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煜的三皇叔被我搞得措手不及,直接後背著地,大理石地麵硬生生的砸出一個坑,裂痕如同一朵盛開的蓮花,連坑都這麽有藝術感,我看著他忽青忽紅的臉,怒意、殺意、之意混合在一起,雙目充血漸漸變得赤紅,狠狠的疑惑的盯著我,後來恍然大悟,道:“竟然是戰神!”


    被人識破了身份,我捂住嘴皺著眉頭,故作被拆穿的無奈,做作的說:“哎呀,被人出來了,怎麽辦呢?殺了吧。”


    他踉蹌站起來,目光低沉寒光一閃,嗓音突然變得妖異,道:“哈哈哈,聽聞戰神威名,但我也聽說,戰神之力遠不如從前,殺個無名小妖綽綽有餘,可若是千年的妖,怕是會兩敗俱傷啊。”


    “誰告訴你,本戰神是一個人來的,你的頭頭也來了。”我在空中打了個響指,傾憏和龍非從幕簾後走出來。


    劉煜的假三皇叔目光左右閃爍,明顯是沒有反應過來,隨後立刻拱手彎下腰行妖族大禮,道:“老妖老眼不識泰山,竟沒感受到帝君的氣息。”語畢,拱著的手條然向前一伸,五個手指驟然射出五個樹藤,速度快得驚人,樹藤直攻我的心口,未等我反應過來,傾憏哢嚓一下輕微的“咯咯”數聲,直奔我的樹藤被他發力一擊,皆紛紛斷了,落在地上,枯樹藤在地上燃燒成黑煙。


    劉煜他對假三皇叔雖然表麵上掠過一絲痛楚之色,迅速抽回手臂,斷了的手指重新長出來,收回到袖中,麵無懼色,反倒微有一絲傷心之勢,道:“帝君乃是妖界至尊,如今為了異族人對自己親族痛下狠手,不怕回到妖界被萬妖所恥?”


    傾憏拍拍手,一臉嫌棄的將碰過劉煜他的假三皇叔的手在我的衣服上擦。無所謂道:“原來是隻千年老樹精,本君替妖界除了妖渣,萬妖隻會稱讚本君慧眼識人。怎麽會被恥笑,本君,不怕。”


    “……”


    傾憏淡淡的笑著,用難以理解的語氣道:“都說老樹妖在萬妖之中最是逍遙自在,無欲無求,學識淵博,可怎就出了你這個敗類,你就不怕被你的後妖,旁係親屬作為茶餘飯後的笑柄?何時有了凡心,想起來扮作皇叔跟皇上來皇權之爭?”


    “隻有你,與天界為伍,我早就看不慣你了,憑什麽你們狐族可以當妖界帝君,我們就隻能做一介遊散妖怪,我們妖界才是六界主宰,我的帝君。您若是及時回頭,殺了這個女人,我一定會竭盡全力助您登上最高的地位。”老樹妖突然哈哈大笑,張開手臂,大白天的做起了白日夢。笑完,手指著我,要迷惑傾憏殺了我。


    “我已經把全天下放在了我的陛下的腳下,隻要殺了他,天下就是我的,當然如果帝君有興趣的話,人界妖界天界甚至同我們一類的冥界都將會是您的。誰說帝王將相都是命中注定,若是帝君想要,這六界哪一個不是您的?可是您呢?一點野心都沒有,老妖這麽做是在幫助帝君您呐。”


    “等一下,老樹妖。”我打斷他的話,他要是說下去,天恐怕都要黑了,我還想回家吃飯呢。“夢想雖然偉大,但是現實真的是很殘酷的。你目光短淺可不要把我帝君帶跑偏了。”


    “臭丫頭,還不是你,如果沒有你,帝君早就一統六界了。”老樹妖怒急狂吼一聲,被我逼急了,撕開人皮偽裝,一個龐然大物突兀的出現在我們眼前,一顆又粗又高的槐樹。樹幹上是人的五官,揮舞著樹藤向我攻擊。


    我取出晏古扇,扇邊砍向樹藤,怎奈那老樹妖的有千年修為,枯木逢春,源源生機,砍落的樹藤好似落紅,化作春泥,滋潤著他。


    “看你們又乃我何?”他像是有了力量,更加肆無忌憚的發起攻擊。


    龍非手持魚骨鞭,抽打著老樹妖的樹幹,邊抽邊說:“早知今日我那日便該回南海,如今收拾不了一個區區老樹妖,怕是丟了龍族的臉。”


    “廢話少說,老樹妖,你作惡多端,利用妖毒傷害人,罪惡已經深重,還是束手就擒吧。”我驅動戰神之力,將晏古扇至於高台上的燭台上,稍加法力,晏古扇扇邊燃起熊熊火焰,我飛身而下,扇揮之處,樹枝瞬間著起火來,老樹妖一邊滅火,一邊抵擋我們的攻擊,就算樹藤再多又如何。他扛不住烈火灼燒之痛,我看他還能如何枯木逢春。


    “你,以為這樣就能殺了我,想的美!”那老樹妖雙目眥裂,樹幹通體泛紅,樹幹中心是內丹。


    樹藤化為利刀,其目標瞄準的是我。我瞪大杏眼,不敢置信,這老樹妖是瘋了嗎?幹嘛跟我過不去,看來貧嘴的毛病真應該改一改。稍不留神,被老樹妖的樹藤捆了,胳膊,小腿被劃傷,素白的衣服滲出血液,我被激怒了,竟然敢對我下手,真是想快點接受死期。戰神之力爆發,素白棉衣換成銀色泛著冷意的鎧甲,手握開天斧,斧刃利空,捆著我的樹藤暮然變成兩半。龍非驚愕的停止動作,讚歎道:“這也,太帥氣了吧,我還打什麽,乖乖坐好才是真。”很好,老樹妖又把他捆了去,龍非越是掙紮,樹藤捆的越緊。無奈不得不喊到:“戰神救我。”


    我悲催扶額,遞給他一個一介龍族皇子就這點本事的眼神。傾憏閃身,一記厲掌拍下,樹藤吃痛抽回,龍非摔了個狗吃屎,不怕被我嘲笑的拍拍土,站起來,揚起魚骨鞭,道:“小爺我這下可是認真了。”


    老樹妖操控著樹藤,有新生出數十根粗大加長版的樹藤得意的,哈哈大笑。那種姿態是何等的張狂,我忍不住吐槽到。


    笑,遲早要你哭,樂極生悲,我可是深有感觸。


    騰空,雙手握住開天斧的斧把,左右一揮,砍掉他幾根樹藤,可砍掉的樹藤數量卻沒有他新生的多。


    我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手叉著腰,還要注意伸過來的樹藤,低頭時,一個斜視卻不小心看到了老樹妖右側的洞,這個洞不大不小正好有心髒這麽大,洞口周圍皆是如斧如刀的一丈長的藤枝,莫非是死穴?盤算著,如何能攻進哪裏,旋身逼近,怎料老樹妖死死護住右側死穴,我靠近一點,便會有粗大的樹藤抽過來,分神時,一地上一根纖細如線的樹藤悄悄趴上我的腳,用力一拽我便倒在地上,另一根頂部尖如櫻槍的樹藤向著我的心髒刺來。


    “隱尋,小心。”一個熟悉的身影朝我撲過來,推開我,而他,胸上婉然開出一朵鮮紅的花,我捂住嘴巴失聲痛哭。不可能,不可能的,掙開腳上的樹藤,傾憏和龍非對付老樹妖,我爬過去,抱著他,他嘴角流出一絲血跡,痛苦的咳血。我不敢用力,生怕稍稍用力他回更加痛苦。


    “別哭,為師,最怕,,隱尋哭,你,,一哭整個東華山,都不得安寧。”他笑著,一如從前。


    我立刻用手胡亂擦著越來越多,無論我怎麽擦也擦不幹淨的眼淚,自責道:“師父,你都想起來了,實在是太好了,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想起來的。你好不容易擺脫我這個拖油瓶,怎麽還不知,你真是。”我知道傅九策與常人有何不同了,區區二十八歲,風華正茂卻要英年早逝。而他的命劫便是我。


    “為師也不想,可是心裏總,,總是惦記著還有一個拖油瓶等著我。”傅九策顫巍巍的伸出手想替我擦掉眼淚,可是手還未伸到我臉邊卻無力垂下。


    “師父!”我仰天長嘯,為什麽!一次不夠,還要有第二次,要我眼睜睜的看著我的師父為救我而死,天帝我要與你討個公道!放下傅九策,我身上的煞氣完全釋放與我的戰神之力融合,雙目赤紅,開天斧在手中陣陣嗡鳴,對著老樹妖一通亂砍,瞄準死穴,飛出開天斧,正好命中死穴,老樹妖吃痛大吼一聲,瞬間灰飛煙滅。


    傾憏走過來不可思議的帶著恐懼的說:“阿尋,你,你的眉心。”


    我的手附上眉心,眉心處隱隱發熱,我顧不得自己,抱著傅九策,對著傅九策的頭骨,抽出他的魂魄,封印在開天斧中。


    “阿隱,你這是要做什麽?”傾憏害怕的問我,他有些想要護著我,但是被我冷冽的氣息逼走了,他不由得渾身生寒。


    我麵無表情,無悲色,道:“我要讓花遇複活,無人可攬。”


    傾憏抱住我,運氣不斷平息我內心不經意升起的煞氣,我眼前一黑,跌落在他懷中。腦海裏隻有兩次花遇為救我而死的畫麵。


    第一次遭奸人所害,蓮華的罪不得不償還。


    第二次命格所致,我隻怨我自己沒有及時發現,我甚至希望如果可以用我的命去換花遇或者傅九策的命,對他,我心中虧欠萬分,一生不得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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