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作勢要撲到司命星君身上,誰料到司命星君用手抵住我的頭,冷靜道:“本星君招惹了人家的弟弟,不想再招惹人家的媳婦兒。雖然本星君也知道自身魅力難擋。”


    我向上翻了一個白眼,道:“司命星君,許久未見,您自戀的本事真的是練得如火純青了。”


    司命星君雙手抱拳向前一拱道:“小仙多謝上神誇獎。”


    “少貧了,司命,我問你,我的事情你幫了我多少?可對你自己有何傷害?”我嚴肅道。傾憏同我說過,若不是司命星君替我酌情處理我的命格,我現在便不知身在何處了。


    司命星君正經道:“隱尋你放心,本星君從來都不會做賠錢的買賣。”


    我雖聽司命星君這樣說,但是心中還是一暖,感激的看著他,司命搓搓手臂,冷言冷語不自然道:“隱尋,這一點都不像你。”


    “我可是很知恩圖報的。”我正經說道,司命星君切了一聲,傾憏掩嘴頭像,我橫了他二人一眼,接著道“司命,我這次來呢,是想讓你幫我去弄一條混菱紗。”他低頭看我,仿佛是等待我的回答,我咳了一聲,眼神不自在地往後瞟了一眼傾憏,傾憏不看我,把袖子裏的瓷瓶拿出來,走到司命星君的美人榻旁放出君衍。


    司命星君立刻指著他的榻道:“阿憏,你居然把他帶到天界了。”


    傾憏起身,將瓷瓶放進袖中,道:“阿肆,別無他法。他注定要回到天界,天帝也好,父神也罷,躲不掉的。”


    司命星君歎了一口氣,道:“當初父神把他貶下大荒澤就是不想有一天他重新回到天界,阿憏,你把他帶回來,不怕天帝與你為敵?”


    傾憏看了一眼懵掉的我,對我安撫的笑笑道:“阿肆,或許他能救花遇。”


    司命星君無奈的搖搖頭,一頭銀發傾瀉,我忽然覺得自己如同一個白癡,不知始末,不問原由,我動了動嘴,可是又能問什麽呢?或許不知道更好一些 ,我前世應該是龜精,不然遇見事情為何一直多藏起來,我看清我的本性,更把自己藏起來。


    司命星君道:“你做事,從來不與任何人商量。”


    傾憏隻是笑笑,並不接茬。司命星君覺得沒意思又換了個話題,他道:“隱尋,最近蓮華二皇子家的小殿下經常來本星君這裏找你,甚是磨人。”


    蓮華家的小殿下?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蓮華何時有了孩子,又是同誰的?前幾個月還口口聲聲說鍾意我,才會天界多久便有了孩子,果然,男子說的話就如同西海的海水,一澤汪洋沒有個邊界。


    我道:“我可從來不敢主動招惹天族的神仙,司命,你確定那什麽小殿下是來找我的?莫不是與我有什麽深仇大恨吧。我就說,一定是我八字與天族不和,命犯天族神仙。我的好司命,你可莫要讓這小殿下找到我。”


    “區區一個孩子就把你嚇成這樣?”司命星君和傾憏異口同聲道。


    我雙手掐腰,義正言辭道:“正所謂,惹了天帝都不能惹孩子,到時候,你們溫柔美麗的花隱尋就會被這孩子狠狠的折磨死,豈不是天地間第一大冤事?”我一邊說,一邊縮了縮脖子,實在是太可怕了。


    傾憏用手指懟著我的額頭道:“花遇真不該讓你看那些話本子,人都學呆了。”


    我道:“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正所謂開卷有益,若沒有那些話本子,我現在估計連一個黑衣人都對付不了呢。”


    司命星君亨利一聲,一屁股坐在白絨地毯上,道:“那孩子叫阿滿,隱尋你可知道?”


    傾憏聽到阿滿二字,臉色忽然一沉,我偷笑,這世間除了我能令傾憏有別的臉色,竟然還有人能有如此本事。我被傾憏的一記眼神示意一下,我立刻笑不出來了。這隻小狐狸眼神實在太可怕,我可不能得罪他,否則又沒有好日子過了。本來我的好日子就不怎麽好過。我對司命星君道:“司啊,命啊,星啊,君啊,這小孩懂事得很,你對人家態度好點。畢竟沒有了爹娘,很是可憐的,你別把對天帝的表情對他。”


    司命星君俊顏一邊,指著我,用娘娘腔腔的語氣道:“你,,你,你,隱尋啊,你變了。”我看著忽然搞怪的司命星君噗嗤一笑,傾憏更是憋不住,笑得隻拍大腿,道:“阿肆你,別這樣說話,我很害怕的。”


    “砰砰砰……”傾憏袖子裏忽然傳出來一陣撞擊聲,傾憏趕緊把剛才塞進袖子裏的瓷瓶拿出來。我指著瓷瓶道:“我們把鳳於給忘記了。”


    傾憏大袖一揮,瓶塞子掉在地上,鳳於從瓷瓶中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道:“帝君,您終於能想起我來了。”


    我把鳳於從地上扶起來,司命星君捂著額頭道:“得又來了一隻火鳳凰,你家老鳳凰可還好?”


    鳳於一身紅衣呆愣愣的看著司命星君,小手扯了扯我的衣袖,嘴湊到我的耳邊低聲說:“這位是誰啊?一頭銀發,看起來年紀不小了。”


    “咳咳咳‘……”我聽完鳳於的話,沒控製住自己,咳嗽幾聲,鳳於說的其實也沒有什麽錯誤,依照她的年紀叫司命星君一聲爺爺也不為過了。可偏偏司命星君不喜歡撿這種輩分類的便宜,我側頭對鳳於道:“這位是掌管凡人,神仙曆劫經曆的司命星君。”


    鳳於雙手疊放在右腿側,左腳後退半步,半蹲行了個禮,我估計司命星君這時候該拿一個鐵鍬給自己挖一個坑跳下去。


    司命星君隨口說了一聲不必多禮後,對我和傾憏道:“混菱紗就在織女宮中,可偏偏織女不知去了何處,就算是天帝也找不到她。”


    我自然知道織女現在身在何處,此時此刻,織女正在接受冥界懲罰。帶著永生永世的記憶,隻能與牛郎擦肩而過,終此一生,得不到所愛。


    我曾經罵過司命星君,我很不能理解,他為何不能將他二人的命簿改的順風一些,可是到後來我才明白,一切的磨難都是你前世做過的多少錯事,今日收到的苦難,都是前世造的孽。


    “我……”我字剛說出口便被司命星君打斷了。


    司命星君又道:“不過我倒是知道哪裏還有。”


    接下來隻需要等著司命星君搞定混菱紗了,鳳於在司南閣,既緊張又好奇,小眼神滴溜溜的轉卻不敢動。


    我道:“鳳於你放心既然司命星君答應我們,他會弄到混菱紗,就一定會給我們弄到的。”


    鳳於點點頭道:“我相信你們。”


    我勾了勾唇,不再言語,想了想一個問題,對傾憏道:“你一開始便知道君衍對我說的話都是假話對不對?君衍回天界,會意味著什麽?”


    傾憏抬頭看著我,道:“我以為你不會問,君衍的記憶被父神封印起來了,暫時對天界沒有敵意。但我不敢保證,君衍不會想起來了。”


    這個君衍既然騙了我就一定想起了什麽啊?不過看得出來,君衍不是一個衝動的人,也許他需要的隻是時機,我的眼睛動了動,盯著傾憏不動,傾憏隻好認命的告訴我痊愈君衍全部的事情。我還是忍不住想要知道一切,還有他與我師父的關係。


    傾憏說,君衍曾是天界唯一的星布師,所謂星布師便是利用嫦娥姐姐廣寒宮的碎星擺陣,操控天地間一切生死輪回。我一驚,可有覺得不對,廣寒宮的碎星從前便有了嗎?那不是嫦娥姐姐一點一點從幾億個天辰裏挑出來的嗎?


    傾憏看出來我的疑慮道:“自從君衍不在天界以後,星辰就變成一盤散沙,我猜君衍會在大荒澤想起來什麽,一定是因為嫦娥重新把星辰布成銀河。”


    “你是說,我君叔叔,是天界的神仙?”鳳於插口道。


    傾憏點頭,換了一個姿勢,他斜靠在美人榻上,單腿撐死,一副醉臥美人膝的風流俏將軍模樣。


    “你說,織女仙子何時才能回到天界,她與她愛人的懲罰又是何時結束?”我百無聊賴的擺弄自己的頭發。


    傾憏道:“這你要問冥玨了。”


    “司命星君去哪裏搞那個混菱紗了?話說這混菱紗不是天界人手好幾份的嗎?何時如此缺貨了?”我道。


    傾憏道:“混菱紗出自織女仙子之手,而織女仙子不在天宮。”


    我咋舌,我好像問了一個極度白癡的問題,思量著君衍真的可以讓我的師父回來嗎?可是我卻不想問原因了,還是順其自然比較好。


    我想著以後的生活,師父回來了,我要把戰神之力還給他,然後就做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弟子,不再是戰神,哦,對了,或者我答應過傾憏要跟他一起找一個世外桃源,從此以後過著一房二人三餐四季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歸的田園生活,想想心裏還有點小激動呢。


    “阿尋,你又想什麽美事呢?”傾憏忽然道,我從思緒中回過神來,俏皮的挑了挑眉眨了眨眼道:“不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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