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魔?我扒著水盆邊看著自己,一頭飛舞的白發,如血的雙瞳,我這難道真的是入魔了?腦子裏一片亂糟糟。


    花遇死是天意,而我不過也隻是犧牲品,一切都是因為那天劫,該死的天意!該死的天劫!還我花遇!


    我瘋狂的毀壞入手之處一切的東西。


    “隱尋,你怎麽了?”阿北和相思站在書房門外看著發瘋的我,焦急的問。


    “嗬!這世道不公!我要去改變它!你們統統讓開!”啊……我這是在做什麽?說出這句話我便抱著頭蹲在了地上,我似乎已經控製不住自己了,身體裏就像是有兩個人,一個理智尚存,還有一個將我身體裏一切的憤懣不滿都統統發泄了出來!


    “隱尋,隱尋!”阿北用力拉住我,我不領情,一道法力射出便將他的手掌射出一個不大的洞來!


    我自責的看著他的手,卻又控製不住自己笑出了聲,“哈哈哈哈……擋我者——亡!”我大笑著跑出了屋子。


    “你怎麽了?隱尋?”


    “憏,憏……是你嗎?我好痛苦!”出了門,便見傾憏正焦急的找著我,我捂著頭痛苦的喊他。


    “隱尋,你忍住,我來幫你!”說著他便要過來為我輸送自己的妖王之力。


    我使出全身仙力彈開很遠,“滾……滾!滾啊,你不要過來,不要碰我!”我如同野獸般嘶吼著。


    傾憏見我如此,俊美的臉上麵色凝重,看向阿北,“她怎麽了?”


    阿北搖頭,“我也不知道,她說她想一個人我便出了去,誰知不一會兒就停了裏麵砸東西的聲音,我同相思去看時,隱尋不知為何就成了這樣了,哥,你快想辦法救救隱尋啊,她是不是……是不是入魔了?”


    傾憏追上來,我看著他用僅存的一絲自製力向他喊道,“憏,不要擔心我,你現在唯一能幫到我的就是去妖界等我!”


    傾憏踩在雲頭上看著我,似乎想要說什麽,又垂下眸,看著我走遠。


    我的意識還算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卻控製不住自己,總是仇恨占了上風,左右著我的行動。


    我去了魔界,或許為了那天劫不再繼續犧牲身邊的人,唯一的辦法便是殺了天帝,而似乎沒人比炎晟更想當這天帝了,仔細想來,天界這一家子真是悲哀。


    “快看,那是誰?”


    當我以紅瞳白發的形象出現在魔宮時,不少魔聚集了過來對我指指點點。


    哼!低等魔頭!我對於這些指指點點的魔頭很是不屑,出手將他們麵前的地麵炸成了一個坑,所有魔頭立刻噤了聲。我暗想,若是再敢如此,恐怕連我炸的便不是地麵了!


    “花隱尋?”炎晟與那老魔頭聽見騷動從殿裏出來,似是不相信般詢問我。


    “是呀~我的好師傅,你難道不認識我了?”我隻是想簡單的說是,而話到嘴邊卻變成了如此妖冶的語調。


    炎晟沉默。


    繼而陰笑,“嗬,花隱尋你這是入魔了?”


    “師父說什麽呢,什麽魔不魔的,這裏可是魔界,在這裏的誰不是魔,除了你——天界太子!”


    “哈哈,不,隱尋,且不管它魔與不魔,隻要能統治這三界,管他是什麽,都會成為正統,是嘛?”炎晟拿話試探我。


    我眼波流轉,“是,師父,如果師父不嫌棄,我會繼續助師父奪得天帝位置,也會讓魔界強大起來的,哈哈……!!”


    我同炎晟心照不宣的對望一眼,達成共識。


    我在魔界的地位越大重要,以前那些因為我中了嗜心蠱而總是在我背後嘲笑我的魔,現在也都畢恭畢敬,嗬……雖然入了魔,但若是能夠隻犧牲我一人而保護他們,也足夠了。


    魔界有一處寶地很適合修煉,平日裏我修煉時,不論是魔界侍女或者是大小魔頭總是會躲的遠遠的,他們都知道我控製不住自己,一旦發起瘋來,連我自己都打,而那日我正在修建,卻有一個小魔慌慌張張的跑來找我。


    “隱……隱……花……隱尋仙子,外……外麵……打起來……來了……”


    “因為何事打起來的?”這小魔頭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害怕居然是個結巴!


    “因……因……因為……妖……妖……妖王……”


    我眉頭皺的緊緊的,聽他說話難保不把我急死,所以在聽見他提到妖王之後,一掌便將他拍飛,然後迅速的穿過魔界大殿去到魔宮門前去。


    “隱尋,你來了?你看妖王來犯你說該如何?”炎晟看著我問道。


    嗬,這話不過是試探我是否真心與他結盟罷了。


    “妖王來犯?還能怎樣,不過是將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妖王打回去而已。”我雲淡風輕的回答他。


    “嗬嗬……是嗎?如此甚好,那就麻煩隱尋仙子,我想……不過這對仙子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吧?”脫去花遇偽裝的炎晟恢複了一貫的陰沉,我很是看不慣卻不得不忍耐。


    “妖王,不知你率領眾多妖界兵將來我魔界是想做什麽?”我邁著小碎步不急不躁的走到他麵前,而炎晟站在魔界門口向這裏張望著。


    “隱尋,我擔心你,你讓我在妖界等你,可是這麽多天了,都沒有你的消息。”傾憏還穿著他那身月白色長袍,長身玉立的,我的心跳微微漏了一拍。


    “我的事與你無關,好好回你的妖界做你的妖王去!從前我是赤顏,你便有負於我,現在更是不必假惺惺的站在這裏口口聲聲的說擔心我!”我厲聲對他道,希望他能聽懂我話中希望他明哲保身的意思。


    “隱尋……”傾憏的表情很是受傷。


    我裝作沒有看見他受傷的表情,抬掌對他說“還不走?”


    傾憏沉默,隻是看著我。


    我被他這麽看著有些慚愧,內心焦急不安引得魔性大發,抬了掌便向他發出仙術。


    我拚了命的控製,終於將這一掌打歪,看著向旁邊退了一步卻毫發無損的傾憏,在心裏悄悄的歎了口氣。


    此時卻用餘光瞥見那老魔在炎晟耳邊耳語,炎晟看向這裏的表情便再度怪異起來。


    難道他在懷疑我?我不願讓傾憏趟這趟渾水,但若直說,他定是不願意,但願他能早日明白我的用意。


    而現在炎晟似乎起了疑心,不行,我不能讓他起疑。


    於是我發出仙術照著傾憏劈頭蓋臉的打去,寸步不讓,而傾憏一個勁兒的退讓,好幾次閑些退讓不及被打著。


    而此時炎晟的表情略略恢複正常。


    體內的魔性時而平靜時而肆虐,很多時候我控製不住自己,而現在在我連續使用戰神之力下,仙力透支,那魔性便蠢蠢欲動,那原本血紅的雙瞳越發妖冶起來。


    “隱尋,你……”


    “哈哈,不過是妖王而已,妖力不過如此,今天便是你的死期!”


    我在說什麽?我的內心無比煎熬,卻控製不住自己快速的接近著傾憏,然後對著他的胸口便是一記“絕情。”


    絕情,絕情,所謂絕情,便是仙法裏最絕情的一招,向著你想要攻擊的人,不計代價,不計後果的靠近胸口,拚了命的打出致命一擊。


    傾憏不敢相信的看著胸前的一個大洞,再看看我,顫抖著捂住胸口跪在地上。


    傾憏,傾憏,對不起,我控製不住自己,但是好在最後關頭,我努力錯了位,未傷到他的心髒。


    魔性散去,我冷冷的看著跪在我麵前的傾憏,雖是暫時能夠控製仙力,但炎晟還在後麵看著,若失不這樣做,我怕……卷入是非,妖界不再太平。


    “花隱尋,不要耽誤時間,將他了結!”炎晟在我身後喊道。


    “是!”我緩慢的抬起已經凝聚了戰神之力的右手。


    “隱尋。”傾憏的聲音何其哀傷,而那聲“隱尋”裏包含的仿佛不是對快要被我殺死的害怕,而是對我傷了他的絕望。


    傾憏美好的麵容上露出的哀傷讓我心疼不已!


    我在心裏默默的祈禱,快一點再快一點,快快快!


    “傾憏!”


    是洛臨!他終於來了!我在心裏喜極而泣!


    洛臨一把拽起跪在地上的傾憏,向後退去。


    而此刻,我凝聚的仙力也終於一掌打在了原本傾憏跪著的地方,落了個空。


    “花隱尋!你在做什麽!”洛臨語氣焦急,質問我。


    “做什麽?你看不見嘛?我……在……殺妖啊!不……是妖王,哈哈……”


    “你瘋了!”洛臨看著我通紅的雙眸沒了原本的淡然之姿。


    “你來的正好,今日我便一箭雙雕,將你們一舉拿下,這樣,就沒人在阻攔我殺上天界了。”


    我一邊說著一邊飛身就要朝他們打去,洛臨見狀,趕緊攜了重傷的傾憏飛到妖界隊伍後方。


    我踏過妖界兵將頭顱,抬掌朝他們打去,趁機將準備好的一顆炎晟從太上老君那裏弄來療傷聖藥彈進了洛臨懷裏。


    洛臨驚訝的看了我一眼……


    “原來剛才那寫著‘魔宮門前,速來救傾憏’的傳話竟是你發來的嘛?你現在這是什麽情況?”洛臨一遍同我打著,一邊遠離了炎晟視線悄悄問道。


    “洛臨,記住我說的話,想辦法讓傾憏不要再參合天界的事!”


    洛臨更加驚訝的看著我“難……你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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