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不得不接受


    翟勤消停了,對他的部隊進行了一係列的調整,在合肥成立保安第二旅,組成合肥縣大隊,安排合肥縣政府加強對合肥的管理。


    六安、合肥、舒城全在獨立師手裏,翟勤終於走出大別山和整個安徽中部聯係起來,鬼子的封鎖徹底被打破。


    可以出入進入平原,以翟勤的經濟力量並不是很窮,他的凶狠不講理手段嚇跑了無數的人。雖然漢奸沒有了,但打開門戶,人員成分更加複雜。參謀部的兩個旅阻擊殲敵計劃也沒有實現。


    西尾壽造怎麽想的翟勤不得而知,對於大別山的談判鬧劇,雖然隨著各方麵的新聞報道弄得天下皆知,引起新的浪潮,但日軍方麵確反應平淡。並沒有對大野永昌他們提出的條件給與答複。


    這樣沉默讓沈方輝狠緊張,不斷加強防禦,把第一旅放在六安、霍山防備商城方向。第二旅在桐城、舒城防備廬江方向。保安旅向南進入嶽西,防備第33師團。第三旅撤回大別山根據地,作為機動力量隨時準備增援三個方向。


    翟勤在進行自己的安排,靜觀鬼子的變化。翟勤並不知道南京城裏西尾壽造氣得大發雷霆,接連摔碎了好幾個水杯。看到站在麵前膽戰心驚的左平元治和有些尷尬的板垣征四郎,西尾壽造有殺人的表情。


    恥辱,絕對的恥辱,丟盡了大日本皇軍的臉。那些西方媒體可不管那些,他們如實的報道了發生在大別山的事情經過,這些文筆不錯的記者發揮了他們的文學水平,把一個新聞報道描寫得像一篇精彩的小說。


    當初為了達到目的,日軍方麵邀請的全是有名聲權威性的報紙,可沒想到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這些有權威,有信譽的報紙他們影響大,可信度高,造成的影響也大。看桌上的報紙上麵的黑色字體和那一張張照片,像鋼針一樣刺在西尾壽造的心頭。


    這讓他難以忍受,咆哮著把左平元治大罵一頓,氣急敗壞的喊道:“命令第33師團、第101師團、34師團三麵向大別山進攻,我要徹底消滅翟勤的部隊。”


    板垣征四郎雖然有些尷尬,但他還是比較冷靜的。這件事並不怪左平元治,本著原來的計劃,特工總部隻是一個簡單的離間計劃,造成獨立師和國共之間的矛盾,讓翟勤失去民心,失去支持。


    是派遣軍司令部想徹底解決,認為可以逼迫翟勤投降,最低限度可以讓他獨立自治,換取大日本皇軍的不進攻。但是誰也沒有想到翟勤竟然這樣果斷,下令攻占合肥,同時充分的利用了皇軍這一次行動,成功占領合肥。


    合肥丟失已然讓日本方麵很被動,翟勤再這麽弄,丟盡了日本人的臉,這是始料未及的事。如果不急於求成,不把翟勤逼急了,他恐怕也不會這樣辦。連忙說道:“司令官閣下此時不宜動兵力進攻。”


    西尾壽造有些被刺激得失去理智,瞪著眼睛問道:“難道你也認為皇軍打不過翟勤,會失敗嗎?”


    板垣征四郎還真這麽想的,但他是不會承認的:“司令閣下,我們並沒有萬全的準備,大批的兵力回國,已十分緊張。如果冒然進攻一旦失敗,後果可能是失去整個安徽,翟勤此人狡猾,他無時無刻不在向皇軍挑釁。”


    “他擁有四個旅的兵力,但進攻行動的就兩個遊擊大隊,一直在保持大部隊戰鬥力。哪一次都是引誘皇軍進攻,然後用埋伏戰術,讓皇軍進攻失敗。”板垣征四郎解釋的說道。


    看到司令沒有反駁他,繼續說道:“司令,翟勤這一次進攻隻動用了一個旅的兵力,他還有三個旅一動沒動,為什麽?他就是等著皇軍進攻。在戰鬥力上不能不承認獨立師超過大日本皇軍,在戰術上我們的指揮官並不如翟勤,所以進攻沒有必勝的把握。如今我們已然被動,如果再失敗……。”


    板垣征四郎沒有說下去,但西尾壽造已然明白,也冷靜下來。這一次談判已然丟臉到家,自己將不知道怎向大本營解釋,如果一旦進攻失敗,那自己的下場是什麽?恐怕還不如山田乙三吧?


    他有些氣餒的問道:“你認為應該怎麽辦?”


    板垣征四郎說道:“根據我對中國人的了解,他們有外來壓力的時候會團結起來一致對外,但一旦外來壓力消失,就會內鬥。翟勤此人做事不合常理,又缺少政治頭腦,他是無法處理複雜的中國關係。根據我們的情報,翟勤向國民政府提出他們派兵接收合肥,但重慶方麵沒有答複,這看得出來蔣介石並不信任翟勤。翟勤沒有能力養太多的軍隊,他的武器彈藥也不許他增加軍隊數量。如果我們保持對合肥和大別山的壓力,國民政府是不會派兵的。”


    西尾壽造點點頭說:“道理如此,但我們按兵不動,那國民政府還是會派兵的。”


    板垣征四郎說道:“這樣更好,翟勤是不會允許有人限製他的,也不可能和重慶政府軍合作,蔣委員長也不會看著翟勤勢力變大,將來不可控製,他們一定想吞並對方的兵力。如果我們靜觀其變,我想用不多長時間,他們自己就會打起來,不要忘了大別山到河南,還有另一股中共的軍隊也在那一片地區。翟勤會容下中共嗎?派駐合肥的國軍會容下嗎?三夥力量不爆發大戰已是最輕的,如果他們打起來那才是皇軍進攻的時候。”


    “呦西”西尾壽造點頭說道:“如此向大別山和合肥翟勤控製區派遣人員,攪亂他們製造矛盾。各部隊保持現在防線固守要點,翟勤不進攻,皇軍不用進攻他們。”


    “嗨”板垣征四郎立正說道:“這些事還是交給特務機關處理,他們還是專業的。”


    西尾壽造沒有反對,他不過是推卸責任,這次行動失敗並不怪左平元治他們,是西尾壽造貪大想贏全功,這才給了翟勤機會,所以他也決定不插手。對左平元治說道:“你的戴罪立功,處理好這件事。”


    左平元治明白自己不過是承擔失敗責任的人,誰讓自己的官職低呢!但板垣還不錯,等於為他開脫一樣,感激的看一眼板垣征四郎,立正低頭:“嗨,卑職一定盡力。”


    板垣征四郎問道:“司令官閣下,代表團大野永昌他們怎麽辦?”


    “這……”西尾壽造一陣猶豫,他根本不想管,一群貪生怕死的笨蛋,可是他能不管嗎?這不是幾個人生死的問題,是大日本帝國的臉麵問題,翟勤此人太下流,太無恥,他是軍人,是軍隊,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使用這種流氓手段。


    扣壓談判外交人員,竟然幹起了綁票這樣的事,這和土匪山賊有什麽區別?土匪山賊得不到錢大不了殺人,西尾壽造不怕,這些人被殺也沒什麽,是為天皇盡忠。但翟勤不是殺他們,是羞辱他們,狠狠的抽大日本帝國的臉,這讓西尾壽造不能不考慮。但答應翟勤的條件也不行,得到這些軍事物資恐怕更沒有辦法消滅翟勤,他猶豫一下問道:“你有什麽意見?”


    板垣征四郎也沒有什麽好辦法,同意不同意都不是辦法,也一時無法回答。左平元治插嘴說道:“司令閣下,參謀長,卑職有一個辦法。”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問道:“什麽辦法快說。”


    左平元治眼裏閃過一絲凶狠說道:“他們已給大日本帝國帶來恥辱,我的意見是讓他們盡忠天皇,死人翟勤是威脅不了我們的。”


    板垣征四郎說道:“這當然最好,但他們恐怕連自殺也辦不到了。”


    左平元治說道:“我有潛伏在大別山根據地的人,讓他下手殺了這些人,我想翟勤不可能防備我們會下手殺人,成功了就不會被威脅了。”


    西尾壽造點點頭說:“這件事你來進行,越快越好,否則皇軍會顏麵大失。”“嗨”左平元治低頭答應,他也要報複出口氣,連忙返回特務機關安排。


    因為西尾壽造和板垣征四郎有這樣的計劃,所以並沒有采取軍事行動,讓嚴加防範的翟勤和沈方輝也弄不明白為什麽。除了加強地方管理,嚴密注視日軍動向以外,也做不了什麽?


    一個星期時間過去了,日軍方麵就代表人員的事並沒有反映,除了那幾戶商人家族來信,同意拿錢以外,其他沒有答複。因為他們隻是商人,工商人士軍事物資他們也辦不到。


    田朝榮和葛壯一起來找翟勤,看到如此情況翟勤也有些挫敗感,鬼子也不是泥捏的,他們也並不會聽自己擺布,對此翟勤也一時拿不出什麽辦法。放人,那根本不敢信,再說翟勤也要保持自己的名聲,失去這點,他用什麽嚇唬那些日偽漢奸。


    想想說道:“把那些隨行的中國人漢奸和不重要也沒有什麽答複的日本人槍斃幾個,不能是簡單的槍斃,辦法你們想想,讓日本人恐懼,突破他們的心理防線。我看看西尾壽造有什麽承受能力,執行的時候讓中外記者觀看。當然了中國人還是很願意看到鬼子痛哭流涕的跪地求饒。”


    “明白了”葛壯點頭說道:“我知道怎麽辦。”說完和田朝榮說道:“我說田局長,弄一個審判大會找幾個怕死的日本人讓他們公開承認投降,大罵天皇表示擁護中國抗戰,然後把不聽話的槍斃,當然是扒光衣服遊街示眾,讓老百姓有仇報仇有冤報冤。加大宣傳,說日本承認失敗,已無能力救他們的人,西尾壽造嘛,也就一個縮頭烏龜。”


    田朝榮笑著說道:“我還有個好主意,我們不是還有一些抓來的日本女人嗎?你說要是一塊押上來怎麽樣?”


    葛壯說道:“不行,嚇唬嚇唬還行,沒看師長開始注意這些了嗎?不能太過火,獨立師什麽都可以幹,但強奸日本女人的事決不允許,這是底線,不能觸碰。”


    田朝榮連忙說道:“多謝提醒,那好嚇唬嚇唬。”兩個人分開,開始準備。沒過兩天消息見注報端,日本人向中國死難者磕頭謝罪,大罵天皇不是人,把日本拖進戰爭深淵,十幾個日本人被遊街示眾、淩辱,被中國百姓打死。


    對此日本方麵還是沒什麽反應,葛壯和田朝榮已然無計可施了,他們也想不出什麽辦法,能刺激日本人。畢竟有底線是不能越過的,這點翟勤有明確指示決不允許。


    兩個人什麽辦法也沒有,不過總算不錯,有一點成績那就是絕望的大野永昌請求投降。他真的害怕,死並不可怕,他真的不想那樣屈辱的死。


    再說日本方麵無視他們的死亡,什麽反應也沒有,也不談條件,這讓他開始憤恨,有被遺棄出賣的感覺。隨行的幾個日本人一商量,推舉大野永昌提出,他們投降獨立師參加反日行動。


    這個變化讓葛壯不知道怎麽處理,因為他們是政客,不是技術人員,留下有什麽用,投降讓他們上戰場嗎?葛壯隻好請示翟勤,他來到這裏的時候,翟勤的臉色很難看,葛壯並不知道為什麽。


    他是情報機關,一般的事是不會瞞著他的,沈方輝把一封電報遞給了葛壯。接到電報一看,葛壯恨不得撕了電報,這是重慶軍事委員會的電報,讓翟勤立即把日本人放了,那是日軍派出的代表團,是談判的,屬外交人員,中國是文明國家,不能做有損國家聲譽的事,責成翟勤立即放人。


    葛壯說道:“放什麽放,老子現在就全槍斃他們,把屍體給他們。”


    沈方輝搖頭說道:“師長正在避免形成不聽中央命令,獨立自主的印象。這時不聽國府中央的很不利,鬼子的離間計劃並沒有停止,還在製造矛盾,人先關押看情況再說。”


    葛壯重重的出口氣說道:“是,我來匯報一下,大野永昌他們同意投降,幫助我們抗日。但他們一群政客能幹什麽?特來請示師長怎麽辦?”


    翟勤一下站住:“很好,他們也有用處,立即讓大野永昌以日軍代表團團長,以他外事外參讚的名義發表聲明,表示擁護中國的抗日主張站起來反抗日本侵略,記住不一定非得是有用之人,什麽人都有用。”


    “是”葛壯說道,他剛想離開。田朝榮從外麵衝進來:“報告,大事不好了。”


    他這一句話讓所有人一驚。警察局的工作由區政府指揮領導,一般的事是不會向獨立師匯報的,除非牽扯到日本鬼子或者軍事行動。翟勤沒有問,沈方輝說道:“什麽事?”


    田朝榮穩定一下說道:“剛接到通報,在押的鬼子代表團成員全部集體中毒,以有十幾個人死亡,其他人正在搶救,原因正在調查。”


    沈方輝當時大怒:“田朝榮,你的警察局都是幹什麽的?能下手殺害這些日本人,明顯是特務幹的,你是怎麽幹的?”


    田朝榮連忙立正:“對不起,我請求處罰。”


    翟勤擺擺手:“先不要說這些,鬼子特務遍地無孔不入,但是一定要借著這個機會查清楚,把潛伏在內部的特務找出來。葛壯你們情報科也有責任,和警察局配合爭取挖出潛伏的特務,吳抗還沒有抓住吧!此人能藏住,證明我們有很多漏洞。”


    葛壯和田朝榮一臉的慚愧,雖然師長沒怎麽責備,但兩個人一個掌握機要,一個管情報,卻連這點都辦不到。竟然讓日本特務潛進警察監獄把人殺了,日軍代表團關押地點,也不是普通的監獄。


    對於大野永昌他們的死,翟勤並沒什麽可惜的,鬼子明顯不會妥協,已做好犧牲這些人的準備,這時出手殺了這些人太正常了不過了。自己沒有這些籌碼也得不到好處,鬼子也會把罪名扣到自己頭上。


    這些翟勤並不在乎,反正公開槍斃自己都敢幹,怎麽死都無所謂。有一點可惜的是他們剛剛同意投降,想了想對沈發揮說道:“把能救活的日本人救了。”


    “為什麽?”沈方輝不解的問道:“幹什麽要放他們,既然鬼子不管他們殺了最好。”翟勤笑笑:“沈大參謀長,有點政治頭腦好不好?幾個鬼子商人政客能有什麽作用,留著他們吃幹飯啊!讓他們回去說比我們說有用,讓他們明白倒黴中毒的過程,然後放他們離開。”


    “是,我明白了。”沈方輝說道:“我不需要有政治頭腦,消滅鬼子有軍事頭腦就行了。我通知葛壯和田朝榮放人。”


    沈方輝離開了,翟勤對國民政府要求放人,他並不奇怪,有多少親日派,國府內有多少是一半漢奸,一半抗日的人他更清楚,有多少還抱著殘破的大國禮儀,抱著文明正義之師這種虛榮不放的人他更清楚。


    根據國府方麵的表現,翟勤也多少有一些感覺,鬼子恐怕短時間不會進攻的,自己向國民政府的請求日本方麵也不可能不知道,他們這樣做是不是也在等,等國民黨軍隊來了再進攻。國軍什麽戰鬥力,翟勤可是清楚的。回頭看一眼牆上的日曆,三九年十二月份,眼看就會進入四零年,抗戰的轉機什麽時候才能出現呢?太平洋戰爭會不會如期出現,這一段時間自己該怎麽辦?


    對,還是加強自身的強大,既然鬼子不進攻合肥,給自己喘息的時間,那就向周圍蠶食,不斷擴大地盤。如今自己有飛機了,那就要解決飛行員。如果有了飛行員,自己可以作戰的範圍將擴大,鬼子再無法限製自己。繳獲鬼子武裝自己,加強訓練,強化部隊,這恐怕是自己要做的,然後等待反攻的時候,翟勤暗暗下定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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