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責了幾日之後,這大儒便也患了急症,駕鶴仙去了。


    “這麽轟動的案子,我怎麽沒聽聞?”成楊不禁問道。


    “哎,許久的案子了,要不是我整理案宗也沒有聽聞過……”


    “那孫主簿您的意思是這章書生性情大變的原因同這孟軻有異曲同工之妙?”君無咎仔細思索後問道。


    “沒錯……”孫主簿點點頭。


    “我知道!我知道,!我聽懂了,按孟軻這案子的思路來看,那這章書生的症結應當在他化身宋書生時說的那幾段話!”


    蘇文月接過話茬,回想到昨日堂上的場景,繼續說道:“昨日那章書生變身宋廣維時曾不屑的說這章書生寄人籬下,還作出齷齪之事!麵上極為不屑嫌棄!所以我想這便是他心中的隱情!”


    “沒錯,這章書生那日的話著實暴露了他沒有的自卑與壓抑,他企圖成為宋書生,每日和宋書生相伴巨大的落差感,害他越來越偏激極端,為此得了這種罕見的失心瘋也是有可能的!”孫主簿再度點點頭,說道。


    “那如此想來那日我竟是誤會了宋書生,他說的娶丞相之女位極人臣的話想來都是氣話!那麽那天他衣衫上的火燒痕跡,會不會是因為太過思徐小姐,適逢到了徐府呢?”蘇文月失落的說道,眼中害透著隱隱的自責。


    “這一切變不得而知了,這世上哪事事都能通過一條小小的蛛絲馬跡便推測出呢?尤其這事又事關人心,事關情愛,此間的事最為複雜了……”君無咎不知想起了什麽,深深的歎口氣,說道,眼中也滿是自責。


    一時間屋內安靜了下來,仿佛空氣中都隱隱約約的流動著傷心的味道,大家都知道,君無咎這是想起了自己的恩師和秀秀了……


    “那個什麽,今天晚上龍葫蘆河就要舉行祭祀大典了,你們都不打算去看一看麽!我倒是十分好奇呢!”湛之君首先打迫沉默。


    眾人這才想起,今日已是十五,錦瑟曾在手帕上提到火油時曾提到過三月十五,太虛觀!看來這太虛觀想必會在今日裏有所行動,看來現在得馬上動身去太虛觀了……


    眾人趕忙洗漱更衣,帶了一些必要之物,騎馬向太虛觀奔去。


    這一路來來往往皆是向龍葫蘆河行進的百姓,這慶典乃是徐州每年最大的慶典,徐州百姓每每這日都如同元宵賞燈,必然聚在這龍葫蘆河兩邊,屆時河邊景象,人潮湧動,熱鬧非凡。


    而且另一旁還有大量的官兵成隊的拖運這成堆成堆的五穀和豬羊等祭祀之物向龍葫蘆河趕去。


    “如此大的陣仗,屆時河邊混亂,什麽事都有可能發生。真不知這錦瑟所指為何事?”湛之君看著來往的人群說道。


    “還會有何事,想來定是和火油有關,看來咱們得先去拜會拜會這太虛觀了!”說罷眾人趕忙驅馬快速前進。


    然而剛剛道葫蘆山腳下,便看到一眾官兵圍在個十分淺的河岸邊,對著裏麵仔細研究著什麽。


    他們近前來查看,發現他們圍住的竟是一截泡的發白的人腿,是清早來挑水的村民發現的,嚇得趕忙去當地的縣衙報了官。


    君無咎仔細觀察那節人腿,是人小腿的下半部分,骨棒很纖細,不過可以看出這是一個男性,隻是年齡較小罷了,在從這節長度,推測全身的身量,可以猜到這應該是個大約十五六的少年。


    隻是線索還是太少了,隻有這一節人腿,完全再看不出其他有用的信息。


    成楊本以為隻是一個普通的碎屍案,隻要將它交由本地的縣衙門調查即可,正要拉著君無咎趕快去太虛觀,誰知君無咎卻沉思了一會。


    然後對他說:“翰飛,我不知為何總是將這起案子同昨天早上東市發生的那起凶殺案聯係起來,腦中總有一個聲音在同我說他們之間有某種關聯!”


    “你是懷疑他是一起連環凶殺案!”成楊差異的問道。


    “嗯!”君無咎點點頭。


    看到君無咎肯定的點了點,成楊馬上亮出官牒,一邊命令他們趕快去找其餘的屍體殘骸,一邊讓他們將手裏掌握的資料一並整理好交到知府衙門。


    安頓好這一切,他們才又再度向太虛觀趕去。


    這葫蘆山看似很矮,但爬上去便可以發現裏麵別有洞天,這山上的林子種的十分密,而且地勢綿延回環,湛之君仔細觀察了一下這裏的樹大部分都是近幾年種上的,並非是原始的林子。而這蜿蜒的山路也有人工整改的痕跡。


    “好像有人並不想太多人進入這山。”湛之君觀察了一會說到。


    成楊和君無咎會意的點點頭,走了這麽久,他們倆也發現了這山的詭異之處,不過還好是跟著湛之君同行,否則他們定會迷路,深陷在這葫蘆山無疑。


    一行人又跑了許久,本以為半個時辰便可到達的路程,如今一走了兩個時辰……把孫主簿累的氣喘籲籲。


    終於他們隱隱約約的望到了坐落在山頂的太虛觀,使他們一掃疲倦,使勁的向目的地爬去。


    到達太虛觀後,他們敲了許久的門都沒有人開。直至好一會,才有一個小道士極為不情願的來開了門。


    一邊開,一邊嘴裏還嘟囔到:“沒人開門,意思就是不讓進,一直敲什麽,沒個眼力見。”這小道士的口氣極為不耐煩,聽得蘇文月一陣不爽。


    她走上前直接推開了小道士打開的門縫大聲說道:“你不情願給我們開門,我們還不屑同你說話呢,去,去把你們道長給我找來。”


    “就憑你們幾個,還想見我們道長,門都沒有!趕緊哪涼快哪呆著去!”說罷這小道士便要關門。


    被蘇文月劈手擋住,喝到:“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知道我們是誰麽,竟敢對我們如此說話!”


    “呦,我管你們是哪裏來的村夫,說我不知天高地厚,哼,要知道這當今王爺來我們……”


    “道鳴修得胡言,還不給我速速退下!”這小道士話還未說完,變被一個徐徐走來的威嚴男子打斷。


    這男子雖一身道袍加持,卻毫無仙風道骨之感反而給成楊和孫主簿一種久居官場之感,他的神情狀態,像極了在官場鬥爭中混的如魚得水的官員。


    聽到這男子的聲音,小道士嚇得一個激靈,縮在門後,小聲的叫了聲:“道長。”


    道長沒說什麽,輕擺拂塵示意他趕快下去。


    “敢問這位可是這太虛觀的道長?”成楊問道。


    “正是,叫再下虛清即可!不知幾位是何人?為何來我這太虛觀呢!”這道長揚了揚浮沉,做了虛禮問道。


    成楊直接將官牒拿出,遞給了他。這道長接過官牒,仔細查看了一番,臉色變了幾變,卻始終鎮定,看來他早就得知成楊這一群人的身份和他們要來來太虛觀的消息了。


    “我們也沒有什麽事,就是一同來觀看這龍葫蘆河祭祀大典的,順便來你這太虛觀賞賞風景……”成楊環顧了一下四周,看似散漫的說道。


    “啊!如此甚好,大人們肯親臨此地,真是使小觀蓬蓽生輝啊,幾位大人,裏麵請……”道長一邊說,一邊側身迎他們進觀。


    一進觀內,君無咎便仔細查探起來,然而這觀的格局構造與其他的道館並沒有什麽不同!


    再進內堂供奉神明之處查探一番,依舊沒有什麽問題。然後繞到神像的背後君無咎則發現了一頓觀中的詭異之處。


    一個道館,竟然讓自己信仰供奉的神明神像背後落滿了灰塵,這灰塵厚到可以和這神像身前的部分有一條清晰分界線……看來這前麵如此幹淨也可能是這幾日抓緊打掃出來的。


    君無咎默默的看了看成楊,成楊默契的點點頭,沒有說話。


    再往後走,則是兩個掩映在假山樹林中的鍾鼓樓,他們東西對稱,看起來十分別致。


    這是太虛觀有名的雙丹閣。這便是太虛觀煉丹的地方。一路仔細看下啦,一這雙丹閣整體看起來竟要比供奉神明的主殿還要大上幾倍。而且閣內丹爐眾多,可以說在眾多道觀眾中獨樹一幟的了。


    “這丹爐真有這麽神奇,能夠練出靈丹妙藥麽?”蘇文月一邊說一邊準備打開她身旁的丹爐,想看看那所謂的仙丹到底長什麽樣子。


    “大人快住手……”隻見那道長一邊說一邊慌忙趕來,將那爐蓋按下繼續說道:“大人有所不知,這煉丹全憑一口真氣支撐,如今丹還未成,大人如若此時打開這丹爐,那便功虧一簣了,這丹便也是廢了!”


    蘇文月撇撇嘴,隻好將手拿了下來。


    “道長,這丹閣內什麽味道,隱隱約約的有些嗆人!”湛之君蹲在丹爐那仔細研究丹爐了的構造,想看看是否藏有什麽玄機。誰知,一陣穿堂風吹過將一陣有些嗆人的味道,帶勁了他鼻子中,熏的他好半天沒緩過神來。


    “最近多雨時節,這山中的樹木都十分的潮濕,所以生活時總會有一些青煙,比較嗆人,而你又蹲在離火那麽近的位置,那濕柴火一燃,那煙味肯定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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