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九聽得一陣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立刻說:“有人在喊救命?”


    聲音由遠及近,似乎在移動,而且移動的並不慢,不過就在齊九說完話的時候,那個呼救的聲音一下子就斷掉了,再怎麽仔細聽也沒有了,實在很詭異。


    “啊——嗬!”


    帳篷裏突然發出一聲驚叫,齊九嚇了一個哆嗦。他的褲子本來還有一點沒有從石頭上拽下來,結果他這一哆嗦,“刺啦”一聲,用力過猛,就把褲子直接從石頭上撕下來了。


    蘇七低頭一瞧,剛才做了那麽半天的努力,還是白搭,齊九褲子撕了個大口子。


    齊九伸手一摸,好家夥,褲子撕了一個很大的口子,他都能摸出來了。


    蘇七還淡淡的說:“你穿秋褲了。”


    齊九氣得差點翻白眼,說:“廢話,我們進雪山,我能光著屁股進來嗎?”七爺這是在講冷笑話嗎!


    剛才帳篷裏突然大叫的是羅長知,這一下子帳篷裏的人都醒了,全都被嚇醒了。


    齊九趕緊捂著撕破的褲子撩開帳篷簾子,心想著下次不能貪便宜,還是要買一件質量好點的褲子了。


    齊九對著裏麵說:“羅長知,大半夜的你叫什麽?”


    羅長知捂著眼睛,已經從睡袋裏滾出來了。羅葬將他扶起來,說:“先生,先生?醒醒?”


    羅葬在他臉上拍了好幾下,羅長知這才醒過來一樣,瞪著眼睛說:“有,有危險!我們……我們趕緊走!”


    方天戟打了個哈欠,說:“大半夜的,到底怎麽回事?”


    蘇七也進來了,說:“剛才我和齊九的確聽到有人在呼救,但是現在已經沒有了。”


    突然聽到有人呼救,突然又沒有了,這可不是什麽好事兒。不是那個人突然跑遠了,就是那個人突然死了。不過以齊九和蘇七的耳力來說,跑遠了也應該是漸遠的聲音,所以就更不是什麽好事兒了。


    方天戟說:“這麽邪乎?可是咱們也才剛進了雪山,這才走了多遠?”


    羅長知好像還沒從驚嚇中緩過勁兒來,呼吸很快,一直捂著他的眼睛。


    羅葬將羅長知扶起來,立刻就去整理背包,說:“先生肯定是用眼睛看到了預知的事情,我們不要掉以輕心,還是換個地方紮營的好。”


    蘇七點了點頭,顯然是同意羅葬的說法。


    眾人手腳麻利,全都把睡袋塞進背包,然後快速就把帳篷拆下來。


    方天戟把那個藍牙耳機一樣的東西摘了下來,使勁兒晃了晃,說:“那個男的怎麽不說話了?突然消失了一樣,不會是沒有信號了罷?”


    齊九說:“先別管他了。”


    齊九都沒來得及換一條褲子,屁股後麵還撕著,不過好歹裏麵穿了好幾條褲子,也顧不上了。


    羅長知一直沒有動,捂著眼睛,呼吸反而更快了。


    羅葬說:“先生,快,我們走了。”


    羅長知突然說:“是……是一個女人,還有一隻……一隻豹子。”


    方天戟聽得直發蒙,說:“一個女人和一隻豹子?這是什麽組合?”


    羅長知也趕緊背上背包,將帽子戴好了,說:“從東麵來的,我們快走。”


    羅長知看起來很害怕,他也一時敘述不出來到底是怎麽回事,眾人還是趕緊上路了,畢竟他們之前都見識過羅長知的預知能力,雖然有的時候有點像是馬後炮,但是基本還是很管用的。


    大黑天的,眾人一腳深一腳淺的往前走,雖然手電也是先進設備,比普通的手電要亮很多,而且照明的範圍廣,但是架不住周圍太黑了,而且全都白茫茫的看不出來東西,走的還是很困難的。


    大家都互相攙扶著,呼吸急促的快速往羅長知指的方向走。


    因為耳機裏突然沒有聲音了,連電流聲都消失了,所以他們並不知道具體應該往哪裏走,隻能先憑感覺了。


    眾人走了大約有半個小時,速度這才慢下來一些。羅長知的體力最先跟不上了,晚上實在是太冷,很快的,他們呼出來的熱氣就把帽子上的毛都給弄結冰了,這會兒還有一點點下小雪花,大家的身上都落上了一層的雪,形成了一個冰凍的保護層似的。


    羅長知粗喘著氣兒,看著蔓延漫無目的的白雪和石塊,感覺真是迷茫的不行。


    方天戟在後麵跟著,說:“我說羅長知,你到底看到了什麽,什麽女人和豹子,也不說清楚一點。”


    羅長知目光閃爍,顯然是在回憶自己看到的東西,說:“我剛才睡著了,但是突然就看到了一個女人和一頭豹子,很大很大的豹子,他們一下子就把一個人的腦袋給拽下來了。”


    羅長知說是一頭白色的豹子,身上有灰色和棕色的斑點,簡直和雪山能融為一體。豹子身上的斑點就好像是地上堅硬的土塊和石塊一樣。


    那頭豹子和女人從遠處奔跑過來,速度極快,越跑越近,羅長知才看清楚,那豹子體型也太大了,就像是一個雪山尖一樣,比正常體型的豹子要大出一倍那麽多。


    緊接著,羅長知就看到了滿眼的血,熱血噴灑出來,一個男人的頭被拽了下來,熱血將白雪融化了一部分,但是很快就結冰了,場麵又恐怖又詭異。


    羅長知一下子就嚇醒了,他還看到了那個女人在大笑,把那個男人的頭叼在嘴巴上,咬著他的頭發,血粼粼的腦袋一晃一晃的極為惡心。


    羅長知講述著自己看到的東西,敘述的有些淩亂,可能是回憶起來的時候還是有些受驚的緣故。


    齊九聽著羅長知的話,感覺這大晚上的,雪山的溫度好像又降了無度,冷的都透進骨頭裏了。


    他腳下忽然一個趔趄,差點就摔在地上了,蘇七趕緊一把扶住他。


    方天戟在齊九背後,也拽了一下齊九的領子,說:“九子,你是被嚇得差點摔倒嗎?”


    齊九說:“我是被絆了,這有一塊大石頭。”


    齊九看不到,腳底下突然有塊大石頭,他根本沒邁過去。


    “不是石頭。”蘇七低頭一瞧,立刻說道。


    “怎麽了?”羅長知和羅葬走在最前麵,聽到後麵的動靜趕緊回頭去瞧,也都站住了。


    蘇七用手電照了一下地麵,的確是有一個大鼓包,已經被白雪覆蓋了,踢上去也很堅硬,不過蘇七說那並不是石頭。


    蘇七蹲下來,用手快速的拍了兩下那大鼓包,方天戟第一個喊了出來,說:“是一個背包?”


    不隻是背包,應該說是一個人趴在了雪地裏,而他的背上背著一個背包。


    不過那個人隻能看出個大體的輪廓,大部分還被雪給掩埋著。


    齊九看不到,趕緊說:“是人?快,快把他刨出來,還有救嗎?”


    這冰天雪地,有人昏倒在這裏,都已經被雪給掩埋了,聽起來似乎生還的可能性並不大,不過齊九覺得,這個時候還是再看一看的比較好,萬一還有救呢。


    蘇七搖了搖頭,想到齊九看不到,說:“已經死了。”


    方天戟還要蹲下去將人給刨出來,說:“刨出來再說。”


    蘇七淡定的都沒有彎下腰去,說:“這個人沒有腦袋。”


    “嗬——”


    齊九一聽,下意識的抽了一口冷氣,頓時覺得冷氣順著嗓子眼溜進去,五髒六腑都要凍冰了。


    而方天戟也重重的抽了口冷氣,因為他剛才手快,蹲下去刨了兩下,正好就把那個人身上的雪撣掉了一些,露出了那個人的肩膀脖子……


    這個趴在地上的男人背著一個很大的雙肩包,背包裏麵很鼓,然而這個人真的沒有頭,脖子處斷掉了,腦袋不翼而飛。從傷口看應該是撕裂,被生生拽掉的,傷口很不整齊。


    羅長知聽到蘇七的話,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剛才看到的東西,探頭一看,也是倒抽一口冷氣,說:“我們快走吧!”


    羅長知剛才“看到”的並不是這個人,衣著有些不一樣,那個人身上也沒有背著這個大的背包,但是那脖子的斷裂處很相似。


    羅葬也說:“我們快走,這人應該並沒有死多久,這邊應該不是很安全。”


    眾人不敢再停留了,蘇七立刻扶著齊九,幾個人就繼續往前走。


    隻是他們才走了大約五十米左右,蘇七突然低聲說了一句:“戒備。”


    齊九瞬間全身都僵硬住了。


    嗚嗚的大風中好像夾雜著奇怪的聲音,有點像是嬰兒的哭聲,又像是小女孩的哭聲,聽起來實在詭異。


    羅長知悶聲驚呼,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瞪著眼睛看向右邊,那裏隱隱約約的,似乎有什麽東西。


    齊九看不到,但是其他人都能看清楚。


    是一頭很大的豹子,身體雪白,但是身上有灰色的斑塊,就和羅長知敘述的差不多,體型真的非常大。


    那隻豹子在緩慢的移動,好像並沒有注意到他們,大家全都不敢出聲。


    不過隻是霎時間,那隻豹子突然回過了頭來,這一下子,除了齊九,其他的人都震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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