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度言依舊緊緊的抓著,輕輕伸近了脖頸。鋒利的刀刃很快在上麵劃了一道口子,鮮血滴滴落落的滲了出來。範澄澄害怕了,拿刀的手後退了幾步,離開了抵住的脖子。


    林度言再次逼近,把血色的脖頸重新抵在了刀刃上。


    “你再不放開,我真的要殺你了。”範澄澄急了,冷汗在額頭上沁了出來。


    這時,林度言眼裏的狠色更加濃烈。刀刃的血一滴滴砸在地板上。範澄澄害怕極了,在幾年前的事後她還是第一次見林度言這個樣子。


    林度言撐在牆上的手放了下來,他有力而溫柔的撫摸著範澄澄的秀發,口齒低吟。“我這輩子都不會放開你,死都不會放!”


    “林……”範澄澄瞪著他,聲音卻十分沙啞的發不出,她知道林度言就是想看她這個樣子。


    林度言的另一隻手斂起了範澄澄的婚紗。雪白的婚紗沾了些許林度言的鮮血,蕾絲的美麗被慢慢化開。範澄澄僵硬著身子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夢想的婚紗在林度言手裏玩弄。


    “你不該和張澤音結婚來激怒我的。”他說。


    “撕——”林度言把範澄澄的婚紗裙擺撕開,原本長長的長裙瞬間成了三分裙。夜裏的林度言染上了充血的眸子,讓範澄澄渾身發抖。


    “你……你幹嘛?”範澄澄雙手立刻揪住下方裸露的大腿,驚恐的盯著林度言。


    “你終於怕我了,澄澄啊。”林度言彎了彎嘴角,他一心期盼的人正站在麵前,勾起一抹勝利感的笑容。“我挺喜歡的。”


    範澄澄害怕極了,以她原來的常識,她知道林度言不是壞人。可是現在的他一年沒見了,還是原來的林度言嗎?“你想怎麽樣?”她淒厲的問道。


    林度言哼笑了一聲,忽然鬆開了範澄澄,把手中的碎布扔在了地上。男人拉遠了兩人的距離,抬步開了臥房的燈。範澄澄終於看清了他的臉,咽裏艱難的喘著氣。


    林度言連頭都沒有回,用力按開了房間的鎖。“這幾天不要出去了,就呆在這裏。”


    兩人之間有了距離,女人覺得心律平緩了不少。


    “你打算關我?”範澄澄預感不好。


    林度言拉開了門,聽到女人的問題頓了頓思緒,有些不悅的回頭。“不算,隻是在準備事情。”


    “嘭”的一聲,林度言把房門關上。他靠在門外用袖口蹭了蹭脖頸,潔白的襯衫霎時染了血色。男人皺了皺眉,輕捏了幾下傷口,索性範澄澄的下手不重,血流的不多。


    林度言意識到這忽然笑了,看來她並沒有那麽討厭他。


    空曠的臥房裏,隻剩下範澄澄一人。婚禮做的頭發半散半係著,她借著全身鏡看了看自己。破碎的婚紗,依然白皙的臉。


    這全身“裝備”完全毀了新娘的樣子,範澄澄背靠著冰涼的牆壁坐了下來,望著灰暗的天,想明白了一件事:終究林度言還是不放過她。


    範澄澄望著望著忽然想起了張澤音,她急匆匆的跑到門口,使勁的扭著鎖,奈何根本起不來作用。門被林度言從外麵鎖死,範澄澄呼叫了幾聲。


    這別墅十分冷清,根本聽不見腳步聲。


    方才林度言對她說的“準備事情”總是讓人不安。範澄澄試著回頭開了窗子,幸好是活動的。她探頭估摸著看了看,下麵是一片草地,還有寥寥幾棵花叢。


    天已經完全黑了,離樓不遠處站著三四個黑衣保鏢,草地也隻安裝了幾頂照明燈。範澄澄猜想二層樓的高度,還死不了人。


    範澄澄把臥房的燈關了,跟著急速的爬上了窗台,深呼吸了幾口氣,閉著眼心一橫撲通從窗口跳了下來。“嘶——”光潔的膝蓋挨到了尖銳的小石頭,範澄澄疼的“嗯哼”了出來,小臉皺成了一團。


    草叢外的兩個保鏢聽到了動靜,相互耳語了幾句,漸漸向這靠近。範澄澄來不及管沒有處理的傷勢,偷偷遛進了花叢裏。細細觀察到四處的保鏢。


    但下一刻女人被嚇得不輕,花叢裏一隻指甲大的馬蜂在嗡嗡的飛著,繞來繞去就是不離開範澄澄的視線。她的脖子立刻僵硬了起來,不敢亂動,內心不斷埋怨夜裏怎麽還有馬蜂?範澄澄死命的捂著嘴,祈禱自己千萬不能叫出聲。


    但下一秒……


    “範小姐,請你回別墅。”兩名保鏢雙雙站在範澄澄麵前,俯視的盯著她。範澄澄蹲在裏麵,尷尬的不知如何作答。


    範澄澄以手護頭,往花叢裏去了去,嘟囔著:“我不回去,我要去找人。”


    “少爺吩咐了,沒有他的允許您不能出去。”


    範澄澄仰著頭。“那我偏要走。”


    “那就對不起了。”幾個強壯的漢子湧上來,合夥把女人從花叢裏拉了出來。範澄澄急忙後退了幾步,緊張的拎起小拳頭。來人靠近,僅僅一秒不到對著範澄澄的肩膀輕輕用手一砍,女人便暈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範澄澄肩膀陣陣酸痛,初夏的微光從窗子縫隙中透了出來。天已經完全亮了,她驀然想起昨晚的事情。匆忙起床探頭盯了盯外麵,還是那幾個保鏢。


    這麽長時間聯係不到張澤音,範澄澄很擔心。床頭的座機電話之前已經試過,忙音。女孩長歎了口氣,她垂下眼眸沉思著。


    “咚咚!”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不用猜就知道是林度言。範澄澄麵無表情的進了臥房的洗手間,她現在最不想見的就是林度言了。


    男人長久沒聽見回複,也不惱,很紳士站在門外問道:“澄澄?餓了沒?我們去吃飯。”


    洗手間裏的洗漱用品很齊全,包括各種各樣的護膚和品,連化妝品都沒有。看來是準備已久的房間,因為林度言知道範澄澄是不用化妝品的人。


    女人穿著睡袍從洗手間出來後,瞥見臥房的床上放了一件水藍色的連衣裙。範澄澄怔了怔,林度言的身影就出現在門口。


    女人轉頭看去,突然覺得林度言長了張特別容易記住的臉。男人脖子上纏了繃帶,麵色慘白。範澄澄的眼角酸澀,全然沒了昨夜的抵命相抗。


    “林度言,張澤音呢?”


    林度言聽到後覺得十分難堪,範澄澄脫口而出的話總是猝不及防的傷了他。


    林度言扭了扭脖子,血液滲著紗布散了出來。範澄澄目光緊鎖著男人,脾氣軟了下來,開口想說些關心的話。


    “既然你這麽關心他,我就說了。”林度言適然的打斷了女人,眼裏蓄滿了笑意。“他啊……剛剛進了監獄,估計現在正吃牢飯呢?”


    “是你做的,對不對?”範澄澄質問道。


    “怎麽能這麽說呢?怪就怪張澤音合夥人不佳,搞出販毒走私這出戲,連累了他。”


    ……


    範澄澄愣在原地,手指急促的扣著皮肉。林度言這次是出了狠力要拆散她和張澤音了。她已經解釋的很清楚了,為什麽林度言還是不願意放過她。


    除了高考的約定,她負了他,範澄澄實在想不出林度言報複她的理由,難不成他真喜歡了她。在寥無人訴說的地方,林度言喜歡了她兩年?


    怎麽可能呢!範澄澄腦子裏回答。


    臥房瞬間一片死寂,林度言走近了幾步問道:“澄澄啊?你想不想救他出來?”他撩撥著她的發絲,溫柔的幫她理順了頭發。林度言話裏帶著魔力。“或許我可以幫你。”


    “不用了。”範澄澄直視著他,並沒有拒絕林度言手上的動作。她清了清嗓子,一邊強製壓著心裏的疑團,一邊頓頓的吐露:“我會等他的,他坐十年牢,我等他十年。他坐二十年牢,我等他二十年。”


    範澄澄沒有成心想惹怒林度言,可話出口就是如此的“抑揚頓挫”,如同發誓一樣。林度言的眼神明顯不一樣了,範澄澄沒有讀心術,她無法預料主人公內心的感情。


    “範澄澄,你真狠!當年我在國外的時候你如果有一點時間問候我,那你……”林度言話裏盡是心痛。“真後悔當年把你拱手讓給張澤音,不然……”


    “度言啊……”範澄澄的語氣突然軟了下來。“你放我走吧。”當年她不去理他,就是怕林度言想她,更不會放開她了。


    “我說了,不可能。”林度言臉上的微笑突然消失了。“我死都不會對你放手。”林度言陰冷的眸子定定的看著她,範澄澄被嚇得不敢與他對視。


    林度言不知何時已經靠近了她,一隻手緊緊的扼住範澄澄的手腕,女人的防範心應聲落地。


    “你……你幹嘛?”範澄澄緊張的咽了咽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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