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看過花遇書房裏的那本書?我看著這確實有些相似,但是你能確定這就一定是那大陣嗎?”


    傾憏搖搖頭,“一切都是推測而已,那大陣需要的東西太多,甚至許多都是傳說裏才有的。”


    確實,那個大陣雖然很厲害,但是我記得看從書上看到的材料中,就有一項是女媧的眼淚,女媧本就是上古的神,她早已變不見了蹤影,不知是逝去了或是去了哪裏沒有人知道,更別說找到她的眼淚了。


    我和傾憏不知何去何從,隻能一直向前走著,前後都是森林,那些樹木模樣更加奇怪,如同張牙舞爪的野獸要吃人一般越往裏麵走越陰僧,我一步一個腳印的跟在傾憏後頭不由地抓住他的手臂,生怕突然竄出來一個怪物將我擄走,已然忘了我是一個身懷戰神之力的仙了,想來我那害怕的模樣真是猥瑣至極了。


    走著走著我的腿似乎被什麽纏住了一般,竟然拔不出來,我稍微使了點勁將腳抬起,看了看腳下和土地似乎並沒有什麽異常,於是我繼續向前走著。然而不過剛走了一小會兒,腳下似乎又被什麽粘住似的?我拔了拔腳,然而又是什麽都沒看見,如此反複了約有五六次左右,我實在忍不住了,索性停了下來。


    “怎麽了?又被纏住了?”傾憏關心的問。


    “沒有,隻是這纏住我的究竟是什麽,為什麽你什麽事都沒有?”我不經來了氣,這是什麽東西為什麽偏偏纏著我卻又不出現?傾憏卻一點事情都沒有,這異界就連怪物都搞性別歧視呀!


    我略略生了一會兒氣,腦子裏突然一轉推了推傾憏說到“繼續走吧!”


    請吃轉過身去繼續往前走,我攙著他的手臂,小心翼翼的向前挪著,我走的極其緩慢,心想這麽慢肯定能夠逮住你。


    果然不過一小會兒,那種被粘住的感覺又出現了,這次在很輕微的時候我便已經察覺了,立刻抬腳施了法力將它包裹住。


    我將那被我仙力包裹成一小團的東西拿到眼前來,看到那包裹中竟然是幾條黑黑的如同剛才我們吃的黑蟲一般的東西,正掙紮蠕動著,看著這黑蟲,我又不經胃裏一陣翻滾,傾憏也惡心的別過了臉去。


    我強忍住想吐的感覺,將這些小蟲又拿地近了一些,才發現這些小蟲雖然看著像剛才那些蟲,但是若是仔細辨別的話,剛才那些黑蟲不過是普通的臭蟲,而這些小蟲卻是正努力掙紮著,那黑不溜秋的臉上,顯然有著痛苦難受的神色,就如同人類一般。


    這一發現讓我感到新奇,連忙喊了別過臉去的傾憏來看,傾憏看著這些表情奇怪的小蟲也同樣驚訝的說不出來話來。


    “你是蠱蟲!”


    “蠱蟲?用來製作蠱的蟲子?”


    “是!蠱有很多種,蠱蟲也有很多種,最常見的便是以蟲為餌,不過這些蠱蟲已經這麽大的,不適合當餌,而它們出現在這裏,應該是被丟棄的,這附近肯定有著製蠱的人!”


    我崇拜的看著傾憏,從前竟不知他竟然懂得如此之多,隻知道他長得俊美法力高強,現在看來卻是知識淵博,上通天文下至地理中曉人和了,真真是厲害,看來那些仙子妖姬的齊齊喜歡他倒也是有些道理的。


    傾憏看了我崇拜的模樣,得意的翹起了嘴角,雖說那弧度微乎其微,卻還是讓我察覺了到。


    手上的小蟲子掙紮的厲害,我索性將他們摔回到了地上,這些已經成了形的蠱蟲據傾憏說,幾乎除了模樣醜陋是沒有什麽殺傷力的,我們開始在附近尋找製作蠱毒的場所。


    我想起了上次傾憏拽著我跳下的臭水,那會不會和這蠱毒都是一個人的手筆呢?還有那些我們吃下的黑蟲,如果都是一個人的手筆,現在唯一能想到的便是那跳祭舞的白衣女子了,而她的黑琴又和伏羲琴有著怎樣的關聯?為何鑲嵌在開天斧上的伏羲琴心見了它波動如此之大?


    我同傾憏走著,遇見了根出奇巨大的樹,那樹根竟是浮在黑土之上,而我們順著這樹向後看去隱約看見了幾間沒了屋頂的房子,而從樹到那房子以及房子的後麵,全是如同大樹根下的黑色泥土,正發出真真的臭味。


    “要不,我們不看了吧,人家製作蠱跟我們也沒什麽關係,再說哪裏都會有製作蠱的。”這惡臭讓我委實不想進去,就連靠近都想要嘔吐,進去了,隻怕我得橫著出來了。


    傾憏麵色冷淡,端出了他妖王的架子,都是認真的男人最帥,看著他這般模樣,我倒是小氣了,隻好跟在他後麵進了去。


    卻沒想到剛走到樹下,便聽見一陣極其微妙嘈雜的聲音,我抬頭看去,隻見那巨木樹葉上竟是一條條極小的蠱蟲,密密麻麻,我們站在外麵時看不見,而站在了樹底下能夠清晰的看見一片樹葉上都有著上百條的蠱蟲,更別說巨大這沒辦法計算的樹葉量。


    我惡心的頭皮發麻,趕緊拉著傾憏從樹底下鑽過,大氣都不敢喘,生怕那一條條細小的蠱蟲聽見了聲響爬下來,爬到我的身上來,誒……我神仙裏最膽小的了,怕那造型奇怪的怪物便罷了,現在竟是連小蟲也怕了,我再次感慨道。


    出了大樹,那沒屋頂的房子便近在眼前,我方才以為是我看錯了,沒想到是真的沒屋頂,那麽,下雨怎麽辦?下雪怎麽辦?


    這房子能住麽?


    不過想來我的擔心也是多餘的了,這裏這麽臭,若是真的有人住,連這惡臭都能忍得下來,更別提下雨下雪這類小事了。


    房子的門沒有關,我們隨意推了一間便進了去,而屋子裏是一個個精致的如同盒子般大小的床鋪,擺放的十分整齊,我以為是空的,直到靠了上去,才看見床鋪上正爬著比頭發絲還要細小的蠱蟲,若是一般人隻怕連蟲體都不一定能找到,看來這些便是從巨木上精挑細選培養出來的真正蠱蟲了。


    突然傾憏喊到,“嗜心蠱!”


    “嗜心蠱?”在魔界炎晟喂我服用的蠱毒?據老魔說,那應該是魔界特有的一種蠱毒,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而很快我便反應了過來,與其說是魔界特有,不如說是這裏獨家為魔界供應了,嗜心蠱出現在魔界已經有數百萬年之久,看來魔界早已同異界勾搭了上,想到死而複生的蓮姬倒也不那麽奇怪了,隻怕若是我們沒有進到這異界中來,還是被瞞的嚴嚴實實。


    傾憏手上憑空生出一團火來,不同來尋常的紅色,而是通體的金色。


    “這是妖王之力凝成的?”


    傾憏點點頭,翻手便將妖火倒在了盒子大小的床鋪上,那火就如同水滴般,隻從傾憏手上漏下一兩滴,於是一手掌的火用完之後,傾憏再次翻手凝結成,如此反複,而那火也頗為奇特,滴到了床鋪上,卻並不點燃那些小被褥,隻撿著比發絲還細的蠱蟲燒去,很快,一屋子的蠱蟲便化為了灰燼,我的耳朵裏“嗡嗡”的響著那些蠱蟲被燒化之前的細小尖叫聲,比地府那些厲鬼的嚎哭還要難聽。


    我同傾憏關了門,準備再去燒另一間,蠱這種東西,雖然三界都有,但畢竟是在暗裏,是個損人不利已的陰損東西,自然是燒光了好。


    “你們……你們竟然燒了我的蠱蟲?”背後傳來淒厲的叫喊聲,我轉過頭去,是一個奇醜無比的男子,一隻眼睛已經瞎掉,惡狠狠的看著我們。


    隨後隻見他雙手捏訣,從旁邊那間我們還未來的及燒掉的屋子裏便飛出了各式各樣的蠱蟲來。


    “小心,不要被它們碰到。”傾憏道。


    我本是與傾憏背對背的靠在一起施法抵擋這些蠱蟲,但那些蠱蟲卻似故意的一般,很快將我與傾憏分開,傾憏那邊的蠱蟲較多,也都是一些較為好看的蠱蟲,卻是都圍著他轉,並未做出什麽實質性的傷害,而我這裏的蠱蟲卻如同拚了命似的往我身上撞,這叫個什麽事?如今連蟲想殺人都要看臉了麽?我一邊施法狠狠地弄扁了這些蟲子,一邊暗自心塞。


    好在這些蠱蟲雖已成型,但作為武器,威力並不是很大,傾憏仗著這些蠱蟲並不感傷害他,找準了機會,將那醜陋男子一舉殺了,那醜陋男子尖叫著化為了青煙,找不著半點屍首。


    攻擊著我的那些蠱蟲沒了指控也紛紛落下,我氣憤的一腳一個,統統將它們踩扁,正愉快的踩著,忽然麵前出現了一隻如同白玉般的胖蟲,應該是從醜陋男子身上落下的,那胖蟲好生可愛,我見了很是喜歡,伸手將它抓起,它在我手心軟嘟嘟的攤開,平平的攤成了一張餅。


    “喜歡嗎?”傾憏問我。


    我點點頭,自然是喜歡的。


    “那你就帶著吧,這是天山冰蠶寶寶,現在大約還沒有什麽用,以後嘛……或許用的著。”


    我自行忽略了傾憏的話,這麽可愛,用來看著就好,還要什麽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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