯,眼神從間縫裏直勾勾盯著林鹿,一字一句說得慢條斯理,卻不容質疑:“借走她,你配嗎?”


    。


    。


    .


    作者的話:更新了更新了!!


    因為沒有存稿,所以實在沒辦法統一到相同的時間更新,鞠躬賣萌撒嬌~~


    話說,男二的氣場怎麽就那麽弱……我盡量想辦法給他多一點存在感


    麽麽噠,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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