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不敢相信君無咎說的是真的,這麽多年她一直待在林海賢身邊,當初之所以會選擇嫁給他,也完全是因為那些風風雨雨都是他陪她一起,走過來的,她感激他,信任他,可是如今告訴她這一切都是林海賢的陰謀,這讓她如何承受!


    她趕忙搖搖頭否定到:“不可能的,君大人,你一定是搞錯了,當初是我自己做出來錯誤的決定,才導致了張家的沒落,這一切與海賢沒有關係啊,若不是他幫我承擔起那些債務和後麵的事宜,想來早就沒有今日的我了!”


    君無咎歎息著搖搖頭繼續說道:“其實之前初一已經查到了林海賢在還作為你們張家知府時,便已經與滁州知府沆瀣一氣了,他為那滁州知府獻計,除掉這滁州兩大門戶,所得相互平分,那張家老宅,其實到目前為止還在林海賢的名下,是他的家產之一……”


    君無咎一邊說一邊觀察著林夫人的神色,她的眼神從不可置信一直轉換到絕望,君無咎內心清楚,她一定是理解了他的話了,再詳細的,他便並未再同她詳細敘述……


    林夫人努力張張口,本想再向君無咎詢問些什麽,可是最終也沒有發出聲音,其實她早已意識到,這些話問與不問都沒有必要了,她掙紮著想要站起,搖搖晃晃的看著君無咎等人說道:“幾位大人,你們慢慢聊,我有些累了,便不再這裏叨擾你們了,我這便回去了……”


    她一邊說,一邊打算轉身離開,可誰知腳步虛浮,一個沒站穩便暈了過去,君無咎趕忙將她扶起,送回了她房中房,孫主簿和湛之君也擔心的跟了過來,好在君無咎為她診了脈,並無大礙,不過是身心受了太大的打擊,一時間承受不住,修養一陣便會好了!


    聽到他如此說,幾人也放下心來,慢慢走回了方才的屋內,打算繼續探討這冊子的事,並且進一步的計劃,接下來他們該從何處入手來處理這些事情……


    回到屋內,君無咎發現成楊和蘇文月早已坐在了那裏,對著桌子上的冊子仔細研究……


    君無咎沒有詢問成楊感覺如何,他不想再提及那些傷心的事情,再徒增他的悲傷,讓他回想起不好的記憶。


    湛之君看到成楊起床,本想要問他是否好點了了,卻被孫主簿攔了下來,他十分有眼色的看穿了君無咎的心思,如此三人都默契的當做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的,走了進來,誰也沒提昨日的事……


    “怎麽樣,翰飛你對這個冊子有什麽看法?”君無咎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十分自然,和往日沒有什麽不同的坐在他身邊,看著成楊問道……


    成楊拿起那冊子,仿佛也什麽都沒發生過的看著他說道:“這冊子的前半部分記載的官員許多我們都已經接觸過了,如此看來這冊子還是具有很高的真實性的,而且黛凝說過,這冊子是林海賢親自交到她手中,她一直貼身保管,並未經過過其他人之手的,所以我想這裏記載的應該都是真實的……”


    成楊十分自然的說出這些話,仿佛並沒有什麽不對的地方,當黛凝兩個字從他的口中說出時,整個房間都像被寒風凍住了似的,幾個人似乎都不敢呼吸了,然而成楊卻毫不在意,仿佛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一樣……


    從成楊這段話來看,幾人知道了成楊是肯定了這冊子的真實性,成楊的話音剛落,孫主簿的臉色就不好了,在度滿臉愧疚的看著幾人說道:


    “這可如何是好,這一下我可是真的創大禍了,方才蘇大人說這冊子有可能是蘇明鳶背後勢力篡改的,當時我才釋然一些,如今成大人如此說,我真是死的心都有了,是我害的大家丟失了重要的線索!”


    孫主簿說完,君無咎和成楊都沒有搭話,成楊隻是拿著那冊子說道:“這些線索足夠了,我們一個一個查,哪個線索斷了,就再換個人入手,這冊子雖然隻有一半,但這冊子上的東西就夠我們查上一陣了,將這些全部查的明明白白,我就不信,還會有什麽遺漏的……”


    成楊說完,君無咎讚同的點點頭,他接著他的話看著眾人說道:“如今,這買賣官職的案子我們算是已經有了重大的線索,破這個案子不在一朝一夕,我們得細致的點點的調查,不過眼下那個酒樓的掌櫃才是問題的關鍵,那些被擄走的婦女如今都到了哪裏,還有那些流浪漢,他們又去了哪裏,這些未解之謎,隻有找到他,才能查明真相!”


    君無咎說完其餘幾人都思考了一會點點頭,沒再說什麽,而孫主簿的臉色也緩和了許多,看起來並沒有那麽難過了……


    一提到那個掌櫃,蘇文月的心裏便有些著急,他看著成楊說道:“師兄,這初一去了有多久了,為何還未回來,莫非他出了什麽事?”


    “蘇大人,小人回來了,小人好著呢,什麽都沒有發生,多謝蘇大人擔心了……”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果然話音剛落,這初一便背著包袱有了進來,一臉的風塵仆仆……見他沒事,還有心情和自己打趣,蘇文月笑著說道:“沒事就好,正擔心你來著,快快來這喝碗薑湯,然後同我們講講查到了什麽!”


    初一感激的從蘇文月的手中接過了薑湯,一飲而盡後看著眾人說道:“那掌櫃的身份,我已經查的差不多了,不過就是沒有查到他的行蹤,也不知他到底去了哪裏!”


    “哦?那你快說說看,這掌櫃到底是個何人?”湛之君十分好奇地看著初一說道。


    “說出來你們一定不信,你們雖然猜到這掌櫃同林知府有關係,但是你們肯定猜不到他們是什麽關係……”初一一邊說,一邊神神秘秘的擠眉弄眼,看得眾人不禁想要發笑……


    他越是這般神秘,蘇文月越是起了玩心,她看著她無情的說道:“不就是父子關係麽?有什麽好稀奇的,那掌櫃的定然是這林知府的私生子!”


    蘇文月昨日已經聽到妍女的話了,如今在看到初一這幅模樣,大致已經猜到了妍女說的是對的,所以她剛才故意如此說,來同初一逗趣!


    果然初一一聽蘇文月這話,立馬像霜打了的茄子,他看著她問道:“蘇大人是如何知道的?莫非幾位大人已經抓到了他,已經審明了案子了?”


    初一問完,蘇文月搖搖頭說還沒有,隻不過得到了一些線索罷了!


    “好了,初一,不要鬧了,快說你查到了些什麽!”成楊打斷了他同蘇文月之間的鬥嘴,看著初一繼續說道……


    初一看成楊臉色蒼白,聲音又有些沙啞,身體看起來極為不舒服,本想關心的問一問他發生了什麽事,不過看到蘇文月的眼神,他忍住了,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成楊的問題了……


    “那掌櫃的名叫林瑞,是林海賢的私生子,這林海賢看起來與林夫人恩愛非常,全然不在意林夫人這些年無所出,然而他背地裏竟然偷偷的養了一個歌姬,並生下了這個林瑞,全程沒有透露半點口風,一直將林夫人蒙在鼓裏!”


    那初一一邊說,一邊還有些為林夫人憤憤不平,他著實非常氣憤那林海賢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作風,每每想到這裏他便覺得惡心……


    “那袁……這林海賢大約在二十至二十五歲之間,如此說來這林瑞是林海賢在取林夫人過門沒多久後,便生下來的!如此說來這林海賢早就背叛了林夫人,這已經不是什麽他在意林夫人多年無所出的借口能夠打發掉的問題了,他這明明是從一開始便背棄了林夫人……”


    蘇文月剛開始本想說是通過袁姐姐的話來推斷,這林瑞達致在什麽年齡,但是看到成楊她又把這話咽了下去,不過成楊仿佛什麽都沒聽到一般,全然不在意……


    初一一看蘇文月的想法同自己一致,也氣氛的看著她說:“對啊,就是如此啊,真是氣死小人了,小人還從未見過如此道貌岸然之人呢!”


    “什麽從一開始便背棄了林夫人,他根本就是從一開始便是在欺騙林夫人,哪有什麽真情所在,說不定在他的心中他娶了她,便已經是對她最大的恩惠了!”


    湛之君在一旁也氣衝衝的接了話,他本就性子直,也著實看不慣林海賢這等人,如今再聽他如此事跡,著實是反胃……


    “就查到了這些麽?可還有查到些什麽?”成楊沒參與他們之間的對話,而是十分冷靜的看著初一問道。


    初一看成楊問話,趕忙連聲說道:“有有有,還查到了這個畫像,這畫像便是那林瑞本人沒錯,是我找當初侍候他母親的人畫的,很多的消息我也是從那人那裏打探到的!”


    初一徐徐打開那幅畫,君無咎突然莫名覺得熟悉,他總覺得在何處見過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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