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憏拉著我的手道:“算了,我也懂得你對花遇的感情,我不是那麽小心眼的人,花遇將你平安喜樂扶養長大,他於你是父親的存在。不管怎樣下次不許在這樣不告而別,無論發生什麽我都與你站在一旁。”


    這樣的結局是我沒有想到的,我以為傾憏會大怒然後一走了之再也不管我了。傾憏啊傾憏,我在乎的人太多,可你滿眼滿心卻隻有我一個。我對你的愛遠遠比不上你對我,若是以後有好時光我一定對傾憏一一補償回來。


    鬆開他的手,手腕與他相交十指相扣,帶著他的手豎到他眼前晃了晃。


    我道:“你又幾時與那司命星君有了過命的交情了?”


    傾憏說:“赤顏死後,我為了找到你的魂魄偷偷潛入過司南閣,與阿四算是不打不相識。不過話說回來,他對你也的確有恩,若是不是阿四用禁術找到你,你還不知道在哪個荒野山林裏當孤魂野鬼呢。”


    我忍住要上揚唇角,笑著道:“如此我也不算說謊,沒想到事情竟會這樣巧,那你又為何喚他阿四?因為他排行老四嗎?”(老四,老老老老老四啊!hhh笑噴自行想像。)


    傾憏帶著我先轉是過一條回廊,後又踏上我收拾知月的那個月橋,不知為何看見這個月橋我心裏直打顫,可能這就是所謂的後怕,我怕我善後工作沒做好知月這個壞丫頭又起壞心眼,一路踏著玉階,終於到了人間崇拜的灶王神的府祉。雖說神仙辟穀不食五穀也不會餓死,可修仙之前也畢竟是個凡人,自然也想念人間美食,總有幾日饞蟲犯了便來著灶王府尋覓美食。而灶王研究的東西也要送往人間。


    灶王府沒有大門,什麽仙都能進,直麵對著的便是一間大大的廚房,十幾個小仙童赤著胳膊,念著法術,鐵鍋裏的菜自動翻動著。花式百樣,飯菜香四溢。


    出來一個梳著羊角辮女童,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稚嫩童聲道“二位上仙可有菜單?”


    “沒有,小仙童,可有什麽好吃的下酒菜?”我半蹲著問。


    小仙童道:“我家師父研究出幾道新菜品正愁沒有人嚐試,二位來的也算是時候,若是符合二位口味便拿了去。”


    我躍躍欲試,雖先前在人間聽聞過灶王如何成為神仙的,卻並不知道灶王有研究做菜的愛好,今日若是有緣一見,也要學上兩手,有個長處。


    小仙童帶我們進去一個有十丈長的桌子的房間,各式菜肴擺放其間。小仙童的寬袖在桌子上一掃,立刻出現五盤糕點和四盤下酒的菜。我和傾憏一一嚐試,舌尖簡直要開花了,從未吃過這般美味,笑著誇讚,灶王爺好手藝。


    打包帶走,我又去太白金星那裏尋了兩壇好酒,打道回了司南閣。


    司命星君道“隱尋上神真是好有興致,這變裝的癖好的確是個好愛好。”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怪不得傾憏能與司命星君成為朋友,這嘴裏都是吐不出象牙的。


    我嘿嘿一笑,略過他的話,傾憏的手不老實的放在我頭上,笑著說:“阿四別見怪,我家白眼狼腦子回路跟正常人不同。”


    我一個胳膊肘懟在傾憏的肚子上,有這麽說自家人的嗎?


    我想起來傾憏還沒有回答我為什麽要管司命星君叫阿四的原因了,索性直接問了司命星君。


    司命笑著回答:“因為這樣顯得比較親切,最重要的是,你家小狐狸舌頭不好使分不清四和司。”


    對對對,我竟然把這個茬忘記了,也許是因為狐狸都是不分四和司的。


    司命星君嗜酒如命,見我懷裏抱著的醉嫣然,酒癮上來,問:“隱尋上神這酒名為何?酒香清而幽,喝起來也定是美味。”


    “這酒啊,名為醉嫣然,是我從前在東華山釀的,後來被我師父送給了太白金星。此酒用了芳菲花汁和花雕喂的海棠所釀。”我寶貝似的抱著酒壇子,上麵還有封壇的紅泥。太白金星不是愛酒之仙,這就在他家埋了幾千年,香味真真是撲鼻。


    “好酒,快打開讓本星君嚐嚐看。”司命迫不及待。


    我笑著看著酒,故意舉起來在司命星君的鼻子底下繞了一圈,聞著的人還未喝便已經要醉了,我此時不提何時提,“司命星君若是想喝酒,隱尋有一事相求,既然星君與我家小狐狸交情深似海,還求司命星君一定要答應我,不然隱尋這酒就,星君應該不好駁了我的麵不是?”。撲通一下跪在地上,我發現我的膝蓋越來越不值錢了,說跪就跪。


    司命星君略微沉吟一下,抬眸道:“隱尋上神先說一下我聽聽,司命能幫也幫,但是前提是不違背我的原則。”


    “司命星君掌管天下時辰……”


    “不對掌管時辰的是昴日星君。”未等我說完司命星君打斷我的話。


    我又道:“隱尋聽說星君有一寶貝名為司南,它可以修改時空,不知隱尋可說錯?”


    司命星君點頭道:“這話是沒錯,這司南是我從小太陽那裏奪來的,修改時空我倒是不知,隻是看它長得好看點就用來喝湯了。”說著司命星君從衣服後麵拿出一個藍花紋路的湯勺放在我麵前,又接著說:“是不是好看極了?”


    我頹廢的點點頭,是啊真好看,好看死了。


    司命星君見我失望的樣子,也不急著說:“丫頭,雖然這勺子沒有幫你什麽忙,不過,你若是想要扭轉一下時空也不是不可能,隻是付出的代價你能接受嗎?”


    我來了精神,狂點頭。“無論什麽代價,隱尋都能接受。”


    傾憏與司命對視一下,司命接著道:“從古至今,還未有人扭轉過時空,所以代價是什麽我也不清楚,但是這代價不會太小啊。你可做好心裏準備?”


    “時刻準備著。”我堅定的回答。


    “那如果達不成你所願你又該如何?”司命星君又問。


    “自當是認命接受,絕不怨天尤人。”


    “好,隱尋上神好膽量。”司命星君遞給我一個烏黑琉璃盞。他解釋道:“這個便是上古神器之一的菩提燈,點燃後,上神要在燈滅時及時回來,不然便會永遠留在那個時空裏。”


    我問:“星君,如果回不來會有什麽結果?”


    “從此以後,再無戰神花隱尋,所以人都會忘記你,你從未來過,也不曾存在。”司命星君回答。


    “其實我隻是回到了以前,卻沒有真的的扭轉時空對不對?”我問。


    司命笑:“自然法則,就算是上古父神也無法扭轉,那些傳說終究也不過就是個傳說,為了突出天界的偉大力量。所以,所謂的扭轉時空不過隻是父神留下的一句話而已。不過你可以找到你想找到的人,帶著他健全的魂魄歸來。”


    好像這樣也可以,隻要花遇能複活,就算不能扭轉時空好像也沒有什麽。我要進入菩提燈時間是在三日以後。


    隻是我永遠想不到,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傾憏的良苦用心。


    “阿四,可有個法子打消阿尋的執念?”傾憏在沒來找我前便已經來尋過司命星君了。


    司命星君雙手背後,語重心長的對傾憏說:“阿憏啊,你家小戰神你不是不了解,她一根腸子通到底,八匹馬都拉不回來不撞南牆不回頭啊。”


    “我自然知道,那日她去找天帝的事情在仙臣口中早已傳遍了,所以我才來找你,隱尋一定回來找你的。”傾憏說,碎星的眸子蒙上一層鬱悶。


    司命星君無奈的道:“唉,躲也躲不掉,我還是正麵麵對吧。她,命有一劫,此劫說不得,卻能躲。我不能讓她找到師父,還是先幫她躲了這一劫吧,阿憏,你可是又欠了我一筆啊。”


    “妖界隨便去,我不攔著便是。但是阿北原不原諒你,是阿北的事,你做了什麽你該清楚,阿北是什麽性子你該知曉。”傾憏說。


    司命星君思及阿北,沉著臉,順滑的發絲滑過肩膀垂在胸前,大眼睛裏滿是苦楚。不過是前幾日與洛臨喝多了酒,闖到了妖界對阿北敞開心扉,一個不小心扒了阿北的衣服,霸占了阿北的床。他以司命的名義發誓他絕對絕對沒有做一點壞事,喝酒了,困意就來了,第二日醒來將阿北當成抱枕睡了一宿,阿北便徹底生了氣,躲著不見他,甚至用血做結界,帝爵九尾狐的血豈是隨便什麽人就能破的,除非是帝君的血。


    於是兩個各有所需的,陰險狡詐又腹黑的人暗自做了交易,可憐遠在妖界的阿北並不知道他的親哥哥為了他嫂子把他賣給了司命星君。


    此刻妖界的阿北還在開導失了麒麟血的相思。認真而又真誠的說:“相思啊,哥哥和隱尋嫂嫂都是好人,你也不必傷心。你看這是哥哥命下廚給你做的補血的湯,看在哥哥的麵子上就不要再生氣了。”


    單純又天真的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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