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秘靈’身在這裏,但是卻像遁入‘虛’中。


    樓近辰這些日子以來,對於虛的理論又有進一步的理解,因為這個‘秘靈’便是身虛藏空。


    所以,他知道若是有機會,必須抓住,若是沒有抓住被祂跑了,便再也難以殺祂了。


    一劍分開了虛空,剝去了秘靈身上的那一層使祂藏於虛空的法韻。


    劍丸銀虹從縫隙裏傾瀉而入。


    血嬰大哭,抵擋著那衝入心靈的虎嘯。


    “虎君的威儀,怎會在一個小界的修士手上出現?”


    祂的意誌在虎嘯之中瓦解,劍丸的銀虹已經劃過祂的身體,幾乎同時之間,一柄長劍帶著一抹金虹刺了進來。


    這一切都隻是極短的時間內發生的事。


    在城外山頂上或者雲頭上看著這一幕的人,隻看到樓近辰搖晃欲倒之時,身上的護身銀光都被攝走,然而這個時候樓近辰卻突然動了,他的劍丸跳動,脫離那血嬰的手。


    同時又見樓近辰一劍玄妙的劃過了虛空,接著是光芒閃耀。


    再看清楚之時,卻見樓近辰的劍已紮著一個血嬰在劍上。


    那血嬰在劍上仍然劇烈的掙紮著,眼看著祂就要從劍身上掙脫之時。


    便聽見樓近辰嘴裏大聲念道:“天地無極,京城借法……”


    隨著他的話落,整座京城震動,那一條條的巷子裏,一條條的街道上,有氣湧起,那一股股的氣在其中一道明亮的神氣主導之下,快速的凝結著。


    那明亮的氣是樓近辰留在大街小巷中的。


    又見樓近辰伸手在虛空彈出五道光化落入那神氣之中,嘴裏繼續念道:“五行為引,結化為繩,縛!”


    那五點光華落入神氣之中,化為五條五色的光線,再接著,五色光線又盤結成繩,樓近辰左手一指,那一條五色的光繩,瞬間纏繞在血嬰身上。


    那繩子竟是迅速的將之勒緊,血嬰的哭聲竟是迅速停止了。


    樓近辰一步向前,一手將血嬰抓在手中,從劍上拔下來。


    入手之時,樓近辰感覺到了滑膩,像是隨時都要鑽入虛空,然而祂身上的五色的繩子,卻是將祂勒的緊緊的,讓祂無法遁形。


    “陽玄燁之禍,今日縛之。”樓近辰說完,卻是伸手在虛空畫出一道門,然後一步跨入其中,元氣湧動,將之淹沒。


    衣角被元氣淹沒之時,他整個人便已經消失了。


    京落宮門中的虛空無聲湧起元氣之浪,一隻腳從中跨出,隨之是身體。


    一個身著灰白道袍的人從中走出。


    樓近辰提著一個捆縛著的血嬰,左右看了看,念頭一起,伸手在屋簷上一指,那屋簷上便快速的生長出一根五色勾子,他將手中的血嬰一拋,那血嬰便已經掛在上麵了。


    而掛著的地方,正是之前樓近辰一劍刺過的傷口處。


    血嬰痛苦的怪叫一聲,而那屋簷上立即有五色的光華纏繞著祂,一陣風吹來,祂在風中晃動著。


    宮殿之中並沒有人,他也沒有進去,直接縱身上了天空。


    一道金光衝天而起,直上天空。


    他的心中早已經琢磨肉身入虛的方式,就如當年他煉劍一樣。


    一下子便已經鑽入罡風之中。


    然後盤坐於風中,閉目,承受著罡風的洗禮。


    能不能夠成,他也不知道,但是他覺得是一個方式。


    他現在可以說入七境隻差肉身了,神氣已經到了入虛之境,其中的標誌便是他在京城之中用了‘借法’。


    這借法是他自己的理論,可從天地之間借來力量,為將來合天地法象打基礎的。


    這也是當年,他從那君來島上麵得來的那一塊‘借壽’的玉牌之中得到了啟發。


    從這個血嬰的降生方式,他也能夠看得出來,對方是吞食滿城的神氣為己用,這其實也算是一種‘借’,隻是不還而已。


    於是樓近辰也‘借’了城中人們的神氣,這神氣之中蘊含了他們的意誌,他們潛在的意誌肯定是恨‘血嬰’的,隻是之前無能為力,而現在有了樓近辰的神氣在其中主導。


    又以五行法為根本,結成了繩,捆在了血嬰身上的那一刻,便緊緊的勒住了,他能夠感受到那一股力量,恨意滿滿,恨之入骨。


    明確的用過一次‘借法’之後,樓近辰覺得時機到了。


    所以回來之後,直上九天。


    身在風中,耳中聽到了呼嘯的風聲。


    這風說不上寒冷,卻往每一個毛孔之中鑽去。


    風無孔不入,主疏泄。


    他就是要借這風的力量,將自己身體裏的實都吹散,由實到虛。


    但這同樣是危險的,因為一個不小心,就會將自己真的吹散了。


    他感受著這風之意吹入身體之中,從毛孔裏鑽入,先是在皮膚,隨之在肌理。


    一天之後,這風意便侵入了髒腑之中。


    他沒有抵擋,突然,他吐出肺髒之中的白虎劍丸,因為無孔不入的風意已經侵入了肺髒之中。


    白虎劍丸朝下方落去,鑽入京落宮之中,然後與京落宮之中的氣機盤結一起,飄浮其中,銀光閃耀。


    白小刺看了看劍丸,又看著掛著的‘血嬰’,臉上充滿了茫然。


    樓近辰一回來便上九天,入罡風之中以風煉身,其中還有一個原因,便是有一種緊迫感。


    因為他看天邊那瀑布天象,越來越清晰了。


    風襲肺,呼吸著,引導著風入其他的髒腑之中。


    他身中開始出現痛苦。


    身體越是實,在這風中,越是要飛灰煙滅。


    他開始感覺到了頭昏。


    身體上的入虛,並不是成為那種無形的,而是另一種虛。


    他覺得,隻有身體的虛,才能夠與這片天地真正的相通,若是實的話,自身的法力永遠是受禁錮的,永遠是有限的。


    這是一種意境,光是自己想到了解還不夠,需要自己的身體去接受。


    但是修煉多年的身體,又怎麽可能去接受呢,所以他需要外力吹散身體之中的實結,讓身體去感受真正的天地人之間的通透與空虛。


    和塵同光。


    他身體上的痛苦,有一個意識讓他想要去下方休息一下,他心中想,或許可以分幾個步驟來。


    但是他的主意識沒有動,依然在風中盤坐著。


    風在五髒之中,再入六腑。


    他覺得自己周身的毛孔都被打開了。


    每一個毛孔都有風在穿梭著,生發著風過孔洞的呼嘯。


    再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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