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僅剩的另一隻雞腿,我犯了難,到底給不給他呢?這雞太好吃了,真讓我舍不得。


    結果堂堂的傾憏帝君竟然為了一隻雞腿對我使了美男計,那魅惑的眼神,性感的鎖骨讓我大開眼界,我吃著雞翅的手都鬆了開,也不知是雞翅好吃。還是傾憏太誘惑,讓我口水直流了三尺……


    而夢中傾憏還摸著我的臉一直喊我,“隱尋,隱尋……”


    “喂,隱尋,隱尋,花隱尋!!!”


    “啊,什麽事,什麽事!”那喊我的聲音突然大了些,將我嚇了一跳,我猛然從甜夢中驚醒,手裏還做著握雞翅的姿勢,生怕雞翅掉了下去,然後我眼睛未睜,另一隻手去摸嘴臉的口水,才發現口水竟然將耳邊的鬢發都打濕了。


    擦完了口水,我好不容易睜開眼睛,年前傾憏正一臉嫌棄的看著我,好看的眼睛幾乎要眯成了一條線。


    我這才清醒過來,原來剛才隻是一場夢,我還以為又回到了妖界那無憂無慮的生活呢,還等著花遇來接我的時候帶他去吃妖界最好吃的烤雞呢,唔……原來真的隻是一場夢。


    傾憏見我原本色眯眯的神情一下變得低落起來,低下頭對我道“隱尋,怎麽了?”


    我搖搖頭,看了看窗外,月色正濃,而這月色裏卻有著一絲鬼魅。


    “憏,現在是幾時?”


    傾憏麵色沉凝,“午夜剛過一刻。”


    而這村子裏卻如同死一般的寂靜。不是那種安靜,而是沒有生氣的寂靜。


    我同傾憏悄悄開了窗子溜出去,先去了大姐一家所在所住的房間,透過小紗窗看去,半點人影都不見,連阿毛也不知去了哪裏,我與傾憏對望一眼,這裏果真有古怪,午夜之時竟然連孩子都不見。


    我同傾憏不敢使用法力,隻好摸黑前行,胸前那顆珠子太過亮堂,於是我將它塞進裏衣遮擋嚴實,生怕會有一絲的光亮透露出去。


    我們尋了好幾戶人家,悄悄開了窗子卻都不見人影,我暗想這村子此時應該是一個人也沒有了,那那些村民都到哪裏去了?就連我出門看阿毛扔飛鏢時拴在他鄰家的那條狗此時也不見了蹤影,這一發現讓我毛骨悚然,不自覺的貼近了傾憏。


    傾憏笑了笑,“你的膽子還是那麽小,怎麽會是神仙的?”


    我瞪了他一眼,卻猛然看見了地上的足跡。大約是前兩日剛下了雨,泥土還很鬆動,所以踩下去會有並不是很明顯的足跡,而又因著天黑,更是看不出來。


    我示意傾憏看那足跡,隨後我們又到了阿毛家門口,果真,阿毛家門口也有著兩大一小三排足跡,於是我和傾憏順著足跡一直向前走,直到……


    看見了眼前那詭異的一幕,月光照在一個巨大的場上,所有的村民如同狂歡一般,麵色詭異的對著一頭頭牲畜,那些活生生的畜生此時如同呆滯了一般,呆呆的站立在那裏,那些村民詭異的手舞足蹈了一氣,便趴在牲畜的身上吸起了血,血順著他們的衣服流了一地,他們卻沒有絲毫感覺,讓我覺得奇怪的是他們隻是模樣瘋狂,卻不發出半點聲音,似乎是受了什麽禁製,月光慘白,讓我能夠看清他們的麵容,是一種瘋狂享受到極致的表情。


    我在人群中尋找阿毛一家,好不容易看見了阿毛,他沒了白日裏的生氣,正趴在一隻白羊上吸得歡快,而突然他順著我的目光似乎看見了我,身體猛的顫抖了一下,卻並不好吱聲,轉過臉當做沒有看見我,繼續吸他的血去了。


    這是怎麽回事?阿毛他不就是一個正常的小孩嘛?為什麽變成現在這個模樣,是有人控製了他們嘛?


    我正想衝出去阻止阿毛繼續吸血,傾憏卻將我拉了回來道“繼續看。”


    於是我耐著性子又等了片刻,忽然一陣琴音響起,悠揚而幽怨,如同怨女等待久久不歸的丈夫,又像凡人訴說輪回的不公。


    場中的村民停下了喝血的姿勢,紛紛跳起舞來,而我的身體似乎也受了指引,竟然蠢蠢欲動起來。我按耐住躁動,隻見場中出現了一個白衣長發的女子,麵容比之我在夢中見過的赤顏真身還要妖冶,女子一出現,村民們跳的更加賣力起來,而他們的嘴臉還未幹的血液直流,好不滲人。


    我看著那女子嬌嬌柔柔的舞姿,那舞姿似乎更像是祭舞,卻忽聽女子嬌聲一笑“咦~好俊的小哥。”那聲音在死寂的夜裏如同驚天炸雷一般,格外尖銳,將我嚇了一跳,而下一刻,我的身體似乎不再受我的控製,自己扭動著朝著白衣女子舞去,我用了最後的力氣看傾憏,隻見他閉著眼睛如我一般舞動著,隻不同的是他的動作比我好看多了些,我閉上眼睛,心道“完了……”


    我迷迷糊糊的能夠感覺到那女子朝傾憏伸出了手,正要摸到他的臉上,突然另一種琴聲響起,是鑲嵌在開天斧裏的伏羲琴!兩道琴聲交匯著,突然一片金光閃起,死寂的夜裏再次響起那女子的聲音不過這次是大叫“啊……我的手!”


    金光過後我的身體得到了自由,睜開眼睛發現傾憏已經醒了,那女子手上正汩汩的冒著黑血,竟然還有人的血是黑的,看上去惡心無比!


    傾憏大約是想起來剛才那女子竟然險些碰到了他的臉,暴露無比,追著女子殺了過來,女子此時抱出一架琴來,竟與已經破碎隻剩琴心的伏羲琴有著五分相似,而我手上開天斧琴心見了這琴立馬震動不已,這是?有愁還是?


    琴心帶著開天斧搶在了傾憏之前將那黑琴砍斷了琴弦,那女子見還未來得及發出攻擊,琴弦已斷,立馬帶著琴飛速的跑了。


    場中村民見白衣女子敗退,驚慌不已,如同鼠竄般紛紛逃離,我看著阿毛一家也害怕的跑了起來,阿毛看著我,眼神很是哀傷,而那獵戶見他跑不快,於是便將他夾在腋下跑了出去。


    我很想將他們喊回來,傾憏卻突然靠在了我的身上。


    “憏,憏,你怎麽了?”傾憏臉色慘白,豆大的汗珠出現在額頭上,我顧不上去喊阿毛一家,隻好把傾憏抬了回去。


    好在村子裏房子還在,也打開阿毛家的門,想將傾憏放到床上,可麵前的一幕險些讓我吐下來,隻見原本擺著野味的籠子此時正有一隻隻泛著惡臭的蟲子流著黑色膿水爬來爬去,那……


    我摻著傾憏來到柴房,那還未吃完的燉野雞一級野兔被大姐收在了鍋裏,此時鍋邊正爬著如同剛才剛才放野味的那裏爬著地流著膿水的黑色蟲子,我喉間一緊,十分不想將鍋蓋打開卻不得不伸出手去翻開鍋蓋……


    “嘔……”


    “嘔……”


    看見鍋裏那整整一鍋的黑色蟲子,我終於忍不住吐了出來,而我那嘔吐物也是黑黑的一片,想到傾憏似乎還中了毒,我將他放在了屋內的床上,門前缸裏似乎有水,看著是正常的,我卻也不敢用來漱口,隻扯了袖子擦了擦嘴。


    傾憏的毒中的很蹊蹺,難道是因為剛才那個白衣女子的指間觸碰到他的緣故?


    我祭了戰神之力源源不斷的輸入傾憏體內,約摸過了小半個時辰,傾憏終於蘇醒過來。


    “憏,你怎麽樣?”


    傾憏皺起了眉,“我中毒了?”


    我點頭,“大概是那個女子,接下來怎麽辦?”


    我想起阿毛說的沿著他家門口這條路一直向前走,天亮就可以找到路了。


    我告訴傾憏,傾憏點了點頭,傾憏的毒來的蹊蹺,去的也快,而當他走到門外看見那黑蟲時,同我一樣吐了又吐,我不禁幸災樂禍,讓你帶著我跳下來!


    傾憏吐了好一氣,終於緩了過來,他抬頭看了看牆根那水缸,最終同我選擇的一樣,隻是用袖子抹了抹嘴,再也不敢放這裏的任何東西進了口。


    我們照著阿毛說的話沿著門前的路一直走,卻從星夜走到了東方魚肚白也不見鎮子,更別提人群,而我們向後看去,卻是一片大森林,詭異的看不到原來的路了,我同傾憏隻好繼續向前走。


    “阿毛是不是騙我呀?”走了這麽久還未看見路,我不禁懷疑起來。


    “不,阿毛沒有撒謊,這路被人改過了!這異界本就是一個迷局,可以隨意改動!”


    “什麽?”我被傾憏說的話所驚到。


    “或許,我們之前的所有經曆都是幻象而已!”


    “那王宮裏的那些人呢?天昌公主,天成公主,王書意呢?”我問道。


    “他們,有真有假吧。”傾憏眼神複雜。


    “你怎麽知道?”


    “你覺不覺得我們所在的這裏很熟悉?”傾憏道。


    “熟悉?這裏我似乎從未來過。”


    “不是這片森林,而是整個異界!像不像一個大陣?”


    大陣?我猛然想起花遇書房中那本已經破爛不堪的書,卻一直被他當成寶貝似的供著不給我碰,直到花遇……逝去,我才在他的書房裏看了這本書,而那書裏,赫然便記載著這樣一個上古大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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