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之君點點頭沒有再問。之後將太虛觀整個都逛了一遍也沒有發現有什麽問題,而晚上又要即將舉行祭祀大典,所以道長和觀裏的弟子都十分忙碌,道長著實沒有時間一直陪在成楊幾人的身邊。


    後來成楊一行人隻得吃一些齋飯便離開了。然而成楊卻留下了初一來暗地裏觀察觀裏的動靜,還要死死的盯住這個虛清道長,一有什麽問題,馬上過來稟報。


    一行人離開道觀時天已擦黑,龍葫蘆河岸兩邊已經熱鬧起來,河裏飄滿了河燈,各式各樣的精美極了,傳遞著人們祈求風調雨順的心意。


    不僅僅隻有來祈福的百姓,還有一些小商人,看見了這個商機,在這裏擺一些小吃攤,糖人,小火燉,炒栗子什麽的,應有盡有。


    夜越深,這河兩岸聚集的人越多,越熱鬧。


    這邊祭奠開始前的大鼓已經敲起,一聲聲震天響,氣勢非凡,使得百姓們的熱情更加高漲,之後便是官兵和太虛觀內的小道士們將祭祀之物整奇的擺在河邊……


    距離吉時還差半個時辰,突然一群女子穿著徐州十分有特色的傳統服飾出現在岸邊,赤著腳,跳著優雅的舞蹈。


    一舞過後,吉時已到,虛清道長帶著一眾弟子席地而坐,手揚拂塵開始不停的念些什麽。


    成楊饒有興致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笑著拍了拍君無咎的手臂說道:“這道長以前混禮部的吧,肯定承辦過不少典禮儀式……別的不說單單這祭祀大典舉辦的還算不錯……”


    “是啊,十分能展現徐州當地的風土人情,而且百姓們也十分喜歡,全是為數不多的一種娛樂了。”君無咎看著遠處的河燈笑著說道。


    “不過這儀式可以保留,到這治理河流的方法可不可取,這樣根本沒有什麽作用,還浪費民脂民膏。”湛之君一邊說一邊看向那道長,“就在那無關痛癢的念上幾句話,就能治理河流,也真是太可笑了。”


    “是啊,之君說得有道理!這種歌舞娛樂和祈福的形式可以保留,但祭祀這一步,還是去掉比較好!收了百姓那麽多錢,卻中飽私囊,如此著實過分。”


    孫主簿看著遠處堆積如山的米糧,緩緩說道。


    就在幾人還在討論祭祀大典之時初一突然出現在了成楊身旁,向成楊稟報說他在暗查道觀時遇到了一個小道士。


    那小道士大概十二三歲,一直躲在一個假山裏哭,小人千方百計的詢問他為何哭,他說每日同他一起的一個叫道螢的小道士失蹤了,而且他聽道長的意思是,道螢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永遠不會回來了?”成楊默默的重複著這句話總覺得哪裏不對!


    “清悅,你可還記得今早在龍葫蘆河怕發現的那個殘腿!”君無咎猛然想到。


    “你是說,這殘屍的主人有可能是這個道螢小道士……”成楊不敢相信的問道。


    君無咎雖猶豫了一下依舊點點頭……


    這龍葫蘆河的祭祀大典已漸漸接入尾聲,蘇文月眼尖的發現剛剛還坐在眾小道士中央的虛清道長此時已經不見了蹤影。


    “那道長呢!這典禮還未結束他怎麽不見了?”蘇文月焦急的喊聲,引得成楊和君無咎抬起頭,向祭祀台望去,果真,現在坐在中間的那人已不是虛清道長,隻不過是一個普通的道士頂替罷了,難道他趁亂要做些什麽麽……


    就這樣他們分散開了,在人群中尋找,奈何人太多,行動非常遲緩不便,找了許久依舊不見那道長的身影。


    正在君無咎急得團團轉時,身旁突然閃過一個熟悉的身影,他看著那背影,瞬間便想起了玉蓮樓那日塞給他手帕的那個女子。


    “錦瑟,竟然是錦瑟個……”君無咎暗自喃喃,趕忙跟了上去,奈何人太多,使兩人中間一直保持一定的距離。然而那女子仿佛並未想逃,而是走的很緩很慢,想故意引君無咎跟著她走。


    果不其然,在走道擺放祭祀物品哪裏,錦瑟停了下來,君無咎衝上前一把抓住了她,而她也並未多閃。


    “錦瑟……你故意引我到這裏!上次也是神神秘秘的將手帕交與我手中!說!你到底是何目的?”君無咎死死的抓住的她的手腕不肯鬆手。


    “小女子並未有什麽目的,小女子隻是想來幫助大人!”錦瑟一邊說一邊掙紮了幾下,君無咎抓的太緊,她的手腕十分的疼……


    “你想耍什麽花招!安王府一案種種疑點都指向你!而你卻消失不見,如今為何又頻頻現身……”君無咎並不相信她的話,抓住他的手也並未放下。


    “大人,小女子這回並沒有耍什麽花招,是真真切切想來幫助大人,而且也是要來投案伏法的。上次的那方手帕便是我的誠意。”


    錦瑟邊說邊又試圖掙紮了幾下,繼續說道:“小女子老家本就在這徐州,雖因種種家族原因沒落,但暗地裏還是有一些盤根錯節的勢力,查到這太虛觀和這假薛知府的疑點。”


    “難道故意引我們來江南的人是你?說你到底是什麽人,小小女子竟有如此能力……”君無咎目不轉睛的盯著她問道,這女子身上有太多的疑點,著實令人生疑。


    “小女子……”


    錦瑟話還未說完,蘇文月突然跑到君無咎的身邊,著急的說道:“終於找到你了,你哪去了,找了你半天,成楊都急壞了!怕你被人報複……”


    “我沒事,那虛清道長找到了麽!”君無咎問這話時,蘇文月一直在打量錦瑟。


    “沒,找了許久也未見這虛清道長……咦,不過這女子是誰?”


    “錦瑟……剛剛她引我來這裏,不知是何意圖……”


    君無咎話音剛落,成楊,湛之君,孫主簿等人也找來了!成楊一眼便看出了這是錦瑟。


    他看著她邪魅一笑,說道:“不知錦瑟姑娘此次現身,又意欲何為啊!”


    “大人,請你們相信會我,小女子真的是來幫助各位大人的,而且小女子也說了定會張雲東的事,小女子一定會認罪伏法的……可還請幾位大人給小女子一點時間,聽小女子細細道來。”


    這錦瑟眼中透露著真誠,看起來楚楚可憐,惹人抬愛,然而君無咎卻一秒也不敢放鬆,“那你快說這太虛觀和這個太虛道長,可有什麽名堂!”


    “大人此事不急,剛剛我聽你們言語中說這虛清道長已經不見了,我想大人們還是趕快回知府衙門看看吧,我想那月玉蓮應該也不見了!”


    錦瑟一邊說,還一邊抓起旁邊的米山遞給君無咎,“不知大人看到這米,可有想到什麽?”


    君無咎接過這米,發現裏麵共摻雜了三種米,有大米,小米和高粱。他揉搓著這米粒,又看了看旁邊堆積如山的白麵。猛然想起東市發現的那隻斷手,原來竟是這樣,他本以為能同時接觸到種類如此多的糧食的人,定是糧鋪的人員,不曾想竟忽略了這祭祀大典準備祭品的人員。可這殺人之人又為何殺一個小小的祭品準備人員呢!


    想來這些人不過都來自貧民百姓,不過是臨時被召集來做這件事罷了,她又未和會遭受這無妄之災呢!


    君無咎日思考是,成楊已經趕忙吩咐十五快馬加鞭的趕回知府大牢去看這月玉蓮是否還在……並且讓初一去將那個一直哭的小道士找來,以便之後詢問。


    之後幾人本欲在探一次太虛觀,但卻被錦瑟阻攔住,她說:“各位大人,現在太虛觀早已人去樓空,再去哪裏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不如我們先回衙門處理這碎屍案!”


    君無咎本也覺得這太虛觀可能再無什麽有價值的線索了,可被錦瑟這麽一說,君無咎反而覺得這太虛觀非去不可!


    “你在手帕上曾說,這太虛觀藏有火油,又暗指三月十五這日太虛觀會有所動作!為何到現在為止,除了虛清道長失蹤外,其餘全未應證?”君無咎問這話時目不轉睛的盯著錦瑟的臉,不想放過她每一個表情。


    “小女子也隻是收到消息說這火油就藏在太虛觀中,具體在何處,小女子也不知道,小女子隻是想幫助各位大人,才去獻上那方手帕,不曾想卻被幾位大人誤會的如此深。”錦瑟說得委屈不已,一時間竟眼眶泛淚,梨花帶雨看得人心疼。可君無咎卻無論如何對她也是沒有什麽憐香惜玉之情的。他死死抓住她的手腕說道:“今日這太虛觀,我還非去不可了!”


    說完君無咎朝向成楊的方向投去了詢問的目光,成楊點點頭表示同意。其實成楊也正有此意,他的內心也著實無法相信這錦瑟,她一會消失一會又現身,神神秘秘的,誰知道她打了什麽算盤。


    “我怎麽覺得她得出現好像就是在拖延時間似的……”蘇文月突然開口說了這麽一句。她也不知自己為什麽這麽想,隻是腦中突然閃過這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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